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仓阳**营中静悄悄的,如同近一个月以来一样,没有出动军马挑衅镇庭关的守军。他们的意图很明显,就是要活活困死李纪渊的数十万兵马。
直到正午时分,天气转热,一人一骑从防卫森严的仓阳国营寨中缓缓出来。一位身穿白袍、仙风道骨的老者骑在一匹黑马上,他将双手拢在长袖里,缩着肩,哼哼着一首仓阳国的老歌:“自古仓阳出美人,来朝城里会情人,情人相会心欢喜啊,大白天里关上门。”
白衣黑马、一首老歌,在这深秋的正午透着一股苍凉、一股诡异。
这里距离镇庭关只有二十里,二个月前惨烈的交战后留下的尸首早已清理焚烧,只留得漫地半青不黄的杂草和大片烧焦的土地。
老者微微用力一夹马腹,黑马一路小跑起来,不到一个时辰,便来到镇庭关的南门。关上的玄黄帅旗和各色的营旗在秋风中猎猎作响,城头守卫的士卒紧张的看着老者接近,并派出人手通知自己的首领。
老者在距离南门一里之遥时勒住马,他将缩着的肩挺起来,用不大的声音说道:“老妖怪,咱们几十年没见,你该尽一尽地主之谊,请我喝上两杯啊。”
这不大的声音,却令城头的每一名士卒听得清清楚楚。他们认得这位老者,正是当日里施展游说手段闹得大将尹动差点为李纪渊所忌,并且击败马南、打伤平三牙的神机侯。一时间,城头守卫心内发寒,要不是军令在身,早就一声喊作鸟兽散了。
车金冠在城下等了多时,不见城上有丝毫回应。他也不着急,心想着,严绪清并不敢轻易暴露自己已经出了京都这一重大讯息,否则必会为京都引来强攻。他要做的,只是告诉严绪清:仓阳军已经知道他离开了京都,再不出手叫你悔之莫及。
只要严绪清略一大意,不仅仅镇庭关,甚至京都都会顷刻间陷入绝境,这场持久战也会提前结束。
镇庭关内城南、距离神机侯二里之遥的一个巷口,一名少年双手环胸,右手中握着一把钢刀,冷冷听着上空的回响。虽然神机侯的声音带着无尽的威慑,但这少年巍然不惧,只是静静听着这略显嚣张的声音,仿佛思考着重大的人生问题。
近两个月的时间,城中的军民一部分人已经心惊胆颤如若惊弓之鸟,还有一部分人憋屈的要命,战又不战、降又不降,这种诡异的局势令得他们几乎发疯。武者,无非是以性命相拼,落得个英雄的名声,或者烂在平淡的生活中。
少年不希望自己平淡的度过这一生,自从懂事以来,为的就是这一刻,在刀光剑影中为自己打下一个响亮的名声。侠者以武犯禁,逍遥一生,所过的生活便是随心所欲、仗剑天涯,少年只不过是十六、七岁的年纪,已经深得的精髓。
他没有任何的武林大派的学艺经验,一手刀法全凭自己随心所悟施展。他没来的小伙伴甚至以为他是一个疯子,因为他舞刀时,看起来如同跳舞,没有任何的威慑力。
但是,他相信自己就是下一位战神。
少年双名“姚草”,怀揣着理想从王朝的西部富菽郡而来,指望着投军报国,却因为一脸的斯文秀气,不被长官看重,只做了一名伙头军。每日里炒菜做饭,几乎荒废了如同舞蹈般的武艺,他不甘!
今日,他烧好了午饭,当然,这午饭不过是清水煮米,熬得一锅粥。一听见令众人闻风色变的神机侯的话语,他就忍不住持刀冲出了伙食营,几名小伙伴都没能拉住他。
在他的身后,一名身着青袍的黑发老者淡淡的看着他。
姚草吐了一口唾沫,“啪”的砸在地上,腾起一丝尘土,颇为恶心。他将钢刀往腰带上一插,随即大步流星往南城头走去。
姚草走到城南的城门处时,两名士卒拦住了他,其中一名满脸胡茬的士卒高声喝道:“干什么?禁地勿入!还不闪开?”
姚草一声冷笑,看着这声厉色荏的大人,瘪了瘪嘴,心里想到:有这力气,为何不能击败那猖狂的老头,让他滚蛋?
这满脸胡茬的士卒见了少年轻蔑的笑容,不由得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再次提起纵声大喝:“小孩,滚开!”
