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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臣睁开眼睛的时候,只觉得自己仿佛睡了整一个下午一般疲惫,他茫然的看了看四周,再低头看看自己的身体。身上是全然不同而且没有一丝印象的残破衣服,而且其样式也完全不是东方风格。顾臣低着头,目光迷惑地看着双脚俱是已经露出几颗脚趾的破靴,迷离的目光随之落在泥泞的地面上。原来自己刚才就是躺在这片泥地上……地面潮湿,水沼一处处如同分散的部落般星罗着——显然刚刚下过了雨。顾臣跄跄踉踉地向着最近一旁的积水坑走去,他低下头,看向污水中的自己。“呵呵,难道我记错了?刚才……刚才明明不是在……”顾臣自言自语地道,脸上有些难以置信,他转过头,眼神迷离地看向远处。这片天地呈现给他的是——一望无际的大大小小的拜占庭式、罗马风式的高大建筑,不过所见最多地还是尖顶瘦削的哥特式建筑楼房。那边竟然是一片漫无边际的城堡群。顾臣抿抿嘴,略有些迟顿地微微摇头,他张着嘴,似乎在诉说着心中此起彼伏巨滔,“怎么……怎么会……”顾臣舔了舔略感干燥的双唇,心中的疑惑愈来愈浓,他摸了摸小腿处的轻微匕,仍守护在身边,心中才有了些安宁。“咯咯咯……”一阵不急不缓的马蹄声从城堡群那个方向,顾臣回头看去,是一阵衣着华丽的卫队,领头的是一位身着黄金甲胃的骑士。顾臣看着他们缓缓向自己走近,心中升起一丝警兆。骑士领着自己的人马渐渐行近顾臣,金甲骑士手微微一抬,众人止步,停在顾臣面前几步处,而他一蹬马腹,先行来到顾臣面前,“啪!”马蹄溅起的泥水侵入顾臣的长裤,贴到双腿皮肤上,顾臣感到双膝一阵冰凉。只是他依旧抬头,看着约摸三十岁左右的金甲骑士。骑士有着纯黄的长发,端正的五官似乎天生就是为了这身黄金甲胃而生。“你是新来的?”顾臣听他的声音,也有了沧桑的感觉,他点点头。“那么,我需要看看你是不是其它国家潜逃的奴隶,你有什么可以证明你身份的东西么?”金甲骑士一脸微笑地道。顾臣顿了顿,在身上上下翻找了起来,片刻,他摸到自己百苍大学员的学生证,只是一张极薄如纸的电子证件,不过它看上去已经像是一张普通的纸制名片。顾臣递出了名片,金甲骑士接过手,瞥了一眼,看向顾臣,脸上浮现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尔后,他随意地把手中的名片抛向了地上,同时一手出剑,扣在顾臣的脖子上。顾臣看着自己的名片慢慢、慢慢地飘落在地上,直到没入泥水中,脸上难抑错愕。“现在,你已经告别你过去的身份,成为一名奴隶了。你应该为自己能成为我的奴隶而感到荣幸。”金甲骑士脸上现出微笑。顾臣看向马上的金甲骑士,正如对方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一般,他也不甘视弱地盯着对方。顾臣对着他点点头,骑士微微一笑,忽地手一扬,一记清脆的耳光响起,顾臣啐掉口中的血丝,再次无声的瞪向金甲。“带走!”骏马的身后,越出两只走狗,反手制住了顾臣。下一刻,一只黑色的袋子封锁了顾臣的视线。……“哗!”顾臣听到有人将蒙头的黑色袋子抽了出来,顾臣睁开眼睛,却又再度眯起,这次的环境让他又有些讶异。散发着白玉般灯光的吊灯,漫反射着炫目光线的墙面,高耸的楼顶,圆堡式的顶盖,断断续续传来的靡靡之音,柔软的地毯,高雅的座位,席上诸人无不衣着华丽,他们手中的酒杯中,或是红得如血,或是蓝如碧海,伴着灯光的掩映,显得是那么典雅高贵。