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十章花月迷情
云飞羽见楚天阔领着长孙红雁回来,乃笑道:“看来我请楚兄出山真是没有请错。”
栾大兴道:“此话怎讲?”
云飞羽见那红雁早就涨红了脸,仍笑道:“我请一个楚兄,又捎赚来一个红雁姑娘,岂不是划算的很?”
栾大兴大笑道:“哈哈哈,我道谁家的俊俏姑娘有着这般的俊俏身手,原来是名动江湖的红叶飞雁!”
云飞羽道:“当年在红叶峰上,雁姑娘只身救走楚大哥,一身飘逸绝伦的轻功从此名震天下,我等可是仰慕得很,不知雁姑娘愿否助我等一臂之力?”
红雁撇嘴笑道:“少拍马屁,本姑娘来了,自是要出力的,不过,本姑娘可不是为你等来的。”
云飞羽笑道:“我等都懂,啊,哈哈哈!”
天阔笑道:“云老弟,今夜我与雁妹去探一探溪云山庄,你中的药重,今晚好生歇息吧。”
云飞羽并未推辞,他的确头重脚轻,晕得很。栾大兴道:“我和秦兄弟陪你们去!”
天阔道:“此番只是打探,雁妹轻功了得,人多反而不妙。”
溪云山庄的确变得十分诡异。
二人飞身入庄,庄内并无一人,只闻得不远处传来悠扬的箫声。二人循着箫声找去,竟到了一片繁茂的竹林,月色正浓,微风徐来,竹叶上下摇曳,映着那月光,宛似万千发着绿光的匕首,幽森之余,更添诡秘。竹林内一条小径,铺着密密的鹅卵石,二人俱握紧手中武器,小心地向前疾行。沿小径走出竹林,那箫声戛然而止。二人忽的停住脚步,环视四周,并无埋伏,只觉缕缕花香送入鼻窦。二人这才发现,前面不远,竟是一个篱笆围起来的园子,园门半掩着,园内有一座二层竹楼,楼上燃着灯,一个青年模样的人手持一支烛火,缓缓走出楼来:“花径不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两位朋友,既然有缘到此,何妨园中一叙?”
二人推开半掩的园门,放胆向园内走去。那确是一条花径,楼上的灯火照射下来,只见那些零落的花瓣躺满了一路,倒真让人不忍踩踏。那手持烛火的青年男子仍是不慌不慢地走来,转眼已到眼前。
天阔道:“脚下无情,踏花而入,在下失礼了。”
那青年男子道:“零落成泥碾作尘,香消玉殒,该消亡的终究要消亡,朋友不必感到可惜。这里除了我,就只有花,难得有人肯来踩一踩。”
借着灯火,红雁四下一看,这里果然栽满了花,高的矮的、红的绿的,花径两旁除了花,还是花。细细一嗅,花香直入喉内,整个人精神为之一振。
天阔道:“阁下真正好雅致,不知如何称呼?”
青年男子道:“醉入花间成一痴,我不知你名,你又何须知我名,朋友若真要计较,就叫我‘花郎’吧。”边说边走到一株大白花前。
红雁向前道:“好大好白的花,亭亭玉立,月下美人,这应该是韦陀!”
天阔看时,那花儿枝叶翠绿,甚为潇洒,那犹如大片飞雪的花瓣饱满昂扬,映着月光烛火,整个花冠更显光彩夺目,壮观之余,又有清香四溢,令人不胜喜爱。
花郎道:“这的确是韦陀花,韦陀只一现,花期真是珍贵的很,其实人也一样,韶华易逝,所以,千万要珍惜自己的年华。”
天阔道:“花兄所言极是,不过,这韦陀花能这样激情的盛开一次,那是用生命在燃烧自己,花美花香,让人心生仰慕之情,倒也不枉此生,纵是花开又花落,其凋零也不应算是凄惨,而是壮烈。人却未必比得上这花,有时不得盛开,有时开的是恶花,枯萎之际,只能空留叹息。”
红雁忽的扑哧一笑:“花前月下,你们两个滥发什么感慨,如此伤情,岂不煞风景?”
花郎道:“姑娘提醒的是,如此景致,又有如此一对佳人,自应只谈风月。姑娘一眼便识得这是韦陀花,不知姑娘是否知道,这花因何得名‘韦陀’?”
