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姬峘驾着透木甲人沿原路返回,一路疾奔,急于返回矮树之中,将自己脑子里冒出的一串想法都尝试一通。
在操纵透木甲人与石甲玉碟以及战熊的打斗中,姬峘发现了透木甲人许多可以改进的地方,如一些关节处的嵌甲太厚太密集影响了战斗时的动作,还有一些地方的甲片还是太薄等等,最重要的是,在简老头的书中提到这嵌甲一法的一种极高的境界便是“一处着力,全身受力”,姬峘现在的水平只能将外甲的受力分散到周围的甲片之中,但是通过这次打斗却让姬峘想到了一些新的法子,正当姬峘想得出神,却突然只觉两眼一暗,透木甲人头部那双眼似乎是被什么东西给挡住了,姬峘只看到黑暗中一双褐色的眼睛正与他对视。
姬峘吓了一跳,驾着透木甲人停步挥手将头上之物赶走,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只鸟…
但当这大鸟飞到树杈上站定时,姬峘才认出来,这是一个覆盖着浓密羽毛的人,因为鸟是绝对不会长着人脸和五指的……
那一头棕色羽毛将这人的眼睛也覆盖了,只剩下那白皙的脸庞和紧紧抿着的小嘴。
这是一个女子,浓密的羽毛也掩不住她娇小玲珑的身躯。
姬峘看着这浑身长着羽毛的女子从胸前挂着的布袋中拿出一张草纸,翅膀一般的手部“哗啦”一抖,将草纸抖开,另一只手往纸上一指,示意姬峘看纸条。
姬峘忙把视线移到那张草纸上:“是姬峘?”。
娟秀的文字让姬峘觉得似曾相识,便道:“我就是姬峘,你是什么人?找我有什么事?”
只见她将字条放回布袋里,又翻找了半天,才将另一张字条找到,又“哗啦”一声抖开,另一只手往纸上指了两指。
“无脸无真相,出来说话!”
姬峘一看,孤疑地道:“你不会说话么?我不认识你,为啥要出来跟你说话?”
只见她闻言抿嘴浅浅一笑,将字条放了回去,才又翻弄了一下,将另一张纸条抖出来:
“我是苏柔的朋友。”
姬峘看了,才恍然道:“原来是苏小妹的朋友,我说这字迹怎的如此眼熟,在下多疑了,还请姑娘原谅,我这便出来。”说着便打开透木甲人胸前的舱门,放下滑绳滑到地上。
那女子见他落地,便张开翅膀,在空中盘旋了两圈,才落到姬峘面前,站稳之后,拿出一张字条仔细地看了半晌,然后,将额前的羽毛轻轻撩起,睁着她那棕褐色明亮如琥珀般漂亮的眼睛瞪了姬峘半天。
姬峘见状忙道:“我便是姬峘,如假包换。苏小妹让你来找我做什么?”
只见她闻言将额前羽毛放下,拿出一张草纸和一支碳笔,便自顾自地写了起来。
姬峘好奇地凑到近前,只见她在那张草纸上歪歪扭扭地写着:“一、三、五……”
没等姬峘看清后面,她已经写完将草纸塞了回去,抬头忽见姬峘正凑在近前,小脸微微泛起一丝晕红,忙低头在布袋中一阵乱翻,半晌才找到一张纸条,递给姬峘。
姬峘接过一看,上面写着:“找胡英姿!”
姬峘看得一头雾水,心想:‘这苏小妹要干啥?莫不是她将图纸放在小娘子那?’正待细想,却见那女子转身就要走,便道:“这位姑娘,苏小妹的朋友便是我的朋友,你帮了我的忙,以后若是有我帮得上忙的地方尽管叫我,不知你叫……”
那女子闻言回头看了姬峘一眼,小嘴一动:“云雀。”便跃到空中,拍动翅膀刮起一阵风,穿过树叶枝桠飞走了。
姬峘喃喃道:“这怪女子原来不是哑巴呀…可她身上所着显然不是木机·飞翼,奇怪,奇怪……”
当姬峘回到矮树之地时,已近黄昏,将透木甲人放回库房之后,只觉浑身酸累,想来被那石甲折腾得不轻,便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矮树上自己的房间,躺下便睡。
直到第二天太阳微微露头,姬峘才醒起来,想起昨日那怪女人送来苏柔的字条,说不定透木甲人的木机图纸便在那胡小娘子府中,若是将木机图纸拿到手做出来装上去,那么这木甲直接升级成机甲,战斗力可是会大大提高……想到这姬峘就觉得一阵兴奋,于是便急忙穿上衣物,到溪边洗漱了一番,打开库房,坐上巨瘤木人,急冲冲的便往小镇疾驰而去。
来到树林的出口处,姬峘看到了坡下那还裹在薄薄一片晨曦之雾中寂静的小镇,想来许多镇民都还未起床,为了不影响别人的休息,他将木甲人停在镇西口的石碑之下,盖好巨瘤上的木盖,顺着滑绳滑到地上,缩了缩脖子,便向小镇中跑去。
胡英姿的家位于小镇的东南角,从小镇西口到胡府需要沿街环走经过丹水上的石桥。
据说以前这里曾有一座古老的木桥,后来在几年前一场洪水中被冲垮了,幸得当时苏老太为镇民们设计了这座石桥,并在胡统领的带领下采石造桥,才有了今日之方便,神奇的是这完全由大大小小长长短短的石块嵌合而成的石桥,在每周那队兵库的铁甲木甲踩踏之下竟然屹立不倒坚持了这么多年。苏老太也因此在这小镇上声望水涨船高,连胡大统领在她面前也得是恭恭敬敬的……
正穿桥而过的姬峘无暇感叹这石桥的构造之精奇,过了桥之后便径直向不远处那林立着绿树飞檐的大院子处跑去了。
镇上的人管胡大统领的官院叫胡家大院,不仅仅是因为院子大,占地几十亩,房屋凉亭池塘小桥练武场应有尽有,还因为那正门及围墙也十分的高大气派,门前的两只张牙舞爪栩栩如生的石狮足有一丈多高,那大门更是高有三丈有余,想是为了让那铁甲自由出入而造的,而那门上偌大牌匾上两个漆金的‘胡府’大字更如龙凤飞舞,姬峘大老远不用细瞄都能看到。
站立在大门两侧的那两个八尺大汉比之就显得有些琐小,两人正拄着木柄长戈哈欠连连,忽觉门前似有来人,连忙摆正姿势,腰一挺脚一直头一抬,四眼凝神平视前方,好不威武。
待看清所来之人是姬峘时,脸色齐齐一变,正要喝喊,只听姬峘拿准时机抱拳躬身大声的说道:“两位将士值夜辛苦了,我不是来催赌债的!今日有事请教你家小姐,烦请通传一声!”
