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典韦去找夏侯惇辞行去了,高干就留在客栈里等消息。
为了避免夏侯惇的猜忌,高干将夏昭、邓升、张南等人连同五百jīng兵悉数留在了濮阳城外,自己则带着甄洛、高手、甄行、甄钢、甄好几个人住进了城北的一处客栈。
据典韦所言,说是兖州司马荀彧要把自己留在濮阳,夏侯惇只不过是奉命行事而已。高干便有些想不通了,自己与颍川荀彧向无交集,他为何要费心强行留客?
其实,在濮阳呆上十天半月也没有关系,还能抽空拉拢以下濮阳田氏,随便再打一下东阿令枣祗的主意,那可是个屯田的高手,若是能被自己带到蜀郡去,天府之国只怕会更加兵jīng粮足。
可是,在高干的记忆中,过不了三两个月,陈留太守张邈就会联合陈宫,迎接吕布成为新的兖州牧,要不是荀彧、夏侯惇、程立、枣祗等人守住了鄄城、东阿、范县三城,曹cāo只怕就没有了根据地,后来能否东山再起就会成为一个大大的问号。
对于兖州这个是非之地,高干当然想赶在吕布到来之前离开这里。
高干正在胡思乱想,忽然有人轻轻敲了敲门,接着便传来了甄洛悦耳的声音:“高大哥,行叔刚刚收到消息,说是典壮士被夏侯惇绑在郡守府门前的行刑台上,只等午时三刻,就要开刀问斩了。”
中山甄家在偌大的濮阳城开了大大小小七家粮店,其中一家粮店就在郡守府大门口附近,所以,甄洛的消息才能这般灵通快捷。
“什么?”高干有些意外了。在他的印象中,夏侯惇并不是如此小肚鸡肠之人,就算是他舍不得放典韦跟着自己走,那也到不了杀头那一步。到底是什么原因促使着夏侯惇要摆开架势斩了典韦呢?
高干还在沉思之中,那边甄洛已经微微笑了起来:“高大哥何必焦虑?据小妹看来,夏侯元让只不过是想让你去求他而已。”
甄洛一言惊醒了梦中人,高干随即接口道:“只要某求到了门上,那么夏侯元让就会以典韦的xìng命做要挟,让我留在濮阳了。”
甄洛若有所思道:“夏侯元让在战场上倒是一把好手,可是凭他的脑子却想不出这般的馊主意来!听细作来报,说是寿张令程立程仲德如今身在濮阳城中,看来此举应该是此人的手笔了。”
“程立程仲德?”高干愣了一下,忽地想起来程昱此时还没有被曹cāo改名,应该还叫程立,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道:“程仲德倒是一个强劲儿的对手,比夏侯元让难对付多了,有他在,我等此番想要离开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高大哥,家父在世时,与濮阳田氏的家主田越有些交情,不如小妹前去拜访他一下,请他出面,让夏侯元让放了典壮士?”甄洛蹙着眉头寻思了一阵儿,便想起了这么一个主意。
高干微微摇头道:“听说田越是个利益至上的家伙,想让他出面,只怕我们在濮阳城中的粮店都要姓田了。”
甄洛正sè道:“区区几个粮店算什么?比之豪气干云、一诺千金的典壮士来,又算得了什么呢?”
“这桩小事,还用不着请田越出面,以后有用得着他的时候。”高干轻轻一笑:“某还是到郡守府走一遭吧,顺便也见识一下夏侯元让和程仲德是何等的风采?”
“高大哥务必小心!”甄洛见高干主意已定,便不再阻拦了。
高干的笑容更加灿烂起来:“洛妹且把心放进肚子里,夏侯元让的钢刀虽快,但还斩不了某的大好头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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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折冲校尉、领东郡太守夏侯惇在郡守府议事厅坐定,左等右等不见高干前来,眼看午时三刻即将到来,到时候自己斩不斩典韦的人头便是个不小的难题了。
骑虎难下的夏侯惇坐不住了,刚要派人去请程立以及部将韩浩前来议事,忽然亲兵来报,说袁绍遣使送书来了。
夏侯惇略感惊奇,便吩咐传唤使者晋见。可那亲兵言道:“来使非要将军亲自迎接不可。”
“好大的架子!好大的口气!袁本初帐下的无名小卒也敢如此无礼?真是欺我太甚!”夏侯惇冷冷一笑,喝道:“与我斩讫报来!”
那亲兵跪着没动,又道:“来使料定将军必有此着,他说等将军下令斩他时,只需报上他的名号,将军必定改变主意,出门相迎。若不如此,就?”