红雁道:“这却不知,这花名为韦陀,难道与和尚有关?”
花郎笑道:“姑娘说得倒也不差。相传,天宫原有一位花神,她的真身在凡间开花,四季都很灿烂。有一位少年每天都去给她浇水除草,久而久之,她竟爱上了这个渐渐长大成人的俊俏青年。花神现出真身,与这青年双双坠入爱河。”
红雁道:“这一段美丽的姻缘,与韦陀又有何干?”
花郎道:“姑娘莫急,且听我往下说。这姻缘的确美丽的很,不过,天条却并不成人之美,玉帝得知此事,十分震怒,他把花神贬去真身,并罚她每年只能开一瞬间,不准她和情郎相见。又把那青年送去灵鹫山佛祖尊前,让他潜心修佛,忘却前尘旧情。”
红雁道:“好讨人厌的玉帝,总是干这棒打鸳鸯的事!那青年果真忘了旧情、忘了花神么?”
花郎拿起一旁的喷壶,把那韦陀花淋了一淋,接着道:“那青年得佛祖赐名韦陀,潜心修佛,渐有所成,多年以后,果真忘了花神。”
红雁忽的转身对着天阔道:“男人就是负心的多,女人自古便是痴情。”
天阔轻咳两声:“那也不一定,那花神怕是也忘了那青年吧?”
花郎道:“那花神确是痴情的很。韦陀每年暮春时分,都要下山来为佛祖采集朝露煎茶,而花神算准了日子,便在每年都赶在这个时分,拼却了所有的力气,把一年积攒下的灵气精华全部集于枝头,绽放成一朵雪一样美的洁白之花,散发出世间最令人陶醉的清香,韦陀只是从她身边走过,或许会顺手采下她花身上的露水,她便知足了!”
红雁的眼圈竟有些湿润:“那韦陀看到这花,一定记起了花神,对不对?”
花郎叹了口气,道:“韦陀一年年的下山采集朝露,花神一年年的默默绽放,可是千百年过去了,韦陀始终没有记起她。这花如此痴情,她不顾一切地燃烧自己的韶华,只为换得韦陀的一个回首顾盼,后来便有人唤之为‘韦陀花’。”
红雁再也无法抑制住自己的情绪,她竟一转身投入天阔怀中,两行情泪,划过粉颊。
天阔也有些唏嘘,忽然,他感觉抓住自己后背的红雁的两只手渐渐放开了,她整个人忽然散了架一般,软泥似的瘫了下去!天阔一把抓住红雁:“雁妹!”他喊了两三声,红雁竟不省人事了!
天阔看一看花郎,他仍在举着烛火对着那朵韦陀花,不时地爱抚,仿佛下一刻那花就要谢了:“是你耍的伎俩?”
花郎转过身来:“朋友,我一举一动都在你眼皮底下,你见我几时出过手?”
天阔心想:能出其不意伤人的,除了暗器,便是迷药。雁妹身上无伤,看来不是中了暗器,这里花香四溢,用迷药再合适不过,可是为何我却没有被迷倒?难道是特殊的迷药?即便是特制的迷药,那为何初进园内时,雁妹没有被迷倒?
他忽然看到花郎身侧的喷壶,又一想:花郎貌似没有太大的举动,但是他却拿起喷壶淋过花,这动作的确十分寻常,但越是不起眼的动作越容易被人忽略!
“你的确没有做太多的动作,但是你已经出过手。”天阔冷冷道。他忽然发力,那喷壶已经被吸在手中。
“楚老虎果然机智过人,但你知道的太迟了。”花郎道。
“不知这壶中是什么迷药,为何我没有事?”
“你当然没有事,这‘动情水’只对女人有用,女人中了此药,不动情则已,”花郎得意道,“若动了情,便会变得像水一样柔软,任谁也扶不起来。”
“你料定我们会放下防备?”
花郎道:“花前月下,最是迷人,也最容易放下警惕。况且,我又讲了那样令人动情的故事。”
天阔道:“果然好手段,刚才我几乎要把你当成朋友了。”
花郎轻轻一笑:“我虽叫你朋友,却并未把你当做朋友,你虽未叫我朋友,却要把我视作朋友,这世间事,真是怪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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