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树真也不短。
是够累的!
齐琳闵坐在一干粗大的树枝上,喘着粗气,他擦擦脸上如雨注一般流下的汗水,抬头望向上去,还有无数的巨枝大杈隐在头顶浓郁的云雾中,再远一些已经看不清树枝的影子,而往下,也是看不到尽头的稠密枝杈。
如果掉下去,肯定能被某一枝杈接住,齐琳闵心里暗暗地忖道。
在他脚下的一根巨枝,看上去也不像是一根树枝,简直有一棵横陈的参天古树一样的大小和沧桑。齐琳闵心头的惊讶已是渐渐消去,转而生起的是一股无奈的渺小和无助感,但在自己的怎么感情后,还有一股说不出的敬畏,他感觉这树虽然是不会动,但在巨大的视觉落差中,恍惚中会以为这巨树如冥冥中那双手,正操纵着自己的身体、意志和生命。心中的想法有被什么东西暗中偷去的感觉,每每沉思到深处就会陷入空白一片的境地,齐琳闵也摸不清大脑是怎么了。
大椿的树身实在庞大,齐琳闵低头凝视着,下面一小段树身露在视野里。不过现在想来它从下向上的第一根枝条就生长在了云雾之中,足见这大家伙实在不是一般锯木工具可以顺利解决得了的,人类在它面前,真正地只能感受到迷茫无助。
对于母亲,蒙昧的孩子,难道还不愿停下破坏的手么?
那些巨大分权开来的枝条虽然没有主杆(差不多一座山左右吧,若是要人合抱,造长城的原班人马复活应该差不多了)那么大得骇人,不过也是大得出奇。至少齐琳闵可以在上面闭着眼随意走,从中央出发,目测可以走一两个小时,而且若是他走地倦了,还可以御空飞一段,不过也差不多就是同样的时间——这也看得出齐琳闵这小子脚力倒底不赖。
不愧是年轻人啊,暗中似有赞叹的声音。
大椿的枝条完全笼罩在一片似梦如幻的云雾之中,从外处远远看来,就是一座笼罩在云雾中的巨山,又如娇羞的女子,似在期待意中人的亲抚。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齐琳闵的心头浮过这句梵刹警言,眼前不由得一清,原先还是困惑的心顿时雪亮起来。
“原来只是幻觉啊。”
他的眼光看向前方,那里的云气倒映在他的心底却是黄澜倾世的笑靥。
他又忍不住看去。
就看那么一眼。
哈哈,既然这时想念,刚才又为什么那么决绝呢?齐琳闵呀齐琳闵,你也太个虚伪了些。
他心头一番苦涩地自责,不过已是于事无补。
失去才悔么?当初呢?笑得可是很猖狂!
齐琳闵低下头,曲起双腿,双臂枕在膝头,头枕在双臂上,一闭上眼睛,就是沉沉睡了去。
恍惚如一世。
刘琳闵幽幽醒来,眼神发酲,他是被鼻间的酥痒扰醒地,懵懂地睁开眼,眼前的人影渐渐清晰。
我怎么变了个睡姿?
“黄澜!你怎么会在这?”
齐琳闵一待看清眼前人,立即忍不住伸出手抓住眼前之人的双臂,那种柔弱无骨的娇嫩感觉再次向齐琳闵证实着眼前之人确是黄澜。
“我怎么不能来?不说这个,你刚才,跑得那么快,是不是——”黄澜贴近齐琳闵的耳边,齐琳闵冷静下来,本想恢复刚才上来时的冷漠,不过黄澜此时全身正完全靠着他,眼角红红地,显然是哭过了,心头忽地软下来,再也兴不起伪装的面容,他趁势揽上黄澜的纤腰,黄澜如小兽般伏在了齐琳闵的胸膛,小手轻搭在他的胸口。黄澜脸色一怔,眉头皱了皱,先不反抗却是微微一笑,贴近他的耳边,低声说道:“你刚才是不是吃醋了啊?”
齐琳闵低头,微微推开黄澜,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冲动地过头了,他放开手,理了理衣领,听到黄澜讲的话后不禁转头对上黄澜的双眼,莫名地闪过一丝慌乱,心头也是震惊不已。
有么?要有也是一点而已。
不对,怎么会有么?我怎么会吃那个小女孩的——啊!这不还是吃醋么?
齐琳闵面上强装镇定,坚定下目光,看着黄澜,口中慢慢说:“黄澜,其实,我是……”
齐琳闵的视野慢慢变得模糊,他甩甩头,再次看去,黄澜却是依旧被自己拥在怀中,一脸微笑地等着自己的下文,他嘴角微扬。
下一刻,齐琳闵突兀而又无力地垂下了头,眼前已是黑暗一片,再没力气撑开眼皮,心头那份迫切化为了浓浓的无助和失望,他用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终于说出那句未完的话。
我喜欢你。
巨椿枝头。
齐琳闵刚才发力狂奔上树身,极力想跳出黄澜的视线,这时却是脱了力昏睡了过去。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如此怪异的想法,心头也没来由地烦躁,刚才说出的话,几乎没经大脑思考,他此时才感到后悔万分,不过看着黄澜如此护着泽哀,他心头就是有点不耐。
不过此时他的脸上却有一丝浅笑,好似有什么心事终于放下。
椿树之下。
“他吃醋?怎么会呢?”泽哀一脸微笑地看着黄澜的惊讶,不过旋即黄澜便是恢复了沉默,心里默想:“也许吧,这色狼一路上也没少揩我的油。”
“反正是条色狼。”
听黄澜小声地说出的话,泽哀不禁抿嘴笑笑,但随即,脸上却现出落寞。
不过还好齐琳闵不在这里。
黄澜心头微微颤动,面上还是一如住昔的淡漠。片刻后她抬起头,微笑着说道:“那我尽量不能让他误会了!”