姚草冷冷看着他,伸出左手把他往旁边一拨,却见这士卒纹丝不动。
姚草心下暗道:“好厉害!”
他再一发力,这士卒一个擒拿,竟把他左右手反拧,一脚踹了出去,令姚草一个狗吃屎栽在地上。
姚草眉头一皱,暗道自己武艺不精,倒在这高手的手下,他也不气馁,双手一撑腾空而起,稳稳站在三尺开外,双手一抱拳:“好功夫!”
还没说完,这满脸胡茬的士卒一记耳光就扇在他的脸上,打得姚草一阵金星乱转。这士卒一声断喝:“滚!”
姚草被打得心服口服,对手一连数招都令自己无法躲闪,果然是高人。他双手抱拳缓缓后退,再施一礼,挂着满脸泪珠转身离去。
少年人一身雄心壮志,初出茅庐就惨遭打击,就连他身后紧随的青袍人都暗暗摇头。
姚草满腔悲愤,没想到这高手尽在民间,自己满心出山,只求得名震天下,却不料壮志未酬身先死,莫名其妙遭遇高手,只叫自己倍受打击。他正奔走间,胡同阴暗处一名三十岁模样的妇女忽然闪出,一把拉住他。
连续几个月城中戒严,倒使得皮肉生意格外萧条,好不容易一名小哥路过门前,不管生意大小总不能就这样放过,大小图个彩头,要不然这宜春院就要关门大吉了。
这妇女一把拉着姚草死死不放,倒惊得少年直冒寒气!这妇女,举手投足间无声无息如同鬼魅,只如那绝顶高手杀人于无形,一夜春风间只叫人身死道消!
姚草定睛一看,这擒住自己的妇人肤白如雪、满目含春,虽是半老徐娘,依旧青山不改、绿水长流的媚态,倒叫人心慌意乱。再看她那一双手,根根玉指暴出青筋,犹如五爪金龙,一双小脚不丁不八,稳若山岳纹丝不动,只看得他心惊肉跳、情绪混乱。
他深吸一口气,喝道:“妖妇,你要作甚?”
这妇人细腰一摆,呵呵笑道:“帅哥!”
姚草眉头一皱,一声断喝:“无耻!”
妇人也有些怒,声音大起来:“你以为你真帅?不过是抬举你罢了。”
姚草见她柔弱无骨的媚态,心里先软弱几分,唯唯诺诺道:“你要怎样?”
妇人一声冷哼:“老娘要怎样?你个无父无母的贱人!”说着用一只手打他脑袋。姚草被打得眼冒金星,嘴里说道:“你怎知道?你怎知道?”
妇人飞起一脚,踢在他的下身,姚草一声惨叫,手里的钢刀也不知道飞到哪里,只是抱着下身来回翻滚。妇人一脚踩在他脸上,将他的俊脸踩得变形。
姚草身心都受到创伤,妇人薄薄的鞋底踩在脸上,也传来一股温热,他的心不由得一软,不由得轻声唤道:“大婶,莫要这样。”
妇人一声冷哼,嘴里骂道:“小兔崽子,跟老娘单挑,保证叫你来得去不得。”姚草一阵挣扎,却又觉得现在舒服无比,举起双手握着脸上的小脚只是不住的揉。妇人见他占便宜,猛一使力,只踩得姚草下身一阵乱跳。
姚草眼见得把持不住,奋力将踩在脸上的小脚移开,一眼看见五尺外的钢刀,立刻纵身而起,拾起钢刀又奔城南而去。
那名高手见这少年又来了,不由得毛焦火辣,高声喝道:“还不跟老子滚!”说话间一手奔向姚草的脑袋,准备一把将他拨倒在地。
姚草双手一举,仿佛跳舞一般,脚下略微晃动,这位高手士卒一把拨空,姚草用刀柄在他腰眼一点,这士卒忽然间腾空而起,重重摔在地上,一时间跌得左眼不认得右眼,只留下满脸灰尘。
姚草见自己得手,呵呵一笑,举着双手,仿佛跳舞一般,一连闪过八、九名士卒的阻拦走上城头。
车金冠见城头一乱,接着出现一位少年,不由得哈哈大笑,一时间浑身乱颤,乐不可支:“你们这镇庭关想来是没有大将了,居然用小孩撑门面!”
城头数百名士卒也觉得面上无光,纷纷围上来喝止姚草。
姚草依旧是双手起舞,在数百人中仿若翩翩蝴蝶般,这些人竟无法碰得到他的衣襟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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