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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节浑身都弥漫着凌厉的杀意,手里的长刀在烈日下寒光闪动,当我进入他身前五丈时,竟然感到一股凉意,这股凉意刺得心都颤起来。
会钟简单地介绍了管节的武功特点,他虽然看起来文质彬彬如同儒将,武功路数上却是大开大合,马战用长刀,近战使短刀,所习刀法叫做“寒冰刀”,在仓阳国内的用刀好手中名头十分响亮,能在他手下走过十招的刀客都不超过五人。
好在我不会用长刀。
当时听得会钟的介绍,我马上想到刀宗的严烈甲,还有逃离军牢的严砍,如果他们对上这管节,会是怎样?
管节看来是十分执着的一个人,他开口第一句话还是:“你报上名来,我不杀无名之辈。”我笑起来:“我说我是欧国云,你信吗?”没想到他微微点头,说道:“信!”
他证实了自己的判断,手里的刀一紧,随后刀如长龙一劈而下。他的刀势和严烈甲颇为相似,那股劈开天地的气势直摄人心,虽然看起来胸口处一大片破绽,对手却很难在这种气势压迫下攻击。如果冒险攻击,直接的后果就是被劈作两片。
我举矛竭力架住这一刀,长矛发出一阵嗡鸣,震得双臂又酸又麻。看不出这白净的汉子竟然有如此大的臂力,这一刀的力量给我的感觉象是一座小山倒下来,连我座下战马也支撑不住,四肢一软,躯体向下一沉,然后“希律律”一声哀鸣向前奔出。
两匹战马交错而过时,管节回手一刀砍向我的后背。这次我没有选择直接去挡,而是用力一夹马背,战马向前一窜,管节的长刀扫了个空。
我冲出二十余丈,勒转马头,后心处一片冰凉。管节的那一刀虽没有砍中我,刀气却是切开了盔甲、浸入我体内。(本章节由网友上传&nb)“寒冰刀”,果然名不虚传。
我徐举长矛,努力压制这浸入身体的寒意,然后再次一夹马背,对面的管节同样纵马驰来。一连五六次的冲锋战,我们都没有找到对方的破绽,随即两人两马纠缠盘旋在一起,刀矛相击之声在这鹿丘的山口前回荡不止。
管节的每一刀砍过来都象一块巨石撞击,我的长矛被震得在手心跳动不止,尤其是座下战马,连续经过两个时辰的征战已经力不能支。管节看出我的弱点,一时间连续劈下十刀,每接一刀,我的战马四蹄都是一阵乱颤,我的双臂也从伸得笔直渐渐下垂,第十刀时,我只能勉强架开,管节的刀锋距离我的头盔只有数寸。身后的虎贲军发出一声惊呼,会钟拍马来救。我奋力推开管节这大山压顶的长刀,高呼一声:“回去!”
炸雷般的声音令管节一怔,会钟颇为担忧的看了看我,在距离我们五十丈外勒住马。
紧接着,管节的第十一刀在空中划出一道刺眼的光芒,伴随着刺耳的啸声,当头劈来。
他连续施展同一劈砍招式,每劈一刀,却又比上一刀气势更足、力量更大。这种搏杀对他的对手来说,在心理上是一种巨大的打击,甚至是一种摧残。躲也躲不开、架又架不住,最后毫无悬念的折在这一刀之下,那种不甘与无奈,此刻我深有体会。
面对这第十一刀,我再也无力格挡。
体力不足是我此时致命的缺陷。几日前发现自己再没有被严大帅打伤后的空涩之感,恢复了以往的修为时,我曾信心十足。仓阳国六品以上的武士都和我交过手,甚至我和九品的慕成初、尤博交手也能不落下风,我以为这世上胜过我的也就是寥寥数人而已。
但是,马战和其它战法区别甚大,特别是身法、步法,在马战中根本就用不上,最重要的除了武技之外,还要有精良的骑术。管节的骑术丝毫不下于我,而他的体力却正处高峰,连续劈出十一刀,他的气势也达到巅峰。
如果我能接下这第十一刀,管节的气势就会下落。因为任何人都不可能无限拔高,必然会经历一个起伏。
但我接不下,也躲不开。
管节这一刀落下时,我的双臂只能勉强伸过头盔,强烈的刀风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刀上的寒气刺得我面部肌肉扭曲。
刀势、刀气、刀意,管节这一刀将刀的意境诠释得淋漓尽致,我确信刀宗的大弟子严砍还达不到这种境界。
短短几日,我竟然连续碰到严烈甲和管节这两位强大的刀手,也算是锻炼我的心志吧。在严烈甲手下死里逃生,是因为慕成初相救,这次,却不可能这样幸运。而且即使有人相救,我也决不允许,勇士对决,即使输、即使死,也要干净。
呵呵,在王朝里做了那些年的侯爷,原本以为自己已经近墨者黑,但最后仍是斗不过定文侯和制远侯,想必这军人的血性就是主要原因吧。成功的政客,能够有血性吗?
管节的长刀在距离我的头尚有半尺时,我的头盔在这股气势下忽然一分为二。我低下头,双臂奋力一举长矛,然后将长矛扛在肩膀上。
我要用肩膀和后背的力量,去硬挡这一刀。双臂的力量不能再消耗了,最后的反击还需要臂力呢。只是,靠在肩上的长矛扛得住这一刀吗?
“当”的一声,我感到兵器撞击溅出的火星烧得后颈一痛。我的肩膀如遭雷击,腰板也几乎被这一刀震折,胯下战马一声悲鸣,张口喷出一口白沫,强壮的四肢竟发出令人心颤的骨骼折断的“咔”声,然后猛地趴到地上。
我握着长矛的双手一轻,同时肩头传来剧痛,这支从六品武士金全师手里夺来的粗壮黑矛,竟被管节一刀劈作两截!
管节的表情十分凝重,他虽然料到能伤我,却没想到能把仓阳国一直忌惮不已的欧国云连人带马硬生生砸趴下!
这场荡气回肠的胜利来得有些突然,有些出人意料。
所以,一贯稳重的管节迅速收刀,准备防御。
我双脚一落地,顾不得肩头大量标出的鲜血,也顾不得快要断折的腰,双手迅速分开,被砍作两截的铁矛一瞬间消失在管节眼前。
这是唯一的机会了。我被打得几乎失去还手之力的十几回合中,管节的气势、刀法逐步达到巅峰,最后使出了巅峰一击,可惜最终没能将我一刀毙命。我挺了过来,并且在他由巅峰转向衰落的片刻,开始了还击。
管节的脸色大变,手中长刀急速舞动。
我已经退出数丈,双手空空的看向管节。管节的长矛仍在飞舞,但他先前的气势正迅速消失,片刻后,飞舞的长刀停下来,他的脸色又恢复到平日里的淡定。
他看着我,长吐一口气,然后低头看向自己的小腹,半截黑沉沉的铁矛已经将他的小腹扎穿。他微微摇头,似乎叹了口气,试图勒转马头回到自己的队伍里,但是战马的下腹同样被半截断矛刺穿。这训练有素的战马竟然没有发出一声嘶鸣,而是在几息后,驮着自己的主人一起倒在地上。
这位铁骑军大都统管节,虽然没有象严烈甲那样令我绝望,但在刚才的恶斗中,若是他的长刀再锋利几分,就能把我砍作两截,那就是完全不同的结局了。
就在铁骑军还未缓过神来时,我一挥手,身后一万四千名虎贲军一声不吭的开始了冲锋,会钟距离我最近,到了我的跟前时一把抓起我,两人合乘一骑,在身后的如雨般箭矢下方向着对面的铁骑军急冲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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