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和他们不一样呢。”
昏暗暧昧的灯光下，身穿紧身超短裙露出两条白嫩美腿的美女妩媚看着慕羽，轻柔笑道。慕羽不知道她的名字，只知道她的牌号是17号，在这样男女**泛滥的场所，名字似乎已经变得不重要。他们可以如胶似漆缠绵激情，却不知道彼此名字。
“喂，老慕，别干坐啊！”慕羽还没回答，许亮叫了一声，凑到慕羽身边低声道：“800一个啊，不摸就亏大了！”
慕羽瞪了许亮一眼，后者识趣地耸耸肩，道：“好吧，随便你，反正钱又不是我出。”
不想17号小姐却是耳尖，等许亮离开慕羽，轻笑对慕羽道：“他说的没错，花了800大洋，不摸几下占几个便宜确实很亏。从开始你就只喝酒，是我今天穿的不够性感吗？”
她说着，柔软的身躯向慕羽腻了过来，胸前一对乳肉紧紧贴着慕羽，媚声道：“但我就喜欢你这种假正经的，晚上……开间房间吧，不要你钱。”
慕羽不是圣人，手臂传来17号小姐胸部的惊人弹性和柔腻，加上诱惑性的柔声细语，让他有了一些反应。他微微尴尬，却不闪不避，侧头看着17号小姐如云的卷发在他肩上垂落，似乎在无止尽地蔓延。
很美的画，但也让人感到凄凉。
慕羽轻皱了下眉，道：“抱歉，我晚上还有事。”
“呵呵。”17号小姐抬起搭在慕羽肩膀的臻首，慕羽看得出她的目光中充满了嘲讽和卑微：“晚上有事是因为老婆管得严吧？还是你嫌我脏？我知道你们这群书生，最是看不起人，但上了床却不也一样是流氓一个？”
慕羽摇头道：“我没有老婆，也不是书生，更没有看不起你。任何人都无权鄙视别人的选择，只有心里卑微才会感觉被人看不起。”
17号小姐看着他，忽然沉默，她抓起桌上的烟，优雅点燃的同时翘起二郎腿，笑了笑：“你真是个伪君子。”
“你若认为是那么便是。”慕羽看着在厅上放声高歌的许亮，目光变幻不定，淡淡道：“只是伪君子其实活得最惨，在道德与**中摇摆不定。”
“慕爷，来唱一首吧！”
人群那边张三德叫了一声，慕羽回头望了一眼神情惘然的17号小姐，道了一声：“失陪了。”
然后他起身离座，17号小姐回过神，忍不住噗哧一笑，自言自语道：“他和我说失陪？到底是谁陪谁呀！”
但她很快不笑了，那个点了她的男人的背影很修长，有着浓浓的书生气息，宛若让她回忆起了很早以前上学时候的那些老师。从一开始进门被点，她就知道那个男人并不是和看中了自己，而只不过是随便点了一下而已。
这种事本没有什么证据，只是出于女人的直觉。但女人的直觉往往准确的可怕。事实上，做她们这一行，最厌恶当兵的。当兵的往往粗鲁狂暴，无论是在夜总会还是在床上都是如此，一点温柔都没有，往往让她们最真实地感觉到她们只是男人的发泄品而已。
当那个男人和那群臭当兵的不同，他的眼神很深邃，平淡如一片宁静的湖，若有阳光就明媚，若在黑暗便忧悒。
就连他的歌声，也和那群当兵的不同。他唱得并不好听，但很平淡，不像当兵的高亢，也不像学生的斯文，就宛若一壶茶，冷暖自知。
不知谁有幸能得到这样的男人的心，那个女人一定很幸福。
17号小姐笑了笑，心中莫名地感到一丝嫉妒，但即刻湮灭。一进了这一行，她早就深知再好的男人也不过是天边虚妄的浮云。
慕羽唱完一首，婉拒了全场再唱一首的起哄，安静地坐回座位。那些男人包括许亮在内，似乎都没发觉到他根本不属于这里。
“你的确很不同。”
他一坐下，17号小姐柔滑的小手便摁在他的腿上，水汪汪的眼睛散着火热的媚意，软软的娇躯又腻了过来，全靠放在慕羽腿上的手支撑着重量。
“你唱的歌，都很老了，看来你是怀旧的人。忘不了过去的人，必然是个有故事的人。有故事的人，我很喜欢。如果你现在让晚上有空，我不仅不要你钱，还可以倒贴。”
