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黑脸汉子瞅见楼上的王坚张弓搭箭,吃了一惊,拔马就回,听见弓弦响,忙伏在马上。
说时迟,那时快,那羽箭“喀”的一声,擦着头盔飞过,以毫厘之差,险些贯脑而过。
原来这些时日,这些前来骂战的蒙古将领没少吃王坚弓箭的苦头,是以早有防备。
如今见钓鱼城主动去了免战牌,此将心急立功,只顾叫骂,靠得近了,险些让王坚射于城下。
虽然如此,也是十分狼狈,头盔被射落尘埃中,披散了头发,险些滚下马来。
城上的众人见了,哈哈大笑,王坚见状也不追射,将弓收了起来。
黑脸汉子惊魂稍定,丢了脸皮,一张脸皮胀得发紫,暴跳如雷,劈手抢过旁边一个士兵的头盔带上,骂道:“下流无耻的南蛮子,只会暗箭偷袭暗算,算不得英雄,尔等可敢与爷爷我场上分个生死!”
王坚看了看左右道:“诸位将军,谁愿意去取头功?”
这些时日,王坚一直坚守不出,隔三差五就被蒙古将领骂上一通,众将都憋了一肚子火。如今见王坚开口,正是求之不得,当真是人人奋勇,个个争先!
不等王坚话音落地,早有一个小将出列,高声叫道:“末将愿意出战,当提此獠首级来见将军!”
只见来人面如满月,目若朗星,唇若涂朱,头戴束环紫金冠,摇晃两条野鸡稚围,面目与张何有几分相似。
王坚一见,识得此人,乃是张何的堂兄:张连,乃是剑门关守将,剑门关丢失以后和张何一并投奔了王坚。
那张何前些时日出战,被黑水上人用妖法斩杀于阵前,见张连又要出战,王坚心下不忍,又不想打击张连士气,只是顾左右道:“将军,务必万分小心!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末将省得!”张连拱了拱手,如飞一样下了城。
王坚见张连离去,忙喝道“王立,你替张将军掠阵,不得有误!”
王立领了军命,急冲冲追着张连去了。
却说张连下了城墙,批了挂,戴了甲,绰起一条丈二长矛,带领本部人马,城门一声炮响,出了钓鱼城东门。
张连一上场,拍马上前,喝道:“来将通名,功劳簿上好记你首级!”
“你爷爷赫连浩成是也,乃是兀良元帅帐下先锋官,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子,回去多喝两年奶再来吧!”
正是相骂无好言,相打无好拳!
这黑脸汉子刚才吃了王坚一箭,丢了脸皮,心下恼怒异常,专拣那恶毒的言语来撩拨钓鱼城的将领。
张连哪里被人如此辱骂过,就是王坚也对其礼让三分,只一下,就气得七窍内冒烟,也不多言,将马一拍,举矛就是一戳,只见一道寒光直奔赫连浩成心口。
“来得好!”赫连浩成一见,毫不示弱,怪叫一声,将门板大小的两把板斧朝前一推,如封似闭,夹住张连的蛇矛。
见赫连浩成的两把板斧好似两座大山,张连连连运劲,挑动蛇矛,简直如同蜻蜓撼铁树,可是哪能挑动分毫。
张连不由心下一惊,“好凶恶!”,忙将枪杆一搓,“嗡”的一声,蛇矛仿佛活过来一般,高速旋转起来,好似一个陀螺钻头,一股古怪刁钻的力道从枪上传来,赫连浩成再也压制不住,蛇矛一下钻了出来。
张连忙将枪头一抖,蛇矛挽了一个圆,抖起碗口大枪花,电光石火间就朝黑脸汉子的双眼扎去,这一下如果扎实,恐怕立刻就成了个烂西瓜。
俗话说:棍怕点头,枪怕圆。
张连这一下将长矛抖圆,运枪成圆,乃是世间一等一的枪术,裂土封疆的本事,那赫连浩成如何不知道厉害。
不过赫连浩成自持艺高胆大,却也不惧,将门板宽的板斧舞动开来,一斧挡在面门,两腿一夹战马,就将手中另外一斧头砍向张连。
当真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张连的蛇矛刚刺在赫连浩成的斧头上,哧溜溜冒起串串火花,一阵阵刺耳的金铁交鸣,酸得人牙齿都要掉了。
就见一点乌光,恍若电闪穿云一般,切得空气呜呜作响,直奔脑门而来,眨眼间就到了眼前,黑压压的,铺天盖地,眼睛里都是斧影。
张连心下一惊:“好快!”忙将一个镫里藏身躲了过去,呜呜声中,又是一斧头砍来,张连忙将枪杆横在胸前,前遮后挡,人马交错,两人缠在一起,恶斗起来。
这赫连浩成幼年之时曾得一个云游四方的披发头陀传授了一套疯魔斧法,断言将来能仗此建功立业,裂壃分土。
赫连浩成也是天赋异秉,苦练不辍,加上人高马大,两膀子恐有千斤力气,机缘之下进入蒙军之中,投在兀良合台帐下,跟随兀良合台南征北讨,勇猛异常,加上武艺高强,手中两把板斧不知收割了多少英雄好汉的性命。
却说这赫连浩成仗着人高马大,抢进张连近身,将板斧抡转开来,一套疯魔斧法施展开来,两把板斧宛若两道乌黑的电光,舞到疾处,犹若梨花盖顶,一斧接着一斧,招招势大力沉,直杀得张连汗流浃背,筋酥骨软,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
王立见了,顿觉不妙,心下暗道:“不好,张将军恐怕要吃亏,今日乃是首战,却是不能失利,否则士气低落,尤为不美!”
