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夕阳紫红、水草黑绿,倒影覆盖在平静的泽水之上,雨后的‘西荒泽’仿如一块巨大的草木浮雕盘子,将两人装在其中。
“阿弥陀佛,善哉,我们宰杀这些小动物,要尽量做到不让其感到痛苦,才算尽了天地之道德,吃起来,味道也特别香。”王大伯拿着一只橙黄多汁的鳄鱼腿,边用火烤着边到。
三天前。
浪野山与傻猫在路上遇到的黑衣捕快,就是燕江南。前者用沐粪神功之中的‘不擦’境界,将屎粒弹在燕江南的鞋底之下,隔远跟踪,想摸摸他的底细,谁知道却发现他在‘逍遥阁’附近的一颗大树上有落脚点。
他爬上燕江南逗留过的大树,找出藏在树洞中的一个绿色的上好竹筒,拨开塞口,里面有一张卷纸,拉开一看,上面画着一些简易的符号和暗语,只能从中猜出大概意思,就是记录着自己和王大伯日常做过的事情和到过的地方、接触了哪些人等等。由于黑衣捕快的身法和计谋,他敢断定这个人就是神捕—燕江南无疑。
于是,出于安全考虑,浪野山只好做下迅速撤离清河镇的计划。那晚,王大伯告诉他,昔日的大师兄鹏飞和美人师姐丹昕霖挑好了日子,准备在后晚成婚,想邀请‘龙牛二宝’回西山喝喜酒,当然,他们是没空去的了。师兄师姐入洞房的时,两人已在百里之外,如果浪野山还是牛刚毅,一定会伤心不已,因为记忆中牛刚毅是很喜欢丹师姐的,还痴心妄想地想要啦蛤蟆吃天鹅肉。
此际正是洪水多发的季节,通往栖狼城的道路已经完全被水盖头而过,所以两人不得不改变路线,坐木筏沿河而下,先到最近的稻香镇看看再说。
“大宋的法律规定淡水鳄是不能捕杀的,我们这么做,要是被燕江南看到,又多了个罪名,吃完后,你护法,我的神功即将有所突破,到时候就不用怕他了。”浪野山边用剑切割着另一只鳄鱼腿上的嫩肉,边道。
离开清河镇后,他立即冲击‘沐粪神功第二层’的最后阶段,全身都被臭屎包裹着,即使用餐时间,也要强忍着身上散发的刺鼻气味,但却有个好处,就是这里除了他俩四下无人,不用担心熏晕同类。
先前,他将两粒米饭大小、金色的‘本元粪’投入逍遥阁坑中,如果突破了第二层‘通肠’,无论走到哪里,只要心念一转,远在天边的本元粪就会将附近的粪气尽数收集起来,不仅巩固功力,还起到净化空气的作用。假如,胡顶天违背誓言背叛龙牛帮,他就可以不启动这两颗本元粪的神奇功能,甚至可以倒着来,让清河镇的逍遥阁臭气熏天。不过,他也因此永久性地消耗掉了他目前的功力的百分之二左右,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相当于收集两天粪气和后续的提炼过程,他之所以有些吝啬本元粪气,也是因为不能用浑浊粪气来制作它,要经过恶心的集便和炼气过程,对心情和胃口的打击十分严重。
“大宋的法律真是奇怪,这个也不能吃,那个也不能抓,要是有人在荒郊野外迷了路,难道一直吃蚂蝗和毛毛虫过日子?按说田鸡也被禁抓,为什么官府送给傻猫?”王大伯郁闷道。
“那有可能是人工饲养的。”浪野山思索道。
他们本来买了一头驴,竟然被河水生生冲断了脊椎,不然的话慢慢摇着也比走路强。要是普通村民走在这么湿润的泥地上,时间久了,还会发生烂脚,虽然两人不怕烂脚,但是身上的衣服湿了又干,干了又湿,整套外衣内裤,全都渗进了沼泽里特有的黑色淤泥,细菌非常多,就算用内功也不能将之去除,十分崩溃,刚开始还没什么,支持到了现在,也就是第三天,才慢慢觉得自己像个野人,精神饱受摧残。
“咳咳,我发现那边有只白鹭,去帮它超度会儿。”王大伯看不下浪野山的粪手抓在鳄鱼肉上的奇怪画面,忍着想要呕吐的冲动,起身走开了。
