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上官大人刚下了朝,做着赶车回来的时候,看见一个小贩打扮模样的人在门口徘徊着,时不时还探出个头往里瞧,还深怕里头的人看见自己。那愣头愣脑的模样又不像是颜禀派来的眼线。
那人看到上官大人回来了,想上前来,却又犹豫了。上官大人下了车,没有正眼看他,待到进了府门,便对两个看门的仆人朝着门外使了眼色,“去,抓上来问清楚!”
上官赫前脚才踏进书房,那两个门仆跟着就架着门口的可疑人物进来。那面摊摊主先是被那两个守卫的仗势吓得腿都软了,一见到坐在椅子上喝茶的上官赫就知道躲不过了,只好硬着头皮,说着他自己都不知是真是假的事。
“大人,小民是城东门边的买些吃食的,今天早上上官家的人在我那点了三碗面,没付账。说是要我来上官大人的府上来讨。”
上官赫被说的一头雾水,是上官家的人?敢以这样的口气说话的人绝对不是府里的下人,而他也只有一女上官拂月也早早的嫁了人。
旁边的两守卫笑了,“小哥,你莫不是被人骗了吧!”我们上官府在城西怎么会去那城东门外吃你摊子上的东西。”守卫不屑的说。
“小民原先也是这样想,可是那人还说托小民带话给大人,说大人会赏小民十益金!”
“十益金?”那两个守卫笑的更欢了,“这话你也信,带个话就赏金十益的话,那都跑去做传话的行当了。”
上官赫挥了一挥手,那两个人知道自己失了礼就赶紧闭上了嘴。他没有说什么,只在厅中踱着步,他觉一定事有蹊跷。
“带了什么话来?”他问。
“他说今日午时在东城外五里的风月亭大人!哦!想起来了,他自称上官拓!小民就是听了他的名字以方为他是上官大人家的亲戚!”
“上官拓!”上官赫的眼睛一亮,他幡然醒悟,再也不如方才那般淡定。“那人长得什么样子,估摸着多大年龄?快快说来!”
“他戴着斗笠,倒也看不到面孔,只是听声音,也就估摸着有二十来岁吧!”
“呵!”他长吁了一口气,脸上顿时有了喜悦的神彩。是他,一定是他。他就知道,他不会那样带着屈辱死的。。。。。
“你这刁民,竟跑到我上官府来捣乱。”上官赫旋即变了脸色怒喝到,“轰他出去!”
那摊主吓得忙伏地告错,“大人,小民也是被人糊弄的啊!还望大人莫见怪啊!”
“诶,罢了!去带他到管家哪儿领了那面钱。”
“谢大人慈厚!”那人战战兢兢的差了把额上的汗,便跟着仆人去掏钱了。
上官赫见到那人已走,连忙出了门,见赶车的文忠还在那儿,上前小声附在在他耳边说,
“去城东门外的风月亭!”
文忠听出老爷言语中的急切,便快马加鞭,不过三刻就到了风月亭,才下车便远远看见
亭子里站着个衣衫褴褛头发凌乱的男子,那一刻他有些丧气,或许额,他想错了,向来威风凌烈军功显赫的护国上将军怎么会事这般模样。
远处那人看见他来了,赶忙迎上前去,他这才看清,原来,真的是他的佳婿—颜拓。
颜拓看到岳父,满腹心伤,尽袭而来。“岳父!”
“拓儿,真的是拓儿你!”老人的声音已经哽咽带着些许沙哑。“天有眼啊!”说着便老泪纵横,痛哭失声了。
“是我,是拓儿,高堂尚在,还有妻儿!我怎么肯轻易丢了性命呢!”他也难过的哽咽起来。
“都说你没了,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颜拓拉着老者坐在亭子里坐下,详详细细的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上官赫虽料到其中必有颜禀的阴谋但当真听到此事后,已然是气的血气上涌,“这个颜禀,我早跟你说过不知多少遍,可你偏不信他是有着虎狼之心的人!”
颜拓惭愧的低下头,对于上官赫的提醒他从不上心,遭到这次的变故,他也懊悔急了,可是他怎么也没又想到颜禀是有多恨他,恨到不惜以害死两万人的姓名做代价。
“拂月,她怎么样,她还好吗?”颜拓焦急的问道。
上官大人听到自己的女儿不禁长叹了一口气,“她怎么好的起来,听到传来的军报,几次昏迷又几次醒来,不肯吃一口饭,就是呆呆地站在门口说要等你回来,连你的奠仪,她都不准人弄,这两日烧的厉害,全身忽冷忽热。”
颜拓听到这话,心中的绞痛难以言喻。失神的说,“我,我要回去见她!”
