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月天,夜晚凉的狠,颜拓靠在冰凉的墙上,手指摸着自己坐着的稻草,硬硬的,刺刺的。他没有被公堂提审直接送进了牢狱,心下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结果了,曾几何时,死在他剑下之人不计其数,都会为他带来了战功赫赫,如今,却因为自己“杀”了一人却要身陷囹圄。
呵!权利,多么令人着迷啊!闭眼沉思。
“拓!”
他忽然听到拂月在叫他,他没有动,没有睁开眼,想是出了幻觉。
“爹爹!”
是离啸的声音,不,没错,是他们,他猛然睁开了眼,真的是他们,他的妻子,他的孩儿正扶着牢门看着他,眼里有着无尽的凄楚!
他赶紧跑上前去,“你们如何来了!”
“我散了些钱财,打点了衙役,他们才放了我进来!”
“不是让你们走吗?”他因着担忧语气里带着愠怒。
“为何,难道要我和孩儿舍下你一人!”拂月说。
“爹爹,我们要一起的啊!”离啸扯着父亲的衣服说。
他看着妻儿如此坚定的神色,多年来不曾喜形于色的他,眼里竟无端端的涌出了泪水。“离啸乖,快跟娘亲走,不要再呆在这是非之地,很危险!”
拂月使劲的摇了摇头,“不,我一定要救你出去,怎可丢你一人在这里!”
“难道你还不清楚?江大人没有提审我,便不是寻了借口为钱财而来,他是要置我于死地!”
“不,他这等贪财之人,不为财为什么?我去求他,纵使千金散去,我也要保你安好!”
“你。。。。。。拂月。。。。。当我求你了,那江熔不只是贪财而已,他并非正经的人,你去求他难保不受他凌辱,你这不是叫为夫死不安心吗!”
忽而,“啪啪。。。。!”一阵掌声传来,惊的上官拂月应声望去。
“想不到颜将军夫妇之间的如此情深,也想不到我江某人在颜大将军眼里是这般不堪。”
是江熔,他身旁跟着一个紫衣蒙面的女子,虽看不清面孔但是不难那眼角弯弯所流露的出的笑意。他们走到颜拓牢房的前面,守牢狱的衙役赶紧殷勤的拿着把椅子放在江熔的屁股后面,江熔却不坐,恭敬的请了身旁的紫衣女子坐,那紫衣女子也丝毫不客气的撩起衣裙做了下去。
“颜将军,多年未见,神采依旧啊!”
颜拓冷笑道:“颜拓未曾想到,我一草芥之命,竟然要劳公主费神!实在是过意不去!”
那紫衣女子微微一怔,想来是没想到自己未曾表露身份竟如此容易的叫他认了去!她用余光瞟了一下自己的腰牌,心下才明白!
“将军一直是静雨从小所仰慕的对象,若非,您得罪了我的良人,您必定是我静雨第一个想要结交的人。”
“良人,是颜禀?”上官拂月问道。
“你不配叫他的名字。”静雨公主忽然对拂月转了脸色,表现出明显的敌意。
“没想到时隔这么多年,他依然咬着我们不放,白白费了你一只胳膊!”拂月没有理会公主的怒喝,只是对着颜拓感慨着。
这招惹的静雨公主更为恼怒,“来人,请将军上绞架!夫人,你若是留在这儿也无妨,我们一同来观摩这场好戏!”
拂月心中巍然一颤,“你这是何意!”
“为了能让夫人你安静的看完整场好戏,需得有点措施才行!还请夫人坐下!”这么说着那两个衙役便将上官拂月绑在椅子上。
颜拓见状紧张的说,“公主,你于我一人有怨,便只针对我一人罢了,何苦为难我妻儿!”
“呵呵。。。。。我要针对的从来就不是将军,只是将军是必不可少的一粒棋!还请将军帮我们完成接下来的这出戏!”
衙役将颜拓绑在架子上,面前摆满了各种刑具,静雨公主挑了一把最小的刀,那寒光乍现,惹的上官拂月心惊胆颤。
“不知将军有没有见过‘凌迟’这种刑罚,静雨倒是没见过,只听说要用渔网裹在人体上,凸出的肉便用这刀子一片一片的削了下来,有的人挨不住,削了几十刀,便疼死了,有的人挨了上百刀甚至都能看见里面的白骨却还是苟延残喘!倒不知将军能挨多少刀!”
“公主若是想要颜拓的命,何不痛快点!”颜拓依然面不改色的说道。
“我自有用意!”她将到刀子递给了衙差,那衙差斩首鞭打的刑罚都是看过的,凌迟这这极尽折磨的方法他是从来没见过的,更遑论要自己亲自动手,遂手抖了起来。颜离啸听都刚刚一席话都已经吓得魂飞魄散,现在,看见拿刀子就要往爹爹身上割去,便吓得扑倒在那衙差的脚下,死死的抱着不放,“求求你们,求求你们,不要杀我爹!求求你们。。。。。”
静雨公主的属下见此状不耐烦的将颜离啸拉开,摔到一边去,离啸昏昏沉沉的看到那个摔倒自己的人抢过刀子,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割在了父亲身上,他想去求他们,可是全身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怎么了,他起不了身。
“不要!”拂月看着那人在用刀子在自己的丈夫身上毫不迟疑的割下了一片又一片,大声哭喊着。
已经全身是血,颜拓面色青灰,疼痛钻心,额头上青筋爆出,冷汗直渗,却咬紧牙关一声不吭,他知道如果自己毫不抑制的宣泄,拂月会崩溃。
但是这样没用,那一刀刀像是割在了她自己的身上,不,比那更疼,剜心之痛。“不,我求求你们,求求你们,不要在继续了!”她哭的歇斯底里。
那人没有因为拂月的哭喊放慢速度,仿佛他正在用刀削着的不是什么活物。地上,一片血肉模糊,颜拓的身体已经不成人形,脸上失去了血色,惨白的像是已经死去、他无力的垂下了脑袋,却依然发出重重的喘息。
“多少刀了!”静雨公主看着上官拂月痛哭到已经接不上气,心里像是得了快慰似的。
“一百零七刀!”属下回道。
“够了。。。。。。够了。。。。。求求你,不要在继续下去了!!!我求求你!”拂月哭到像是已经在没力气言语。
“你求我!!!”静雨公主笑的更厉害了。
“是,我求你!求求你,公主,求求你让我和夫君话别,他已经撑不了多久了!”
