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袀自知没有逃脱出普航禅院的本事,就叹息一声,不过转念间似乎想到了什么,又是嘿嘿一笑,他盘膝面壁而坐,自已笑道:“阿弥陀佛,苦慈长老,弟子诚心悔过,已皈依佛门了,你总该放小僧走了吧。”
他面壁打坐,这一坐就是数日,这天就见大袀身上竟发出一层淡淡的金色佛光,大袀更微微一笑,双手合十,脸现庄严之相,一副得道高僧的模样。
又过一日,苦慈和尚进了来,正见大袀面壁而坐,身现金光,不由得大为惊讶。苦慈道:“不知道长考虑得如何了?”
大袀缓缓地道:“这里哪里有什么道长,只有小僧,小僧前几日翻阅贵寺经文,这两日忽然茅塞顿开,已经皈依佛门了。”
苦慈长大了嘴巴,惊讶不已,他知此事太也突兀,可眼前这人确实一身佛家法力,那是假不了的,虽说法力不大纯正。苦慈张了张嘴,只道:“若是道……那个居士甘愿留在本寺出家,皈依我佛,那是大功德,紧箍咒的事自然也作罢。阿弥陀佛,此事能如此完结真是大善。”
苦慈虽如此说,只是大袀这一身道家法力几日不见变成了一身佛家法力,实在难以解释,不由得仍然大为疑惑。
大袀见连失心和尚师傅辈的僧人都被自己骗过了,暗想混元道法果然是妙用无穷,不知可真的如老道所言,能修习佛门神通。大袀这时又道:“小僧这几日参悟佛法,还有诸多难解之处,想找几本典集细细研读,还请长老成全。”
苦慈点头道:“居士既有向佛之心,实在难得,这样吧,等一会儿我叫心经堂的师侄给你送几本经文。居士出家之事,我再与苦炫师兄商量了,再回复居士。”
大袀对着墙咧嘴偷笑,只道:“那就有劳了。”
苦慈脸现欢欣之意,只道了声善哉善哉,就转身走了。过了一会儿,果然负责看管心经堂的那个呆和尚进了来,还带了地藏菩萨本愿经,法华经,大光明经等经书。大袀对这些自然没什么兴趣,接下经书就道:“小僧这几日参悟佛法,却无法静心,请教师兄有没有什么咒语念了,能心平气和的。”
呆和尚道:“有邪魔侵扰心神,需念诵静心咒。”
没想到还真有这样的咒,大袀急忙道:“对,对,请师兄为我找本静心咒的经文读读。”
呆和尚又取了来,大袀翻开一看,这静心咒果然和紧箍咒有相通之处,其中也有不少禅语晦涩难懂。大袀便皱眉道:“小僧资质蠢笨,这静心咒里的几处咒文实在难解。”
呆和尚却笑道:“我知道的。”
说着,呆和尚就坐在大袀身侧,一一为大袀解释起来。解释过,呆和尚又道:“我佛门更有小须弥咒,护身咒,大日如来咒等精深咒语,都能去邪除魔。为了寺中弟子修行,本寺有位前辈还写过一本经,叫咒文释义,最能解释诸多咒语中难解之处。”
大袀就道:“那师兄可否借我一本咒文释义读读。”
呆和尚说道:“我就去找一本来带给你,不过咱们佛门弟子也不可太多沉溺与咒语法术,该多研读佛经早悟正道才是道理。”
大袀连忙道:“是,是,小僧我正在读呢。什么诸法空相,一切都是虚妄,真是太妙了。”
大袀说着,又一脸正色缓缓地道:“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呆和尚立时合十道:“善哉,善哉。”
说着呆和尚转身走了,大袀立时心花怒放,更坐不住了,心道竟还有咒文释义这样的好经文,看来当个和尚也不错啊。
又过了一会儿,听见脚步声传来,大袀急忙面壁坐好,更捧起一本经文诵读起来:“……具足妙相尊,偈答无尽意。汝听观音行,善应诸方所。弘誓是深如海,历劫不思议。侍多千亿佛,发大清净愿……”
正读着,呆和尚进了来,取出几本经文放在大袀身边,也在大袀身边坐了,静心参禅。大袀只得继续诵读,直到过了好一会儿,那呆和尚走了,大袀拿起几本经文一看,里面果然有本咒文释义,他顿时大喜,急忙细细研读起来。
不知过了几日,大袀正在房中思索修习紧箍咒,苦炫长老却走了进来,再看一人被一团丝网裹着被苦炫拎在手里。苦炫放出丝网那人,扔在地上,却是瞎子。苦炫长老又打量了大袀一眼,皱眉道:“你修习的到底是什么妖法,竟把我苦慈师弟也骗过了。不过你却骗不过我去,你偷了紧箍咒,我普航禅寺绝不能放你出去。”
苦炫出了去,就听外面传来一阵喃喃地诵读声,忽然整个房间金光闪了几闪。大袀不由得心中一苦,这苦炫竟看破了自己,更给整个房间重新加持了禁制。
