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当李磊发出号令后,包括他自己在内的所有人纷纷都拿出了两只随身携带的盾牌,保护住了头部。这样一来,这五十余人都骑在马背上,用盾牌当着头部,在“一线天”狭窄的峡谷,分为两匹马并行排成一排,慢慢悠悠地前行。毋庸多言,李磊被众羽林侍卫围在zhōng yāng。
见到这样的情形,大大出乎了马贺的预料。他就是削尖了脑袋,也想不到这个钦差大臣会是如此的狡黠,竟然命令与他同行穿着一身盔甲的侍从们都掏出了盾牌护住了头部,这样一来的话,即使这五十余人的队伍进入到了他们箭矢shè程的范围之内的话,除了可以轻而易举第shè杀毫无防护措施的马匹,对于他们这些shè术jīng湛的弓箭手来说,几乎可以达到百发百中的程度。但是,如果把箭矢shè在了盔甲和盾牌上,那么效果也只能是伤及肌肤,无法达到一击致命的目的。既然他们在shè出箭矢后不能达到一箭致命的效果,就会暴露了藏匿的地点。
让马贺以及他的弟兄们颇为头疼的是,无法一箭致命而又暴露了自己的藏身之地,那么,后果自然是会遭到对方的还击。要知道一路护送钦差大臣的侍卫们可都是个顶个从几十万的羽林军中jīng挑细选出来的jīng兵强将,自然不是好惹的。而无论是从人员的数量上,还是从人员的作战能力上,他们可以说都处于下风。一旦遭到对方凶猛的还击,他们不仅会使暗杀钦差大臣的计划就此汤,更会导致无法全身而退的他们轻则身负重伤、重则就此殒命的后果。
在执行过多次暗杀任务的马贺看来,目前敌我双方的形势是我寡敌众、我弱敌强,在综合实力的对比之下,他们除了占据着地利的优势之外,从天时与人和方面,他们并不具备多大的优势。要是说这个问题就已经让马贺头疼不已的话,那么,更让马贺感到手足无措的是,由于在“一线天”峡谷中慢慢前行的这五十余人俱都身穿盔甲护体和手持盾牌护头,无法锁定他们暗杀的目标——钦差大臣。既然连钦差大臣都找不出来,对于其他来说都是虚妄的了。
正在为此事而犯愁的马贺,使劲儿用手敲了一下脑袋,喃喃自语地道:“这该如何是好。”
躲避在他身前的刘乾见到自己的带头大哥望着下面“一线天”峡谷中全副武装通行的钦差大臣的队伍,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便已经洞察到马贺心中的忧虑,便在一旁支起了招来。
“大哥,大哥,你是不是在为他们身披盔甲手持盾牌,咱们无法搜寻到要shè杀的钦差大臣是他们其中的哪一个人,还有即便是锁定了钦差大臣是那一个人,而我们的箭矢要是shè在钦差大臣身穿厚重的盔甲和手持坚硬的盾牌上,无法达到一箭致命的效果而犯愁呢”刘乾把头转向了躲藏在他身前的马贺,略一思忖后,便把嘴巴凑到马贺的耳畔,轻声细语地问道。
“呃……”马贺在听到了刘乾一语道出了他此时心中的忧虑后,觉得平时这个沉默寡言而前天傍晚还闹着要离开的家伙,竟然猜中了他的心思,让他大为吃惊。不过,他并没有责怪刘乾胡乱地猜测自己的思虑,而是和颜悦sè地轻哼问道:“刘兄弟刚才所言,确实与我此时心中所忧虑的事情不谋而合。既然刘兄弟猜出了我的心思,想必也已经想出了应对之策。这次可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钦差大臣在咱们的眼皮子底下全身而退呐,不妨说一下你的想法。”
“回禀大哥的话,小弟方才在观察了一下他们行进的队形后,突然就想出了一个自认为绝好的计策来。”刘乾在看到马贺殷切期望的目光后,再一次地把嘴巴凑到了马贺的耳畔,轻声细语地娓娓道来说道:“大哥,既然他们俱都身穿了盔甲护着身子,并手持着盾牌护着脑袋,咱们不妨待他们进入到一丈距离的绝佳shè程后,朝着他们不妨先房一支冷箭。当他们看到有人shè箭后,第一反应应该就是要团团围住他们需要舍身保护的钦差大臣,此时我们便可以知晓哪位便是钦差大臣了。然后,我们兄弟五人,可以集中所有的箭矢,一起shè向钦差大臣的腹部。大哥,我们不妨试想一下,一支箭矢可以穿透盔甲伤及肌肤,那么,几十支箭矢轮番穿透盔甲的话,那将会是一个什么样子的情形呢。依小弟之见,如此同样可以殒命的。”
倾耳聆听的马贺,在听完刘乾鞭辟入里的这番分析后,甚感醍醐灌顶。此时,已经茅塞顿开的马贺从方才茫然不知所措的情绪中拔身而出,对于刘乾的所述的这个对策深表赞同。
“刘兄弟,你所想的这个计策,为兄我深表认同。事不宜迟,咱们就按照你方才所讲的这个计策行事。待会儿,当他们行进到咱们的正下方时,你先胡乱向下对着他们shè出第一支箭矢。当他们乱作一团,加派人手想要保护钦差大臣时,咱们就在他们没有形成合力之前,一起朝着钦差大臣的腹部shè箭。我就不信把他shè成刺猬,还能活了命。”马贺对刘乾命令道。