“好,你求我,我便给你这个机会,不过。。。。。求我是要付出代价的,江大夫已经垂怜你已久,你索性随了他的意!如何。。。。。。”
上官拂月用仇视的眼神看向江熔,那眼神像针一样射了过来,看到江熔直打哆嗦。江熔赶紧低下了头。
“怎么样?没考虑清楚的话。。。。。。继续看戏!”
“好,拂月谢过江大人的垂怜!”
静雨公主得了满意,“松绑!”
上官拂月缓缓的站起了身,好像她之前的歇斯底里已经用尽所有的力气,她走到颜拓面前,抱紧了颜拓,“拓,你一定很痛苦吧!拂月来帮你。。。。。。拂月来帮你!”她不动声色的抽出袖襟里的匕首,拔鞘,直直插进了颜拓的心脏,拔出,血涓涓的涌出。
从头至尾,颜拓没有挣扎,他抬起眼来看着拂月,嘴角咧出一丝笑意,她有些熟悉,像是很多年前,那个桀骜不驯的少年毫不避讳的看着她荡在溪水里的脚时,也曾一样对他这样笑过。
沉静半晌,无论她贴的多近,却再也感觉不到他的呼吸,再也感觉不到他的心跳,再也感觉不到他的体温,她松开了他,转过身去看着身后的众人,她满身是血,是她丈夫的血。忽然放声大笑了起来。
静雨公主惊的她从椅子上上站了起来,显然,她没有想到这个女子竟然会做出这么疯狂的举动。她的嘴角有些抽搐,没有了胜利的欣喜。
“江大人,这位夫人现在是你的了,可要好好对他,她可是曾经做过上将军的女人!”哼!她冷笑,她非要看着眼前这个女子被她折磨至疯,方能以消心头之恨。
江熔像是受宠若惊似的,连忙伏地拜谢。
“不必谢了,这到嘴的天鹅肉还是赶紧吃了的好,以免夜长梦多,**一刻值千金,你快去吧!”
江熔让衙役押着那个已经神情恍惚的女人跟着他出了牢房,只留下静雨公主,她和那个孩子,那个孩子像是被摔的不轻,疼痛的蜷缩在地上,他抬头看了一眼她,眼神里的东西竟然叫她感觉到一阵寒意。他朝着父亲的身边爬着,努力的张着手,想要抓到父亲,以为那个时候父亲会抬眼冲他笑一笑。
忽然牢房的走廊里传来了一阵急切的脚步声,正以一雷厉风行之势力朝她走来。是他!
站在牢房之中的颜禀愣住了,他还是来晚了一步。绞刑架上的人,血肉模糊,不成人形,只有那断臂——是他当初留给他的痕迹,才能让他知道,那是他恨了多年的弟弟,他走上前去,却连抬起他的脸看的勇气都没有,他怕看到那人仇恨自己的眼神。他以为,过了八年,时光荡尽这一切,他于这些人再也没有一丝瓜葛。但是没想到,当他让卢安从小月那儿探知静雨公主的去向时,听到饶安的那一刻,他心里竟有一丝悸动。他从来都很清楚知道他们的动向,只是时常折磨自己,又想知道,却又不让自己去想。
莫名的,一股锥心之痛,他他攥紧了拳头想要缓解内心的压抑!
“怎么样,我除了你这一生最痛恨的人,可你那是什么表情!”
他冷笑,“上官拂月在哪?”
“你问她?她恐怕无暇顾及你,现在说不定正在江大人身下娇喘呻吟着!”她嘲笑的看着他说。
“你。。。。你说什么。。。”他的声音有些失控。
“我说。。。”
未等她说完,颜禀重重的一甩手,“啪!”重重的一巴掌落在了静雨公主的脸上,她不受力摔倒在地上,不可置信的看着颜禀那怒不可遏的脸,伤心至极,他何时打过自己,心里像是被撕开了一道口子。
“你。。。。居然,为了那个女人打我!我才是你的良人,我才是你的枕边人,我才是会对你好一辈子的人”静雨公主对着他哭喊着,可是颜禀他此时心心念念的只有上官拂月,“拂月,拂月。。。。。。!”他想都不敢想静雨公主刚刚说的话会发生。旋即加快了脚步跑了出去。剩下卢安,看着坐在地上泣不成声的静雨公主,不知是去是留。
他看到了那具尸体脚下的那个孩子,没有在哭闹,只是瞠大眼睛看着自己的父亲,那个自己一直敬畏的父亲,此时不能在理会他所受到的欺负了,卢安抱着那孩子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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