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偌大的碎刀城,琳琅满目的刀,各式各样的人。
林定从来都没有认真观察过刀,对刀的印象只有“弯”这一感悟。而如今各种形状各种颜色的刀出现在他面前时,林定顿时热血沸腾起来,好似一匹饿极了的狼,在街上窜来窜去。
四种颜色,四把刀,林定被一小摊吸引住了。
“老板,请问一下,为何这同样是刀,却要分四种颜色?”
“四种?呵,公子你是外地来的吧?在刀城,刀的颜色按等级足足有7种,银、红、橙、黄、绿、蓝和紫。我这里的四种刀有三种较为低级的刀,而黄、绿、蓝三种刀一般只有碎刀门的门人能佩戴。至于紫刀,全刀城仅有一把,而且是当年刀客于重带来碎刀城的。
“这么说,紫刀是于重的?”
“不,紫刀并不属于于重。”
“啊?”林定不解。
“当年于重将紫刀带来碎刀城时,刀是插在一块巨大的石头上面的。没有人能将石头锤开,也没有人能将刀从石头拔出。
“······”林定若有所思。
“呵呵公子,看得出你对紫刀很有兴趣啊?”
林定点了点头。
“呵呵这还真巧,几年前于重基于外界的压力,便每年都定下一天为拔刀盛典。而今天晚上,正是一年一度的拔刀盛典啊!”
“呵,那我也真够幸运的。”
“能参加拔刀盛典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各门各派的人士,而另一种则是我们碎刀城推举出来的三个平民代表。······只是,代表早在一个月前就确定了······敢问公子,您是何门何派的?”
“我······”林定刚想脱口而出“聚贤门”三个字,却恍然醒悟,聚贤门惨遭天峰教灭门。“我无门无派。”林定坦然道。
“无门无派?那对不起了公子,寻常人是无法参加拔刀盛典,看到紫刀的。”
“嗯。”林定眼睛瞟向一侧,略微点点头。
“那···公子,我跟你讲了这么多,你是不是应该···”
“哦好”林定从怀里拿出碎银子,“谢谢你了。”
小贩赶忙接过银子,不停点着头,“应该的,应该的。”
林定起身往前走,脑海里不断浮现着紫刀的形影。忽然,林定发现身旁的行人竟先后加快脚步,往同一方向跑去。好奇心驱使着林定跟着跑了过去。
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呈半圆形围在一堵墙边。
“我们景山派每年向你们碎刀门购入大量黄刀,怎么说也是你们的老朋友了,区区五十把黄刀,又何必那么计较价格呢?”
“这位师兄,不是我们碎刀门不给你们景山派面子,只是你开的价实在是太低了。每把黄刀需要十两银子,五十把共五百两,我只算你们四百两银子,可你只肯给一百两。大家评评理,这刀能卖吗?”
“不能卖!”“当然不能卖!”“绝对不能卖。”围观的群众纷纷发出感慨。
“不能卖?”领头的人摸了摸两撇小胡子,走向第一个说话的人,拔出刀架在那人脖子上,“嗯?现在,还能卖吗?”
“能能···能”
领头人又凶狠地瞪向其他人,“那你们呢?”
“能。”“不能”
“啊?到底能不能?"
“能。”“不能。”
“***,谁在捣乱?!给老子站出来!”
大家都被吓得往后退,只有林定一人,双手环胸,丝毫不动。
“他***,年纪轻轻就活的这么不耐烦!”领头举起大刀一挥,只听一声惨叫,大刀被甩到地上,领头手腕被林定死死扣住。”
“大大大···大侠饶命···痛···痛。”
“就这点本事,还出来吓唬人。买卖讲究的是公平,不是你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
“是··是是··”领头人颤抖着从怀里掏出八百两银票。林定松开手,景山派一群人灰溜溜地跑掉。
“给。”
“谢谢少侠。我叫吴炎,碎刀门外围弟子。”吴炎双手抱拳道。
“林定。无门无派。”
“无门无派?”
“是,吴兄是碎刀门的人,敢问吴兄可否有办法让我参加今晚拔刀盛典?”
“······林兄帮过我,我自然会想办法让林兄参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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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的月亮分外圆,月光笼罩下的碎刀门灯火通明。八只石狮威风凛凛,罗列于门前。换上吴炎衣服的林定刚踏入门槛,便被眼前一幕惊呆了。除了前后两扇门,四周的墙上插满了黄刀。前面的一大块空地没有任何东西,但被分成了四十九块正方形。
林定好奇地想踏出第一步,却被吴炎阻止了。“林兄别动,这是我们碎刀门独一无二的“刀杀阵”,必须依照规定的走法,一旦走错,便会被乱刀射死。”
林定暗自吸了一口冷气,小心翼翼地随着吴炎走出了“刀杀阵”。
穿过刀杀阵,两人来到了被称为前院的地方。灯笼满天挂,满地密密麻麻的碎彩纸。虽说还没到盛典开始的时刻,但此时已是人山人海。林定细心观察到前院的好几百号人外着款式相同,颜色不同的服饰。问了问吴炎才知,碎刀门不仅根据颜色分刀的品质,还用颜色分人的等级。银色代表平民,橙色代表外围弟子,黄,绿代表入室弟子,蓝色代表关门弟子,而紫色则是门主。
等了有半柱香的时间,鼓声呐喊声接连而起,身着紫袍,身高足足一米九的门主双手负于身后,缓慢走上台。
圆形的中央大台被围得水泄不通,这里不仅仅有碎刀门的人,还有各门各派的人汇集于此。
于重内功发出的音波响彻全场,“承蒙各门各派英雄豪杰赏脸,来参加我于某举行的拔刀盛典,废话不多说,让我们请上镇门之宝----紫刀!”