说完,便抬眼望着那张着嘴未喊出来的两人微微一笑。
左侧那浓眉杏眼胡发扎结的大汉向右侧大汉递了一个眼色,又看着姬峘笑道:“臭小子,几日不见你踪影,老子还道你已得道飞仙了哪,哈哈!”说着右侧的大汉已将门推开一角,姬峘走上阶梯,笑道:“小爷我念着你俩的赌债,就算得道也飞仙不了呀,嘿嘿,你家小姐是在那练武堂罢?”
俩人一听,都望着对方大眼瞪小眼,姬峘进去后还隐约的听到他们在讨论。
“你小子也输给他啦?多少?”
“半贯,好在及时收手…”
“哼……”
顺着草间石道走过一个小石拱桥穿过一片青竹林,来到一片空地上,绿竹环绕的空地前有一座门上挂着‘练武堂’牌匾的房子,一声声清脆的娇喝声从屋里传出来。
姬峘来到房门前,左手将嗓门轻轻捏起,右手敲门粗声道:“小姐!大门外姬峘求见……”
屋内娇喝声一停,便听到“咚咚咚”的脚步声渐近。
“这小子一大早找我作什么?不过正好!小娘正愁没人陪我练武,缺个靶子呢……”
姬峘敲完门便退下台阶,只听说话及脚步声渐近,接着木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袭鹅黄的身影走了出来,看到姬峘吓得“呜哇!”一声又跳了回去,姬峘也顺势走上台阶,踏入练武堂,边走边道:“一大早便勤于练武,不愧是疤头大叔的女儿,我今日来找你是想问你…咦?”
姬峘刚踏入房门便看到胡英姿身后不远处立着的木人身上大大的写着自己的名字,正要细看,那胡英姿欺身上前用手将他的眼睛捂着,道:“不许看!不许看!你怎么不经过人家的同意就进门来…”
姬峘只觉眼周一阵湿暖,近前吹气若兰,心中一荡,立时惊觉过来,忙拨开胡英姿的手,退后一步,不自然的笑道:“我是担心苏小丫头的事,不知她是不是来过你这?”
身前的胡英姿一愣道:“她和苏家奶奶几天前来过这里,苏家奶奶有要事与我爹爹相商…”
姬峘沉思了一下,道:“能不能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胡英姿把他的身子一板,将他推出门外道:“咱们到大堂去说吧,我让人备上茶水。爹爹有公务在身,此时不在家。不然见你来定会很高兴的。”
姬峘只得踏出房门,走下台阶,只听背后传来“吱呀”的关门声,想起刚才看到的木人,便故作沉声道:“唉…想不到你竟恨我如斯,每日里都要以我为靶……”
身后的胡英姿忙跑到姬峘身侧道:“不是的,不是的,你…你别误会,爹爹说…爹爹说即使是对着木人练习也需要有个对手,所以…”
姬峘见她着急着要解释,便笑道:“你要练习也要找个比你强的人才行啊,虽然坐上木甲比试我要胜你一筹,但是下了木甲我可不是你的对手呀,毕竟我只是会少许身法,比起你的家传武术还是差得远呢。”
“哼哼!你也知道你的武技不如小娘了吧?只是为何上了甲人我却屡屡败你手下呢?我也问过爹爹,他说要灵活操纵甲人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
“那是因为你对甲人构造一窍不通,我看到你用那‘木螳螂’却坚持使双锤,‘木螳螂’本来就不是设计用来使用锤类武器的,再加上你操纵甲人水平还不如那癞头小三,所以你使那甲人连你本身水平的三成都发挥不出来,而你也发挥不出‘木螳螂’本身的性能…”
“癞头小三?啊!你是说那文弱书生张宝三!哼!他每次比武都输给我,我哪里不如他了?”
“你可别小看小三这人,我与他曾有过比试。虽险胜于他,但总觉得他似乎深藏不露,想是他故意让着你的……”
胡英姿一听,耸眉道:“小娘最讨厌藏头露尾的人了,哼!下次见到他定要他拿出实力来与我较量一番…”
姬峘疑道:“你为何一定要驾驶那‘木螳螂’?连我都看得出那‘木螳螂’的构造并不适合你的武术套路,你可以叫你爹爹找人再给你造一架适合你的。”
只见她眼神一黯,低下头来,走了好一阵子才道:“其实那甲人并不是我的,而是我哥哥以前用的,哥哥去了那朝歌城右学之后,我一直缠着爹爹才肯教**纵之术。爹爹并不赞成我坐上甲人…唉”
两人边走边说不一会便来到了接待客人用的大堂之前,胡英姿命人准备茶水后转身便对坐在椅子上的姬峘说:“对了,苏姑娘走前曾给了我一个东西,我这就去取来给你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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