“喏。”得到马贺赞不绝口的刘乾,在听到马贺发号施令后,拱着手,轻声细语地应道。
过了大概两刻的时间后,李磊率领的这五十余人全副武装的队伍,慢慢悠悠地走到马贺身处位置的正下方时,突然从天而降了一支利箭。只听,这一支箭矢,“嗖”地一声,划过天际,不打会儿的功夫,“啪”地一声干脆的响声,却shè在了狭窄峡谷道旁的一块石头上。
“有刺客,赶紧保护钦差大臣。”守护在李磊近旁的卫青,透过盾牌见此情景后,赶紧大吼了一声,招呼分散在两头的羽林军侍卫们,赶紧汇拢收缩到在队伍中间的李磊的周围来。
此时,站在“一线天”峡谷一旁陡峭山顶上的马贺,正目不转睛地注意观察着下面正在发生的一阵sāo乱。当他看到下面处在队伍守尾的随从们都往中间的一个身穿白sè盔甲的人靠拢过去。见此情形的马贺,暗自笃定;这个处在队伍中间,身穿白sè盔甲的人就是钦差大臣。
“弟兄们,赶紧搭弓拉弦,把各自随身携带的箭矢,都shè向处在队伍中间,那个身穿白sè盔甲的人的腹部。”马贺在锁定了钦差大臣是谁之后,便大声招呼藏在两旁山顶的手下道。
待马贺发号施令后,他们弟兄五人,一起搭弓拉弦,瞄准着身穿白sè盔甲的人shè出箭矢。
一时之间,整个道路十分狭窄的峡谷之中,只听见从天而降的箭矢发出“嗖嗖”声响,shè向那个有些孤单影只的身穿白sè盔甲之人。距离这名身穿白sè盔甲之人只有三尺之远距离的卫青,再次透过面前盾牌露出的空隙,亲眼目睹到这个身穿白sè盔甲之人的腹部,竟然在片刻的功夫之后,shè中了几十支利箭。让他一时之间,气愤不已。于是,卫青也顾不得自己的身家xìng命了,冒着违抗李磊的命令,擅自扔掉了手中的盾牌,从他的肩膀上取下挂着的那张大弓,并从身后箭筒里取出一支箭矢,朝着从天而降箭矢的方向,“嗖”地一声shè了出去。
当卫青手中的箭矢shè出去之后,几乎是一刹那的功夫,就听到了箭矢shè向一侧山顶上传来了一声“啊”的惨叫。紧接着,卫青瞄准着山顶上微微探出头来的两个人,随即往弓上搭了两把箭矢,只听“嗖嗖”地两声轻响划过天际,朝着预定的目标shè去。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只听见到“啊啊”地两声惨叫。几乎是同时,在一侧山顶上稍微探出头来的那两个人掉落了下来。当他们的身体落在了峡谷地面上时,就变成了两具尸体。因为他们两个人的额头的正zhōng yāng,都分别中了卫青方才shè出去的那两支箭矢。由此可见,卫青的shè术是多么的jīng湛。
见到卫青扔掉盾牌,shè杀了两名刺客后,拿着盾牌的羽林侍卫们俱都纷纷效仿起了卫青,扔掉了手中的盾牌,取出弓箭来,瞄准着峡谷陡峭山顶上方才shè下箭矢的地方,几乎是在同时之间,五十余只箭矢齐发。在被紧张氛围笼罩的空气里,只听到连绵不绝地“嗖嗖嗖”声。
站在山顶一侧的马贺,亲眼目睹地看到藏匿在自己对面的两位稍微探出脑袋搭弓shè箭的两位弟兄,在shè出几只箭矢之后,就被站在峡谷下的一个年轻校尉给shè中了脑门,跌落下去。不大会儿的功夫,突然从峡谷下面朝着他所在的这一侧山顶,源源不断地一次xìng的shè上来几十只利箭,如同箭雨一般。对于已经暴露了目标的他们来说,此时,根本就没有了还手之力。因为面对雨点一般的箭矢,他们根本就不敢探出来向峡谷下面看,只能缩回到了藏匿的地方。
当马贺回过头来,突然瞧见他身前的刘乾的一只胳膊上,竟然中了一支箭矢,此时,从shè中的部位处,鲜血一直往外流。见此情形的马贺,赶紧从自己的长袍上撕下一块白sè的布条来,并叮嘱刘乾忍着点痛苦。于是,他再狠了狠心后,“噌”地一下,他为刘乾拔出了那把箭矢,并在刘乾shè中的胳膊伤口处,亲口吸出来了好几大口淤血来,并用刚才撕下来的白sè布条把刘乾胳膊上的伤口简单包扎了下。然后,他便带着李大牛和刘乾,赶紧离开了这里。
而看到山顶上已经没有动静的卫青,为了节约不就带的不多的箭矢,便命令羽林侍卫们停止shè箭。当卫青、灌夫和郓都这三位大将拍马赶到李磊马前时,映入到他们三人眼帘的景象可谓是惨不忍睹,只见身着白sè盔甲的李磊,四仰八叉地平躺在了他所骑的马背上,而他的腹部,大眼看去,略一估计,却已经被shè中了大抵三四十支箭矢。用一个极为形象的比喻的话,李磊插着三四十支箭矢的腹部,几乎被shè成了马蜂窝。看到惨不忍睹的景象后,令卫青、灌夫和郓都这三个男子汉悲痛不已,眼泛泪光。此情此景,只能用“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这句诗来形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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