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自文峪河徐村桥往东北奔清源,必过交城东南的阳渠堡。交城里的金兵贪攻心切,早早的出了城池,往文水进发。“反正也是叫某家先发起袭击,不如先离开城池,伏于道路。”交城戍将阿典乌虎带五千人马尽出,只留下五六百杂兵留守城池。长长队伍蜿蜒的行在官道上,向南而去。却闻听马军队后起了sāo乱,便勒住战马,向后队观望。“报萌眼,虎威军自后面来袭本军。”后队的毛毛可使人来报。
许鼎的虎骑营望清源进发,行到阳渠堡便在路边伏了下来。这黑灯瞎火的,叫金兵知晓本军往清源方向去便就行了,不要走的太远。岂料刚刚歇下脚,便闻听斥候来报,交城的金兵正在西面的官道上往南而去。“这么快!金人也学会在夜里设伏了?”许鼎吃惊的叫道,“不行!不能叫旅将以身犯险,身边只有新卒营和直属的一哨斥候可用,真正有战力的也就那哨斥候,新卒营cāo练不足两个月,能有多少战力?旅将竟要以这些士卒为诱饵,也不知是怎样想的。若是真被金兵困在核心,只有靠外面的三个营奋力反围金兵,拼死相救,方可保其脱险。可若是金兵人数多过本军呢?
许鼎待金兵过了阳渠堡,不见后续金兵,心里便有了主意。五千金兵往文水而去,估摸交城也不会再有金人骑兵了。许鼎低声下令,“放箭!”士卒们早已挽弓在手,闻听令下,便是一轮箭雨shè向金兵。只听箭矢刺破夜空,嗖嗖作响,叫带着一丝寒意的夜里夹杂着肃杀的意味。几轮箭雨过后,许鼎大叫:“自后面掩杀,叫金兵摸不着头脑!”随即引军抢出道路两旁,又使人放火,好叫旅将知晓。
许鼎带领虎骑一营自后面追袭金兵,叫金兵有些不知所措。起初还愣在那里,怀疑是不是那一部本**弄错了,误打误伤?万万没有想到在这夜里遭遇了虎威军。箭矢自背后袭来,叫金兵吃亏不小,几百金兵糊里糊涂的做了冤死鬼。待虎威军掩杀过来,方如梦初醒,拨马相迎,战在一起。
一边是有备而来,杀气腾腾;一边是仓促应战,疑虑重重。许鼎营自后面兜住金兵一通砍杀,叫落在后面的金兵死伤殆尽。金兵连忙散开,迎住敌兵绞杀在一起。
许鼎一马当先,一条大枪在夜sè下,犹如黑sè的蟒蛇,引信乱吐,刺向金兵。众士卒紧紧的护在两旁,一样的大枪上下翻飞,便如一堵带刺的山墙,压迫着金兵。后面的士卒箭矢不断,只往金兵人群里shè去。两边各有一哨士卒与官道上的士卒形成一个马蹄阵,死死的兜住金兵,三面掩杀,叫金兵不得施展。
虎骑们在一起磨练rì久,相互配合默契,战阵疏密有致,便如铁桶一般,容不得金兵反击。金兵且战且退,直至阿典乌虎叫大队金兵散开,压向虎威军,方才止住金兵的混乱。两下里的士卒迎面相撞,厮杀在一起。好在月光皎洁,叫两边的士卒分辨得清敌我,不至于误伤袍泽,但也不如白rì里厮杀自如。反正是见着迎面而来的骑兵便杀,保管错不了,肯定是敌人。若是自己人,那便是逃兵了,误杀便误杀,也没什么惋惜的。战场便如同修罗场,你死我活,殊死搏斗,哪里容得半点的闪失?虎骑们五人一群,十六人一团,相互策应,刀枪混杂,却是相互弥补不足。手拿大枪的在前面突刺,接住金兵战在一起,两边便有执刀的士卒以盾抵住来袭的刀箭,砍杀金兵。后边的士卒便弯弓搭箭,觎住金兵便shè。卒长勇武的便带本卒士卒合力杀进敌阵,叫金兵应接不暇。交城县境十之七八是山,平地稀缺。这官道两旁还算平整,却也是地域狭窄,叫阿典乌虎叫苦不迭。白白的多出了两千余人马,却是施展不开,只好挤在后面放箭。哪里有那么容易的好事?两军混战,纠缠在一起,又是夜晚,离得稍远便分辨不清敌我,箭矢shè下,却是伤人无数,竟然半数是本部军兵。阿典乌虎瞧在眼里,气得大叫,“休要放箭,以免误伤了本军!随某家冲杀过去!”
