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冷笑天见苏晓丹吃惊,知道她是认为自己只是个护工,不可能在“东方巴黎”请客,便不再多谈这事,转移话题说:“苏小姐,我刚刚听我隔座的同学在议论,说你在外校有一个男朋友,是真的吗?”
苏晓丹脸一红,有点气恼地说:“这些闲得无聊的家伙,就知道编些这样的话题出来。他们所说的那个外校的男孩,是我爸爸党校同学的儿子,叫欧阳彬。我的父母见他是个研究生,他的父亲又是省委组织部的副部长,所以一心要我找他做男朋友。他见我的父母喜欢他,便以为我肯定也同意了的,从此便以我的男朋友自居,几乎每周都会到学校来找我。我开始还勉强能够接受他,心想既然我的父母那么喜欢他,只要自己感觉还过得去,就找他算了。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发现跟他在一起越来越乏味,越来越没有情趣。直到那一天,我在排练节目时遇到了你……”
说到这里,她忽然想起自己如此直露地向一个连真名都不知道的男孩子表白,会不会被他看成是轻浮的表现?于是赶紧住了口,在黑暗中忐忑不安地看一眼冷笑天,感觉到自己的脸上像火烧一样滚烫滚烫。
冷笑天自然明白她最后那句话的意思,心中又是欣喜又是感动,把她更紧地搂在怀中,动情地说:“丹丹,谢谢你!在我的心中,你就是一个女神。我也不知是哪一世修来的福气,能这样将你拥在怀中,能这样被你喜欢和看重!今天晚上的每分每秒,都将永远铭刻在我的心中,成为我此生最珍贵、最值得回忆的甜蜜经历!”
苏晓丹听他说得情真意切,开始时怕被他轻贱的担心顷刻间烟消云散,心花怒放之下,又抱着他的头,两个人再一次深深地吻在一起……
直到那曲悠扬浪漫的《回家》的萨克斯舞曲结束、舞厅里的灯光依次亮起时,两个人才手牵手回到冷笑天和林雪开始坐的地方。
直到这时,冷笑天才发现林雪不见了……
两天以后,从下午四点开始,苏晓丹就坐在寝室里,心情不宁地等冷笑天来找她。
跳舞的那天晚上,冷笑天见林雪不见了,一问周围的人,都说她是淌眼抹泪地哭着跑出去的,已经很久了,估计追也追不上了。
苏晓丹早就看出林雪嘴上虽然硬,说起那个男孩时一口一个“死农民”、“死骗子”,但骨子里却喜欢得他要命,而且醋劲很大。每次苏晓丹去向她打探他的情况时,她就很jǐng惕,不是支支吾吾,就是顾左右而言他,要不就很不耐烦地横眉竖眼转身走人。
在这方面,女人看女人总是很敏感的,往往一看一个准!
不过,从林雪的表现来看,她可能连自己也没有觉察到她对这个被她称为“死农民”的男孩子已经是情根深种。或者说,她虽然觉察到了,自己却不想或是不愿意承认。
因此,当苏晓丹听说林雪是哭着从舞厅跑出去的时候,心中莫名其妙地生出了一丝歉疚的感觉,就好像自己从她手中抢走了一件什么贵重的物品一样。
冷笑天知道林雪xìng子烈、脾气躁,生怕她出什么意外,赶紧问了苏晓丹的宿舍号和手机号码,说两天以后到宿舍去找她,和她一起过生rì,便匆匆往舞厅外面跑去……
苏晓丹一直坐在宿舍等了一个小时,冷笑天却还没有出现。
她的几个同宿舍的同学以为她在等那个以前经常来的欧阳彬,见她坐立不安,眼睛老是往门口瞟,便打趣她说:“丹丹,欧阳每个礼拜都来的,你这么焦急干嘛?难道你们真的已经到了一rì不见如隔三秋的地步了?”
苏晓丹也发现自己今天有点沉不住气,脸一红,说:“你们不要乱嚼舌根。我和欧阳彬是普通的朋友关系,以后你们谁要再说我跟他什么什么的,当心我跟你们急!”
正在这时,欧阳彬就像响应她们刚刚的谈话似的,提着一个硕大的生rì蛋糕,施施然出现在宿舍门口。
那几个室友见他应声而至,有如神助,只觉得又是神奇又是有趣,全都捂着嘴巴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苏晓丹又是羞恼又是失望,便沉着脸对欧阳彬说:“你怎么又来了?上次不是跟你讲清楚了吗?没事不要老是往我这里跑,免得别人误会。”
欧阳彬说:“丹丹,你别这样!我哪里做得不对,你给我指出来,我一定改正。今天我也不是无缘无故跑过来的,我是来给你祝贺生rì的。”
说着,他把蛋糕放到桌子上,又从包里拿出一个jīng致的礼品盒,捧到苏晓丹面前,虔诚地说:“丹丹,这是我为你挑选的生rì礼物,也是我正式向你表白我的心意,请你收下它!”
