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海底森林。
二人靠在一起,不知不觉间沉沉睡去,花香飘散。四周梦幻般地飘着不知名的花絮,如飞雪般在整个空间,浩渺而又迷离。那一对如情侣一般的少年少女坐在漫天的花絮中,少女靠在少年的肩头,早己是沉沉睡去,安美如安琪,她在等哪个人能唤醒她么?
那少年呢,一脸地安详,正做着什么美梦。
只是再醒来时,花落多少,你们知道么?
多年后,还记得这么个寻常却又不寻常的相互依偎的场景么?
会得吧。
黄澜和齐琳闵的身后,靠着的就是那堵树墙——大椿。地面上长满蓊蓊郁郁的小草,只有脚掌的高度,与这棵巨树形成了鲜明而强烈的对比。
草地边缘,一株大树后,一个探出来的头正睁着一双大眼睛盯着两人。一头棕褐色的波浪形头发,过眉的前边发丝衬着大大的眼睛,眼神中却是充满了冷色,冰冷的目光,如绝望的野兽复生时才有的目色,宛若那抹所有人人生中最艳极一时的夕阳时间才有的眼神。
片刻后。
幽幽地从梦中醒来,黄澜睁了睁惺忪的眼睛,入目处尽是漫天飞舞着绚烂的花絮,她一脸欣喜地转头看向齐琳闵,却见他还是沉沉睡着,口中想说的话顿时哽在嘴巴里说不出。她也不去管他,自己站了起来,信步走向一边,迎向漫天的花絮。黄澜立在了漫天的飞花中,一袭白衣任微风轻抚过皱褶,整个人如出水的莲花一般,再也不能便人移开目光。齐琳闵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眼,呆呆地痴看着她,移不开目光。
多年后,也一定会记得。
那个仅是初见就一直想牵起手,一直牵着手的人。
齐琳闵微微苦笑,还是不要去打击她了。
这花絮,他随手向空中抓了一把,“虽然有点催眠的效果,不过,对身体倒也没有多大伤害。”他心中喃喃,目光又向黄澜投去。
这样有什么不好么?总比扫兴好吧,哈哈。
突然,黄澜迎风直立好像要翩翩起舞似的身体却是毫无征兆地向一边偏去,直直地倒向草地。
齐琳闵跃起,身影在半空中消失。
“你怎么了?”齐琳闵伸手揽上黄澜的纤腰,一把接住她,扳过黄澜的身体,向她的俏脸看去。
目光一触到黄澜的脸庞,他的瞳孔骤然一缩,整个人顿时陷入了眩晕。
“黄澜!澜!怎么会这样!啊!”齐琳闵嘶声吼了出来,声音里尽是疯狂。
在他的怀中,黄澜睁大了双眼,左眼球崩出眼眶,七窍尽皆流出墨色的脓血,下巴处的皮肤已经开始腐烂,双颊上也已是出现了尸斑,整张脸面目全非。齐琳闵看着黄澜变形扭曲的脸,腥臭的尸液已是汩汩地流出,一滴滴同时落在齐琳闵手臂上的,还有他沉默下来不知何时流下的一滴滴清泪。
“怎么会这样!”齐琳闵不顾尸体脸上的腥臭液体,轻手抚上黄澜的脸,抹掉污垢,却是再也不想移开,泪水将齐琳闵的视野模糊,他抬头看看漫天的花絮,心中不知什么滋味,这里这么美,怎么会这样……
他目光迷茫地看着天空上,身旁飘飞的花絮,回头看看巨大的椿树,“大椿……大椿?是老庄么?”
齐物齐心,万不足备,凤栖之下,无生无死。野马弱水,生物之相吹息,入暝则昏。椿树之成,以盛水浆,其坚不能自举也。上古有大椿者,以八千岁为春,以八千岁为秋,有神人居椿,肌肤若冰雪,淖约若处子,不食五谷,吸风饮露,乘云气,御飞龙,而游乎四海之外。之人也,物莫之伤。又有凤栖于梧上,梧者,近椿者也。
“你就是那神人。可是,可是,怎么会这样?!不,我……”齐琳闵挣扎着起身,抱着肉身正快速腐烂的黄澜尸体。齐琳闵低头看去,心头震惊。
她的身体怎么,这也太……
他看向那株大椿,漫天的花絮飘在眼前,他止住泪水,口中默默地念道:“凤栖之下,无生无死。梧者,近椿……梧者,近椿……无生无死?……万不足备?……”
“哈哈!哈哈!这花絮!是这花絮。哈哈!原来是这样!”
