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坐在府邸的书房里,心里有些焦虑。现在的局面有些失控,如果失败将会是灭顶之灾!这样巨大的压力下,我的每一个指令、每一步应变都需要十分慎重并且不失果敢。我的手下意识的握了握腰上的剑柄,手心全是冷汗。
整个京都此刻正发出巨大的杀戮声,怒喝、哭喊、砍杀,甚至火炮声,在夜空中交织,仿佛雷霆震怒。
京都全乱了,而这乱局却是由我发起!
属于我的是监督王朝官员的纪律部队平野监和维持京都治安的顺年公部队,两支部队加起来有三万人。此刻,他们正在王宫内外按照统一部署实施着我的颠覆性谋划。
平野监的长官杨杰是我的嫡系,由我一手提拔,从近身侍卫,再调派到顺年公作小统领直至中郎将,再调至平野监任长官,统领八千人的纪律部队。
顺年公的长官刘成庸则是我在历年的征战中结识的生死之交,他比我年长十岁。二十三年前,我受封为王朝南征仓阳国的虎贲军前锋部队前骑军先锋官,他是虎贲军的元帅。在平原战役中,全军陷入仓阳国的埋伏几近全军覆没时,我率前骑军来往冲杀十数次救下了他。自此以后,我和刘成庸成为了莫逆之交。
其后,我的仕途顺利,直至官拜镇国侯,在官职上超过了刘成庸。但是我们来往依然十分密切,因为,刘成庸的女儿是我的夫人。
先王去世后,其子李放继位。我和定文侯郑则野辅佐李放,保政局稳定。李放继位时只有十五岁,因为他的年轻,并且性格中的软弱和优柔寡断,在辅佐他的六年中,使我逐渐有了野心。
先王尚在时,就有心腹在酒后说我有天子之命。因为我战功显赫,从无一败,即使领军身处绝境,也能迅速决断、安然退走。现在的中平王朝的一半江山,都是我领军打下来的。曾经无比强大的仓阳国,经历几次大的战役,便丢了一半江山,对我中平王朝称臣。先王尚在时,在朝中遥控指挥、布置战略,那种纵横捭阖、决胜千里的气魄,令我深深折服,所以我根本没有谋其天下的野心。先王驾崩,弱子继位,我才开始一边与定文侯周旋,一边进行布局。
定文侯一直都是我看不懂的一个人。他从来没有上过战场,好像手无缚鸡之力。但是他在朝上朝下,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气场十足,几乎无法辩驳。而且,他也并不是那种无端雄辩之人,而是魅力十足,几乎有着近妖的魔力,令每一个和他接触的人,都由衷的敬佩他。
甚至,有人说,先王的决胜千里,均是按照他的上奏所为。
也许,那时的我,只是先王和定文侯手里的一杆枪。虽有百战百胜的“战神”之名,但一切均在他们的掌控之下,我只是他们的一件武器而已。
而且,朝中还有一位制远侯李纪渊,是先王驾崩前的数月拟旨册封的。李纪渊原本是朝中掌管财政的酉金司的长官,一直十分低调。相传他是先王年轻时与乡间贫妇所生,流落民间二十年,后来通过仕考。从一名小小的平乡县令一步步走上来,直至被册封为制远侯。如果说,定文侯是一位魅力十足的重臣,制远侯就是一位神秘莫测的重臣。
呵呵,这次如果失败,最大的变数应该就是这位制远侯。
因为,一切本在掌握中。但刚刚传来的情报说王宫里出现一支神秘的部队,他们的武功极其高强,大约有两千人左右,但是已经令杨杰的八千人死伤过半。而刘成庸的人马则被王宫的守卫禁军一直挡在顺安门,难进寸步。要知道,顺安门距离王宫尚有一里之遥。
杨杰作为我的嫡系,承担的是内应任务,与王宫外的刘成庸里应外合最终攻占王宫。通往王宫的地道在三年前就开始挖掘,从事这些挖掘工作的只有百人,是我和杨杰亲自选拔的,可以说是我们的死士。当然,我给他们的银两,足以令他们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定文侯管辖着守卫京都和王宫的禁军,人数并不多,只有五万人。虽然禁军在理论上是军人中的精华,并且个个相貌堂堂、英俊潇洒,但是常年没有经历血与火的生死考验,与我们从原虎贲军抽调回来的平野监和顺年公的三万人相比,根本就不在一个层次上。因为,虎贲军就是天下无敌的代名词,而其精神首领,就是我-----欧国云!
当初我以换防的名义把原来的平野监、顺年公的人马和驻守在国境南部的虎贲军的部分人马对调时,定文侯就表示反对。中平王李放充分展示了他无知的一面,在我以加强纪律监督、提升京都治安管理的名义下,加上杨杰和刘成庸的旁敲侧击,居然准奏。
呵呵,所谓“自作孽,不可活”,天下江山,从来成王败寇。
可惜,没有王上兵符,边境驻军严禁调回。现在由制远侯李纪渊管辖所有的边境驻军,原来由我管辖的虎贲军也归入他的名下,但是因为其上任时间只有六年,加上仓阳国战败后一直表现得十分顺从,反而使我们感觉其有卧薪尝胆、等待时机卷土重来的危险,所以,原来虎贲军的重要将领还没有全部调动。
仓阳国之所以曾经十分的强大,是因为他们的武器制造水平极高。我们这片地域大大小小有十五个王朝,当我们还在以大刀、长矛作战时,仓阳国就有了火炮、火枪以及巨大的守城弩。并且,即使他们的刀枪之类的武器,也比其他王朝更为坚硬、锋利。
所以,我们这十四个王朝原本是每年向仓阳国进贡表示臣服,直到先王向其开战。先王与仓阳国征战十二年,我参与其中七年。最后的三年,两国战局发生了巨大的转变、王朝开始战略性进攻并最终击溃了仓阳国。
一个曾经无比强大的王朝,有朝一日向一个以往无法正视的小王朝称臣,心理上的落差肯定难以接受。何况数百年来因其强大而衍生的民族自尊心和自豪感,都是短时间无法消散的。
也许再过百年,他们才能真正臣服呢。
我有些犹疑,我的手上还有牌,这是杨杰和刘成庸都不知道的。是否这个时候打出去呢?定文侯和我交手这么多年,他的牌我很清楚,但是,制远侯呢?
我查过他的底,居然从他出身到二十岁这段时间是个空白!他的册籍里的出生地、父母、那段时间的经历,我都派人暗访过,那段时间里和他有过接触的人,竟然全部都死了!
他仿佛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呢,我咬咬牙。
就像先王驾崩前的三个月,他忽然从一名酉金司的长官,直接升为制远侯这种连跨四品的大员。那就是仓阳国的火炮,一步登天啊。
先王是在防着我吗?难道他那么早就能算到我会造反吗?要知道,那时的我根本就没有这种雄心壮志呢。
本来我和定文侯,一位辖政权,一位辖军权,已经斗得不亦乐乎。忽然出现的制远侯夺去我边境驻军的管辖权,又插入定文侯管辖行政决策的王朝最高行政机构文云阁,分了其一半的行政人事权。先王这是要我们三位大员相互制约吗?
王宫里那支神秘的部队是制远侯的人马吗?
一个黑影出现在我的面前,跪拜道:“侯爷,刘长官已经突破禁军的第一道防线,冲过顺安门,马上就到镇安门。”我点点头。不愧是刘成庸,不愧是虎贲军啊。看来这些年的好日子,没有让这些曾经和我出生入死的虎贲军兄弟、现在的顺年公部队掉了虎牙。呵呵。
我摆摆手,黑影退下。
镇安门一过就直通王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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