泽哀一怔,沉默了良久,只怔怔地看着她。
他好像喜欢你。
泽哀心里想,但终究别人追寻路上,旁人的指点越少越好,她以为黄澜是不懂,却不想直说了出来。这时黄澜突然转过身,爱抚地捧起泽哀的脸。
“小哀,你这个小丫头,怎么想事情的就摆出一副大人的表情?”说着轻轻地一弹她的秀鼻。
泽哀一脸无奈,原来她是真的不想去懂。
椿树枝头。
齐琳闵仍旧昏睡着,俊朗的面容上紧紧皱着眉头,嘴角是紧紧得抿着,身子也在一颤一颤,也许是在做恶梦。他突兀地睁开眼,事先没有一丝征兆,好像诈尸个一般,眼前,有一份份的流光从他身边缓缓飞过,他没有惊奇的意思,似乎早已经知晓睁开眼睛后有什么在等着他。
齐琳闵伸出手接住那片片的流光,可它却如情人手,灵巧地从手掌中直接穿过,或是在手指上环绕几圈,似在挑逗着齐琳闵,渴求着激起他哪怕片刻的依恋之感,然而旋到指头便是不得不不舍地飘走,如梦幻泡影一般消失在这片混沌的空间之中,再也难觅踪迹,齐末闵的手追上去,将它一把抓在手心,只是他摊开手,如何有她的踪迹。
也许,该走的,就让走,会好点吧,紧抓着,愁心伤力,最后,还抓不住的吧。
不过,谁说得准呢?
坚持的人总有的吧,为了心中想守护的什么,明知成败利钝非人力所为,但仍痴痴地努力着。
齐琳闵坐起身子,目光看着这终将飘散的流光,眼中竟然渐渐呆滞。这时在他面前,一道道流光从四面八方涌来,片片累加,慢慢地形成了一道模糊的人影,齐琳闵看得仔细,这才回过心神,心中的惊讶随着人影渐渐地清楚不断上涨。
片刻,也许过了许久,谁知道呢,这里就好像全是时间组成一般的,让人有一直停滞不前的错觉。
这不也好?
随着流光的渐渐增多,那道人影从脚到头慢慢变得清晰,待得这神秘人终于露出本尊,脸上的表情已经精雕细刻地可以见人时,齐琳闵看清眼前这人是位年逾古稀的老者,慈眉善目地,正一脸微笑地看着自己,只是样子,总体上来,总有些别扭的感觉。
“你是谁?”齐琳闵惊讶地问道。
那老者一头的白发,眼神却很是炯炯有神地很,他微眯着眼看着齐琳闵,却是不答话。
无由之境,密林之中。
漫无边际的黑暗,旁边有什么好温暖的感觉,是什么?
楚影再度幽幽醒来时,已是在一处幽暗的石洞中,身旁有着一堆火焰,正如孤岛上的妖女siren一般跃舞着。他再度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这才睁开眼,视线才变得明朗。他仔细摸了摸身上各处,发现伤口已是被人匆匆处理过了,但身体还是有些虚弱,楚影细细地感受体内的力量,想想只不过肚中饥饿,脚步有些无力罢了。
他心中讶异,摸摸脖颈处,却是发现多了两个新的细口伤痕,他不禁浑身一颤。
“这女人……”楚影心内冰凉,抬头看了眼四周。
“不过这里是……嗯?妖姬呢?我记得——”
“呯!哼!乒乒……乓乓……”
“嘶!嗞!……”
“有打斗声!”
黑雾笼罩的森林中,两道人影,在半空中上下腾宕,赫然便是ing和他的那名妖娆女伴,而他们下方,正是一条粗大的藤蟒,正与他们游斗着,几百双巨眼齐张齐合,如梦魇一般萦绕于视线里,不过虽然如此,ing的脸上却依旧淡定自如,手中的枪如臂指使,每一枚子弹都令那藤蟒近身不得,藤蟒只能靠着自己坚韧的身体,一战上硬扛。
“那个白痴女人的女儿,还想再玩这种无聊的游戏么?”
楚影躲在一旁的巨树身下,远远地看着战斗的场景,虽然远远地看不清那对男女的样子,但他们敏捷迅急的身手却令他也是惊讶不已。不过他此时疑惑的还是那个词。
“女儿?”
“我记得妖姬只是一人入了那聃周组织,她妈难道也是?”
“你说谁是白痴?”就在楚影心头困惑时,妖姬的声音不知从何处响起,带着十分的愤怒,话头一落,一边的林中便是飞出一棵巨木,如电一般射出。
ing心头一惊,却见那巨木不是向自己飞来,偏头向一旁大喊:“羽田,小心!”
那女子回头只一笑,脸上自信与不屑,自不必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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