? 睡了一晚上的沙发,今天一大早醒来就腰酸背痛,腿抽筋,肚子里火辣辣的,某个难以启齿的部位向中枢神经传来忽快忽慢的阵痛(如果我是孕妇,不要怀疑,一定是快生了!)。
我看了一眼时间,已经七点半。美女老师和炮竹已经走了,笑笑应该送炮竹出门,然后也去上班了。我揉揉鼻子钻进厨房,然后脑门上挂着三条黑线退了出来。
“这是幻觉,这是幻觉...”我一边扇自己耳光,一边自我催眠。
然而,狂人走出来彻底粉碎了我的自我催眠。
“医生你醒了,不好意思,肖姐做的早餐太好吃了,我一没留神把你那一份也吃了,你不介意吧?”
“不介意,不介意...”
“呵呵,那就好,医生要不出门买点什么吃,别上班迟到了。啊~,昨晚玩了一个通宵,好困,医生,我先回去补一觉,医生慢走啊。”
狂人打着哈欠,从我身边走过。我眼瞅着狂人嘴唇上的油光水亮,还有嘴角残留的点心沫子。好想揍他一顿,真的好想,只是想而已。
早餐没得吃了,于是我快速洗漱完毕,只是在蹲厕所的时候出现了问题,我屙血了...这让我更加痛恨炮竹和我自己!
由于某个地方实在太痛,我拎着保温瓶只得一瘸一拐地走路。一路上感受着人们望过来的眼神,老子不为所动,老子就是帅,反正看看也不要钱,让你们过眼瘾,看个够又如何。
唉,这身体真是要不得了。
站在车站牌下面,我如是想着。
车还没有来,我找了一个伤口不痛的姿势站着,心里想着下次一定要好好教训炮竹的时候,突然听见有人非常激动地叫我的名字。
“rì!!rì!!!”
哪个没心眼的叫我啊!
我扭头就应道:“谁叫我?”
结果等车的所有人都看向我,万众瞩目的感受让我厚脸皮都感觉不好意思了。我环顾了一圈人群,除了有一个眼熟的漂亮美眉(打望过几次,所以眼熟,不行吗?),其他的都不认识。
这时,一边距离我五米远的地方,两个穿着高中生制服的男孩看向我。一个长相可爱但是满面怒容,穿得一本正经,扣子一丝不苟地扣着。另一个痞痞地将高中制服脱了,挂在肩膀上,歪歪斜斜地站着,朝我露出痞痞一笑:“大叔,出门忘吃药了吧!?”
嗯,听他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我走得匆忙。好像真忘吃药了,还忘了上药,原来这小伙子竟然是同道中人!
得了痔疮的男人你伤不起啊!!
“你带药没有,借我两颗。”
那一脸挑衅的少年爆笑出声,指着我哈哈大笑。另外一个严肃的少年不屑地瞟了我一眼:“神经病!”
我:“......”
那严肃的少年鄙视完我,转身就走,笑得快跌地上的少年急忙跟上去,将手往先走掉的男生肩上搭。
“rì!你滚开些,重死了!擦!”
“夏晓明,你笑一个呗,那大叔真的很逗耶,你笑一个呗!”
“滚开!”
“不要,就往你身上滚来滚去~~”
“...”
两个少年打打闹闹走远了,我突然发现自己被人群隔绝开了,还听见疯子,神经病,病毒的字眼...
我:“......”
上下班时间公交爆满,所以我很不幸地被人挤来挤去,还得护住我的保温瓶,一不小心,脸就直接贴到车窗户玻璃上去了,站姿的不正确,我感受到一股热流正从我体内往外流,一定是伤上加伤了!
这就是生活在城市里的人的悲哀,一到朝九晚五的时候,这公交、地铁完全就是挤鱼罐头...
等到我遭受皮肉之苦,历经重重磨难,到达目的地的时候,我满头大汗,衣服汗津津地黏在身上,那感觉就是从水里捞出来似的。甩了一把汗水,叹一口气,一步三挪地向着我的小诊所走去。
远远就看到一个老人捧着一只500mm的铁盅,我掏出手机一看,8:34,我迟到了,于是以最快的速度跑(挪)过去。
“李大爷,实在抱歉,我迟到了。”
老李乐呵呵地笑了笑,伸手拍了拍我肩膀,说:“没事没事,是我来早了。人老了,睡眠就浅,反正在家里也无聊,所以早早来你这里了。”
我一边向老李赔礼道歉,一边在衣服包里掏钥匙。上衣包里没有,裤子兜里也没有,怎么会没有呢?我记得明明放进哪个包里了,姿势奇特地把保温瓶放地上,继续找。
老李其实人很好相处,慈祥,话不多。据说年轻时候是一个大学教授,教历史的,很会讲故事,谈古论今,很有独到之处,听他讲话,我受益匪浅。他子女很有能力,我见过,男的衣着考究,彬彬有礼,就是习惯发号施令那种,对人也是恩威并施,现在是一个什么主任,女的长得漂亮,温婉如玉,一看就是大家闺秀,笑笑完全不能比。也孝顺,三天两头买补品给老李吃,老李保养得很好,已经七十多了,白头发还没我家老头子多,面sè红润,本来应该是含饴弄孙的享受天伦之乐,哪知道老伴突然脑溢血去了,人就变得有些神叨叨的,他子女看他一个人孤单怕出事,商量着就送我这里来。
老李喜欢喝茶,但是不挑剔,什么茶都喝,他说起以前他喝的茶都是老伴泡的,泡什么,老李喝什么。金银花,苦荞,普洱,大红袍,龙井,铁观音,他都喝,而且还能给出评价。老李和我交谈的时候,思维非常清晰,完全不像他子女所说的思想有问题。偶尔聊到老伴,老李也会微笑面对,还说要替老伴活着,去看她没有看到的风景,去完成她想做而没有完成的事情。
好浪漫的情怀啊!
