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也不非要进去聊的，就在这入眼便是不可胜数的美景里聊聊吧。”
“随你。”陈菲放下荼杯，倚上护栏，诱人的身姿立刻显现出来。楚影觉得，她平慵甚至带有些丑陋的脸庞和如此迷人的身段根本无法让人联想到一起。他微微摇摇头，心里苦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色了，看来真被闲兰说对了。
“一个人在这，虽然环境很不错，但不觉得很独寂么？”
“你想说什么？”陈菲微一偏头，眼角一瞥楚影的下巴，又是百无聊赖般地转过去，头靠上搭在阳台护栏上的双臂，微闭起眼睛，任由胡闹的风亲吻过自己的青丝。
“我的意思是指，人终究是群居的动物，当然我也明白，这么多年的离群独居，性格上难免会孤僻，难免会不易与人相处，不过，你不可能终生如此，那样，你也许会发疯。”楚影的眼中略有些担忧，
“是么？”陈菲似只是应付般地回答，“也许吧。”她显得那么无力，更像是有些懦弱，不愿去应世，不愿去面对。
“你终会找到一个……”楚影顿了顿，“嗯？一个什么？”陈菲追问道。
“一个不会在乎你的容貌，你的身世，你的过去，你的荣耀……的人，那些都不是他来评价你的依据。”楚影慢慢地说着，望向陈菲，见她依旧闭着双眼，不知在想什么。
陈菲的脑海中，久久不能将楚影的话屏去，“一个不会在乎你的容貌，你的身世，你的过去，你的荣耀，那都不是他来评价你的依据……”。
是么，会有这样的人么？
她紧皱着眉头，像是在思索，片刻，却是露出失望的表情。忽地，陈菲的眼前浮现出那个在竹林中苦练琴技的少年，他是那样的执著和纯朴。
楚影见她失望的表情忽地又涌上一抹喜悦，心中一怔，心中暗忖，“难道，有人，打动过她的心弦么？”
“讲正题吧。”陈菲慵懒地说道。
楚影叹了口气，理理头绪，缓缓地说道：“你的体质，我想，应该的确是属于月人那一种异类。虽然情况有些复杂。我来理理，若是正常的此体质，无论是幼年，青春期，还是老年，都是可以自主地改变自己的容貌。而你不同。不同于，你不是主动地，而是被动的。”
楚影看向陈菲，正对上她疑惑的目光，他继续说道：“一般来说，陌生人的第一次见面，无论是哪一方，心里都会有期待和惧怕，这也会影响面部表情——一般人也会被影响到，不止你这个特例——小时候你在和那些同龄人见面时，内心的惧怕胜过了期待，让你潜意里，对他们有了排斥——接下来这点，我也说不太清楚——这种心态可能触发了你本身体质中某个环节，使其向着你所不愿的向方展开——这种影响在表面看来，就是面容变得……，久而久之，你这种心态已经到了无法挽救的地步，也因此，你的脸才……这样。”
“那次雨夜中你看到的，也不是假象，也许，那时的你从音乐里获得了百倍的自信心，这才会有昙花一现似的美。这也许是……”“你先等等，让我静静想想好么。”陈菲一手抚上额头，慵懒无力般地赖在护栏上，好像行将就木的人一般给人一种疲惫的感觉。楚影微微皱眉，静静地等待她的复苏。
“这也许是……”楚影轻轻说，见她也是投来疑惑的目光，才又继续说下去，“控制你的体质的基因没有全部打开或是掺杂了一些多余的控制基因，你也许可以去……”说到这里，楚影忽地想到自己的力量是否会有作用，不过片刻，他就是否定了这个想法，自己若是胡来，可能弄得更糟。
“去哪里？”
“赛华佗个人实验室，他和他的学生岁千秋是……”
“是生命科学的权威，我早就动漫拜方过了。”楚影惊讶地看向她，眼神中有些询问，陈菲没有看他，只是失望地摇摇头。
楚影叹了口气，全身的力气仿佛都没了。
“我想再次确定。”“嗯？”“你说，我的体质，不是完全的月人体质。”“对。”
“若是正常的月人体质，可以依着自己的心意来瞬间改变自己的容貌，但是，我只能被动地因为对别人潜意识里的好恶情感而改变容貌。”“话是这么说。”
“换言之，我对一个人的真实态度和想法，是完美地表现在了脸上。”
“对，”楚影无奈地点点头，“你若是对一个人真有欣赏，喜欢或是敬重的必态，你在那人眼中，你会是一个美女，不过，美的气质当然也会不同，但在你严厌的人眼前么，就……哼”
楚影看着陈菲低下了头，想起了什么，忽地一笑，“其实这么看来，我给你的第一印象，应该不错才对。”“为什么？”陈菲抬起头，疑惑地问道。
“你曾取下面纱，”楚影微微笑着对着她的目光，说道，“那时，我看到得是，一个……”
“一个什么？”陈菲似乎很急切。
“一个可爱地羞涩女孩子模样。”楚影脸上露出玩味的笑。
陈菲撇撇嘴，似是不信。楚影走到护栏边，站在陈菲一旁，道：“你这么多年一个人住在这里，生格多半会是冷漠，但，我每次见你——包括每一次——都会觉得，你没有那么的孤僻，这也许是你身上书卷气遮盖了你的冷漠，多年看书给你的好处，的确不少，至少，让你保持了一点人的味道。”
陈菲听着他的话，叹了口气，“我们总共才见了两次面吧？你就这么肯定？”
“你自己不也说了么，像神一样原谅无奈地世人。我以后，会常来的，你可不要搬家，我总是对特殊的人，有着特别的兴趣。”楚影爽朗一笑，旋即腾空而起，凌空站在阳台上方，偏头对着陈菲一笑，“再见了！”片刻间，身影到了百里之外。
陈菲看着他远去后表情，心中还在想着他那句，“一个可爱地羞涩女孩子模样……”不由得笑了出来，不过，口中又是喃喃低声道：“可惜，又只能是一瞬。”她看着楚影瞬间不见了踪影的去向，眉头，忽地一皱，“这似乎，不是普通轻身匕的速度……”她转身走进房间，心情似乎好了不少。
陈菲来到幽暗的四十六层塔层。“这记得，那时，他看得书是……”陈菲快速地浏鉴着书架上的书，忽地脸色一喜，“就是这本，让他想到了什么。”
她看看封面，“是《山泽记》……”她翻到楚影那天看得那页，细细阅读起来，“……之西有山，名曰：忉利天。此山生帝释天，为释尊左护法，亦为东方守护……”
“原来是这些传说啊……”她无奈地合上书，眼角却是瞥到了那里的一句话，“……杀意涌动时，可以一敌万，无敌天下……”陈菲心中一动，又是摊开书，脑海中却是闪过一词：杀神。
“这好像也是一种特殊的体质吧，可怕的力量……”陈菲低声喃喃。声音飘荡在四十六层，却已不见她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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