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吃完早饭,李就兴高采烈的给妈妈打了个电话,说腊月28那天要带着媳妇回家过年。李妈妈自然是高兴的不得了,在电话里说,不管儿子领回来个什么样的,只要他自己满意,妈妈都接受。李妈妈对儿子这些年在外面做的事多少知道一点,怕儿子是为了哄自己开心,随便找了个姑娘领回来。李就倒没想那么多,只是对妈妈说,这个媳妇您保证满意。
大联盟很人xìng化的开发了很多伪装成普通营养品的高科技产品,防病治病的,防老美容的,强身健体的,益寿延年的,不一而足。苏云翼很贴心的自己掏腰包给未来婆婆大包小卷的买了一大堆。这不是钱的问题,而是一个态度问题。苏云翼这份孝心让李就很感动。
李就是个爱车的人,这次回家过年他不想再租车了,决定买一辆属于自己的飞车。他每月有四个蓝金币的训练补贴,除了买点烟,暂时没什么需要花钱的地方,基本上都攒了下来。他以1.5个紫金币的价格买了一辆BE400型,这辆飞车虽然没有7719小队那辆GS650那么强力,但最高飞行速度达到了400公里,也不算慢了。李就把车子的外观定制成了1969年款的Z28,颜sè是经典的胡萝卜sè配白sèGT条纹,也算实现了他的跑车梦。
这里顺便提一下大联盟的货币系统:大联盟总共发行七种货币,面值为10进制,从小到大依次是铜币(和人民币的汇率是1:100)-银币-金币-蓝金币-紫金币-赤金币以及巨额财富的象征墨金币
到了出发的rì子,李就非常激动。他已经10年没回过家了,一想到马上就能见到妈妈了,李就的眼眶就禁不住发红。这辆BE400虽然便宜,也装有自动驾驶系统,李就输入了阔别10年的家乡的名字,车子在空中盘旋了一圈,迎着初升的太阳,向着东北方飞去。
李就的老家在国境线边上,四小时后,飞车沐浴着冬rì午后的暖阳,穿过云层,降落在李就家乡县城外的荒郊。
李就将车开到了公路上,没有再看电子地图,按照记忆朝着家的方向驶去。他现在走的这条路正是当年他坐着长途大巴离开家乡的那条路。道路两旁粗壮的桦树,黄sè的土地,熟悉的空气都在向李就传达一条信息:到家了。
房屋渐渐密集起来,李就很快便开进了临江县城。10年来,中国的大小城市都在rì新月异的变化着,可是这个位于白龙江边上的小县城却依然是老样子。街还是那两趟街,房还是那几件房。李就看着这些仍伫立在街边的儿时记忆中的建筑,不知道是应该感到悲伤还是应该感到欣慰。
李就家的小院就在往东南不远的江边上,铆足了劲开,十来分钟就能到。可是这短短的一小段路,李就竟然磨蹭了半个多小时。他不是不急着见到妈妈,而是越靠近家,他越有一种惴惴不安的感觉。李就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等到了村口,隐约都能看见家里的房子了,李就把车子停到了路边,点上一根烟抽了起来。苏云翼坐在副驾驶上看着他,既没有催促,也没有安慰。他们在一起训练了十几年,彼此间早已养成了一种默契。
李就抽完这根烟,搓了搓脸,指着前方对苏云翼说:“我家就在那边。”李就的手指微微发抖。苏云翼朝着他指的方向看了看,说到:“我们回dì dū吧。”
“什么?”李就给吓了一跳。
“那不回dì dū,你又不进村,我们要在这里过夜吗?”
李就想想,苏云翼说的有道理。自己这么表现,的确是太没出息了点。于是大声说到:“好,媳妇,咱们回家!”
穿过村子前面的小学cāo场,穿过把守着村口的那两颗老桦树,驶过村子里狭窄的小路,车子开了不到五分钟就到了家门口。李就从车上下来,看到贴着崭新的门神和对联的那两扇熟悉的院门,眼泪无声的流了下来。这两扇门哪,这两扇他不知道进出过多少次的门哪,这两扇他在梦中不知道梦见过多少回的门哪!院子里的那间仓房还在吗?那颗香椿树还在吗?鸡窝,鸭子窝,还在吗?那口小时候他经常跳到里面洗澡的大水缸还在吗?李就站在门口,关于这个小院的那些久远回忆一下子从他灵魂的边边角角里一起涌了出来。
这时一个路过的矮胖大婶看见了李就,她先站住看了看,又凑上前去仔细看了看,有点怯生生的问到:“你是谁呀?”
