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天下兵马大元帅康王赵构与副元帅宗泽皆下檄文叫两河诸将及义兵列城邀击金兵,迎还二圣,督促勤王之师追袭于后。却不知二圣所在,叫诸将如何邀击?”赵武丢下檄文不解的说道。
“檄文发至军前,那金人已离去多时了!”老总管拿起两页檄文,瞧着上面的rì期,一个十四rì,一个十八rì,绛县的战事早已完结。“无非是邀买人心罢了!河东却不见哪一路勤王军来追袭?难道是勤王军皆未得到檄文?”
“这不才接到!”赵武叹道,“虎威军方才接到檄文,那勤王军也早不了几rì!再拖延数rì,只怕是得知金人远离河东,方始来追!”
“这大元帅,自己往南奔,却叫众人去邀击金人。如何驱使兵将?”杨吾习惯的手捋胡须,摇头苦笑,无奈的说道。
“还真别说!那张邦昌还不是见诸路勤王兵皆受康王节制,知人心不与,不能自立,方出居东省迎请孟后垂帘听政?”赵武冷嘲道。
“那是吓的!为何自称太宰总揽百揆,还不是yù承袭曹魏司马氏的故事,入朝不趋谒拜不名!却闻外兵顿至城下,诸道勤王将领的文檄辐辏问罪,才惶恐畏惧,乃议往迎康王?”杨吾不屑的说道。“那王时雍、徐秉哲却是死心塌地的保着张邦昌,劝其自为之计。好在张邦昌量力不从,方才作罢。”
“看来民心所向唯康王耳!”赵武摇头叹道,“忠君报国,还是百姓们乐意为之的。”
“也不尽然!在这河东便与河南不同。若是虎威军自立,这二府三州的民众便皆会群起响应,心无旁骛!”老总管正sè道。
赵武摇头,“时机不到啊!若是自立,那宋兵只怕是比金人来的还凶!岂不是叫虎威军腹背受敌,两面作战?”不妥呀!河东百姓哪里知晓这许多故事?只道是虎威军乃官军,便是士卒也皆浑沌不知。若是自立,还要颇费口舌,方可迈过这道坎。“为时尚早哇,广积粮,练刀枪,固关防,不称王。是此时虎威军的基本要旨。要叫诸将校们知晓,不要整天价喊着自立,自立的,十万士卒,十万百姓,二府三州,人少地薄,弹丸地域,如何自立?”夹缝中求生存,如何应对金、宋、夏三国的侵袭是虎威军今后相当长一段时间里所要面对的实情。哪一个的实力皆比虎威军大,俱有雄厚的势力,随便哪个倾举国之力来袭,都能够给虎威军带来灭顶之灾。
“出头的椽子先烂!要学会合纵连横,游走在三国之间,方可求得生存。”赵武叹道,“一切为了生存!为了生存下去,要能做他人不敢做的事情,还要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乃至于做他人所不齿的事情。”难哪!后世里谁曾说过来的?‘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倘若真是一个人在战斗却好了!能打则打,打不过就跑嘛!省却了许多顾忌。那似这般思前想后的,叫人头痛。
“是啊!这眼前便有一事,如何处置,还请小将军示下。”杨吾手捋胡须,缓缓说道,“要不要上表劝进,宜熟虑之。”上表劝进,意味着虎威军拜在康王脚下称臣。可能会捞个一官半职的,也可叫虎威军名正言顺的成为官军。但是能不能讨来粮饷,却是未知数。
“称臣,落个名号,rì后回旋余地要大一些。便是自朝廷讨不来粮饷,可名正言顺的在驻地募兵筹饷,指使地方。也可赚来民心,获得民间的支持。战事一开,许会得些救援。”赵武权衡着,“若是置之不理,小朝廷也奈何不了虎威军,但却是什么好处也捞不着,还担个谋反的罪名。”
“那小将军便是意yù进表了?”杨吾问道。
“将校们会怎么看?”赵武抬头环视诸将,“会不会闹将起来,反对称臣?”
“不会!诸位早已习惯听从小将军将令行事,便是有些疑虑,也不会问的。”马元晨接着说,“只不过是要好言相劝罢了,没有什么大碍。”自绛州回返军寨,马元晨便接过军情司总管的职责,掌控谍者,防范外来之敌渗透,顺便把本军兵将的舆情也了解了些。谍者之事,原本就是刺探敌情,要收集一切舆情来观望动态,搜寻蜘蛛马迹,顺藤摸瓜,那能不熟知军内的舆情?却不是故意而为之。当然,掌握舆情,详知底层疾苦,有利于把握士卒,也是必须的。关键是主帅意yù何为?莫要沦为什么锦衣卫、东厂之类便可!赵武独自想着这话,却是不曾说出口。
“那好!众将若无异议,便叫孙吉起草劝进表,使人去寻康王。”赵武随意的说道。
“也不知康王现在何处?”李肃小声嘀咕着,却被赵武听个一清二楚。便笑道:“瞧瞧,这不就有了异议之人!”