齐琳闵嘶声笑了出来,他低头看向黄澜,慢慢把她放在地上,眼睛还有一丝留恋。
“一切都是假的!这的一切,都是我的幻觉而已!一切,不足备!”
齐琳闵飞快地出手,一把接住一滴落下的泪珠,反转手,放开手掌,让那滴滚圆的泪珠直直落下,掉在黄澜的额头上。
“叮!”泪珠早已经是结成了一颗冰粒,脸上那颗突出眼眶的眼球被震地微微一颤,如死不瞑目的灵魂从心灵的窗户里出来时的一记摆尾。
他的嘴角,浮现出一抹微笑。
“你很像,不过,不是啊!但到底,也给了我美好的一刻。”齐琳闵正欲纵身跃起,这时,“黄澜”突然伸出手抓住了他的手。齐琳闵悚然一惊。
“呯!”就在他刚想低头时,“黄澜”的身体彻底地爆裂开来,伴随着她身体中冒出的腥臭气体和脓液,黑腾腾地在一瞬间遮蔽了齐琳闵的视线,他下意识地用手捂上眼睛,闭眼前用力向上方一跃,却是发现自己的双脚被一股外力牢牢地固定住,身体不能动弹,他心中惊讶,“怎么回事?”
下一刻,黑雾将齐琳闵的身子完全吞噬。
“啊!……”
为什么你的眼神,为什么……怎么会这么熟悉……
“你看到了吧!这都是你害得!你的朋友因你而死!”
黄澜瘫坐在地上,身前不知何时己站着一个小女孩,只是听她的声音,古井无波,仿佛是透明事理的老者一般,令不得不惊异于她淡定的神情。
跪坐在地上的少女,眼泪不争气地一个劲地流下,滑过她的脸颊,蜿蜒地流进脖颈间的衣领之中。她不知道何时进入这混沌似的虚空,周遭的一切尽皆是黑暗,连脚下也地面也是看不到头的黑暗,也不知道何时碰上了这个小女生,惊恐地看着齐琳闵的遭遇,震惊于她说话的口气,痛心于她刚才的责问,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我,真得对不起他,齐琳闵……他不会有事的吧……”
黄澜看着那团黑雾,口中忍不住喃喃。
“你们只是初见,他为什么会为你做这些,你不过在逃避,你只不过是不想去想,你的自私让他现在身陷死地,从今往后,这里的路,你都只能这样一人走了,你,不怕么?”
一听如此孤独的话语,黄澜整个人如同中了魔似地僵直着上身,浑身没有一丝想要挣扎什么力气,泪水在脸上肆虐,只觉得眼前这个小女孩的话如魔音一般击在心头,再也生不出什么反搏的心思。
你一向如此的,不是么,不知道人情世故,不知道反抗,任由心中这沉重的无力感击溃自己,你已经是个遭到污染的人了,没要再活在这个世界上。
“不如,你去陪他吧。这样,你也不会愧疚了,不是么?”褐发小女生口中轻轻地道,嘴角上扬起一个温柔的弧度,如一丝浅笑,却让人心胆惊颤。
“去陪他么?怎么,这样也对,我不会再欠他什么了吧……对,就……”黄澜木然地起身,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枚细针。
“叮。”
黄澜抬起手,就欲把银针往额头刺去,一粒冰珠突然从她额头冒出,击中针头,发出清脆悦耳的碰撞声。黄澜震惊地看去,只是神色一如刚才的呆滞,她伸出手去,接住了冰珠,眼神中充满了迟疑。
“你怕了是不是?”那褐发的小女生口中似遗憾地问道。
黄澜怔了会,向她看去,片刻后,嘴角竟露出了浅笑,随即左手握紧了那枚泪珠,右手指夹紧了锐利的银针,猛地向额头刺去!
莫**部。
“据最近从各地传来的消息,各处的藤怪在受到各地力量的围剿后,纷纷转入地下,各地军队战员正在向地下进发搜寻藤怪踪迹,民众已经可以彻底放下心,虽然地面上还有残余地藤怪,但经过武装力量的扫袭,这些它们留在地表的残部也会很快扫除。”
克伦六道轻抚血红的发丝,看向一旁的伯利朗,“我看这次不是我们把那些家伙击退的——”
申国,象州。
“倒像是它们自己退去,不过明明还占着优势却突然退去,原因难测啊。”
宁权点点头,表示对东方迅观点的赞同。
莫**部。
“没什么好担心的,那些东西肯定是惧怕我们的武器,不然就算是真正地打上一场,我们的胜算也会很大。”伯利朗脸上的肥肉如虫子一般蠕动着。
克伦六道转过头去看窗外的风景,目光中尽是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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