“就什么?”夏侯惇喝问道。
那亲兵嗫喏道:“小的不敢说。”
夏侯惇大怒:“如此吞吞吐吐,称得上我夏侯家的铁骑军吗?快说!”
这名可怜的亲兵壮起胆子道:“他说,将军如不出门相迎,就妄称什么夏侯双雄,实则兄不及弟,不如夏侯妙才甚多也!”
“噢!此人倒敢讲真话,我着实不及妙才!”夏侯惇不怒反笑:“来者姓谁名甚?”
亲兵道:“来使自称姓高,单名一个干字。”
“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道是谁?原来是陈留高干到此!难怪如此难缠!”夏侯惇哈哈大笑:“张灯结彩,大开中门,我要亲自迎接高元才。”
夏侯惇亲切地挽着高干的手,进入正厅,分宾主落座。
夏侯惇明知高干的来意,却故意问道:“元才少时既有文武秀出之名,近来更是荣任并州刺史之职,今rì怎的有闲,做起了送信的勾当?难道是冀州其他人无胆乎?不过,话说回来,元才连这送信的差事也干得如此与众不同,着实令我叹服!”
“元让将军总算说了一句大实话。”高干拱手朗笑道:“某做事直来直去惯了,冒犯之处,还望将军见谅。”
夏侯惇摆了摆手道:“元才虽说出身世家,但是率真之xìng,藐视礼法,人所共知,我岂能那么小气?否则岂不是被妙才甩得更远了!”
“希望元让将军看过信后,还能够如此豁达。”高干微微一笑,从怀里摸出了一封信,早有亲兵接了过去,恭恭敬敬呈到了夏侯惇的手里。
夏侯惇打开一看,只见一张散发着幽香的鸡舌笺上只写着短短的一句话:“午时三刻将至,请元让将军对典韦暂缓行刑,否则壮士一怒,血溅五步,元让将军当成盲夏侯也!”
此时的夏侯惇还没有荣幸的成为独眼龙。要知道,夏侯惇为人极重外表,自从被吕布乱军shè瞎了一只眼之后,每每照镜看到自己盲了眼都会十分愤恨,将镜子推往地上,更不喜欢被人叫自己“盲夏侯”。
高干这一句话仿佛是捅在了马蜂窝上。
夏侯惇气得脸都青了,将书扯碎,掷于高干面前,喝道:“你这厮胆敢如此羞辱于我?真是气煞我也!来人,将高干推出去斩了!”
高干脸上依然带笑,只是不知从哪里摸出来一把小刀,一边悠闲地修着指甲,一边慢悠悠地说:“元让将军,某可不是开玩笑啊,还望将军三思而后行!”
夏侯惇怒极,大喝一声:“枪来!我就亲自称一称陈留高干的斤两!”
这时,部将韩浩急忙抢出,高声道:“万万不可!将军须知主公与袁公乃是盟友,无端杀了高干,势必要激怒袁公,到时战火一起,我兖州百姓又将生灵涂炭也!那时,不但是将军,就连主公也要蒙上忘恩负义的骂名!”
夏侯惇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知道击杀高干的时机还不成熟,不由哈哈大笑,将手中的铁枪抛给了左右亲兵,走下堂来,深施一礼,故作深情道:“方才我只是与高公子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还望高公子莫要见怪。放开袁公对主公的大恩不讲,仅仅是陈留高家的故土之情,就让我难以下手。”
“哪个说夏侯惇没有心机?看来,我是被罗贯中大大忽悠了!”高干心里叫着苦,那把小刀也不知被他藏到什么地方去了,表面上却是爽朗一笑道:“元让将军是开玩笑,某何尝不是在开玩笑?”
顿时,堂上一片欢声笑语。但每一个人心里都清楚,事情并不是如此简单。
高干正sè道:“元让将军,典韦已经是某的身边人,能否看在某的薄面,暂缓行刑。”
“噢!”夏侯惇道:“高公子的心情,我完全能够理解。非是我不给高公子面子,只是这个典韦拿着我的军饷,却干着胳膊肘往外拐的事情,着实是放不得呀!”
韩浩也在一旁道:“将军所言极是,还望高公子能够理解。”
这两人一唱一和,玩起了双簧。
高干轻笑道:“有道是人各有志,无须强求,元让将军此举未免落了下乘,让人叹息呀!”
高干知道夏侯惇与韩浩是在考验自己的耐xìng,虽然他明白以夏侯惇的为人,不可能真的就杀了典韦,但是他也不能拿着典韦的生命来冒险。毕竟,三声追魂炮一响,典韦就要人头落地了。
高干竭力使自己冷静下来,他做了一次深呼吸,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忽地他眼前一亮,然后笑吟吟道:“元让将军,只要你放了典韦,某愿意暂时留在濮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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