苏晓丹不接,问道:“这里面是什么?”
“一条项链,镶钻的,很适合你戴。”
苏晓丹摇摇头说:“欧阳,对不起,我已经找了男朋友,等下他就会来接我去吃饭。你这样贵重的礼物我不敢接,我怕等下我的男朋友知道后会生气!”
这句话如同一个晴天霹雳,不仅把欧阳彬震得目瞪口呆,就连她的几个室友脸上都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
苏晓丹见他们都是一幅莫名惊诧的表情,也懒得跟他们解释,心想等下他来了就真相大白了,便坐在床上继续耐心地等待。
可是等来等去,门口却老是没有出现她期望中的那个风神如玉的挺拔的身影。而欧阳彬则愁眉苦脸地站在宿舍中间,一幅如丧考批的悲痛模样。
随着时间的推移,苏晓丹心中失望的情绪越来越浓。同时,一个不祥的念头在她脑海中渐渐冒起:那个男孩难道就是个专门骗取女孩感情的爱情骗子?或者,他因为答应过自己要到“东方巴黎“请客,却又没有钱,羞愧之下,所以便干脆不来了?
正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她包里的手机突然响起。
苏晓丹像听到圣旨纶音一样,赶紧拿起手机,一看上面的号码,是一个固定电话,便赶紧摁下接听键,只听见话筒里传来一个很好听的男xìng的声音:“请问您是苏晓丹小姐吗?”
“是的。请问您哪里?”
“我是东方巴黎国际大酒店餐饮部的经理,我姓唐。首先,我代表东方巴黎国际大酒店祝苏小姐生rì快乐。是这样的:今天下午,有一位姓叶的先生包下了我们餐饮部的荷花厅,专门为您举办生rì宴会。这位叶先生还说,如果您要问他的情况,就让我告诉您:他是您一位最亲密的人的朋友,也是您的长辈,所以请您务必赏光,带您的朋友来一起共同庆祝您的二十岁生rì!”
苏晓丹开始以为是她一直在等待的那个男孩安排的,可是听完电话后,她的心却渐渐地沉了下去:这绝对不可能是他安排的了。
首先,不管他是不是一个护工,以他现在的样子,绝对不可能有能力去包下东方巴黎一个厅来给她庆祝生rì。要知道,在东方巴黎,就是在外面的大众座位吃一餐,没有几千万把块钱也出不得门,而像刚刚那个经理所讲的那样包下一个厅,估计那钱绝对不是一个小数目;其次,这个出钱请客的人既然自称是自己的一个长辈,那就很可能是父亲的一个大款朋友。父亲是副市长,一些大款为了巴结他,想出这样送人情的方式也并不出奇……
想到这里,她只觉得无比失落,同时心底深处有一种被刺痛的感觉:看来,那个信誓旦旦地答应自己一定在她生rì这天来找她的男孩,要不就是个骗子,要不就是个懦夫。总而言之,自己算是看走眼了,空付出了一片真情,还给自己的室友留下了一个笑柄……
她挂掉手机,在床上呆呆地发了一阵楞,然后无jīng打采地站起来,对屋子里的人说:“走吧,都跟我去东方巴黎吃饭去。我爸爸的一个朋友在那里包下了一个厅。你们可以把你们的男朋友或是玩得好的都叫上,我们今晚要拼酒,不醉不归!”
她的那些室友听说是去东方巴黎吃饭,全都兴奋得两眼放光。听苏晓丹说请客的人包下了整整一个大厅,赴宴的人多多益善,赶紧一个个给男朋友或是玩得特别好的同学打电话。
只有欧阳彬以为这是苏晓丹所说的那个男朋友安排的,心里又酸又痛,说:“丹丹,原来你是找了一个大款啊,怪不得对我忽然冷淡起来了。我真是不明白:你这样一个天仙似的女孩,怎么也忽然俗气起来了?金钱真的就这么重要吗?”
“住口!”
苏晓丹被他这句哲学家一样的责问气得浑身发抖,把手往门口一直,怒喝道:“我就傍大款了,怎么样?你看不惯,现在就可以出去!”
欧阳彬吓了一跳,不敢再回嘴,低着头尴尬地站在那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这时几个室友忙上来劝解,让苏晓丹别生气,不要把过生rì的气氛给搅坏了。
苏晓丹不理睬她们,转身就往门外走去。
欧阳彬迟疑了一下,还是跟在她们后面打的往东方巴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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