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芙蓉镇派出所办公大楼。
魏婷怒气冲冲的走在走廊上,小皮鞋踩踏着大理石地面,发出“嗒嗒”的响声,引得许多年轻jǐng察都从科室里抬起头来,一脸错愕的看着从窗户边匆匆而过的jǐng花。
“哟,这是哪个不开眼的又惹着魏夜叉了?这是又要去向所长打报告啊!”一些年轻jǐng察在心中开始八卦。
魏婷长的漂亮,是所里公认的jǐng花,但是为人却极其高傲,常常将追求她的jǐng察骂个狗血淋头,甚至还曾经将几个小jǐng察写给她的情书交给了常二奎!让那几个小jǐng察挨了常二奎的好一顿臭骂。
于是,吃不着葡萄的小jǐng察们给魏婷起了一个“魏夜叉”的外号。用“夜叉”来形容一个大美女,也亏这帮家伙想的出来。
这帮家伙原本想用“夜叉”之名来恶心恶心魏婷,让他们大跌眼镜的是,魏婷竟然欣然接受了这个外号,还煞有介事的对人说道:“面对穷凶极恶的犯罪分子,人民jǐng察就得像巡海夜叉一样,让犯罪分子闻风丧胆!”
魏婷走到走廊尽头的所长办公室门口,门也不敲,直接推开门就走了进去。
“小魏?有事吗?不会又要交给我几封情书吧?”常二奎看看推门而进的魏婷,丝毫没有生气,反而打趣的说道,不过他刚说完,就感到自己的话好像有毛病,容易引人歧义。
果然,魏婷一听到常二奎的话,原本怒气冲冲的脸就是一红。但是马上就恢复了正常,冲常二奎说道:“常所长,赵长枪已经被带到派出所快一天了,为什么不对他进行审讯?还要把他关起来?要知道,他现在只是犯罪嫌疑人,还不是犯人!我们没有权力关押他。”
心情大好的常二奎忽然脸sè一沉,语气有些重的说道:“小魏同志!你这是什么态度?你要弄清楚,已经有证据表明赵长枪就是一个穷凶极恶的犯罪分子!我们完全可以相信,他有极强的心理素质,甚至有一定的反审讯能力!对于这样的人,我们必须要使用点特殊的手段,彻底将他的心理防线摧毁,然后才能让他老老实实的交代他的犯罪过程!这难道有什么不对吗?你是正规jǐng校毕业的大学生,应该比谁都明白这些道理!”
“可是”魏婷感到自己的一拳好像打在了棉花上,没有丝毫着力之处。
今天,在jǐng车上魏婷已经有些相信了赵长枪的话。虽然上午她一直在车里看着赵长枪,没有具体负责整个案件,但是她却知道萧岗等人可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赵长枪出手打他们,绝对不会事出无因。
她原本以为将赵长枪带回所里后,很快就能弄明白整个事件的过程。但是没想到一回到派出所赵长枪就被所长下令关了起来,根本未加审问!只是象征xìng的做了一下王大力和王淑芳的笔录,就让两个人离开了。
魏婷去看王淑芳和王大力的笔录,但翻遍了派出所也没找到王大力和王淑芳的相关笔录,就连这两个人的名字,她还是听其他同事说的。
不过她最后找到了jǐng察给两人做笔录时用的记录本,他吃惊的发现记录纸上竟然有一个大美女的痕迹,摸样依稀像今天被带到所里的王淑芳。
这说明jǐng察在询问王大力和王淑芳时,根本没有记录他们说的话,也没让他们签字,而是一边问,一边在记录纸上画美女!
魏夜叉感到极其恼火,于是撕下那张记录纸,怒气冲冲的就找到了所长办公室,想让所长给她一个说法。没想到常二奎竟然给她讲起了大道理。
“所长,你看!”魏婷是有备而来,将手中那张刻着美女痕迹的白纸放到了常二奎的办公桌上。
“哦?小魏给我一张白纸干什么?难道还要我交代问题不成?”常二奎脸上浮现出一个笑容说道。
“常所长,这是给王大力和王淑芳做笔录用的纸张的底页!这说明给他们做笔录的同事根本没有记录下他们说的话!”魏婷气愤的说道。
她相信作为一个老jǐng察,这张纸能说明什么,常二奎比谁都清楚,但是他却视而不见,这说明赵长枪的案子一定有问题!
有人在针对赵长枪!要把赵长枪办成故意伤人的铁案!
常二奎脸上的笑容又消失了,变得更加yīn沉,他敲敲桌子说道:“小魏同志,注意你的态度!这只是一张白纸而已,什么也不能说明!即便它上面有个美女的痕迹,又能说明什么?你总不能把上班时间闲的没事画美女的同事抓起来吧?不过,上班不干正事,画美女,的确影响不好,我一定会严肃处理的。现在要下班了,你可以回去了。”
“我,唉!”魏婷小皮鞋在地上重重的跺了一下,转身走出了所长办公室。
看着魏婷消失的背影,常二奎眼中jīng光一闪,脸sè却更难看了,小声嘟囔道:“小丫头片子,要不是看在你爸爸的份上,老子早让你滚蛋了!还用到你来教训老子!”
下班了,魏婷从车棚里推出自己的小鸟电动车,骑车出了派出所的大门。
她并没有回家,而是向赵庄的方向驶去。既然派出所的其他人不给王淑芳和王大力做笔录,她就亲自去做!
