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伊川：那天在机场看到你向外走，我感到记忆开始复活，心里有种莫名的感动。
肖肖：为什么？
伊川：你知道的。
肖肖（笑）：少来，我可不吃你这套！
伊川：肖肖，为什么不嫁出去呢？
肖肖：如果是你嘛，肯定会嫁的。
伊川：…………
肖肖：当真了？开玩笑呢！其实现在这样子挺好。至少我是自由的。不像你们，事业、家庭、德行，重重包裹着，连真实的自己都不承认。
伊川：肖……
肖肖：别怪我快人快语。平时我不会这么多嘴的。也就是跟你在一起。
伊川：肖肖，我不是这个意思。如果我是你，也会愿意满天飞。
肖肖：你真的这样想吗？
伊川：真的。只是十多年过去了，我已经成了一只胖鸭子，想飞却力不从心了。不过看到你，我感觉自己身上就充满了力量。
肖肖：又来了。我记得大学时你没这么多心眼。要不，田瓜……她现在在哪？怎么样了？
伊川：她去了苏州，是好像她有亲戚在那边，所以就到那边工作了。大概有孩子了吧？我也不太清楚，好久没联系了。
肖肖：哦。那你这些年怎么样？想必是春风得意，一帆风顺吧？
伊川：还可以。在大学里呆了三年，又进了机关。后面就没再动过什么心思，这样就很满足了。
……
肖肖：带你夫人的照片了吗？
伊川：嗯，我手机上正好有。
肖肖：虽然你们是老夫老妻了，我这道手续还是必须的。……嗯，很漂亮，一看就是温婉可人，贤妻良母。
伊川：呵呵，那得看跟谁比。
肖肖：是不是不满足啊？你们男人就是心太花！
伊川：不是不是，我是客观评价……
肖肖：好了好了，看你急的！我没别的意思。相信你不会有别的想法。
伊川：还是你最了解我。
肖肖：哎，又顺杆爬了！
伊川：求你别老挤兑我了，好不好？
肖肖：sorry，sorry。这些年野性惯了，老管不住自己的嘴。
伊川：其实这么多年，你变化挺大的。
肖肖：真的？
伊川：对。你一出机场出站口，我就注意到你了。不过我没想到会是你。
肖肖：那你怎么还会先认出我的？
伊川：你的眼睛。
肖肖：怎么？
伊川：你的眼睛中总像有一潭水，清澈透亮，却看不底。
肖肖：哇，好恐怖！
伊川：我可没有贬低的意思。其实，大学时你就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虽然这么多年没联系，不过我还是能清楚地想象出你的样子。现在回想起来，觉得有些奇怪。
肖肖：奇怪什么？
伊川：哦，没什么特别的。只是觉得当时非常愿意同你交流，却始终没机会，有时在一起又不知道说什么好。总是小心翼翼的。
肖肖：的确有些奇怪。这些年我写小说，把大学的同学逐一梳理了一遍，希望能把每个人写进我的小说。可是最后我发现，写的最少的是就是关于你的。虽然我的小说并不全部是真人真事，但出现这种情况，我还真没遇到过。好了，今天重逢，我们是不是都能找到答案呢？
伊川：不好说。很多感觉只有那时候才有。现在十多年了，真的不知道从何说起来了。
肖肖：我曾经写过一篇小说。一个女孩爱上了一个男孩，但那个男孩像块石头，茫然不解，后来女孩泪尽而逝，男孩终于醒悟，于是出家做了和尚。如果是你，你会出家吗？
伊川：不会。
肖肖：确定？
伊川：是的。
肖肖：那是我十年前写的。现在回想起来真是觉得幼稚……
伊川：说起来，我好久没写东西了。不像你那么有才分，又见过世面，有的写……
肖肖：境遇不同，心思不同罢了。就像我们吃饭，各有各的喜好，各有各的习惯。
伊川：主要是我没有多少想表达的。有时候想了半天却没有头绪，写了一半、无疾而终的倒是不少。
肖肖：跟我说说你的婚姻吧，听听你这个老男人的心得感受，我好作素材。
伊川：还是建议你尽早成家，那不就有亲身体会了？
肖肖：你错了？作家要是写什么都得亲身体验那还得了？况且我是女权主义者，我可不想受家庭之累！也许有一天自己觉得累了，或者遇到有缘分的男性，自己会考虑考虑，呵呵。
伊川：希望那一天早些到来。你真的相信缘分吗？
肖肖：曾经吧？现在不知道。
伊川：我本来不相信，现在倒希望有。
肖肖：那你信还是不信呢？
伊川：我也不知道。不过信不信对我没什么意义。我们这个年龄的男人，有心无胆，甘愿被束缚。虽然希望会有一个美丽的邂逅，但再往下就不敢想了。
肖肖：有意思。没想到你会有这么多的感悟。那你以前是怎么想的？比如说甜瓜？
伊川：好朋友，无话不说的好朋友，仅此而已。
肖肖：那么别人呢？比如说我？
伊川：你？我不知道。对你的感觉很特别，但是又说不清楚。如果真的我们都走到一块，世间成就一对好夫妻，我们班又增添一段佳话那是肯定的喽，哈哈！不过，我一直觉得你比我要成熟得多，你应该更有发言权。
肖肖：也许吧。其实真正走过来，人时常会产生迷失的感觉。像我，漂了这么多年，虽然不至于患得患失，可一个人的时候想想，又觉得还处于水的激荡之中才能感觉到自我。
伊川：我也有类似的感觉。人生像水流，一旦沉积就会浮沙泛起，只有时刻保持流动状态，哪怕遇到障碍，就不会觉得失去生的乐趣。
肖肖：我们是不是越说越玄了？不讨论哲学了，oK？
伊川：没问题。我是主人你是客。只要你喜欢，我都会奉陪到底。
肖肖：那你夫人会吃醋的？
伊川：不怕。她现在心思都在孩子身上，根本不在乎我，甚至嫌我在眼前碍事。
肖肖：那是因为你不长眼。要是你能帮到她，她绝不会这样对你。
伊川：她也这么说。还是女人最了解女人！
肖肖：好了，不耽误你了，你也该回去报到了。不然出了问题，尊夫人要唯我是问了！
伊川：早点休息，这两天我随叫随到。
肖肖：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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