人群让出一条通道,足足有八个人抬出一块并不算大的石头,而石头上面插着一把银色的刀,仅露出刀柄和半截刀身。
“门主,你是不是糊弄人啊!我们要的是紫刀,你抬出一把银刀干嘛?”“是啊···”“是啊···”周围的人议论纷纷。
“哈哈哈哈!想必这位少侠是第一次来参加我于某的拔刀盛典吧?呵呵,我也不多说,老规矩,在场的每个人都有一次机会,只要谁能拔出紫刀,我就将紫刀赠予他!”
“······”
“罗刹门第一大力士,苏伦特。”来者自报家门后,大摇大摆地走上台,随后双手至于刀柄上,两腿叉开,手端开始发力。苏伦特一副很吃力的样子,满脸发红,青筋突起,龇牙咧嘴。而银刀竟开始变色,渐渐泛红。当苏伦特两眼充满血丝时,红刀开始向橙色演变。只可惜,苏伦特的力气开始消散,最后瘫倒在台上。
“紫刀果然非同一般。”林定暗自惊叹道。
苏伦特之后又上去了二十多人,各门各派的都有,只是最强的仅仅让刀达到黄色。
“让我来试试。”人群中,竟发出一个女子的声音。女子翻身上台,散乱的头发,腐烂了的半边脸,台下顿时一阵阵议论。
“在下毒散门冷月。敢问门主,是不是任何方法都可以尝试?”
于重点了点头。
冷月回过头来,嘴角扬起。从怀里掏出一小瓶不知名的东西,小心翼翼将其洒在紫刀周围。不一会儿,石头开始泛黑,然后开始起泡。只是当泡泡消去后,石头仍然完好无缺。冷月摇摇头,失望地下了台。
“师父,徒儿想试试。”一蓝袍少年,双手抱拳对于重道。
于重点了点头,青年走向刀旁,单手握住刀柄。闭上双眼开始冥想。令人惊讶的,刀以极快的速度,开始变换着颜色,···红···橙···黄···绿,速度越来越慢,当黄色向绿色过滤时,两种颜色开始开始斗争,挣扎了一段时间,绿色还是抗不过黄色,被反噬了。
“还是失败了···”蓝袍青年黯然地走下台。
林定无意中,观察到于重如释重负的表情。
“唉,连大师兄都失败了。”吴炎摇摇头道,“咦?林兄我看你功夫不错,何不上去试一试?”
“啊?我?不行不行。”
“哎呀,拔不出来也没什么好丢人的,反正之前这么多人都没拔出来。”
“······”
“小炎子,你在讲什么?”于重看着吴炎道。
“师父,我有一个兄弟想尝试一下。”吴炎无法音波传声,只能大声喊了出来。
“哦?让他来试试吧。”于重不屑道。
林定见推脱不了,淡然地走到了刀旁。林定回想起蓝袍的方法,于是单手握刀,闭上眼睛学着冥想。当全神贯注时,林定才真正感觉到这把刀的神奇。
他感觉自己仿佛进入了一个未知的世界,似乎是荒凉的孤岛,荒凉到连一颗树都没有。除了沙子和水。失望的林定躺在沙滩上,仰望着天空,更惊奇的,天空竟是空白一片,一片云都没有。刺眼的地方,一圈银色的东西将其隔离。银?太阳林定似乎明白了什么,“银是日!”话音刚落,天竟直接暗了下来,海边自燃起一团火焰,“银接下来是红,所以,红是火?”火焰似乎听见了林定的答案,烧得得更加旺。那接下来,橙,会是什么呢?林定环顾四周,没有找到什么特别的东西,只能继续观察新出现的火焰。。。“明明没什么特别的。。除了火,还有。。沙?火焰下的沙子,对,是土!”林定兴奋地叫道。无尽的黑暗开始露出一丝光明,一轮弯月悬挂于天空中。好美的月亮,“黄是月吧”林定淡然道。岛屿开始晃动,一颗颗树从地拔起,接着,是绿,树?应该说是木!那么蓝呢,林定闭上眼睛,原本平静的海面开始波动,海浪一波接着一波打在岩石上,是水!第六种了,第七种呢?会是什么?天空开始鸣响,林定似乎想到了什么,然后又想到了什么。
回到现实,林定睁开双眼,手也松开了。他看了看于重,吐出了四个字,“我失败了。”
(第十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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