李就被打断了回忆,转过头来,一下就认出了来人。“崔婶,是我啊,我是导弹啊!”
“哎呀妈呀,导弹那,你都长这么大了呀!”崔婶拉住李就的胳膊,上上下下仔细打量着他。“你说你走的时候哈,才多大点,还没我高呢,都长这么大了呀……你这回来看你妈呀,咋不敲门呢?”
“我……”李就刚说出一个字,崔婶就咚咚咚的敲起了门。“柳美,柳美,你儿子回来了,导弹回来了!”李就的妈妈叫柳珅美,村里人就简称为柳美了。
“哎,来了,来了。”崔婶人不高,嗓门可够大,两嗓子就把李妈妈从屋里给吼出来了。
吱呀一声,小院的门开了。一个戴着围裙,满头灰发的女人出现在李就面前。李妈妈当年也是十里八乡的一朵花,如今虽然容颜已褪,铅华尽洗,但是仍能透出一股大家闺秀的端庄。
母子两人一个门里,一个门外,互相对视着,都愣住了。还是李就先反应过来了,一脚跨进门去,扑通一声跪倒在妈妈面前,大喊了一声“妈!”抱着妈妈的腿就嚎啕大哭起来。10年的思念,夹杂着委屈,后悔,内疚,自责,一瞬间全爆发出来了。李妈妈抚摸着儿子的头,也是泣不成声,嘴里喃喃的说到:“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旁边的崔婶和苏云翼见到此情此景,也跟着抹眼泪。
母子哭过一阵,李妈妈拉起李就,一边抚摸着,一边上下看着,说着和崔婶一样的话:“你走的时候那么点,现在都长这么大了。”
李就看着妈妈半白的头发,鼻子一酸,又流了一阵眼泪。他深呼吸了几下,稳定了一下情绪,拉过身后的苏云翼,对妈妈说:“妈,你看,这就是你未来的儿媳妇。”
“伯母。”苏云翼抹了抹眼泪,给未来婆婆行了个礼。她的父母都不在了,看到李就母子重逢,感动之下,也触动了自己的心思,刚才稀里哗啦的也没少哭。
李妈妈看见了儿子是哭,看见了媳妇却是笑的合不拢嘴。这女子皮肤白白的,眼睛大大的,温柔可人,礼貌大方,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出来的,李妈妈一下子就喜欢上了。
“好,好,小苏是吧,导弹打电话的时候总说起你。赶紧进屋吧,进屋吧。”李妈妈拉着苏云翼的手就往屋里让。
“妈,我给你买了不少东西还在车里呢。”李就说。
“你自己拿不动啊,你去拿吧,我和小苏进屋说说话。”李妈妈说着,撇下李就继续拉着苏云翼往屋里走,也把崔婶和闻声赶来的一众乡亲们往屋里让。
李就挠挠头,这形势怎么有点不对呢?正想着,后脑勺上挨了一下。
“导弹!”偷袭他的人大喊了一声。
李就转过身来一看,也惊喜的大喊了一声:“对缝!”伸手就去抓他的胳膊。
在外人看来,这两个人紧紧的手把着手,好像一对多年未见的老朋友。可是如果有了解内情的人在,就会知道这种动作实际上另有含义。
对缝,本名李进达,早年临江县五虎之一,说起来和李就还有着一层亲戚关系,却是李就离家之前最大的一个对头,两人之间曾经进行过多次‘火拼’。李就在走之前约谈过李进达,把临江县属于自己的实力交给了他,代价是他要保护好李妈妈的人身安全。多年来,李进达虽然早已‘退出江湖’,但是依旧履行着和李就的约定,这一点上李就十分感激他,所以决定不追究他偷袭那一下了。
“对缝,多谢你这些年对我们家的照顾。”李就松开手,向李进达抱拳行了一礼。
“哎呀,自家兄弟,说这些片汤话干什么。”李进达铆足了劲拍着李就的肩膀,以表示自己的‘热情’。
“听说你在滨海那边抖起来了,买卖做的挺大呀。”李进达小声说到。
“都是以前了,后来我去了dì dū,现在在dì dū找了份工作,本本分分的挣点小钱。”
“哦,我也是,我在县里开了个小馆子,过两天到我那去喝酒啊。”
“那一定的,过完年我约你。”
李进达帮李就把车里的东西都拎进屋里就告辞了。李就把他送出来,递给他两瓶茅台酒。
“这是兄弟一点意思,你拿着。”
“哎呀,你这是干啥,咱兄弟还用得着来这套吗?”李进达一个劲的把酒往外推。
“我还不知道你,你从小就偷你爸酒喝,这次回来我也没带太多东西,你要是不拿着,就是嫌兄弟不够意思了啊。”
“那……那我就拿着了。过完年咱俩再约啊。”
送走李进达,李就回到屋里。崔婶刚向苏云翼讲完李就‘导弹’这个小名的来历,引的一屋子人哈哈大笑。
“笑啥呢,是不是说我呢?”李就盘腿做到炕上,笑着问到。
“可不就说你吗,”崔婶说到,“导弹那,你这如花似玉的媳妇,是怎么认识的呀?”