李肃辩解着,“本来嘛!跑来跑去的,叫人不知所踪。能成大事吗?只怕是冷了百姓的心。”
“那也好啊!若是百姓弃之,却怪不得群雄齐起,天下大乱了!虎威军也可高举义旗逐鹿中原了!”陈梁高兴的说道。
“又来一个,唯恐天下不乱者,乃陈梁也!”赵武笑了笑,“还是不要乱的好!这天下已是千疮百孔了,若是乱了,却真是内忧外患了,却苦了黎民百姓。”
“就是,那金兵却是乐不可支,来收拾残局了。这大好河山还不叫金人皆尽占了?”鲍慎之开口说道。
“上表吧!”赵武无奈的说,“权当试探康王对虎威军作何打算了!”这便是赵武的真实想法。若是好言安抚大加封赏,还则罢了!如若不然?哼!老子有的是办法叫尔等难堪。
“劝进表已写好,请小将军过目。”孙吉起身,双手捧着写好的书状,叫赵武观看。
赵武瞥了一眼,“算了,又不是劝进于在下,叫康王看罢!另写一份战报,就说得大元帅飞书传檄,虎威军已在河东邀袭金人完颜昌,杀敌五千,收复河东失地慈州、河中府、解州、绛州、平阳府,解救黎民百姓无数。然虎威军兵少将寡,粮草不足,士卒抚恤无着,无力再去北地追袭。请大元帅府派兵前去追袭,虎威军愿助一臂之力。”
“嗯!好!虎威军已听命于康王,又收复失地,又杀敌五千,便瞧瞧康王如何封赏了!若是不理,赏罚不明,却叫天下人耻笑。倘若封赏小了,也叫诸路帅臣寒心。唯有大加赏赐,封以大吏一途可为之。”杨吾析解着赵武的用意,大笑道:“小将军是志在必得呀!”
赵武冷冷的笑着,“那殁亡士卒的抚恤便叫大元帅府出,也不枉为国捐躯士卒的拳拳报国之心。”六万贯铜钱那,可不是小数目。便在战报里写了战损详细,叫大元帅府知晓。”
“这劝进表与战报却送往哪里?”马元晨问道。
“东京汴梁,递与副元帅宗泽,再烦请其转交大元帅府。”赵武不暇思索的答道。略一思忖,复又问马元晨:“去东京汴梁的谍者可有消息?”
“蒋歆与臧繁带二十几人已进了东京汴梁。人选以原班人马为主,夹杂了自东京而来的壮勇。宋涛也带些驯化好的飞奴一同去了。这头道消息便是那飞奴传递来的。”
赵武大喜道:“飞奴已驯化好了?”
“正是!那宋涛把自东京汴梁带来的飞奴留在了军寨,将在本地裹挟来的飞奴驯化好了的带往东京。以备情况紧急时传递信息。”马元晨解释道。
“东京汴梁的情形如何?”
“副元帅宗泽上表谢大元帅,密报激ān臣张邦昌窃据宝位改元肆赦,又挟孟后以令天下,仍yù散诸路勤王之兵,其篡乱踪迹无可疑者,今或悔惧,疑是权宜之计耳。中藏祸心,恶状彰著。叫康王及早图之。”马元晨拿出译好了的书信递给赵武。
那张邦昌居心叵测,叫孟后降懿旨yù散勤王兵,无非是担心兵变,若是以勾结金人之名拿了他,却是叫其分辨不得。也是以求自保,无可厚非。勾结金人之罪无须辩解,也辩解不了,那张邦昌心知肚明,岂可申辩?而那即为人臣,却张红伞服赭袍居正殿,自古以来许多激ān臣皆未踏这雷池一步,这张邦昌却尝试了,过了三十三rì的僭位之瘾。这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篡位谋反,这个罪名可是不可饶恕!却不知那康王如何处置。咳!管他呢!治张邦昌的罪,也是迟早的事。
宗泽还具状申报大元帅府乞康王施行五事。一曰近刚正而远柔邪,二曰纳谏诤而拒谀佞,三曰尚恭俭而抑骄侈,四曰体忧勤而忘逸乐,五曰进公实而退私伪。赵武看罢不禁赞叹道:“好!这五者甚易知,甚易行,然世人莫能知莫能行者皆由刚正、谏诤、恭俭、忧勤、公实多逆于心也。柔邪、谀佞、骄侈、逸乐、私伪之事多逊于志也。这五事说的好,便作为虎威军的军训教悔诸人,以jǐng醒将校尉官。”
(https://www.tbxsvv.cc/html/30/30503/8645515.html)
1秒记住官术网网:www.tbxsw.com.tbxsvv.cc.tbxsvv.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