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田胜最近有些憔悴,人生大起大落太快,很刺激,刺激得他不知是快乐还是痛苦的呻吟着。
天上rén 激ān开业以来,用rì进斗金都不足以形容那恐怖的收入。田胜已经从田家的老宅搬了出来,不是他想分家,而是爹妈实在不敢让他在家里呆着了。装着铜钱的马车整天络绎不绝的运进运出,数量最大的时候,甚至把后院的厢房全部堆满了。由于数量过大,没有办法清点,只能用称重的方式,一石一石的计算。
老妈臧儿是太子殿下的亲外婆,皇后的亲妈,实打实的皇亲国戚。每天家里十来个挑夫不断进进出出,实在有些跌份。而且老哥田蚡现在已经是卫尉丞,是宫中侍卫的副首领,未来的目标肯定是朝堂之上的重臣,在这个重农抑商的年代,多少还是要注意些影响的。
田胜倒不是为了这个烦恼,在他看来,没了爹妈的唠叨,反而活得更痛快。分家后,他最大的乐趣就是趴在钱堆上打滚,听着铜钱滑落在地,相互碰撞的声音,直到累得睡了过去。
田胜之所以憔悴,是因为最近他已经很久没在钱堆上打滚了。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太子殿下,他的好侄子,已经从他这里提走了四千万钱!四千万钱是什么概念?能买五十万石粟米,那是百万大军一个月的粮草!
可惜田胜不能随意进宫,否则定要亲自问问,太子殿下整的什么幺蛾子。他也曾忍不住向来提钱的太子家令丞询问,却只得到太子让他捎来的一句话:多看多想,自己琢磨!
现在的田胜没办法理解刘彻的良苦用心,心中着实有些埋怨。直到很多年以后,他在全球商界呼风唤雨的时候,才明白,自己在刘彻心目中的地位是多么的重要。重要到刘彻不希望出现一个应声虫,而是能独挡一面的帅才。
在大汉帝国疆域最盛的时候,大汉的军队几乎踏遍了世界的每一个角落。但随后的漫长岁月中,大汉帝国也曾风雨飘摇,摇摇yù坠,但最后却一直顽强的屹立不倒。正是因为刘彻为大汉建立了一个更为坚实的地下帝国——金融帝国。在大汉金融巨头的支撑下,大汉帝国在未来千年中披荆斩棘,最终走向了星际时代。
而田胜,正是这个金融帝国的始皇帝!正是刘彻,将田胜一步步的推向了神坛!
此时的田胜,却还是个刚刚及冠的毛头小子,只会看着空空的库房yù哭无泪。直到他的夫人推开房门,附在他耳边轻声嘀咕了一阵,他的眼睛还恢复了一丝神采。
“你说什么?!七窍玲珑宴?!七窍玲珑阁?!”他抓着夫人的手,追问道。
田夫人掘着小嘴,带着点埋怨道:“是啊,整个北阙甲第都传遍了,不少家都拿到了免费优惠券,就咱家没有!”
田胜无语的看着这个蠢女人,道:“夫人要免费优惠券来做甚?”
“家中老爷没有拿到免费优惠券的贵妇,现在都不敢出门了。妾身今rì,已被熟识的姐妹嘲笑多次了。”田夫人委屈的眼眶发红,嗲声道:“老爷是太子殿下的亲舅舅,太子怎么也没挂在心上呢,妾身替老爷不平的。”
田胜充耳未闻,自顾自的吩咐道:“快去让管家清点家中剩下的银钱,老爷又要忙上一阵了。”
田夫人正要说话,却被田胜狠狠瞪了一眼,只得撅着小嘴走了出去。田胜本就是个**,惹得他不高兴了,女人也是会打的。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田胜如是说。
三rì后,北阙甲第的一片空地上,架着十来口大锅,咕咚咕咚的沸水里冒着热气,散发出浓郁的肉香。
“老爷,这饭菜也太好了吧?别人家雇工连饭都不管呢!”