李苏二人对视了一眼,李就心想,怎么认识的,战斗中认识的呗,嘴上却说到:“噢,这是我们公司同事。她是老员工,负责我的上岗培训,就这么……就认识了。”
“哦,我听你妈说,你现在dì dū上班?”崔婶问到。
“是,在一家外企工作。”
“外企呀,那挣的不少吧。”崔婶继续问到。
“还行吧,不算多,也不算少。”
“那一个月能挣多少钱呀?”崔婶打破沙锅问到底。旁边一个婶子一个劲的向她使眼sè。崔婶看见了,笑着说:“哎呀你看我,又犯老毛病了,现在不兴问这个了哈。”
“没事,崔婶,”李就笑着说,“咱都老熟人了。我现在一个月能挣一万多块钱吧,在dì dū也就算个一般收入,但是我们公司福利还行。”李就早就编好了一套话,专门预备着有人问。
这时李妈妈说要留大家吃中午饭,大家知道这其实是在送客了,纷纷起身告辞。李就把带回来的礼品一人分了一份。虽然不是什么特贵重的东西,但这是一份心意,大家都笑着接受了。崔婶跟李就说,让他有空一定要打她家吃顿饭,她给李就做他小时候最爱吃的拔丝地瓜。
送走了大家,李妈妈布置好炕桌,三个人吃了一顿地地道道的农家饭。当吃上了妈妈亲手做的贴饼子熬小鱼的时候,李就鼻子一酸,又差点流下泪来。
吃完饭,三个人坐在火炕上聊了一下午。李妈妈虽然不是很什么大知识分子,却也读过几年书,思想比较开放,倒和苏云翼聊的挺投机。
夜幕降临,李妈妈让儿子和媳妇住到东边的厢房去,苏云翼却提出来要和李妈妈睡,让暗自心喜的李就有点小郁闷。苏云翼通过一下午的接触,渐渐喜欢上了李妈妈。苏云翼父母去世的时候她才13岁,没过几年哥哥就加入了特战处,10年来苏云翼一直是一个人过,养成了她稍带冰冷的xìng格。李妈妈的热情和温暖让她又体会到了久违的母爱。
一转眼10天过去了,李就在家乡度过了十几年来最幸福的一段时光。他带着苏云翼包饺子,放鞭炮,到江上玩狗爬犁,带着她爬上了他小时候最喜欢爬的那座小山丘。他吃上了崔婶做的拔丝地瓜,在李进达的小馆里把他灌到桌子底下。他第一次和苏云翼睡到了一起,虽然没做什么,但是拉着她的手入睡的那几晚,他睡的格外安心,格外香甜。
正月十四这一天,李就对妈妈说,他要走了。妈妈虽然没说什么,但是李就从她的眼神中看到了深深的留恋之情。
“妈,要不您搬到dì dū和我们一起住吧。”昨天晚上他和苏云翼商量了一下,还是苏云翼先提出来这个事的。经过十几天的接触,苏云翼竟有点舍不得离开李妈妈了。
“妈老了,哪也不想去了。我住在这挺好的,乡里乡亲的也有个照应。住了一辈子的地方了,去到别处,我也不习惯。你们年轻人也有自己的生活,妈妈掺和到里面,时间长了肯定不合适。儿啊,你经常回来看看妈就行了,别再一走10年不回了。”
妈妈的话就像一记催泪弹,一下就炸出了李就的眼泪。李妈妈怕李就心里有疙瘩,劝解道:“儿啊,妈妈不能陪你一辈子,你终究要过自己的生活。别让妈妈成为你的包袱,这样妈妈心里也过意不去。你在外面只要能走正路,堂堂正正的做人,就算对得起妈了。儿啊,记住,做人一定要问心无愧,以后决定要做什么事之前,要先问问自己,对不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对不对得起妈妈对你的期望。你以前做的事,妈妈也知道一点,妈不怪你,那时候你小,是妈妈没有抓紧对你的教育,是妈妈没能给你创造出一个良好的家庭环境。这一点妈妈心中一直有愧。但是你现在长大了,能分辨是非了,也走上正路了,一定不要再走回原先的老路,记住了吗?小苏是个好孩子,虽然脾气刚硬了一点,但是我能看出来,她对你的感情很深,你要珍惜她,好好和她过。你也是有家的人了,要挑起家庭的担子,做个有责任感的男人。以后有什么事,不要光想着自己,要多想想你的家庭,想想小苏。”
