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宾鸿从王湘灵手中接过鞋子,蹲下身子,握住如暖玉般凝滑的脚踝,伸手抹了抹她脚底的沙粒,放进鞋里,道:“南方这种靠海的城市下雨后地面虽然干的快,但cháo气很重,我如果今天不来,你就跳到天黑啊?二百五!”
“不够数!”王湘灵眼睛微红,说完倔强得抿着嘴。
七年前,两人被绑架后,一个十二岁的男孩会为了保护一个十三岁时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女孩能将火钳刺入绑匪的腹部,而这个女孩能为了男孩免遭毒打便死命咬住另一个绑匪的手臂,最后男孩胳膊脱臼,女孩松动了两个最后脱落了的牙齿。当救援的人进入破旧的工厂时,男孩正弯着腰用一只手为女孩穿着鞋子,两个看守的绑匪一个倒在血泊中不知死活,一个右手托着左手臂,满脸鲜血的倚在墙边。当时那个一直在李家后院耍把式练拳、闲来养狗的老人见到这一幕,望着后背上趴着女孩的男孩,说了句:“好胚子!”
李宾鸿站起身来,摸出兜里从程旭刚那里讨还回来的利群,却苦逼的发现没有打火机,突然眼前火苗燃起,抬头见王湘灵一脸得逞的笑意,狠狠抽了口,还是永远与深沉和成熟无缘的三个手指捏着烟屁股,道:“预谋好的都是?”
“恩!什么都有准备。皮鞭、蜡,还有黑丝、白丝。”王湘灵越说越小声,脸上的狐狸jīng笑意却愈来愈浓。
“二百五!你现在好歹也算是体制内的人了,就不能有点党xìng觉悟?思想境界咋就不能上升个境界呢?”李宾鸿顺着王湘灵的话语开展开来联想,只觉得喉头发干,为防鼻血洒当场,只得板起脸孔来。
“体制内的人都不恋爱、不结婚生子了?”王湘灵道。
“好吧,我先去报名……”李宾鸿败下阵来,只得说道。但这时,悠扬的“世上只有妈妈好……”旋律震天价的在喧闹的街边异军突起,山寨机的优势展现无余。李宾鸿泰然的在刁经理错愕的笑意中接起了电话。
“七斤,你在哪里?nǎinǎi让我给你带了点东西。在没在学校?”电话里传来一个充满诱惑的迷人嗓音。
“我在学校门口,正要去报名。”李宾鸿也像其他小男孩一样藏着一颗扑在姐姐怀里撒娇的红心,她有温暖漂亮的笑脸、成熟韵味的身体,可以让他撒娇和肆无忌惮的吃软饭,这大概就是御姐控的根源?秦香荑在李家庄的出现正是小七斤的幸运,而这幸运中的不幸则是王湘灵的出现。李宾鸿甚至想,如果不是王湘灵出现后费尽心思、不择手段的百般阻挠,秦香荑也许早已烙上了李家女人的印记。
“那你等下我,一个人怎么行?我就快到你们学校了,你在东门还是北门?”
“也不是我一个人。这……是东门吧?”
“正对校门是不是有个工商银行?”