“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魏婷想起了自己对赵长枪说的话,虽然她对赵长枪很不待见,也很反感,但是她头上的国徽告诉她,绝不能冤枉一个好人!
魏婷已经看出来,常所长已经和那个夏总穿了一条裤子,铁了心要办赵长枪。自己要想为赵长枪翻案,必须要掌握第一手的证据才行!
王淑芳被带到派出所时,心里七上八下,平头百姓对jǐng察天生的敬畏感,让她有些心神不定。但是让她稍稍放心的是,jǐng察并没有难为她,只是安排一个年轻的jǐng察问了她几个问题后,便让她离开了。
但是在临走前,那jǐng察的一句话却让她魂飞天外。
“jǐng察同志,我能不能和跟我一起来的那个年轻人一起离开?”临走前,王淑芳惴惴不安的问年轻jǐng察。
“他?等着吧!他涉嫌故意伤人,致人残废,说不定得判个十年八年的!你还是先回家等消息吧。”年轻jǐng察心不在焉的说道,一边说,一边看着他自己面前的记录纸。如果王淑芳敢过去看看,一定发现记录纸上的美人像极了她自己!
王淑芳脑袋一阵嗡嗡作响,她感到天塌了!
十年!小枪要被判十年!等小枪再从牢里出来,他的一生就毁了!
王淑芳恨不能扇自己几个大耳刮子,自己闲得没事给小枪介绍什么工作,小枪老老实实在赵庄种地不是挺好吗?赵庄的父老乡亲祖祖辈辈在土里抛食的多了去了,也没见饿死几人。现在国家又免除了农业税,正是庄稼人的好时候,自己为啥偏偏就希望小枪摆脱那片黄土地呢?
在走出派出所办公室的门口时,她依稀听到那个年轻人好像说道:“哼哼,竟然敢得罪夏总!也没看看他长了几个脑袋!”
芙蓉镇到赵庄有三十多里地,王淑芳失魂落魄的走在大路上,夏rì的阳光让整个世界充满着光明和温暖,但是王淑芳却感到眼前一阵阵发黑,心里也一阵阵的冒寒气。
满脑袋一团乱麻的王淑芳竟然不知不觉间就走了一半多的路。
此时,王淑芳已经踏上了回村的生产小道,路左边是已经快要抽穗的玉米,虽然已经是下午了,但偏西的太阳依然白花花的,天已经好长时间没下雨了,耷拉着的玉米叶子好像王淑芳一样无jīng打采。
路右边,河堤下的小清河水好像一条明晃晃的腰带一样,无jīng打采的流淌着,仿佛随时都会断流一样。
紧挨路左边的就是王淑芳家的玉米地,往rì,王淑芳对自己耕作的这片土地充满了热情,就算是到镇上赶集上店回来,也会顺道进入自家的玉米地,看看有没有长草,是不是旱了,玉米棒子长成了没有。
但是今天,王淑芳走过自己的玉米地,连看一眼都没有,她整个脑海里都是悔恨和愧疚,还有对赵长枪的惋惜。
这个朴实的庄稼妇女就是不明白了,小枪虽然出手很了一点,但是毕竟是他们先动的手,小枪若是不还手,他可能就会没命的!
“难道老百姓就应该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这到底是哪门子道理呢?当年rì本鬼子进中国,**他老人家还带领穷人去打仗呢?怎么现在的政策就这样了呢?”
王淑芳钻进了牛角尖,一进入生产小道就开始嘟嘟囔囔。
“哎呀,这不是他淑芳嫂子吗?这是到芙蓉镇去了?今天也不是集嘛,这是到镇上干什么去了?”
王淑芳正神不守舍的嘟嘟囔囔,忽然从旁边的玉米地里钻出来一个人,一下子跳过地边的小水渠,站到路上对王淑芳说道。
冷不丁这一下子,将王淑芳下了一大跳,也使她的思绪从牛角尖中钻了出来,神智恢复了正常。她定睛一看,站在他面前的正是村主任尹大发。正用贼兮兮的眼光在自己身上扫来扫去。
“哦,是尹主任啊。这大热天的怎么亲自到地里来了。”王淑芳随口问道。虽然她非常讨厌尹大发的目光,但是还是硬着头皮打了声招呼。
“这鬼天气,只知道个干热,连一点下雨的意思都没有。玉米棒子正在抽穗,正是喝水的时候,再不下雨,今年的收成肯定大减。”
尹大发的目光从王淑芳身上收了回来,抬头看看天边白花花的太阳说道。每次尹大发见到王淑芳总会有意无意的发一阵sāo,但是今天竟然出奇的老实,神sè好像也有些不自然。也不知心里打什么鬼主意。
“是啊。要是小清河水多,也能顶一阵子,但是现在小清河也快干了,只能盼着老天爷下雨了。”王淑芳暂时将赵长枪的事情放在了心底,随口敷衍道。
“那啥,既然你没事,我们一起回村吧。路上互相说说话,赶道还不觉得累。”尹大发忽然又说道,眼神还有意无意的瞥了一眼路边的玉米地。
“算了,主任忙,还是头里走吧。我忽然想起忘了到我家的地里看看。玉米棒子肯定都旱坏了。”
此时王淑芳已经走过了自家的玉米地,所以,她说完后,就调头朝回走去。
其实,心里乱糟糟的她根本没心思去看玉米地,但是她太讨厌尹大发,和他一起回村,路上还不知这家伙会说出什么混账话来,偏偏自己还不能跟他撕破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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