顾臣举目四顾,两排如高官贵胃打装的人或是交谈着,或是举着酒杯看了过来,个人各大自顾着自己的欢乐,根本不把这个少年放在了心上。顾臣顺着既长又宽的白玉过道看去,一个儒雅的中年人抿着酒杯,双眼正看过来,观他的座位,凌于众人之上,如北极星般坐拱于中,其简单的一举一动,都透着王者的风范和气质。“我们,”他隔着人群,远远看向顾臣,对着顾臣微微举杯说道,声音盖过了这壮观的大厅内的所有声响,众人纷纷停下手中嘴边的活,倾听王的话。顾臣瞥了眼身旁的金甲骑士,见他一脸肃然。“应该谈谈。呵呵!”上位者的话亲切而又自然,丝毫不介意顾臣的衣着打扮。顾臣微微一笑,深深看了眼坐于上位的中年人,他转身面向金甲骑士,抬起被缚着的双手,金甲骑士皱了皱眉,没有动手,大厅中,显得有些尴尬。上位者挥了挥手,金甲骑士微微一躬身,脸戴微笑抽出剑,一剑劈开了束缚住顾臣双手的绳子。顾臣活动活动了双手,看向金甲骑士。骑士也是看了过来,突然,顾臣击出右拳,骑士就欲出剑,脸上却是感到一阵火辣辣的痛,而下一刻,身体已经不由自主地滑过地面五六米。骑士摸着脸,大叫一声,从地上扑向顾臣,手中的利剑直指顾臣的眉心。顾臣站在原地,看着奔来的人,脸上,没有一丝着急。“咯!”骑士如同失了魂魄一般伸着右手,而其右手上,却是已经没有了那柄利剑踪迹,他不可置信地低头,看到,自己的剑,已经贯穿了自己左脚,将其死死地钉在了原地。“啊!……”下一刻,骑士发出痛苦的叫声,满座之人无不色变。不过过了仅仅片刻,骑士已经跪下的身体却是停止了颤抖,他仔细地看着自己的左脚,脸上有些迟疑和惊骇。没有一丝血流出的迹象。他动了动左脚,“叮铛”一柄断剑从鞋面上掉了下来,骑士慌忙移开左脚,却是发现,在他原来踏足之地,竟然是这柄断剑的余下半截,不过只是整个半截没入了地面,而骑士自己左脚背上那柄剑身,却是只割开了他的靴子表面,不过仅仅让他受了点皮外伤。骑士拾起那柄断剑,失魂落魄地转过身,看向淡然站在身后的顾臣。只是个背影。“你在羞辱我?!”骑士怨愤的声音在顾臣背后响起,然而顾臣却是没有回话的意思。“这下,可以谈谈了。”顾臣看着那上位者,朗声说道。座中众人,纷纷屏息敛神,对刚才发生的一切,却是茫然未解,他们,甚至连顾臣是怎么出手的都没有看清。“啪啪啪!”几记清脆的拍掌声从位于上首座的那名中年人手中传出,“好本事。”他挥挥手,“洛,退下!”顾臣看着上位者的动作,却是没有回头看那手下败将的意思。“啊呀!”这时,略显久久的沉默被一干位于下首的人等打破,顾臣心中一惊,回头再看,却是正好见到那金甲骑士持剑向着脖颈刎去,也正好看到那抹死亡的红色如涌泉般喷了出来,溅得这白玉地面一片殷红。顾臣惊骇地张着嘴,他的嘴角,感觉到有一滴凉丝丝的感觉溅入。他抿了抿嘴唇,很甜,不过……有血腥味。金甲骑士的头颅落在了地面上,临死前未闭上的眼睛,正好对上顾臣看来的眼睛,这令得顾臣不由得一阵寒栗。“真扫兴!来人,收拾了!”上位的中年人不悦地挥挥手,声音中却是平淡如常。顾臣心中多不是什么滋味。尸体很快就被运走,生前的光耀似乎都难以让其得到安息的墓地,无奈的死去,然后为世间平凭一座坟墓。顾臣怔怔地看着地上那滩血,心中,却是隐隐感到有些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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