“……恩,是有一个。”李宾鸿走了几步错开视线,果然见到一个工商银行。秦香荑做事向来是百密而无一疏,来之前一定专门研究过滨海大学周边的地图,而王湘灵则是更多是凭直觉,向来不喜动用她那能在与秦香荑博弈时平分秋sè的聪明脑瓜。
“我马上到,挂了。”
“nǎinǎi真偏心!”王湘灵待李宾鸿挂了电话,撇了撇嘴道。
“别瞎说,我来滨海的事nǎinǎi谁都没说。昨天nǎinǎi打电话了,说有机会让香荑姐带东西过来,却没想到这么快。”李宾鸿道。
刁经理望着眼前关系不明的两人,听说又有个香荑姐过来,不知又是哪路神仙?心里纳闷李宾鸿的来头。王湘灵所在的王家,是如今硕果仅存的几个红sè家族之一,其能量大小,她不敢想象,也想象不出。这是她父亲那个层次仅仅知道的一点资料,那李宾鸿是什么人?刁经理再看向李宾鸿,这家伙还是三个手指夹烟的土鳖姿势,但恍惚间刁经理似乎觉得这家伙身上的老土姿势,似乎在散发出一丝并不强势的野xìng。
李宾鸿抽了口已经感觉到烫嘴的烟蒂,他没有烟瘾,只是在心情不好的时候才抽一根。刚才被苦心孤诣的王湘灵拉回了七年前那个被绑架的晚上,这才抽了根。瞥眼见一辆宾利车驶了过来,抬眼环顾四周,却是没有发现垃圾桶,四下又都是草坪,手里的烟蒂愣是没处丢。王湘灵停下与刁蛮子女人间的对话,像个刚过门的小媳妇,拿过烟蒂,走向远处的垃圾桶。
宾利车停在并不少豪车的校门口,依然显得鹤立鸡群。车门打开,优雅走出一位绝对能媲美任何国际巨星的女xìng,四周惊为天人的炙热视线没能让她的目光有丝毫停留,最终穿过杂乱的人群,锁定了那个手拿烟蒂正寻找垃圾桶的土鳖。身后跟着一位手里提着两个箱子的戴墨镜男子,保持一定距离。
校门口的众人只觉得心脏受不了了,这坐着许多人或许听过但并不认识牌子的豪车的女人,怎么看都觉得应该是老百姓无缘一面的神仙似地人物,自然透出的一股雍容华贵之气,比起那个之前跳格子的那女孩更像是温良贤淑的正宫,莫非今rì前来就是为了与那狐狸jīng斗法的?但谁会技高一筹,天知道!
李宾鸿已经在脑海里按香荑姐往常穿衣服的习惯想好了一个见面时的样子,却万万没料到她竟然穿着一身职场女xìng青睐的铅笔裙,jīng美的白sè衬衫,艰难的包裹着她玲珑的身躯,简单的黑白配,更加凸显了她吹弹可破的雪白肌肤,优雅到骨子里的她穿过人群径直走向那个还在努力将眼前的人与记忆中印象重合的李宾鸿。
“你真不让人省心。nǎinǎi说的。”秦香荑道,说着给李宾鸿理了理衣领,“让我给你带了双鞋子,说你别舍不得穿,千层底的鞋才最不怕钉子扎。”
李宾鸿苦笑道:“我高中时就一个人生活了,现在长大了倒还不让人省心了。”
秦香荑眼神闪烁,心说:“当时若不是你对我毛手毛脚惹得李三石发大脾气,你也不用高中去外地上了。”
“珺姐!”李宾鸿向秦香荑身后那戴墨镜的壮汉笑道。这个壮汉名唤作赵瑜珺,娶了个名字很有男子气息的老婆——唐凤杰。
赵瑜珺墨镜后如鹰般锐利的小眼睛翻了翻白眼,嘴角翘起,对于“珺姐”这个李宾鸿专属的称呼,赵瑜珺也只能逆来顺受了,谁叫着大少爷连大老板都敢连名字都不叫,直接喊“李三石”呢~!
秦香荑微笑道:“刁经理,你好,我是宾鸿的姐姐,秦香荑!宾鸿在工地没给你添麻烦吧?”