见瞎子正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大袀就喊了声:“瞎子兄,瞎子兄。”
瞎子也不答,大袀走过去一看,就见瞎子一脸憔悴双眼空洞无物,看样子是受了极大的打击。
这样又过了些日子,眼见大袀神色越来越兴奋,经常自己咧开嘴无声而笑,有时兴奋起来更嘿地叫上一声,只差手舞足蹈了。瞎子却越来越沉闷,几日也不说一句话,有时还痛苦地呻吟几下。
这一日,只见大袀嘴里咕咕叨叨地念了一通,就见好像有什么光亮一闪,大袀眼中一亮,哈哈大笑了起来,只道:“妙啊,极妙。”
他倒背双手在房中走了几圈,心中大喜,原来他苦苦琢磨了这些日子,紧箍咒竟真的习得了。大袀只想,多亏了老道,自己也总算练成了混元道法,今日更偷学了佛门绝学,日后做地诛令可容易多了。他这么想着,心中生出傲意,恨不得马上出去现现身手。
这时再看瞎子竟默默流下泪来,大袀心情大好,一拍瞎子肩膀,说道:“瞎子,有什么难事,说出来,道友给你做主。”
见瞎子似乎没听见一般,无动于衷,大袀转念一想,自己是学会了紧箍咒不假,可眼看普航禅院是打算让自己拘禁自己一辈子了,自己得离开这儿,还得靠这个瞎子帮忙,得让他振作起来。
大袀便在瞎子对面坐了,诚恳地道:“瞎子兄,咱们为人一世,草木一春,就算不能顶天立地,也得活得个痛痛快快不是,你这样自寻烦恼,还是个男人不是?”
瞎子这时总算看了大袀一眼,缓缓摇头道:“我想求你帮我做件事,一会儿我自己要是对自己下不去手,你就推我一把。”
大袀一听,这瞎子是真想不开,这是要自杀啊,大袀便一个劲相劝。见瞎子不为所动,大袀想起刚刚还读了佛经,就诵读道:“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又徐徐念道:“一切恩爱会,无常难得久。生世多畏惧,命危于晨露。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瞎子听了,忽然说:“说的是啊,不如我就出家了吧。”
大袀连忙又劝道:“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我说道友你是咋了,还能有什么事让你如此想不开。”
瞎子说道:“你知道什么?她……她为什么那样对我?”
大袀一看,便想有什么事还能让一个男人如此,无外乎情了。这瞎子如此痛心,必是有女子负了他。大袀便冷笑道:“你个白痴,亏你还是个道士。我就教你,找个浪荡女子勾引那男的,最好找个会**术的,让那负心女人也尝尝被抛弃的痛苦。若再气不过就把那男的杀了,再气不过就找个美人搂着当面羞辱羞辱那负心女人。”
说到凶恶处,大袀哈哈大笑起来,瞎子嘀咕了一句,叹道:“那男的道法厉害,我不是他对手。偏偏她被那奸夫蒙骗,还帮着他,我……”
见瞎子一脸激愤,大袀慷慨道:“道友,有我呢,这样的事,人人管得,谁让咱们这么投缘,我必帮你出这口恶气。”
瞎子被这么一蛊惑,显然动了念头,过了片刻呸地吐了一口,说道:“就这么定了。”
大袀又道:“好,瞎子兄赶紧再破了禁制,咱们出去好为你出气。”
瞎子抖擞精神,又开始再房间里琢磨起来,大袀只在一旁看着。过了小半日,瞎子却叹了口气,道:“这次可出不去了,这个禁制叫做罗浮法阵,阵法虽简易,可布阵的和尚法力比我们高太多了。”
大袀就道:“那就没办法了吗?”
瞎子叹道:“只怕等上个几年十几年,这阵的法力慢慢散了,咱们才出去了。”
两人同时叹了口气,过了一会儿,见瞎子又苦苦思索起来,大袀便继续练习紧箍咒。修习了紧箍咒,法力渐渐消耗,大袀便又打坐,打坐过后无聊起来又把混元道法转换出一些佛家法力。这时就听瞎子喜道:“你到底是道士还是和尚,要是和尚咱们还真有办法出去了。”
大袀不想泄漏混元道法的事,就道:“我自然是道士,我身上有个宝贝能把道家法力转换成佛门法力的,那又如何了?”
瞎子只道:“一会儿你按我说的做就是了,不出半日我就要破了这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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