“张将军休慌,待末将前来助你!”王立高叫一声,拍马上前,直奔二人战团而去。
那张连正落了下风,左支右绌,眼看没有几个回合就要被斩于马上,这一下听见王立来助,顿时抖擞精神,前遮后挡,使出吃奶的力气,将丈二长矛使得仿佛闹海的蛟龙,下山的狻猊,凶猛无比,一时间居然堪堪抵挡住赫连浩成的攻势。
蒙古那方的兀良阿术正在后方,早就恨不得亲自下场,一棒将场下的张连打死,然后叫王立出来交手,这一下见王立冲出,正是求之不得,不由欣喜如狂,高叫道:“好贼子,二打一,算不得英雄好汉!王立,看我阿术来会你!~”
不等话音落地,早就一骑绝尘,打马朝王立冲来。
王立冲进张连和赫连二人战圈,手一动,手中一杆方天画戟一荡,立时架住赫连浩成的双斧,张连得这一空闲,忙一带战马出了战圈。
赫连浩成正杀得性起,哇哇怪叫,忽然间就见战圈中突然递进来一杆方天画戟,蹦蹦几下将自己的攻势全都接了下来,那落了下风的张连居然出了战圈,不由抬头一看,见来人居然是一名年轻的宋将,比那张连还要年轻几分,不由心下大怒,怪叫一声,“小子,自来找死!”
口中犹如夜枭一般,怪笑一声,脚尖一点,在马背上腾身而起,恍若一只大鸟,临空就朝王立扑了过去。
王立正要它来,见他腾空而起,手中的方天画戟“嗖”的点出,不偏不倚,正好点中赫连浩成的板斧,这一下巧妙至极,恍若羚羊挂角,香象渡河,时间恰到好处,赫连浩成在空中一时无力为继,无可奈何,只好一个筋斗倒翻回马背。
哪知刚刚落下,眼角就见一道寒光一闪,直奔脑门而来,快若奔雷电闪,赫连浩成不由大惊失色,哪料来人如此之快。
危急时刻,赫连浩成大喝一声,身子硬生生一个大弯腰,斜插柳,在马背上弯成一座拱桥,那方天画戟堪堪擦着身体掠过,赫连浩成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哪知就见那方天画戟轻轻巧巧的一转折,朝下就落,流利顺畅无比,毫无半分呆滞,好像本意就是要如此这般。
原来赫连浩成在王立劫营的时候,不在军营,并没有见得王立的威风,只见来的宋将年轻,便有几分轻视之心,否则以他的真实本领,就算不敌王立,也不至于这么快就手忙脚乱,难以抵挡。
这一下正是旧力刚尽,新力未生之际,赫连浩成哪还能躲得过。眼看就要折在方天画戟之下,不由骇得肝胆俱裂,面无人色。
“南蛮子,看打!”
千钧一发之时,一声霹雳大喝响彻全场,一根狼牙棒在轰隆隆的声响中砸向王立的头部,正是攻敌之所必救,却是兀良阿术一下冲到,一棒朝王立兜头兜脑打到。
述来话长,其实从王立下场到赫连浩成败下阵来,也就是眨眼间的事,快若电光石火,鹰飞兔走。
“来得好!”
王立见兀良阿术的狼牙棒以泰山压顶之势打来,如果打实,脑袋恐怕立时就成一团稀泥。
不过王立是何等人,如何能让他得逞,拿方天画戟的手一震,方天画戟一下反弹而起,仿佛一条择人而噬的毒蟒,后发先至,直奔兀良阿术心口而去。同时空着的手从腰间拔出一把通体青色的佩剑,剑光一抖,恍若点点梨花浮起,将身体护得严严实实。
阿术夹杂着无匹冲力砸来的狼牙棒一接触到剑光居然反弹而起,手心一热,居然有些拿捏不住,险些一震而落,而此时王立的方天画戟已经到了心口。
好个阿术,也非等闲之辈,忙将防守的一根狼牙棒向下一落,架住王立的方天画戟。
不过这一下乃是仓促之间,只觉王立的方天画戟之上一股莽莽大力传来,大到不可思议,实在难以抵挡,自己的身子连带胯下的战马不由自主地被退出两三尺远。
这一下看来是平分秋色的局面,不过王立乃是任意挥洒间挡住蒙古两大战将,潇洒从容之际,钓鱼城上不禁爆发出一阵阵喝彩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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