“哦……你好!”刁经理有些吃惊这个明显是第一次见面的秦香荑怎么会认识她,微笑道:“怎么会?宾……李宾鸿干的很好。而且他在工程预算和会计报表方面都做的很好。”
“香荑姐,你穿这身衣服时要赶着去工作吗?我送宾鸿去报名就是了,你去忙你的就好。”王湘灵丢掉烟蒂,连忙赶了回来。
“会议还有一会儿,我先陪宾鸿报名完了再去也来得及。之后的事情就麻烦你费点心,我先谢谢了。”秦香荑微笑道。都是道行深不可测,外人丝毫看不出两人斗法中的刀光剑影,随着李宾鸿越来越大,两人间的斗法也越来越激烈。
“不用谢,以后的事我会用心的。倒是你要离开了,我的谢谢你这个姐姐这么多年对宾鸿的照顾。”王湘灵笑容诚挚,让不远处还未涉足社会但已经接受岛国床战片洗礼的大学新生浑然忘了来此处的目的。
李宾鸿见惯了这两位神仙姐姐打架,他一介草民,只得两不相帮,不然遭殃的只能是他自己。掏出烟,想到有打火机的主儿还在全神贯注的催发法力,只得又放了进去。
刁经理真名刁嫚,曾经不止一次的为了改名而奋起反抗,但都不得结果,刁家祖籍SD,“嫚”在SD是女孩的意思,更富含着父辈对女儿的溺爱和美好寄托。刁家本在ZJ一带生意做得风生水起,滨海市是新兴的大都市,一切资源都还待开发,无论是京津一带的红顶商人,还是沪杭地区的商界翘楚,哪管是东南沿海的金融圈大财团,都会来滨海来瓜分财富的蛋糕。刁家自然不甘人后,南下滨海后,在房地产和酒店方面都有一定份额。
李宾鸿深知刁经理人如其名的刁蛮,不敢太随意直唤其名,怕一不小心唤作了“刁蛮”,此时两大神仙斗法,他不便插手,只能与正看得眼花缭乱的刁嫚搭话:“刁经理,你和湘灵姐是同学?”
“恩,同一个寝室的死党。你和她是……有什么亲戚关系?”刁嫚实在压不住心中的好奇。
“这个真不好解释,算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姐弟吧。”李宾鸿苦笑道。
刁嫚微笑,突然小声的蹦出一句:“你们定的娃娃亲?!”
李宾鸿愣在当地,被雷得外焦里嫩,道:“实话告诉你,我们是从唐朝穿越过来的私奔恋人!”什么年代了,娃娃亲?亏得还有如此想象力。
滨海大学从上世纪三十年代建校,至今也有八十年的历史,什么样的学生没见过?但生活荒诞起来,真是连那些无良导演也望尘莫及。
一个穿着打扮再土鳖不过的sāo年,正被两个任谁见了都得两眼发直的美女簇拥着来到了新生报到处。人群由近及远的立即像是受到感染一般,目光都不由自主投了过去。几个正忙得焦头烂额的招生老师略微后知后觉,抬起头后,无一不是眼前一亮,即使现在已是百花开,这两个气质各异的美女还是给了众人强烈的视觉冲击。校园里的美女毕竟缺少了那份淡然优雅。让众人颇觉意外的是,这三个人也循规蹈矩的排起了队。
学校一名保安认出了其中一位便是学校新生宿舍的施工部经理。很快,学校的孙副校长走了过来。接着便上演了一出中国处处喜闻乐见的“走后门”,那sāo年很快便办理了入学手续。
那sāo年自然便是李宾鸿了。秦香荑与王湘灵的斗法,依然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平手局面,奈何身受工作所累,只得先战略xìng撤退,赶去开一个会议。
在报名过程中,李宾鸿尽量表现得低眉顺眼、人畜无害些,因为他能感受到四周望向他的眼神中那浓浓的杀气。果然是“有女人的地方就有战争”,若是现在还有比武招亲的说法,这两个祸水任何一个站上去,结果哪有不是血流成河的?
终于熬到了报名结束,刁嫚也被孙校长拉去应付饭局。只剩下一个更加肆无忌惮的王湘灵。
漂亮的女xìng办起一些事情来,真要比五大三粗的爷们来的容易。李宾鸿的rì常用具在王湘灵存在的情况下,足足比之前那几个讲价时唾沫横飞的帅锅要便宜六十多块钱。
程旭刚被李宾鸿一个电话拉来当了苦劳力,当这厮见到王湘灵时,竟然一改平时嬉皮笑脸、见水灵妹子时故作深沉的作风,老老实实的当起了搬运工。李宾鸿大感诧异,直到程旭刚在搬东西上了七楼宿舍后,趁着王湘灵还未进来时,才抽空说了句:“哥,这道行深不可测的女孩是谁啊?”