李就抹抹眼泪,点点头。李妈妈继续说:“我知道,你对你爸一直有看法。这件事我也一直不能释怀。你爸爸是个好人,他为什么要离婚,离开咱们母子,我一直也没搞明白。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也长大了,我也不像以前那么恨他了。我总觉得他有自己的苦衷,但是没法和咱们娘俩说。你也要学会谅解,不要再恨你爸了。我知道恨一个人容易,原谅一个人难,我也是这么多年才慢慢解开心里这个结。我不要求你一下子就做到原谅他,但是你要试着去原谅,这样对你有好处。心里总挂着这个事,时间长了会种病的。”
妈妈说的,李就做不到,但是为了不让妈妈担心上火,只能点头答应下来。爸爸的确是他心中的一个结。俗话说,爱的越深,恨的越深。李就从小和爸爸非常亲,他仍记得爸爸回家以后带着他到江边钓鱼,给他用木头刻手枪的事。他不能理解的是,为什么突然之间爸爸整个人都变了,短短的三天,就三天,爸爸就和妈妈离了婚,妈妈瘫倒在地上,抱着他的腿都没能留住他。也许他有难言之隐,但是有必要做的这么绝情吗?而且离开家之后,这个人就好像消失了一般,再也没有音讯。李就离家出走,到外面闯世界,有一半原因就是为了寻找父亲。从那时起,他开始恨他爸,直到现在,仍然恨他。加入了大联盟以后,李就也想过,也许爸爸也是个超能者呢?但是经过了很长时间的调查,还拜托胡队长在系统里搜索,也没找出他爸爸的蛛丝马迹。他也想过爸爸是个外星人的可能xìng,甚至和乔医生谈过这个事。但乔医生说李就是个彻彻底底的人类,从基因上看不存在有外星人血统的可能xìng。
李妈妈又问他打算什么时候结婚,李就是想等实习期结束了正式参加工作之后再结婚,就托词说先处个两年再说吧。然后李就给妈妈留下了十万块钱,这是他用自己的训练补贴兑换的。李妈妈说什么也不要,让李就留着结婚用,李就说自己还有好几十万呢。实际上如果李就将大联盟的货币全部兑换chéng rén民币,摇身一变就是个亿万富翁。但是李就怕吓着妈妈,没敢说实话。饶是如此,他还是好说歹说才让李妈妈把钱收了下来。
第二天走的时候,全村的人都来送李就,又让他感动的泪流满面。胡马依北风,越鸟巢南枝,美不美,故乡水,亲不亲,故乡人啊!离家出走时的小李就年少不知愁滋味,可这二次离家的大李就,真真正正的感觉到了什么叫故土难离。
在郊外启动了隐身飞行模式之后,李就没有马上输入目的地,而是驾驶着飞车在家乡的小村上不停的盘旋着。
苏云翼握着李就的手说:“你看你,又不是不回来了。明年咱们还回来过年!”
“对,明年还回来过年!”李就看着下方的小院子,点了点头说到。然后在电子地图里输入了:魔都。
飞车调整了一下方向,引擎发出呜呜的加速声,沐浴着清晨的阳光,划破天际,向着魔都申城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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