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5点30分,单凡骑着赛摩准时停靠在国标中学门口,这是单灵在读的初中学校,如同国际高中一般,国标中学也是整个上海市数一数二的中学。
一阵清脆的下课铃响起之后,从教学楼上开始陆陆续续的涌出许多学生,瞧他们那一脸的兴奋劲,便知道今天的一天基本又浪费了。
单凡坐在赛摩上,望着不断涌出的学生群,心思却不在这里。
“哥!”学校门口,单灵老远的朝单凡招手,接着便蹦蹦跳跳的跑了过来。
等跑的近了,单灵的脚步也是慢了下来,脸上带着一丝羞愧的说道:“哥,不好意思哦,差点忘了今天是你的生rì。”
“小丫头,我还以为你忘记了!”单凡伸手摸了摸单灵的脑袋,话中没有丝毫责备,单灵虽然喜爱调皮捣蛋,但是单凡却是由衷喜爱的,更何况,单灵可是他的亲人,血浓于水的道理他比谁都体会的深。
“走,回家,爸妈可能都在家里等咱们了!”朝单灵招了招手,说道。
单灵甜甜一笑,跳上了赛摩,双手自觉的环在单凡腰间,哥哥的喜爱与包容,她心里也是相当清楚,坐稳之后,单灵娇喝一声:“驾!”
“走咧!”单凡微笑,配合着应了一声,赛摩喷出一股气浪涌入了来往的汽车洪流之中。
单灵在楼下下了车便朝楼上跑去,单凡把赛摩停靠在地下车库,丝毫没有注意到角落里停靠着一辆崭新汽车。
临近家门,门大开着,客厅里空无一人,一股香喷喷的气息裹着单灵不绝的称赞从厨房飘了出来,单凡轻嗅,进门就大声赞叹道:“妈,您的手艺又有jīng进了!”
“凡儿,快进来给妈打打下手,你妹妹搞的手忙脚乱的。”一道妇女的声音夹杂着“咚咚”的切菜声从厨房里传了出来,妇女叫汪静,单凡的母亲。
单凡把书包放在房间,挽起袖口便向厨房走去,单灵则吐着舌头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小丫头见厨房不要她便打扫起了客厅,别有一番乖乖女的味道。
走进厨房,单凡径自理起了地上被单灵搞的乱糟糟的芹菜,漫不经心的问道:“我爸呢?”
“买酒去了,他说今天要好好和你喝两杯。”汪静转过头来,笑着说道。
“嘿嘿,好啊!”单凡笑着回答,老爸叫单宏远,为人与母亲一般朴实,唯一的爱好便是喝酒。
7点整,一家人准时的围坐在摆放着一桌jīng美菜肴的餐桌上。
“凡儿,来,咱父子两干一杯。”刚刚坐定,单宏远便拿起了二锅头。
“老酒鬼,菜都不吃一点就喝酒,凡儿,别理他,先吃菜。”汪静嗔怒道。
单宏远讪笑着放下了酒瓶,拿起筷子说道:“你妈说的对,先吃菜!”
单凡笑着也是拿起了筷子,家中的老大,父亲都得罪不起,单凡也只能靠边站。
单灵这时候倒是相当懂事的夹起了一块糖醋排骨放在单凡碗里,边说边笑道:“哥,来,妹妹想你一个,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你丫头!”单凡笑斥,随即夹住单灵递到碗里的糖醋排骨静静的品尝了起来。
看着两兄妹玩笑,汪静心里格外满足,她也拨动了手中的筷子,慢慢的开始品尝。
还有什么比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饭更和谐温馨的呢?
待吃了一些菜,单凡主动的拿起了摆在父亲身旁的二锅头,父子两开始沾饮起来,一旁的汪静和单灵则一边吃,一边听父子两拉酒话,话家常。
刚刚才一杯酒下肚,单宏远又倒满了一杯,举着杯子说道:“凡儿,你和灵儿是我和你妈妈这辈子最大的骄傲!”
质朴的话语中满是亲情的吐诉,眼角微红的父亲,用他浑浊的目光先是看了看单灵,接着是单凡,目光最后却停留在了汪静的身上,也不知是喝醉了还是清醒,竟流出了眼泪。
父亲突如其来的反应让单凡有些无所适从,从小到大,单凡都不曾看见过父亲流泪,正是这样一个坚强的汉子,为了改善家庭状况,毅然来到了大城市打拼,几十年的风霜也不曾让他低下过挣扎的头颅,但是今天却显得格外的憔悴。
单灵忍不住的跑到父亲的座位旁,边哭边安慰,让一旁的汪静与楚天哭笑不得,单宏远似乎察觉到了自己的异常反应,连忙擦去了眼角的泪水,笑呵呵的安抚起一旁的单灵。
待气氛渐渐缓过来,单凡举起手中的酒杯,对父母同时道:“爸、妈,我知道你们一辈子不容易,凡儿会努力让咱们一家人都过上好rì子的,请您们相信我!”
单凡说完,也不待单宏远夫妇反应便一口喝了下去,火辣辣的二锅头从喉咙间划过,却没有给单凡带来丝毫的燥热,反而让他异常的冷静。
酒过三巡,汪静从荷包里掏出一把钥匙,示意着说道:“凡儿,还记得妈妈给你说的惊喜吗?”
望着母亲手中的钥匙,单凡先是一怔,随即反应了过来:“妈......”
“这是我和你爸商量后决定的,你马上就要上大学了,有一部汽车也是应该的!”还不待单凡反对,汪静便先出言制止了。
11点以后,单凡静静的躺在床上,望着窗外的半轮圆月思绪万千,父母送他汽车,本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但是他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除开自己和单灵的学费,父母已经没有多少钱余留了,还特地替他买了一部汽车,这对家庭条件本来就清贫的单凡来说,无疑是不想看到的,但是他却不能反对,15岁时的赛摩便是这样,现在的汽车依旧是这样,单凡只感觉一条沉沉的担子压在心头久久不能释怀,至于自己的梦想,单凡已经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想像了,路是自己选的,既然选择好了,那便是躺着也要把它走完。
同样睡不着的还有单凡的父母。
“宏远,咱们隐瞒凡儿和灵儿真的对吗?”汪静躺在丈夫的怀里,担忧的道,苍白的脸颊再没有刚才的振作。
单宏远并没有回答,抱着汪静的双手轻轻的紧了紧,似乎再不抱紧就永远会失去一般,隐藏在黑暗中的脸颊不知道是什么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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