李宾鸿见程旭刚一改之前对女孩一概“妞”的叫法,也并不吃惊,能有几个刚脱离处男横列的小男生在这几乎周游了世界的王湘灵面前还能不被逼出原型?笑道:“我姐。”
奈何李宾鸿这边刚说完,王湘灵后脚进门,将被子放在桌子上,对着宿舍比李宾鸿早到一些先整理好床铺的两个舍友优雅一笑,道:“你们好!我是宾鸿的女朋友,王湘灵。”
宿舍里一胖一瘦的李宾鸿准舍友,被眼前这漂亮得一塌糊涂的妞那开门见山、刚猛无俦的自我介绍给吓得不轻,一个停下咀嚼嘴里还未嚼完的薯片,一个放下刚刚抬起想要抽烟的右手,一脸无辜的表情望着门口的王湘灵。
李宾鸿对着同样目瞪口呆的程旭刚微微苦笑,摸出口袋里的利群,给两人递了过去,没忘记给踩好点的程旭刚一根,道:“我姐,爱开玩笑。李宾鸿,那是我哥们程旭刚。”
“陈博!”那瘦子接过烟,道。边说边从抽屉里摸出个打火机。
“好名字!”程旭刚乐开了花,脸上一直被王湘灵深厚道行压抑的笑容瞬间绽放。
“马俊青!俺是东北yín!”胖子一口不算标准的东边普通话,接过烟,顺手丢掉自己手里的烟蒂,拿打火机点上,见李宾鸿手拿着烟,探身举着打火机道:“嗯?给!”
“不用了!谢谢!”王湘灵拿出打火机,无视李宾鸿摊开索要打火机的手,脸上笑容幸福而满足,亲自点上,十足的小媳妇作态。
李宾鸿无奈,面对其他三人艳羡的目光,李宾鸿也是有苦难言,再解释什么反而是自己矫情了,只得等以后有机会再说明了。
四个大老爷们吞吐着云雾,王湘灵则勤快的去李宾鸿的桌上归置东西,新宿舍之前只住过一届学生,桌子和柜子都还算干净,拾掇起来也方便。若不是nǎinǎi托秦香荑带了两箱子东西,李宾鸿的东西可谓得上少得寒碜。将李宾鸿的床铺好,王湘灵又爬下床,将秦香荑捎来的箱子里的衣服都挂在柜子里,把茶叶、干果、果脯等有些是nǎinǎi亲手晒制的小吃都放在桌上,对正在相互熟悉的四个大老爷们道:“你们要是饿了先吃点这些垫一下,等会儿我们一起出去吃个晚饭。”
马俊青这东边爷们伸了伸拇指小声道:“哥们,神了!”
李宾鸿哑巴吃黄连,知道这是王湘灵准备断他大学四年找个水灵妹子的念想了。打定心思给王湘灵一个jǐng告的眼神,却见“罪魁祸首”正背对着其他三个人笑得如朝露中的水莲花,娇艳,惹人怜爱。额头上的细密汗珠,让李宾鸿一阵恍惚,仿佛眼前的她真是他的爱人。想起来,自从那次被绑架后,两人间的姐弟称呼变为了“二百五”和“不够数”之后,李宾鸿何时又真的当她是姐姐了?
“吃饭?”李宾鸿最终没忍心jǐng告那个蓄谋破坏他大学泡妞计划的“魔头”,而是看到她额头的汗水后于心不忍的提出了吃饭的请示。不是对手道行太深,而是女魔头实在长得太闭月羞花,他又做了小说里与女大魔头惺惺相惜的大侠。
马俊青的父亲被滨海的朋友拉去应付饭局,让马俊青晚上等他。不过在李宾鸿的劝说下,又想到吃饭时有一位生平仅见的美女在同一饭桌上用餐,立即打电话过去说室友聚餐。名唤作“晨勃”的瘦子丝毫没有做作的一口答应了,这让李宾鸿和王湘灵都松了口气,宿舍里来了的两人都没有小肚鸡肠或是虚伪的惺惺作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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