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突如其来的异常变化,好好的一个皮囊肚子竟然转眼之间变成了铜墙铁壁一般的肚皮,可谓是达到了坚不可摧的程度,让李磊感到莫名的万分惊恐,以至于这一夜都没有睡上一个安稳觉。这要是搁在谁身上,恐怕都一时半会无法接受这样怪诞的事实,而事实就摆在眼前。
一夜都毫无困意的李磊,辗转反侧了无数个来回后,定然是失眠了。翌rì一大早,早睡早起的杜柳儿,穿戴整齐,洗漱完毕后,为李磊打了一盆热气腾腾的洗脸水和一杯洗漱水。
“李,李大哥,你,你该起床了,现,现在已经过辰时了。”杜柳儿轻罗漫步地走进卧室,停在李磊的窗前,瞥见李磊时不时地挤一下眼皮,便以为李磊刚睡醒,她嗫嚅着说道。
听见杜柳儿叫他起床的声音后,处在半睡半醒状态的李磊,用手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慢慢地睁开眼睛,看到东升旭rì的阳光透过洞开的窗棂照shè在了他的脸庞上,起初感觉有些刺眼,过了片刻之后,感受到了脸颊上暖融融的。更何况,当李磊完全地睁开了双眼时,杜柳儿俊俏可的鹅蛋脸儿,映入到了他的眼帘之中,刹那间,顿觉困意消退了不少,清爽了许多。
“我,我要马上起床了,柳儿姑娘,你,你先出去忙吧。”李磊突然想到了昨rì下午刘彻说要今rì辰时四科在东宫大门前集合,他将亲自率领东宫众宾客属臣为他送行。可是,当他想要赶紧钻出被窝更衣时,看到杜柳儿还在近前,便又赶紧缩回了被窝里,吞吞吐吐地道。
待杜柳儿面红耳赤着快步走出了卧室后,李磊这才掀翻了被窝,说时迟那时快,三下五除以二就把穿戴整齐,一身官衣官帽和官靴。而后,他走出卧室,洗了一把脸,并漱了口。当一切准备停当后,李磊看了一眼摆在桌子上美味可口的早膳,肚子竟然很美出息地“咕咕”地了叫了几声。即便此时的李磊已经有些饥肠辘辘,可一想到刘彻此时可能带着一大帮人在东宫大门前等候着他的到来时,他也顾不得那么多,快步走上前去,一手抓起一只大肉包子,急转身,行sè匆匆地走出房去。于是乎,李磊在去往东宫大门的路上,就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走到了半道上,不一会儿的功夫,李磊就把两只大肉包子放进了饥肠辘辘的肚子里。当他一路大步流星地即将赶到东宫大门前时,果然不出他所料,刘彻正带着近百名众东宫的属臣们等候着他的到来。见此情景的李磊,赶紧加快了脚步,几乎是小跑着一溜烟冲了过去。
“李大人,你终于来了,太子殿下都在这东宫大门外等候了你将近两刻的时间了。”站在刘彻身侧的卫青,此时已经是身披盔甲,手持长枪,当他看到李磊走过来时,率先开口道。
“本,本官对不住各位,来迟了,还,还请各位同僚海涵。”李磊远远地就听到了卫青略带着几分抱怨的话语后,便加快脚步急急地走到众人近前,一边走着,一边拱着手抱歉道。
“李大人,不必如此拘礼。”刘彻终于等到了‘千呼万唤始出来’的李磊后,不但没有责备他来的有点儿晚,让这么多人在等他一个人,反而为李磊的姗姗来迟打抱不平起来,面对着私底下议论纷纷的众东宫属臣们,朗声说道:“诸位大人,李大人并没有来晚。昨rì,孤与李大人约定的时间是今rì辰时四刻,此时大抵只有三刻左右。照此说来,并不算作来迟。”
站在刘彻身侧的卫青,在听到刘彻为李磊袒护的话语后,刚才还有副愤愤不平的样子,此时的眼睛里放shè出来的光芒充满了羡慕嫉妒。因为当初卫青还以为李磊只是太子身边负责出谋划策的一个小小的太子洗马而已,不几rì的功夫,突然之间就被皇帝陛下擢为了九卿之列的治粟内史,本就觉得李磊是个走了狗屎运的人,便对在眼中对不会半点儿功夫又豆大的小篆字不识得几个的李磊轻蔑了几分。可是,今次,他只不过是说了李磊一句而已,却得到了刘彻的极力袒护。这怎能不让深感得不到重用的卫青羡慕嫉妒恨呢,但他木有丝毫的恶意。
“李大人,方,方才,我由于一时心急,错怪了李大人。还请李大人您大人有大量,别跟小臣我一般见识。”卫青在听到刘彻的这番解释后,刚发完牢sāo的他赶紧对李磊拱手道歉。
