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隳都之上,万米高空所在,层云之中幽居着的情人基地——天空之城。
舞会正酣,舞影鬼魅。
“这次的舞步,都集中在那名异星客上。”宫雨平静的一句话,立即在下面诸位花爵之中引开一片轩然大波,私底下的议论中不乏惊奇疑惑。约看向Vermoon,对上她看过来的眼睛,俱是看到彼此目光里露出的惊疑。
“大家都得到过消息,不久前组织曾在西来千石绝谷之中与一支神秘的队伍进行过一场鏖战,以死伤共计一千四十六十七名藤人,二十三位花美男——其中声魄称号者十三名,声魅称号者十名,再加一个团的机械兵种的代价捕获了那支神秘队伍的首领,在前期的观察中预测的结果与后来的实验分析结果一致,那名队伍首领的生理特性完全不同于地球上的人类,他是一名从地外文明而来的人,一名异星客。”
宫雨抱着膝盖蜷缩在宽大的御座之上,眼睛看向下方,这些花爵都是在组织安插在申国各地各掌一区的人物,数量在三十以内,他们在各自的下属面前从来都是以冷血无情的表情出现,要看到从他们的脸上露出惊奇之类的表情,那是难以想像的事情,但现在最冷静的灵魂们都不能做无动于衷,看来这名异星客的身份,当真不是个小角色。
“组织里以赛进为首的一批研究人员对这名异星客的身体深处分析后,难以采用对待那些藤怪的手段来采集到他的基因碎片,所以研究会拟定出一份计划,”宫雨顿了顿话势,目光锐利地看向Vermoon,继续以随意却威严又不容抗拒的声音说道,“决定以一名人类女子的身体作为接收容器,以最原始和稳妥的方式采集这名异星客的种子,使其受孕分娩出幼婴后再作深入研究。”宫雨说完这一段落后安静下来,眼睛垂下盯着自己膝头的血色丝衣,似乎在细数其上的丝路纹理,下面的众人,在陷入短暂的窸窣议论后俱是陷入死寂之中,宫雨的后话还没有放出来前,他们不敢妄加置词。
“也就是要让接受者和那名异星客安安稳稳地做一场爱。”约低声说着,语气不无戏谑之意。
“赛月,”宫雨突然出声,倒是让正准备与约说话的Vermoon一惊,她转过头,望向蜷缩在眼前高高突起的平台之上的御座上的女子。
“你父亲已经苏醒了,决定是他下的。”
“情副大人,请问你倒底要说什么?”约不满地问道,心底已经沸腾起浓浓的不安。
宫雨缓缓地抬起头,看向约,口中轻声地问了句:“你爱上她是不是?”
情人之中的形势一直处于十分微妙的状态,以几名情副为首的组织高层各自都一直背着情主在暗地里扩大自己的势力,就算是一些中立的花爵,也不得不提防小心组织里的任何其它人,这整个组织里的人,就像是一只只豪猪一般,抱着团取暖,却不得不小心彼此身上的尖刺。一旦出现组织里两股势力的结盟与联合,势必有不平之事发生。如今约与Vermoon的事情虽然未明朗化,但组织里多有风声,已是人所共知,约作为Vermoon的情手一直守护她数年,其在情人内部的位置也是有目共睹地在飞速上升,这一股新生的势力已经引起注意,但二人却未隶属于任何情副。赛进在组织里虽然地位尊崇,却没有丝毫插手组织内务的意思与权力,而闲月却又是另一番计较,难以一时道尽。因此若是二人以现今的身份如此紧密地联系在一起,又将是一股别众的势力,定然不会让人视为等闲。
约怔了怔,他突然愣在原地,刚才没有想到宫雨会问得如此直接——也如此有力,没有任何的拐弯抹角,以直达目标的力度与决心一击击中约心底的警戒区域,他一进倒是难以反应过来。
Vermoon看了一眼约,再度望向上首的宫雨,冷冷地问道:“你倒底要说什么?”