反正我没有想那么远。我和笑笑两人老了之后,大概不会像老李一样吧。我们会早上送孙子孙女上学,然后笑笑拿着她的刀枪剑戟去练武,我则跟着一群老太太去广场跳舞,或者逗逗鸟,找老头儿们下下棋,谁先结束就去等对方。然后去接孙子孙女回家,笑笑做饭,我陪着孙子孙女做作业,晚上出门散步,各不相管,却心里是念着对方的。
继续翻衣兜找钥匙,把衣服脱了找钥匙。
五分钟过去了...
我泄气了,我很可能是把钥匙忘记在茶几上了。
“李大爷,对不起,我忘记带钥匙了。”
“呵呵,没关系,我们去小区坐坐吧,那里有三个老家伙在下象棋,我记得第大夫也会,咱们去那里凑热闹吧。”
我还能说不吗?
什么?你听到老李叫我第大夫。这事说来话长,我从头说起吧。
事情得从第一次见老李说起。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早上,我坐在电脑前打着斗地主(没有生意,不找点趣事打发时间,我怎么过?),正在我又一次一把赢了3000颗欢乐豆,兴奋激动的时候,门被推开了。我脑袋从电脑的屏幕里探出来,就看到走进来两人,一个戴着老花镜,低着头一直盯着地面的老一个一身燎着金边的黑sè西装,面带犹豫,眼含探究地扫视我这间小诊所的中年男人。
“斗地主!”“抢地主!”
电脑里发出奇怪的声音,中年眼神稀罕地看了我一眼,我手一抖,立刻将QQ游戏退出来,从椅子里走出来。
“你们好,我叫第二旭,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中年很绅士地伸手,我脑子一懵,这种高级的礼仪我还是第一次不是在电视上看到,晕晕乎乎地伸手。
回神是因为一只手拍到了我的肩头。
“呵呵,第大夫,您好您好,我姓李,这是我大儿子。”我一扭头,就看到老人一脸和善地和我打招呼。
我额头上挂了三条黑线:“李大爷,还有一个字。”
老李大手一挥,一副颇为豪迈地笑道:“哦,称呼只是一个代号,要不二大夫?”
得,还是第大夫比较好,至少不二啊!二大夫?不二都会被叫二的。
在了解老李的情况之后,我觉得还是可以接受的,第一个顾客,迈向成功的第一步,我很重视。
李大觉得我这间诊所太小,医生只有我一个年轻小伙子,非常不靠谱。老李想的是,第二号心理诊所离家近,方便省事,于是不顾儿子的阻拦,决定就在我这里治疗。当然,很久之后,我终于发现老李的真面目之后,我只能对天长叹,流氓不可怕,最怕流氓有文化。没错,老李就是一黑心肠的老流氓。表面一副和和顺顺的慈祥面孔,其实总是喜欢整人,满肚子的坏水呢!
李大虽然很不满意,但是拗不过老李,只得同意。
李大很郑重地将老李交给我了:“第二医生,我爸就交给您了,您的职责是陪我爸聊天,陪我爸笑,陪我爸喝茶。”
...从此,面对老李,我成了专业“三陪”男了。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我看着老李那张笑容满面的老脸就觉得相当别扭。
最后李大走之前还留了一张名片给我,说有什么情况立刻打电话通知他。
我不喜欢李大,他说话的语气高高在上,用的从来是命令口气。但是老李不同,很慈祥,我们没几天就混熟悉了,不知道是因为当时我和老李在追同一个网络大神的书,还是我们都有的流氓特xìng,反正后来我们几乎成了忘年之交。
“第大夫,有个问题不知道该不该问?”
我点点头:“别介,李大爷,咱有事说事,别客气。”
说着,我想弯腰去拎我的保温瓶,扯到某处伤口,疼得我龇牙咧嘴的,炮竹真是狠毒啊,没一周时间,我看是好不了了。
老李心惊胆战地看着我动作,将茶盅往怀里收了收,底气不足地问:“第大夫得痔疮了?”
“啥?”
“你走路的姿势...很奇怪,呵呵,我以为...呵呵...”
老李慈祥地拍了拍的肩膀,安慰道:“别一副天塌下来的样子,没关系,十男九痔,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我垂头丧气,感情今天被人**辣的眼光看着就为了这事,我一直以为是老子今天长得特别帅...
可是,我看了一眼转身往前走的老李。
“不对,李大爷,十男九志,是志气的志吧!”
老李一点没有被戳中错误的尴尬,大手一挥:“呵呵,一样一样的。”
大家看到了,所以不要被老李这张慈祥的脸所骗,其实这老头儿的实质就是和我一样的,就是一流氓。想当初,他看中我的原因,并不是他说的离得近,完全是因为他说的,他嗅出了我身上的流氓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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