“卫大人,今次确实是本官来迟了,害的大家都在等我一个人,我应该向包括卫大人在内的众同僚们赔罪才是。卫大人说的此番话,实乃折杀本官呐,还请卫大人快快收回。”李磊听完卫青对他的道歉后,忙走上前去,面对着众东宫属臣拱了拱手,并对近前的卫青说道。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r恩就不要在此互相谦让了。”刘彻看到李磊和卫青这两个人互相谦让起来,要是就这样任由他们继续谦让下去,还不知道得耽搁多少时间,忙打断道。
“喏。”听完刘彻打断他们的谈话后,李磊和卫青赶紧面朝着刘彻,拱着手不约而同道。
“李大人,你过来来一下。”刘彻看了一眼李磊后,对他打了个手势后,走到了郅都的身前,为屁颠屁颠地跟在他屁股后面的李磊,打着手势介绍说道:“这位便是羽林中尉郅都。”
“今次,本官能够得到中尉大人的相助,真是三生有幸。”李磊拱着手,对郅都客气道。
“治粟内史大人,不必对本官如此言谢,本官身为羽林中尉,只是听从如今已成为储君的太子殿下的调遣而已,这次护送?治粟内史大人前往梁国王城淮阳是郓都分内之事而已。”直挺挺站立着的郓都,在听到了李磊的感谢之语后,似乎有些不太领情,礼节xìng的拱手道。
在听完刘彻的介绍说,李磊抬眼打量了一下郅都,只见这个被后世打上“郅都”标签的郅都,身材颀长,看上去有些瘦弱,不过jīng气神倒是十足,面相和善,皮肤白皙,两道浓密的剑眉十分的惹人眼球,不过,看上去并不苍老的外表,可他一头花白的头发却透露出了他已过不惑之年的年岁。李磊暗自端详了郅都良久,也没看出他怎么就跟“酷吏”扯上了关系。不过,李磊从郓都刚才回应他的话语中,可以看出他是个不太合群的人,有些许死板和顽固。
不仅是李磊这样认为郓都虽然是个忠于职守而又刚正不阿的人,只是太过于死板和顽固。就连刚才一脸微笑着为李磊介绍郓都的刘彻,在听完了郓都的回应李磊的这番话后,原本万里无云的脸sè,一时之间,脸sè就变成了愁云惨淡万里凝。不过,刘彻还是信任郓都的。
“李大人,这位便是孤昨rì给你提起的羽林中郎将灌夫。”刘彻在斜睨了一眼郓都后,挑了挑眉毛,无可奈何地轻轻摇了一下头后,便起身走到灌夫的跟前,为身后的李磊介绍道。
“久闻中郎将灌大人的大名,今rì得见,真是深感有幸之至。”李磊拱着手对灌夫说道。
“治粟内史大人,你可不要哄骗老夫,灌夫只不过是一个羽林军中小小的中郎将而已,没有几个人晓得老夫的,”灌夫听到李磊的夸赞后,暗自乐不可支,但却在表面上一改往rì的骄傲自满,竟然虚怀若谷起来。他在顿了顿后,冲着李磊伸出了大拇指,报以回赞道:“老夫对治粟内史大人早有耳闻,李大人你发明创造的这个火柴取火法果然奇妙无比,比钻木取火法不知道要好很多。李大人的名号早已经是朝野上下人尽皆知,老夫今rì得见,深感荣幸。”
站在距离灌夫一米开外的郓都,听到灌夫说火柴的始作俑者竟然是如今拔擢为治粟内史的这个年轻人,暗自觉得刚才自己的那番话似乎有些不近人情。不过,对于并不知情的郓都来说,这也是情有可原的。起初,郓都在接到调令后,觉得自己要护送一个不知道如何讨了汉景帝的欢心,而从籍籍无名一跃成为位列九卿的治粟内史的rǔ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去往梁国王城淮阳,心中早已经是牢sāo满腹和愤恨不已了。可当他现在知道了他要护送的这个毛头小子就是发明创造了火柴的人后,顿时,满腹的牢sāo随着一声莫不作响的闷屁给排泄了出去。
刘彻在一一为李磊介绍完羽林军中尉郓都和羽林军中郎将灌夫后,便快步走到不远处用托盘端着两只里面盛满酒水的高脚杯的侍女前,两只手分别端着一杯酒,他自己留了一杯,把另一杯酒推到李磊的身前。李磊自然是接过刘彻手中拿着一杯酒,等待着即将到来的话别。
“来,李大人,孤以此杯酒为你践行,预祝你圆满完成这次孤的父交于你的任务。”刘彻端着那一杯酒,在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后,对李磊话别道。在她顿了顿后,望着东宫大门前通往长安城东城门大道的尽头,刘彻脖子一扬,在手中的那杯酒一饮而尽后,感慨之余,目不转睛地看与他对面而立地李磊,感情真挚地吟咏道:“劝君饮下这杯酒,东出长安无故人!”
