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四月份的盖州,已然飘起了春雨。在江南,这样的场景,在那些诗人空中,怕是要用天街小雨润如酥亦或是吹面不寒杨柳风,沾衣欲湿杏花雨来形容了。但这个季节的辽南,这春雨却仍旧有些寒意。
盖州城赵勇的官衙里,此时赵勇却是正在听着叶赫连安的汇报。当他听到那铁木真的三公主想要让他亲自去那汪古部的时候,他眉头略微皱了一下。叶赫连安一看到自家主公如此表现,却是想笑却不敢笑。是个人都能听出来那阿喇海别对赵勇是有意思了。这等事情,在草原当中却是不足为奇的。草原毕竟不似中原汉人女子,讲究个什么三从四德,讲究个妇人贞洁。草原女子,从来都是敢爱敢恨的。特别是这阿喇海别,她原先就不满足自己父汗给自己安排的这段政治婚姻,后来又经历了那场屠杀,人虽然成熟起来了,知道不能毁了这婚姻,但是内里性子却是没变。再加上那镇海当日还是靠着她带着才活下来,事变的时候丝毫没有男人的气概,阿喇海别如何又能看上他。别说上床了,便是平素这镇海也是不怎么在阿喇海别眼前出现的。除非有大事,不然,这公主府是公主府,汪古部头人的府邸却是和公主府不在一起的。
若是没有赵勇当日亲自带着商队去汪古部,大概这阿喇海别也会将就那镇海,毕竟,他们还是要有子嗣的,总要让这汪古部延续下去。总不能她嫁过来了,结果却是那镇海同小妾什么的生的孩子当这汪古部以后的头人。但赵勇却是在后来又去了那汪古部。赵勇绝没有想到当日随口一提的三个条件,却是被这阿喇海别一直念叨在嘴里。这自己不想让她回报了,她却非要回报不可。这就是看上自己了。这感觉让赵勇很是无奈。这女子的强势,怕是不比一个男子差。
“想笑就笑,憋着干什么,这里又没有外人。她就跟你说了这些?”
“哈哈哈……”叶赫连安跟着赵勇也是有些年头了,且许多私密事情都是他经手办的,听到赵勇这么一说,自然是放声笑了起来。
“唉,行了行了,问你话呢。赶紧说。她就说了这么一个事,难道在没有说别的?”
“哈哈,主公,要让我说,你到不如和这三公主殿下私通一下,说不准,咱们以后 还真能用到这位三公主。据我所知,铁木真对他这位三公主还是很照顾的,要不然也不能眼瞅着她嫁过来这么多年没有孩子也不去呵斥。从大金这边抢来的财货。很多都是给了这三公主殿下,要不然,咱们商队这次也不能赚了这么多。又不是让主公你真的到那边去,哦。用汉人的说法,那就是入赘,我自然知道主公有大心思的。但不妨顺水推舟,这好处指不定是什么呢。”
“嘿。你这些倒是没白混啊,这文词也是一句跟一句的。照你这么说。这蒙古人打生打死从大金中都和大同那边抢来的财货,里外里反倒是便宜咱们了?哦,对了,你这次都去卖什么了,没有铁器吧,别到时候把他们养壮实了,到头来咱们自己倒霉。”
“这个主公放心,魏大人早就安排好了,大部分都是布匹,哦,还有一些稻米,是南边用船运过来的籼米,丝绸也是不少,都是大宋那边来的,至于咱们自己这边出产的,那便是酒水和其他小物件了。女人用的针线,精细的食盐,一些粗制的瓷器,换回来的便是牛马,还有那些蒙古人从大金那边抢来的铜钱,各色皮子也是不少。蒙古人这次可是没少在大金那边抢夺,我过去的时候,就看到不少金人奴仆都是被关在汪古部那边,工匠都是被集中起来,蒙古人这下子这作战的兵器该是不缺了,原先还有用狼牙做箭头的,现下却全是铁制的了。”
“看来照你这么说,我到出功夫还真的往那汪古部再跑一趟了,可是这边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轻易扔下的。再说,这局势也是不甚明朗,还是再等一等吧。你现下休息半个月,然后让魏平再给你准备货物,再跑一趟汪古部。能把蒙古人现下的底细谈明白那是最好,不够也不用太过着急,注意仔细观察,我以前交给你的那些要牢记,另外,这次去顺带把你训练的那些人也都带过去,他们在那边,总好过你不时的往那边跑。”
…………
两个人又针对汪古部现下的形式,以及蒙古人的事情做了一番交流,眼瞅这一个小时过去了,叶赫连安觉着也没什么可说的,便要起身告退。也就在这个时候,守门的侍卫进来了,说是魏大人领着一个商人来这官衙了,说是有事要求见赵勇。
赵勇一听就觉着蹊跷,这领地内各处的经营事情他早就交给魏平来做了,便是跟自家师傅那边做买卖,引进各种工厂,做各种交易,都是他出头的,自己已经好长时间不亲自过问这些了,顶多闲的时候带着侍卫到各处工厂看看,怎么现下还领着商贩到自己这边来了,难道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买卖,除了买卖丁口,赵勇想不出现下还有什么需要他经手的大买卖了。
“让他进来吧,叶赫连安,记得我刚才跟你说的那些,至于那个女人,你就先说我这边想反了这大金,但是奈何自己力量太过薄弱,且还在别人眼皮子底下,现下反了,不如伺机而动,那样效果更好。大金现下虽然残破,但破船还有三千钉子呢,告诉她咱们这边折腾不起,留在这边,反倒是能给他们做一个好的奥援,你一说,我估计她便能明白。”
“知道了主公。”
叶赫连安退下不大一会儿,魏平就领着一个商贩进来了。赵勇抬头一看,这不是中都城外那自家师傅庄园里的管事福伯吗。
“哎呦。福伯,哪股风把您给吹来了。您这可是稀客,来人。赶紧看座,唉,我说师弟,你这也不早说,你派人告诉我一声,我也好亲自出去迎接一下福伯啊。”
“嘿,小勇,哦,现下可是不敢这般叫了。该叫赵大人才是,你这一离开中都,这也是好多年不见了,若非这生意上的事情,我到是不会再有机会过来看你了。至于我为什么找到这里,嘿,你倒是要好好问问魏小子,我就纳闷了,这当初可都是在老爷名下的。怎么这一出来,这就跟自家人算计起来了。以往的买卖我是不知道,这次这买卖你们做的可是有些抠抠搜搜了。”
“哦,师弟。这是怎么回事?”