“那名接受者,”宫雨移过眼光,锐利地瞪向Vermoon,“你父亲指名要你。”她说得平静,Vermoon也一直安静地听着,那名“指名要你”的结论出来时,她的身体也没有颤抖一丝一毫,从始至终她就一直是表静至极地听到宫雨口中最后一个音符的落下。
但当大厅里彻底陷入死寂时,Vermoon的身体才像是反应过来似地剧烈颤栗起来。
“我会去问问我父亲,再作决定。”Vermoon冷着脸,口气平淡地道,她极力压制着胸口的剧烈起伏,但话音里的震颤,却毕露无遗。
一只手,温暖的大手,悄悄握上,慢慢握紧了自己的小手。
Vermoon偏头,约的侧脸露出极度的冷峻,仿佛是一座孤立千年的冰山一面,平静的外表下,不知道里面禁锢着怎样的狂暴火焰。
“不必去寻问了。”宫雨缓缓地在御座上站起身,以一种绝对居高临下的姿态再度肯定地说道,“一切已是定局,这次的舞会,无非是一个舞约而已,它的结局,已经定好。”
“定好?”约冷冷地回了一声。
“情事不疑。”宫雨微笑地回应约的阴冷目光。
Vermoon感到约手上的力越来越大,握得她都感到有些麻木生疼。
“我不同意。”约一字一顿地,清清楚楚地大声说。他这话一出,所有在场的花爵,无不变色。
宫雨看看约,久久地凝视,久久地对着他的目光,似乎在思量“我不同意”这四个字的意思与分量。约冷峻地瞪着宫雨,脸色上却是毫无惧色。
“劫启。”宫雨轻轻一扬手,瞬间大厅之上,众人头顶,无数的黑影纷然掠过,根本看不清身形动作,一柄纯黑的匕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射向约的面门。
约连忙松开Vermoon的手,一把推开她,脚跟猛地蹬上地面,身势立即飞速后退,只是不出三步,颈后就传来冰冷的寒意。他飞起双腿后向踢去,飞快地在空中转了一圈,一前一后两道匕首分别在胸前背后紧贴而过,堪堪滑破衣衫,割出一条血痕来。约转了一圈后落地面,单膝跪着,他抬起头,眼前已经俏立着一柄浑身散发着冷冽的匕首——情劫之手,洁。
他慢慢地站起来,看向近在眼前的女子,她眼神里的冷漠与坚定,竟然让约心生出一股莫名的颤栗感。
“约,你要背情么?”宫雨在御座上,遥遥地冷眼看着约,嘴角微笑地说。
“背情?”约低声重复了一遍,视线再度集中在眼前的冰冷美少女身上,她手里夹着的匕首上,还沾有一丝殷红的鲜血。
额前垂下的修长发丝遮蔽了半边的俏脸,仅露出的左眼低垂着却一直将约锁定在视线中心。
她一直盯着我,从一开始,就是以我为目标,那股不安的感觉就是来自这个人,约心中惴惴地了悟道,他微俯下身,轻身匕被缴,看来今天是不会有善终了。
“月,没过来!”约大声喊道,眼角里Vermoon的身体刚动了一下就是滞在原地,只投过来一双复杂的眼色——焦虑、恐惧、愤怒……
洁一直冷静地注视着约的动作,而她自己却是没有一点要先动手的意思。
“你死了。”她忽然悄声说道,微微抬起一直低垂的头,露出绝美半张脸孔。
第一次听到如此仙乐般的声音,约甚至有些恍惚,以至于他都没有意识到身后,已经悄无声息地浮现出一道曼妙的身影。
“呵呵,洁,不要说得这么冷么。”
剧烈的疼痛,从两膝与手腕上陡然传来,毫无征兆,约还不及反应过来呻吟一声,从两膝、手腕上,突兀地激射出数道血柱。
“嗯呃!……”约痛苦地跪倒在地,手臂无力地垂下,他偏头看向后面,正见一条直立的水蛇扭动着身躯慢慢出现在身侧。
“呵呵,洁,不要总是那么一副样子么,约大人可不会满意喔?”声声娇媚动人,句句妩意撩拔。
短裤短衫和丝袜。
余下的,都是雪白的皮肤。
“娜。”洁轻声应了一声。
约艰难地抬起头,看向娜的容颜。他紧咬的牙关已经颤抖不息,手腕上与大腿和小腿相连处鲜血不住地流出,瞬间已经在地面上积起一滩血液。
束着修长及臀的马尾,两边的鬓发也是飘逸地垂及肩头,精致的瓜子脸上一抹难人寻味的微笑总是嘲讽人似的隐不去。
“约大人,怎么用这样的眼睛看人家?”娜伸出纤纤玉手,抚上约的下巴。
“拿开你的狗爪子!”耳边一声娇喝,她微一偏头,嘴角的弧度更甚。
“月,走开!”约大声喊着,脸上的恐惧已经彻底显露出来。
“哼!”
眼前的娜影再度一闪而过,洁移步上前,却是没拦下娜影。约眼睁睁地看着Vermoon完全无助地暴露在死神的镰刀之下。
“呯!”一声金铁交击之音陡然在大厅里响起。
娜的眼神变了变,抬头看向前方,一张俊秀的脸出现在眼前。
“原来是蹇丘大人。”娜缓缓收回手中锋利的匕首,笑盈盈地立于原地不动。
Vermoon突然感到眼前一道高大的黑影闪过,反应过来时却已经在蹇丘身后,她退了一步,视线越过蹇丘的肩头可以看到娜嘴角的得意微笑。她一个箭步绕过蹇丘,纤手高高扬起。
“赛月!”蹇丘的声音里透着焦急,伸出大手一把抓住了Vermoon的手臂,他看着Vermoon的俏脸,她的侧脸上满是怨愤的表情。
Vermoon狠狠地瞪了一眼全然不变脸色的娜,甩开蹇丘的大手,飞快地跑向约,一把搂住虚弱至极的他。
“约!”
“月儿……”约大口大口呼吸着,脸上全是失尽血色的苍白。
“蹇丘,你是什么意思?”宫雨俏立在御座之上,嘴角挂着惯有的弧度,眼神冷冰地道。
蹇丘从Vermoon身上收回目光,瞥了一眼正笑盈盈看着自己的娜,转身垂首恭敬有加地朗声说道:“情副大人,属下得令,保护好接受者赛月的安全。”
宫雨似乎对这个回答很不满意,冷冰的眼睛一直盯着蹇丘的脑袋,许久,她才一挥手,脸色敛入平静。
“将赛月带下去作全身检察,干干净净的身体,客人才会喜欢。”宫雨的嘴角又是浮现一丝冷笑。她对上Vermoon投过来的目光,尽情地哂笑她目光里的怨恨与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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