浪野山尴尬地看了看自己的身体,放下鳄鱼肉,挥去杂念、抱元守一,暗念:“只要冲破了这最后一关,以往所集粪气就能如虎添翼地驱使,即使基础内功练到一百层,也不如这‘通肠’境界神奇,当真威力无边。”
“嘶~”无色气体从下身穴眼排出,并没有在空气中散去,而是围绕在他身上,特别是眼耳口鼻等处。
“真是美味极了,再来多一些。”他用毅力将胃中刚刚吃下的鳄鱼肉牢牢锁住,不让其从喉咙滑出,然后吸收这些自己酝酿的先天屁,循环不止,往来不休。
终于,他长长舒了口气,感慨道:“终于好了,和平常一样,每到关头就无法再做进步,这第一层到地二层都这么难?何况是以后?哎,只好下次再练了。”
他又失败了,但可喜的是,却离成功越近了。
这个世界和浪野山以往在历史中理解的‘宋朝’当然大大不同,至于除了武功之外,还有其他一些什么的,他就不甚了解,毕竟没读过几本这个时代的书。短短一年,他除了对‘西原’这个地方的西山派和炼铁门,和基础内功和基础剑法,还有一些西山派的文化有点粗浅的认识,别的就不用说了。眼下最好的捷径,就是问自己的好朋友——王大伯。他活了一把年纪,以往还风骚过,应该会知道一些确切的东西。
浪野山看到他站在沼泽边灌木旁的淤泥里,似乎正集中精力,铁剑在被他左手上握着,而剑身却被右手两指夹着,一推。
没有任何风声。
长剑渐飘渐逸地朝沼泽上空飞着的一只白鹭飘去。
够阴!
白鹭的尸体在天空中横转着,掉落水里,王大伯起身一跳落入水中,将剑和鹭捞了出来。
可以看到它的头没了,至颈脖以上都被削掉,切口相当平整。
“这个剑法当真给力,大伯,这是无敌剑法?”浪野山坐起来,讶道。
“咳,我这么做是希望它不要受到任何痛苦,不错,这正是无敌剑法中最阴险的一招,名为‘屏风入流’,还不是托你的福?我练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施展成功,说起来,有三十来年了。”王大伯将身上的水拧干,道。
“看此情此景,若是再有美酒就再好不过,这是我这辈子吃过最丰盛的大餐,大伯,不妨说说你当年的英勇事迹。”浪野山道。
天色晚了,这个地方四周环水,不是太安全,静悄悄地不太自在。
王大伯平静地看着篝火,似是自言自语道:“哼哼,我当年武功仅次于玄天河,不是我悟性没他高,而是我傻了X了地选择了两百年都没人练成的无敌剑法。苦练了十年后,却只学会了基础,我甚至怀疑西山派历代祖师,到底有没有人练成过,于是大怒之下,将《无敌剑谱》当众撕毁,并逃出西山派,从此之后四处挑战西原武林的高手……”
“后来,我突然悟出步入无敌境的玄机,回到西山派,却再也找不到其他的《无敌剑谱》,当真后悔得,哎!不知道怎么形容……”王大伯激动地说着,无意间把那只白鹭的尸体给扭得稀巴烂。
“这么说,即使功力尽复,你也不可能学会无敌剑法的了?没想到你还曾经与炼铁门的大当家交过手。”浪野山听得入神,愣愣道。
“嗯,是的,当年我神功盖世,只凭无敌剑法基础式,就打得他半身不遂,若不是玄天河悟出了第二百零多式拔刀斩,也不是我的对手。”王大伯叹了口气,拿起石片,喝着上面烧开的水,道。
第二天,天气放晴,阳光在乌云后露出了半个小脸。
两人继续沿流而下,漂流了一个早上加上一个中午,终于看到山坡下模模糊糊地有几间屋子,似乎是个小村庄。眼见屋舍坐落零星,茅顶散乱,似乎刚遭受暴雨的蹂躏,不知道有没有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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