“呵呵,主公,这福伯他是第一次过来经手这牲口买卖的。原来咱们和师傅那边还有这皮子上的生意。后来咱们自己也是创设了皮具场,这皮子咱们就自己消耗了。这样一来,咱们从蒙古人那边收来的皮子反倒是不够用了。这牲口咱们自己就要多宰杀一些,肉做成军粮罐头,这皮子咱们自己就要用。牛羊往师傅那边送的少了,价钱便要变动一下。原来量大,咱们便会把价码往下拉一下,现下少了,咱们这边自然是要把价码涨上一些的,但福伯他是刚经手这边的生意,说是咱们忘了本,自己出来翅膀硬了,又说是我自己瞒了你定下的规矩,这可是冤枉人了,主公。”
“嘿,魏小子,我这还说错了吗,你们当初从老爷那里出来的时候,四下里游荡,还不是托了老爷的照顾,现下自己支门过日子了,这就把老爷的恩德给忘了,这货少了就开始抬价了,小勇,别跟我说这是你决定的!”
赵勇一听到这里,算是全明白了。感情这位福伯把自己和魏平当成白眼狼了。可是这是生意上的事情,用他师傅的话都说了,在商言商。何况自己这边对于师傅麾下的商行在自己地盘里建立的工场也都是免了一年的税的。便是那炼钢的原材料,自己还帮着他们四下里搜集呢,辽阳府那边自己也是送了不少礼,这都是为了两厢互相得利。可是这位福伯竟然不知道这其中的关窍,竟然以为自己和魏平成了白眼狼。这可真是不好说了。
“哈哈,福伯,这生意上的事情呢,我也说不清楚,都是三师弟一手经办的,他要定下来,那我这边就得定下来了,福伯您看,我现下也是养了一大家子的人,各处都要用钱,这规矩一定下来,那就不能再改了,若是改了,那便无法服众。若是我这边四处乱来,咱们这买卖做的也不能长久不是。您老啊,还是消消气,要不我配您老去吃点东西,喝点小酒?总也是好几年没看到您了,额,还有中都城里头的王掌柜,也不知道他老人家现下是个什么样子了。”赵勇没有办法,只能跟着乱搅合,他是不会出面的。
“嘿,小勇,没想到你小子也这样,行,我算看清你们哥俩了,待我回去禀报老爷,我看你们这买卖还能不能做下去了。”
“唉,福伯,你看我都说了,这买卖归买卖,人情归人情,您要是这样说,那我可没办法了。要不您就如实的回去跟师傅说,我觉着他老人家不会说我什么。”赵勇也是有些不乐意了,但又不至于为了这点事撕破脸。他也知道,这福伯就是自家师傅手下一个办事的,至于这生意,估计还要师傅那头拿主意。魏平这小子刚来能有一年,对于南边的事情,掌握的还是很清楚的。想来不至于像这福伯一般。
“好好,那我走,算我没来。”
“师弟,还是代我送送福伯吧,至于买卖吗,还是按照规矩来。”
赵勇最后这句话算是把这次事情定下调子了。他也不知道自家师傅那边知道这事后会是个什么定论,但他根据自己的推测,觉着他那师傅还不至于如同那福伯一般见识短浅。
魏平倒是没怎么说话,只是跟着那福伯出了这官衙门。
………………
“嘿,福伯这个人心意是好的,不过这次却是忘了,和小勇那边的事情,不能让他去办的。小勇说的不假,在商言商,何况咱们可还是指望小勇那边给咱们运人的,与这丁口比起来,这些个事情,那就是不值一提了。不过却是没想到魏小子过去了便如鱼得水了。我看人果然没错,这兄弟三个,聚在一起就不是一加一等于二的。早就说了,算长期投资了。当年吕不韦都能投资个始皇帝出来,我自问可不比这吕布伟差,投资一个皇帝出来,那还是没什么难度的。老关,这事你去安排一下子,哦,倭国北边的岛子上现下不要再运人了,那边就是建个港口,好和大洋那头的大洲有个联系,咱们现下倒是要好好把大小琉球岛还有吕宋岛经营起来,南边的大食商贩,运来不少大食马,倒是和小勇那边贩运过来的大宛马差不多,放到那济州岛子上吧,那岛子本来就是养马的地方。”
“是,老爷。”(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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