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巫马阡抱着皇甫雨上了一辆马车,啊陌坐在车头,公孙宝抱着公孙混混上了皇甫雨的那辆马车,小桃子驾车。至于那啊陌叫出来的十几名红衣人,和高长离等人,公孙宝出来的时候已经见不到人影了。
六个人乘车来到郊外一片瀑布前,马车停在瀑布不远处,巫马阡抱着皇甫雨率先下了车,啊陌紧随,公孙宝连忙也抱着公孙混混跟了上去。
夜凉如水,夜黑如墨,不知从哪里走出来两位提着火红色灯笼的红衣美娇娘,一左一右跟在巫马阡旁边,为巫马阡照明。
透过灯笼里微弱的暗光,公孙宝发现瀑布前方原来竟是一片湖。湖面上约有三四十间尖顶小屋,屋外挂满了橘红色的长灯笼,走廊上四处红纱铺张。
烛光摇曳间,公孙宝脚下的路也渐渐清晰起来。
脚下是湖岸,有一条似以骨头连接,以血艳铺张的软桥,通往最中间的小屋。
巫马阡抱着皇甫雨走上软红十丈的骨桥,进了最中间一间小屋,公孙宝连忙抱着公孙混混跟了上去。
不知为什么,公孙宝老感觉背后凉飕飕的,连脊骨都发凉。
夜风送来,红纱拂过公孙宝和公孙混混的额面,公孙宝浑身一抖,这样熟悉的血腥味,就算再死一次,她也不会忘记!
“娘亲,这些红纱的颜色好奇怪哦,味道也很奇怪。”公孙混混初生牛犊不怕虎,指着那在夜风中飘摇的红纱问公孙宝。
“混混,不要出声,待会无论发生什么事也不要出声,知道吗?”公孙宝完全摒弃了所有的不羁,郑重地叮嘱公孙混混,公孙混混点点头,“混混不让娘亲担心!”
走近小屋,借由挂在廊檐下的红灯笼细细一看,公孙宝心中唬了一跳,这些小屋竟也是用不知什么骨头和皮毛搭建而成。
暗地深吸一口气,进了小屋,公孙宝差点脚下一软,屋里面有十数只黄金打造的金笼,每只金笼里都圈禁着一名全身**的美人,美人一个一个惊慌失措地坐在珍贵的鹤麾上,其中一个美人,被倒吊在笼子里,脖子上有一条小口子,一滴一滴的鲜血自脖颈处滴下,下面放着一只羊脂玉盘,刚好接住了所有滴落的鲜血。看小说最快更新)
小屋里静悄悄的,只有血滴在玉盘上的叮咚声,好似雨点打在玉盘上,玲珑而清脆。
“小宝,这是我最喜欢的别院,名唤暮雨春深,你,喜欢这里吗?”巫马阡将皇甫雨轻轻放在一张以鲜血染红的兽皮椅上,目光移向羊脂玉盘里鲜红色的液体,只看了一眼,巫马阡诡谲阴暗的眼,渐渐氤氲上一层黑暗而悲凉的气息。
“不喜欢,我闻见一股阴森森的味道。”皇甫雨垂着眼,静静答道。
“哦?我原以为,小宝也会和我一样,喜欢这样迷人的甜香。”巫马阡淡淡扫过皇甫雨的咽喉,目光移向站在门口打颤的公孙宝,“大宝姑娘,为何久立门前,莫非,你也不喜这里吗?”话落,不等公孙宝答话,已吩咐跟进来的啊陌,“啊陌,给大宝姑娘搬一张椅子,这样抱着小孩子,容易累。”
“是,公子。”啊陌给公孙宝搬来一张同样是血红色皮毛的椅子,公孙宝勉强挤出一脸的笑,忐忑地坐了下去。
“大宝姑娘,这可是我家公子特意命人制作的椅子,您可是除了公子,第一个坐上去的人呢,舒服吗?”啊陌在旁边亲切地问。
“还好还好,呵呵呵呵… …”公孙宝敷衍一句,公孙混混捂着鼻子低声道:“娘亲,这张椅子好臭臭。”
“怎么会臭呢?这可是公子用美人血浸泡好久的椅垫呢?”啊陌诧异地凑到椅垫旁边嗅了嗅,摇头道,“啊陌没有闻出臭味呀?小孩子家家的,你是不是闻错了?”
