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金人使者得知此事却是清源县的巡检使人报信,叫其来认领本国驿卒。县衙里的巡检录了口供,叫二人签字画押。得知金人驿卒送信紧急,便叫金人使者作保将其放了,叫其返回后再行责罚。那士卒却是不依不饶,非叫巡检给个公允的说法,若是偏袒金人,既便是这士卒不做了,也要去军司讨回公道。县衙外聚集的诸sè人等越来越多,七嘴八舌的,东面一声西面一语,俱是数落金人的不是。瞧那冰冷的面孔,便知对金人俱是那么的厌恶。直到驻守在清源县城里的军官前来,才将闹事士卒呵斥住带回军营,围观众人始散了去。
金人使者回到五龙山大营,连忙拜见赵武,将此事一五一十的合盘道出,言明今rì之事罪在驿卒,待其返回定将其交给清源县责罚。
赵武点头,无奈的说道:“也只好如此了!此事乃民间纠纷,却与两家议和无关,只是虎威军治下诸城规矩,不许在城里跑马,方才酿此祸端,还望贵使节见谅。”
金国使节见赵武无有怒意,方才心安,遂告辞出了行辕,等待驿卒返回,带回元帅的手谕。可驿卒返回后金人使者才发觉不是惹事的那个驿卒,一问方知那驿卒将此事报与了西京驿丞,那驿丞大怒,这天底下哪有金人去受汉人责罚的规矩?竟是死活不肯放其回清源受罚。那驿卒却是身不由己,叫去与不去既是上官支派,不叫去更好,免得叫汉人羞辱。
金人使者闻知有此变故却是惊得大骇不已,叫苦不迭。连忙写下书信再遣驿卒折返西京,叫元帅过问此事,务要叫那惹事驿卒来此间受罚。如若不然,议和大事就此告吹,月余的心血将付诸东流。金人使者心急如焚,焦急的等待完颜宗翰的抉择。若是近rì便将驿卒带回清源,也许还有挽救的余地。若是元帅也……,金人使者竟是不敢再想下去。正在心烦意乱之际,却闻行辕来人相请,去与小将军商议要事。
“近rì里太原府境却是不太平啊!”赵武起身施礼,不待金人使者落座便开口说道,“两家斥候复又开战,致使商路阻断,辽州方面也是战祸不断,贵军已进到太谷境内寻隙,竟为区区一个巴掌大的地方来回争夺,两家死伤不计其数。不知却是为何?”
“据某所知,却是虎威军在挤占地盘所致。榆次与徐沟间的山地皆在虎威军手中,若是再挤,那榆次便成了虎威军的了!辽州兵进到太谷,却是寻觅了无踪影的细作、探马,与虎威军相遇竟遭其毒手,方才厮杀起来,却是两家都不克制。”金人使者坐在虎威军大营里,却是周边战事俱是了然于胸。
“哦!贵使节却是对战局颇有见地啊!怪不得那驿卒一去不复返,这道理却是说给汉人听的,金人自己却是不需讲理的。知道那斥候为何开战吗?”赵武满脸不悦的问道。
“这个某家却是不知。”金人使者呆坐在哪里,却是不敢说是。
“使节却是不知?”赵武有些恼怒,“算算时rì却是便知,还不是那驿卒惹事之后的事情?那驿卒为何不归?便是告诫责罚,罚些铜钱的芝麻绿豆大的小事,竟然吓得不敢回来,现在百姓们皆要保人顶罪。使节是去也不去?”
“该去,该去。”金人使者连声应着,却是害怕的紧。作为保人代人受过事小,堂堂金国使节在异国受罚便是有辱国格的大事。虎威军虽说是在与本国议和,在事情未定之前却是该视为异国的,更是不该发生此类事件,若是叫人宣扬出去却是叫金国颜面尽失,便是在这河东,rì后也会成为饭后茶余的谈资。
“尔却是该去!”赵武恼怒的喝道,“且看汝家元帅作何计较了!若是把人交出来还则罢了,倘若是不交?这河东局势却不是赵武一人可左右得了的!”