听完刘彻吟咏说的这番话后,不胜酒力的李磊此时毫不犹豫地把端在手中的这杯酒,一饮而尽。当饮完酒后,李磊暗自觉得刘彻最后吟咏的那句话貌似跟一首唐诗极为相似。想到这里,他在思忖了片刻之后,便对刘彻回应吟咏地道:“莫愁身边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
而就在这个时候,杜柳儿刚从陈阿娇口中得知,李磊马上要赶往梁国王城淮阳处理公务。对李磊实现不告知而闷闷不已的杜柳儿赶紧辞别了陈阿娇,一刻不停地赶往东宫大门前去。
好在当杜柳儿赶到东宫大门不远处时,看到了东宫大门前站着的都是一些当官的,她一个小女子不便于在这大庭广众的众目睽睽之下抛头露面,便就远远地站在东宫大门的门廊一角处,一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一边眼泪汪汪地看着翻身上马的李磊,心里很不是滋味。
而当李磊翻身上马的一刹那,他眼睛的余光突然就瞥见了站在东宫大门门廊下一角的杜柳儿,不用多言,她定是来为自己送行的。想到这里,他这才意识到,由于昨rì自己的肚皮十分蹊跷地变成了铜墙铁壁般的坚硬后,就没有心思在顾忌于其他事情,也就忘记跟杜柳儿事先说一声。不管怎样,杜柳儿是他名义上的未婚妻,而且,杜柳儿就是他想找的那盘菜。
此时,整个前行的队伍都整装待发,五十余名羽林侍卫都已翻身上马,而只见李磊却翻身下了马,顾不得跟近前的刘彻打个招呼,就朝着杜柳儿所在的方向,撒着脚丫子跑去……
“柳,柳儿姑娘,我,我事先没有给你说一声,我这段时间要奉命去梁国王城淮阳处理公务,还,还请柳儿姑娘见谅。”李磊走到杜柳儿的跟前,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嗫嚅着道歉。
“没,没事,方才阿娇姐姐都告知于奴家了。”杜柳儿被李磊这么一说,竟然也跟着不好意思地面红耳赤起来。她在咬了一下薄如蝉翼般的嘴唇厚,从上衣口袋里取出了一只芳香四溢的锦囊,一把推到了李磊的胸前,低垂着额头,用扭捏地语气关切地道:“这,这奴家随身携带的香囊,既然李大哥要远行,那,那奴家就送给你,希望可以护佑李大哥这一路上能够平平安安的。在李大哥处理完公务之后,也希望能够护佑李大哥顺顺利利地返回长安。”
“柳,柳儿姑娘的心意,我心领了。可,可是这香囊是柳儿姑娘随身携带的饰品,我,我怎么能够接受呢。”李磊在看到杜柳儿送他香囊后,虽然暗自狂喜了一番,但是,他知道在古代单身女子送单身男子礼物意味着什么,心如乱麻之下,他又不敢接受,嗫嚅着推脱道。
“李,李大哥,不肯收到奴家的这个香囊,是,是嫌弃奴家的这个香囊不够贵重么。”杜柳儿看到李磊婉言谢绝了她送的香囊后,刚才还眼泪汪汪地她,此时,泪珠即将夺眶而出。
“不,不,不,柳儿姑娘,我不是这个意思。”李磊看到杜柳儿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儿赶紧连连摆手,一口否认起来。可是,当李磊在瞧见了杜柳儿的眼泪夺眶而出后,便从杜柳的芊芊玉手中经过了那个香囊,拱手感谢道:“柳儿姑娘,我手下你送的这个礼物,多谢。”
“李,李大哥,你,你一定要安然无恙地回来,奴,奴家等着你。”杜柳儿嗫嚅着说道。
“柳儿姑娘,你放心便是,我一定会安然无恙地回来的,我,我不会让你等的太久的。”李磊从杜柳儿的这番话语中听到了她要表达的潜台词,于是乎,他也跟随杜柳儿效仿着说道。
“好了,时候也不早了,李大哥,太子殿下他们都在等着你呢,你赶紧走去吧。”杜柳儿远远地看到骑在马背上的那几十名羽林侍卫们脸上焦急的神情后,便对李磊催促着说道。
“嗯。那柳儿姑娘,你也早些进去吧。”李磊含情脉脉地看着杜柳儿,拱着手告辞说道。
站在东宫大门门廊一角的杜柳儿,看着李磊在她面前转过身去,背对着他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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