“不急,我先问你,日后有何打算!”上官赫话有下文的说。
“这?是啊,我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但是。。。。。”他握紧了拳头,眼神里充满了寒意。
“你莫不是要复仇?”上官赫问。
“我两万锐士的性命岂有不报之理,他日我身后,哪里有脸去见他们!”颜拓愤恨的说。
上官赫失望的摇了摇头,“若是如此,你不回去也罢?”
“怎么?”颜拓不懂他的意思。
“你的这一败已成定局,颜禀现在已然成了大王最信任的宠臣,再加上他联合静雨公主的势力,大司马和相国也开始向他靠拢,你现在凭什么谈报复?”
“我要见大王,大王会相信我的!”
“呵!你以为大王没察觉出有什么不妥之处吗,颜禀没有请示大王擅自操控军队,反而得到大王在众人面前的嘉许,这已经在向众人宣示他对颜禀的重用并对前事可既往不咎。你能不能活着见到大王还是一回事,就算你能有命向大王申辩冤屈,大王也不舍得折了颜禀这一把利剑,他在齐陈一战已经锋芒大出。你们两兄弟内斗,大王若知道会扰乱国体,只会留一个,而众多朝臣都是拥护颜禀的。我不往下说你也知道大王会留下哪一个了吧!”
“不会的,我为大王立下无数军功,大王一定会为我做主的。”颜拓不愿相信上官赫的话。
“拓儿啊,今日的你为何这般糊涂啊,大王乃一国之主,思虑的不是这些个,而是要权衡,谁能更好的为他所用,谁能让他用的更省心。君臣之情不值一提的啊!”
“不,我不信,大王一定会为我申辩冤屈的!”
“你若是再如此执拗,就不必回去见你的妻儿了,反正都是一死,也不必让他们再受第二次打击了。”上官赫见颜拓分明听不进他的话一恼之下说出这样的话。
颜拓听到岳父这样说,已不知如何是好,朝堂之上的事,复仇的事,他统统都想丢到脑后,他只想见到他的妻子。“岳父,我,听你的!”
上官赫这才舒了心,“以防打草惊蛇,只等天黑了。”
夏日的天黑的晚,十里亭外的一侧亘着一条长长的河。河中的芦苇异常的茂盛,清风袭来,片片轻扫,那清醒的味道,让两个神经如绷紧弓弦有了稍许轻松。
上官赫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对以往的怀念,“拓儿,你还年轻气盛,终有一日,你会知道,人世浮华不过是过眼烟云,需留得珍惜的人在身边过自己心底真正想要的日子,那才是真正的为自己活了一回。”
颜拓敷衍的点了点头,心里寻思着以后的事,天一黑,他们便悄悄的进了城。快到颜府的路上,上官赫让颜拓在车里跟文忠换了衣裳,颜拓照办,没去想为何,到了颜府看到门外徘徊不停的几个陌生人,他才知道。
“太过分了,他即知我已死,还要派来眼线,当真是连着我一家老小都不放过。”颜拓怒火中烧,但他知道了当务之急不是反击。而是带着家人早早脱离危险。
颜拓低着头,弓着身子做奴仆状,跟着上官赫进了府,府上凄凉了不少,昔日里若颜拓大胜归来,门庭若市,颜府的家仆们都个个光鲜,神采奕奕的迎接络绎不绝的客人,而现在,说门可罗雀一点也不为过。
他们径直去了管家的颜礼的房中,颜礼先是坐在屋里为夫人不肯为将军办奠仪的事感到伤神神,忽然看到上官大人领着个人急匆匆的走了进来,那人动作迅速的关上了门,转过身,可把颜礼给吓坏了。
颜礼深吞了口口水,像往常见到将军回来一样说了句:“将军,回来了啊。”
颜拓也点了点头,回了句:“是的!”
一旁的上官赫,噗嗤笑出了声,很难想象这么艰难的状况,他笑了。他没想到这主仆二人再见面,是如此木讷又不明所以的状态。
颜拓依旧一本正经,“夫人怎么样了呢?”
颜礼虽然心底在思量着这是怎么一回事,但是不妨碍他的快速回答:“还病着呢,自从得知将军的“死讯”。。。”颜礼顿了一下,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已经几日未进食了”
颜拓的眉头深锁了起来,心也揪在一起了。“去,清退夫人院中所有下人,不得让人知道我的踪迹,我虽不详说,你也该知道,其中的重要性”
“将军放心,颜礼这就去办。”
颜礼走后,上官赫有些担忧,“该不会走漏了出去吧!”
颜拓笑了,“其他人可以不信,若颜礼都不可信,那便没人可信了。”
颜礼虽然二十才出头,却跟颜拓相处了十几年了,忠心耿耿,办事妥帖持稳。颜礼的父亲就是颜尚的管家,算是继承衣钵吧。
等颜礼办妥,颜拓迫不及待的往北苑去了,他心底自责了一千遍一万遍,“丈夫”,他从来就没做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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