17号小姐一边说，一边小手悄然移向慕羽的裤裆，媚眼如丝。她俯着身躯，小吊带上衣裸露出肩头圆润光洁，让人想起被雨水冲洗后的玉石。
慕羽不动声色地按住小姐移动的手，他的手看起来纤细瘦弱，却很有力量，任17号小姐如何用力都纹丝不动。
“你也和她们不一样。”慕羽道：“至少小姐倒贴这种事，不应该发生在不是处男的身上。”
“这么说你不是处男了？”17号小姐甜甜笑着，放弃了手上的进攻，索性一翻身，整个人枕在慕羽的大腿上，水汪汪的眼睛看着慕羽：“你觉得我很没有职业操守？但是，小姐也是女人，女人上床不一定全是为了钱。”
慕羽的手背正好被她裸背的肌肤压住，冰腻而柔滑的触觉让他心中一荡。17号小姐眼睛一亮，媚笑道：“你硬了。”
“因为我是男人。”慕羽脸有些红，抽出手，低头看着那艳丽的容颜，道：“你这个年纪，应该是找个男友热恋的时候。”
“怎么？想和我谈恋爱吗？这样不行哦。”17号小姐笑着伸出芊芊玉指点了一下慕羽的鼻尖，宛若蜻蜓点水：“以前有个，后来知道我做这行，分了。”
她说的轻描淡写，但慕羽依然能感到她的哀戚和遗憾。慕羽之所以问这些，不过是想让她找个男友脱离做这行业。
他叹了一声，道：“以你的条件，可以不做这个的。”
“为了生活没办法。”依然是那样轻描淡写的语气。
“我不相信你不做这个就活不下，你的条件比起其他人要好。”
“是活的下去啊。”17号小姐眼眉一挑，声音变得冷漠而嘲弄：“但这浮华中，仅仅只能活得下去的人比起小姐更没尊严。他们会在曾经亲密无间的朋友面前抬不起头，一场大病就能剥夺他的人生，一座单间房就可以让他一生沉重无比。活在最底层，到死了也是跪着。”
“你可以说我虚荣，但不虚荣的人往往活得不好，面对嘲弄，面对冷眼，可以做到淡然自若的人，说好听是清高，说难听便是不知羞耻！”
她玉眸如针，冷冷道：“比起我们小姐更不知羞耻。”
慕羽无言以对，他找不出反驳17号小姐的理由。世间的所有选择对的答案并非只有一个，不同角度有不同对的答案。他或许可以质问躺在腿上的女人为什么不尝试努力，不尝试积极工作，兴许能出人头地。但是废话，如果她有能力，她何必做这个没有尊严的行业。
失去尊严却确定可以换来金钱与未来、保持尊严奋力拼搏却不知未来是光明或黑暗，这两种选择，又怎能说清谁对谁错。
慕羽这一晚的心很冰冷，他终于知道无论在哪，都会有残酷。相比之下，战火下的世界虽然粗暴，但更为单纯，而浮华盛世下，虽然人人带着道德和斯文的面具，但内里复杂比起战火更残忍。
他沉默片刻，忽然说了一句自己都觉得万分狗血的话：“愿你一切安好。”
“我安好不安好再说，是个男人就痛快点，晚上有空没有！”17号小姐嫣然一笑，又重新浮现娇媚，白了一眼慕羽道。
但就在这时，包厢的门忽然被砰地一下撞开，惊得所有人都站了起来，许亮更是厉声喝道：“哪个不开眼的兔崽子，活得不耐烦了？！”
“看来许上校的生活很丰富。”慕羽先听到一道清冷的男声，然后便见一个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两个魁梧大汉。
那男子的脸很白净，剑眉星目，就连衣服也是一袭白色西装。他身材修长，在纯白的优雅中也透着华贵雍容的气质，就连行走而来，也完美诠释了何谓贵族气质。
他的眼神似乎永远都如鹰隼一般锐利，阴沉地让人感觉到无言的气势逼迫而来。
然后就是那道锐利目光扫了一眼全场，最后落在了大腿躺着美女的慕羽身上，男子眼眸更加冷冽，淡淡道：“这位，想来应该就是传说中的慕羽先生吧？久仰大名。”
他说着久仰大名，却连一丝尊敬都没有，有的只有冷漠轻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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