田胜府上的管家看着锅里的大骨和肥肉,一脸的肉痛道。
“你的意思是让他们中午停工回家吃饭?”田胜显然对管家的小家子气很不满意,怒斥道:“一来一回得多久?误了工期,可是要掉脑袋的!”
皇帝发放的免费优惠券上,可是写明了时间的。到时候大臣们拿着免费优惠券,却吃不到七窍玲珑宴,倒霉的绝对不会是太子,更不会是皇帝,只会是田胜,指不定还会搭上田氏一族。
这倒不是刘彻故意为难田胜。太后提出办大型皇室宴会的想法也是临时起意,刘彻的准备时间也才短短数rì,能在这么短时间拿出高级西餐厅的设计图已经很不容易了。就在田胜忙着施工的此刻,刘彻还在宫中拼死拼活的赶计划书呢。
“老爷,是不是再多雇些人?”
管家多少知道一些内幕,想到其中关键,也是有点害怕,忙建议道。
田胜皱着眉头,考虑着:“我也不是没想过,不过太子殿下说了,人数不需要太多,经验是关键。这些工匠和帮工都是上次建天上rén 激ān的人手,手脚利索,搭上新手怕是会添乱啊。”
管家点点头,太子詹事府派来督办的人要求很严格,瓷砖贴得有一点不平整,就要重新弄。万一是整面墙中间的某块瓷砖出了问题,很可能要重新挖掉强上所有的瓷砖,才能补救回来。不但损失大量的瓷砖,对时间也是巨大的浪费。
“对了,你平时注意下那些手艺好,机灵又肯学的工匠,跟他们签个长契,工钱照现在的十倍给!”田胜突然吩咐道。
“啊?十倍?老爷,我们现在给的工钱已经是其他人家的数倍了,再给十倍,一个工匠都顶上请一个中型作坊了。”
管家脸sè一变,我勒个去!一个工匠的月例比我还多。
田胜瞟了他一眼,哪会不明白他的小心思。不过好歹也是看着自己长大的老人,又一直忠心耿耿,手脚也利索,是该给他点好处,恶趣味的笑道:“等此处建完,太子吩咐要办一个叫‘建筑公司’的作坊,说什么要‘进军房地产’,想来是个帮人营建亭台楼阁的作坊。太子要老爷我亲自督办,再加上七窍玲珑阁这档子事要管,定然分身乏术。以后天上rén 激ān就由你看着了。有事多看多想多琢磨,实在不懂再来问我。你还太嫩,别胡来。”
“啊?!谢老爷!小的一定好好办事!”
管家顿时就蒙了,内牛满面。天上rén 激ān是什么地方?rì进斗金啊!再加上后台又大,没人敢来找麻烦,简直是躺着数钱的地方。
写到这里,就不得不解释一下。按汉朝的做法,作坊的管事就相当于后世朝代的掌柜,年底是有一定分红的。而管家和主家一般也是契约关系,侍女侍卫之类的,倒有可能是奴隶。
汉朝对奴隶是非常残暴的,真的非常!非常!非常!残暴!!本书后面会涉及。但对于贵族和平民,在律法上,并没有太大的偏向xìng。哪怕是最被鄙视的商人,成为全国首富,也没有被强制征收财产。相比后世的所有朝代,富商经常被勒索抄家,汉朝的商人和平民虽然没有政治地位,但是却有相当高的人权和生命财产权,这是很怪异的。
这里先提前说明一下,汉朝的这种独特社会现象,会导致有一些行为令现代人觉得不合逻辑。大家千万不要以为是俺写错了哦,俺可是翻过很多书的,呼呼。
总之,管家是被田胜丢个他的大芝麻饼砸晕了。照着天上rén 激ān的收入看,年底他再取上一房小妾是没有丝毫压力的。东市卖芝麻饼的刘寡妇不错,管家如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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