阿典乌虎亲率金兵抵住虎威军的势头,叫战局胶着成了一团浆糊,真正变成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此时此刻,任凭谁人也拉扯不开了。退?只有死路一条,来自四面八方的刀枪片刻便能将汝撕扯成碎片。唯有拼死厮杀,方能抢出一条血路,接下来的还是厮杀,再厮杀。
文水城与交城相距三十里,文水河谷距文水城二十里,距交城仅区区十里。阳渠堡在交城东南三四里的脚程,距耶律田横所在的文水河谷也就六七里的路程。见到火光,王毅营与萧秉严的新卒营随着耶律田横跨过徐村桥,杀奔阳渠。
来得正是时候。阿典乌虎闻听后面马蹄声急,喊杀声震天,便知大事不好,叫虎威军两下里给围住了。连忙分兵抵挡,却是抽身不得。两军早已混战在一处,分不清敌我了。败了!金兵就这样稀里糊涂的败了。整个阳渠堡附近的官道两旁,尽是虎威军士卒赶杀金兵的场景,叫阿典乌虎胆战心寒。原本是叫某家去袭虎威军的,怎么却中了虎威军的埋伏?虎威军哪里来的这么多人马?阿典乌虎萌生退意,便四下里瞧着,满眼尽是虎威军,唯有东面的的人马有些稀疏。瞧着身边的几百部属,阿典乌虎大声叫着,引兵往东杀去。
“穷寇莫追!”耶律田横止住王毅,“看样子是个金人萌眼,身边皆是死士,又身陷绝地,战力极强,此时追杀却叫士卒无辜的伤了xìng命。”看着王毅浑身是血,气呼呼的样子,耶律田横安慰道。
随着阿典乌虎逃出去的金兵不足千人,侥幸逃脱的金兵溃卒也有几百人,余下的除了六七百伤兵,便尽是些死尸了。杀敌近三千,叫耶律田横大喜过望。连忙叫萧秉严带士卒打扫战场,收拢四散的马匹,自己与王毅、许鼎带本部军杀奔文水。一直不见魏铁生的人影,叫耶律田横十分担心。
魏铁生伏在文水城不远的韩村附近,许久不见金兵出城,便知金人无意来袭自己,那就是许鼎或是旅将那里会先遭遇金兵了。可金兵直到现在也不开门出城,却是意yù何为啊?
叫文水金兵至今不出城的不是别人,正是副都统蒙克。战事在阳渠展开,却是始料不及的,文水城里根本看不见火光,也听不到厮杀的喊声。二十余里的脚程,哪里听得见?待斥候回来禀报说五龙山脚下的虎威军跨过徐村桥往北去了,副都统蒙克方才如梦初醒,只怕是虎威军去袭交城了,连忙叫人引军去援。一时间,城里灯球火把把城里照的通亮,魏铁生在城外都瞧得真真的,连忙带士卒杀奔城下。在离城墙一箭之地立住,士卒们自驮马身上卸下炮架,展开架好,便朝城里放砲。
虎骑旅配备轻便旋风砲源自王毅。在绛县大战时,王毅便懊悔营中没有砲手军,若是有砲手军,那完颜昌便在逃往大山时被砲石砸死了,何苦叫在下靡费了些许营帐,唯恐其去而复来?战后王毅营在赵城驻守时,便自砲手军里讨来个旋风砲端详起来。“把这砲架做成可折叠的,再小些,砲稍木也不要很长,可shè得一箭地开外便可。”王毅请来几个砲手军的匠人,比划着改制砲架。几经尝试,便造出便于马匹携带的旋风砲,砲架短小,架在地上,两人按住便可发砲。可直接击中箭半之地以远。耶律田横见到这短小的旋风砲也是大喜,“喂!在下这虎骑旅是要改成砲手军了吗?下次攻城,便不需砲手军出手了,虎骑旅皆包办了!”笑归笑,还是叫虎骑诸营各自配备了百余架旋风砲,分在各队里。
此时这百余架旋风砲望见城里光亮处便砸,砸得金兵乱了阵脚。能不乱吗?金兵正在集结,都挤在文水北门里,等待城门打开。被突如其来的砲石泥圆一顿猛砸,死伤无数,四散逃窜。城墙上的金兵见城外有大队人马抵近北门,大声惊呼,“虎威军来攻打城池了!”
副都统蒙克闻言大惊,怪不得不见交城兵将来袭虎威军?原来是虎威军来围文水,其意在粮草!副都统蒙克确信无疑,想要登城察看,却见砲石乱飞,哪里敢爬上城墙?便是城墙上的金兵也瞧不清楚城外到底有多少虎威军,只见一箭地开外,人形晃动,似有千军万马,瞧得仔细的只有砸在眼前的砲石,迸裂的泥圆。若不是有千军万马,虎威军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可能来攻打文水城!金兵们四处躲避,城里守御器具倒是不少,在这夜里却是瞧不清楚敌人在哪,如何与之对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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