公孙宝霍地一下从椅子上弹起来,这时,一名红衣美人袅袅婷婷地走到屋子中央,屈膝福身,“启禀公子,您带回来的人已全部沐浴干净。”
“嗯… …”低沉的嗓音从巫马阡喉咙里溢出,他淡淡一挥手,那名红衣美人恭敬地退了出去,下一秒,公孙宝就听见兽屋外传来一阵杀猪般的惨叫声,但只一声,那些声音便都销声匿迹,只余下似有若无的闷哼声,随着诡异的血腥味飘进兽屋。
诡异的小屋,诡异的叮咚声,诡异的闷哼声,公孙宝生平第一次后悔不该讹人,她深吸一鼻浓重的血腥气,将公孙混混抱得紧了些,那双藏着戒备的小眼睛,飞快转动起来。
“啊陌,笔墨纸砚。”巫马阡看着怀里的皇甫雨,静静吩咐。
“是,公子,笔墨纸砚到了。”啊陌很快为巫马阡捧来笔墨纸砚,放在兽皮椅旁的书桌上。
公孙宝凝神一看,笔是血红色,墨是血红色,砚是血红色,就连那写字用的纸,都染上一层淡淡的红晕。
巫马阡放下皇甫雨,起身走至书桌,捏起笔,沾了沾红墨,在纸上写起什么来。放下笔后,见他捏起纸,走到皇甫雨面前,“小宝姑娘,按了手印,你就是公子的人了,至于你喜欢的汇丰钱庄,自然等你按完手印后,归你所有。”
公孙宝一听汇丰钱庄,连忙对着皇甫雨笑道:“小宝啊,你快按了吧,按完了,姐姐好先回去。”
皇甫雨抬眼望了望公孙宝,空洞的瞳孔中似乎闪过一丝幽怨,公孙宝瞥过眼睛,当没看到。
“公子,小宝按完手印,想和大宝姐姐一起回听雨楼了。”皇甫雨微微低着头,巫马阡轻轻勾起皇甫雨凝脂般润白的下颚,诡谲地低笑着:“按完手印,小宝就是公子的人了,为何还要回听雨楼?”
皇甫雨蓦然抬眼,苍白而空洞的眼,一眨不眨地望着巫马阡。
良久,巫马阡捏着手中红纸,走到一盏以鲜血染成的莲花灯前,将红纸放在火苗上,嘶地一下,红纸着了火,在巫马阡手中燃烧殆尽,奇怪的是,巫马阡的手指,似乎毫发无损。“那就等小宝姑娘何时想留在公子身边时,再按这个手印。啊陌,送客。”
“是,公子。小宝姑娘,这边请。”啊陌恭敬地对皇甫雨做了个请的手势,皇甫雨目光投向公孙宝,身子未动。
公孙宝很是失望,可皇甫雨与自己非亲非故,又不能强逼。只得走上前去,想扶着皇甫雨,却被巫马阡拦住了,“大宝姑娘身上,为何会散发出如此浓郁的甜香味?”
公孙宝心中一凌,连忙辩解说,“不不不!巫马公子,我长得这么胖,肯定是消化不良,新陈代谢太慢,所以血的味道肯定是有点臭,绝对不会合巫马公子口味的!”
巫马阡用怀中匕首挑起公孙宝的下巴,淡淡一扫,收回了匕首,“大宝姑娘有理,只有美人的血,才是最香的… …”
公孙宝心里暗骂一声“变态!”,脸上笑盈盈的,上前扶住皇甫雨,下了兽椅,往门外走。
巫马阡看着皇甫雨亦步亦趋的背影,诡谲的目光似乎更暗了,他转头,目光投向金笼中盛满了血红色液体的羊脂玉盘,缓缓斜躺在偌大的兽皮椅上,闭目聆听兽屋中清脆的叮咚声,妖冶的红唇,释放出一丝鬼魅的笑意。
公孙宝抱着公孙混混,牵着皇甫雨,三个人走到外面才看见被两名红衣美人拦在湖外的小桃子,小桃子一脸焦急,“公子,你没事吧?”
“我无事,快些离开这里。”皇甫雨走出软桥,小桃子迅速跑上前,扶住皇甫雨,往自己的马车处走。
“小宝姑娘,公子让啊陌送你回听雨楼,你坐啊陌的马车,啊陌熟悉路,可以快点送你回去。”啊陌见小桃子扶着皇甫雨向那架镶满了七彩珍宝的马车走,连忙出声,指了指停在湖边的血红马车。
皇甫雨没有转头,小桃子转过脸笑道:“不用了,公子习惯自己的马车,小桃子记得路,不劳啊陌公子送了。”
公孙宝不耐烦跟他们唠叨,抱着公孙混混径直上了皇甫雨的马车,坐巫马阡的鬼车,她一定是脑袋抽风了!
啊陌恭敬地行了个礼,“既是如此,啊陌就不远送了,三位走好,后会有期。”说完转身,上了软桥。
公孙宝恶心了一下,“还后会有期,变态!这辈子无期都好!混混你说是不是?”公孙宝低头看怀里的公孙混混,却见公孙混混嘴角向上弯起,唇边流下一丝乳白色液体,他,睡着了!
“混混,你真不愧是老娘生的!”这时,皇甫雨上了马车,公孙宝扯下皇甫雨的大红罗衣,盖在公孙混混身上,再轻轻挪了挪有些酸麻的手,靠在马车壁上眯起眼睛打起了瞌睡。
皇甫雨半垂着眼帘,神色安静,却在公孙宝打起瞌睡时,抬起眼,那双苍白而空洞的瞳孔中,只有一抹并不美的人影。
依旧是小桃子驾车,马车飞一般驶离了这里。
湖中小屋内,巫马阡睁开眼,“啊陌,去查清她们的真实身份。”
“是,公子,啊陌这就去查。”啊陌恭敬地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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