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狗子追,不是人名,是一个组织。
知了山庄是它们的老巢,庄主夏知了就是它们的后台老板。
此组织专门负责为主子打探消息,一心搜罗别人的隐秘之事,被江湖人物所鄙夷,戏称狗子追。
——天不怕,地不怕,不怕衙门不怕爸,就怕狗子追一下!
追着别人不放,闻到腥味就上,是狗子追的一贯作风。
只要目标人物出现,它们就跟狗发现了热气腾腾,黏黏呼呼,鲜鲜亮亮的屎坨儿一样扑过去,奋不顾身,英勇无比,张嘴就舔……
舔屎,狗之天xìng。
xìng情使然,狗是改不了吃屎的。
的确如此!
此时,狗子追的主子夏知了就站在珠光萦绕的豁大狼洞里,用手捋抚着被面具压挤零乱的山羊胡,冲着老盗和王超微笑……
笑意盎然,笑容热切,夏知了冲二人抱起拳,躬身施礼道:“两位前辈别来无恙!”
老盗一惊,抬手使劲捋着胡子,瞪着他嘬牙花子……
王超一愣,举手用力拍打光头,盯着他眉头紧皱……
郎笑一乐,把手里的夜光珠举高,照耀着夏知了的脸,抬起头来回审视着,嘀咕:“难道……难道你真的是鬼?太好了!太好了啊!爷爷说鬼是最可怕的!可你一点儿都不可怕!还……还挺好看!比那俩东西好看的多!这才像人嘛!”
闻听此言,若是往常,老盗一定不会轻饶了郎笑,但此刻他根本无心它顾,仔细的瞪视着夏知了的脸,喃喃:“你……真是小知了?”
“了如指掌夏知了,虽然是江湖万事通,世间之事没有他不知道的,但你绝对不可能是他!”王超盯着夏知了,目光逡巡着说,“因为他绝对没有你这般厉害的武功!”
“功夫嘛,我是不怎么行!但轻功还是勉强可以的!”夏知了淡然一笑,“狗子追的头儿嘛,轻功不行,怎去追踪别人,打探消息啊?”
“狗子追,是个什么东西?”
郎笑又在紧要关头横插了一杠子。
夏知了自知跟这从未出世的野娃狼孩难以沟通,剑眉飞扬,随即冲他一挤眼,算是回答。
老盗所有的心思都在证实此人是否是夏知了上,无暇搭理郎笑的胡闹,瞪了他一眼,回眸夏知了,扥着胡子沉思。
王超却眼睛一亮,看着郎笑在一本正经的等候回答的表情,用手一指旁边地上的白狼,朗声问:“它吃什么?”
“它什么也吃不下!”郎笑说完,狐疑的看着王超,不知所然。
“它……它平时吃什么?”王超又问。
“什么都吃。”郎笑回答。
王超闷哼一声,急得光头直发光,猛地拍了一下,问:“它吃肉,还是吃屎?”
郎笑一瞪眼,怒吼:“当然吃肉了!你才吃屎!”
“屎,我是不会吃的!但有的人却专门吃它!”王超冷声道。
“谁?谁专门吃屎啊?真是好玩!屎也可以吃吗?快说,是谁啊?”郎笑急切的催促。
“狗子追!”
“哦!”郎笑点了点头,眼珠急转,又问,“狗子追是个人啊!那他为何吃屎呢?”
王超没有回答郎笑的问题,目光利剑一般shè向夏知了,在他的脸上切割……
夏知了方正红润的国字脸平静似水,毫无波澜,温和的目光缓缓流向王超,淡然一笑,温声说:“前辈是在有意激怒夏某吗?那您就事与愿违了!在下虽是江湖人士口中那‘狗子追’的主人,但深知有些时候我们为了得到消息,有些事做的确实不甚地道,甚至见不得光!所以江湖中人即便骂我等是狗,夏某也只有隐忍不发,毕竟天下没有白吃的馒头,更没有白给的银子!夏某既然以出售消息为生,就得为那些换成银子的消息承担应有的责难!故,前辈就不必用此激将法来验证知了的身份了!我就是夏知了!夏知了就是我!”
“我们也认识夏知了,虽不是很熟,但绝对了解一些情况!你虽然长得跟他很像,几乎一模一样,但,还是那句话,夏知了不可能有你这样的功夫!就算单指轻功而言,也不可能!《功夫榜》上轻功排名第一的是……”王超扭头看向老盗,“这老贼!若夏知了有你这般轻功,哼哼,老贼就得甘居人下喽!对吧老贼头?”
老盗冷冷一笑,默然认之。
“那敢问前辈,《功夫榜》是何人所写?”夏知了认真看着王超问。
“夏知了啊!”王超破口而出。
呵呵……
夏知了轻声笑了起来,摇着头说:“既然是夏某所写,那我说谁是第一,他就不会是第二,但他究竟是否实至名归,那就不好说了!”
“非也!”王超厉声道,“《功夫榜》、《兵器谱》、《名门志》,当然还有最出名的《大侠传》,都是得到江湖公认的排行榜,绝对值得信赖,就连少林,武当,以及曾经的‘名门之家’,现在的‘忠义社’等武林翘楚,都以此为据,从无争议,因为它们的制造者是江湖万事通,是了‘如指掌无所不知’,是夏知了!”
夏知了一时无语,随即爽朗的一笑,对王超深鞠一躬,感激道:“多谢前辈如此信任知了!知了无以为报,只得把真相说出,以达感激!我之所以没有把自己排上《功夫榜》,实属无奈:其一,自己给自己排名,无疑会引起他人的揣测,怀疑,毫无意义;其二,夏某的身份尴尬,若排名上榜,很多事情就不能名正言顺的去办了,实属给自己找麻烦;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传授我轻功之人,不允许夏某向世人炫耀。所以……”
“你就把俺排成了第一!”老盗突然发飙,双目喷火,瞪着夏知了,运气,“你……你这是对赵某人的侮辱!极大的侮辱!你……你若真是夏知了,俺……俺非……非……”
“非常好笑!”
郎笑猛不丁又冒出一句不合时宜的话来,然后瞅瞅老盗怒火中烧的样子,又看看王超一脸迷茫的神sè,再瞄瞄夏知了平静深沉的脸膛,嘿嘿一笑,说:“你们说的话,我是一句没听懂!但,我却明白了一件事:你俩根本不知道他是谁!真是笨啊!我要是想知道他是谁,是不是他自己所说的那个人,一下子就能知道!”
“真的?”老盗立时来了jīng神,看着郎笑,双眼烁光,急问。
“快说!”王超也如同打了鸡血,已改往rì的沉稳冷静,摇晃着光头,拍打着手掌,盯着郎笑催促。
郎笑嘿嘿一乐,眨了眨眼睛,把手一抬,食指一指枯草堆里的虎狼,高声说:“问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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