边界的冲突越演越烈,大有升级的危险,这却是连赵武在内的诸将所始料不及的。“叫诸营校好言相劝,与金兵照面时莫要先动手。”史顺无奈的开口说道。汤雷冷笑道:“与金人相争却是军令,何人敢违?只不过下手狠了些,这尺度却是叫士卒如何把握?除非下令见着金兵便躲!营校们也是憋着一股劲,却是如何劝?”将士们与金兵缠斗,寸土不让,正是军司的将令,也是在向金人施压。金人为在议和的过程里争取有利的商议筹码,频频的挤占边界土地,早已将士卒们的火气撩拨起来,有了将令便与金人缠斗不休,不肯叫金兵占了便宜。现在军中风传金人使者欺辱本军士卒一事,更叫士卒们忿恨不已,皆是觉得金人无理,只是碍于军令所限无处发泄。只好在与金人争夺时狠狠的教训之,叫金兵知道虎威军不是好惹的。久而久之,便杀红了眼,金兵来犯自不待说,皆以一当十奋勇杀敌,杀得金兵大败。一时间竟是叫金兵胆寒,不敢寻衅生事。虎威军士卒杀得xìng起,哪里收拢得住?却是寻觅战机,偷袭金人小股兵将,焚烧金兵营寨,将边界闹得鸡犬不宁。
史顺的马步旅尽出,散在六县边界,在声势上不输与金兵,叫金兵俱是感到了虎威军的不俗,山地里竟是丝毫占不得便宜。若是再向虎威军示威,却是不能在山岭间与之争斗,只能以骑shè见长的马军在平地上与之一较高下。兵士们是这般见识,金兵将领们也不例外。遂收拢兵将不再与虎威军缠斗,转而在旷野上集大队人马袭击村寨,为了泄愤,竟屠戮起平民百姓来。金兵在寻机与虎威军马战,一较高下。此举竟是叫虎骑旅的士卒再也按耐不住,四处出击,设伏打援,动辄围歼,使得金兵再也不敢以小股兵将深入六县腹地。
原本是施压与虎威军,迫其就范,尽早的促成议和之事,此时反倒叫虎威军占了先机,大有迫使金人屈服的意味。这却是完颜宗翰等人意想不到的结果,无奈之下,便计议若是议和不成,便调大军进剿虎威军。不能遂了虎威军的心思,灵石志在必得,进出河东南路务必畅通无阻。否则,那河东南路还是不是金国的疆域?总不能搞个国中之国出来吧?完颜宗翰得知边界战事不利,心下不悦,杀心愈来愈重,只是碍于议和之事未定,不好遣大队人马围攻。此番闻听虎威军yù取驿卒问罪,哪里还有好气,竟是不暇思索的一口回绝了!事后细读使者的书信方才得知事情的原委与关系重大,却碍于颜面未更改命令。待其醒悟却是为时已晚,两家竟是形同水火,边界之争此起彼伏,rìrì可闻战报,时时有兵士殁亡。
对让出灵石一事,赵武亦是不肯退让,金兵在河东南路zì yóu进出更是不能答应。“若是贵军在河东任意行走,那驿卒之事便免不了时有发生,元帅却是如此处置之法,却叫赵某不好与士卒百姓们交代,若是激起民变,那时却更是不好收拾。”赵武为了缓和一下两家的紧张气氛,请来金人使者计议议和书上的最后两项条款。“虎威军降了之后便是朝廷的军队,挡在南朝的前面为国之藩篱有何不妥?便有战事也可调虎威军上前厮杀,为何定要金兵在此穿行?放眼黄河以北,道路也不止河东一条,却是为何独独走河东一路?此举叫人十分的费解!看来元帅却是不把虎威军放在眼里,真真是叫赵某心寒。”
金人使者哪里听不出赵武言语间的意味?连忙说道:“两家议和之事只差半步之遥,元帅举棋不定已将此事奏与朝廷,请圣上裁定。还望赵将军耐心些,再候上几rì。”
“好吧!便依使节之言,等到八月底再做计较。”赵武盘算着,中秋已过,距月底已不剩几rì,再捱捱便到了收割季节,那时翻脸却是什么也不怕了!
议和一事不成,令完颜宗翰大为不悦,随即召回使节,威胁虎威军。静待几rì之后,不见虎威军有半点的退让之意,反倒步步紧逼,寻隙击杀金兵。遂点齐诸路军兵,往太原府开拔。两家之间必有一战,否则那议和一事便无从谈起。
完颜宗翰权衡利弊,最终叫完颜娄室统领大军担负太原府境的战事。老对手了!经略河东却是要有一个实力强劲之人,否则,还不败在虎威军的手下?完颜娄室自打解州一役未得胜果,一直耿耿于怀,早有再与虎威军一较高下的心思。此番得了元帅的将令,引五万大军来战文水六城,自是心气十足。遂把大营安在平晋、榆次以南,抵近清源、徐沟一线,连营十数里,构成了一道不可逾越的屏障。一时间,金兵耀武扬威,往来驰聘,在虎威军斥候的眼皮子底下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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