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户附近的一座山中。
夜已深,凡是知道这座山传说的人都不会在此久留,而不知道传说又在深夜贸然闯入的人,大多数都会在一夜惊恐之后拼命逃出这山麓,且再次为传说添上些许色彩...
今夜不知为何山间被一股云雾缭绕,如果有常人在就能感受到这附近刺骨的冷瑟和莫名的慌乱感,这便是只有妖怪数量多或质量强时才会出现的凌冽妖气。
山坡上的一棵大树下,一身青蓝色的和服羽织的蓝然静静仰望着树上,而树上那白衣缠着条条奇字鬼符布带、背生一双黑翼的少女,用她幽紫色的双眼直直的盯着蓝然,孤寂冷漠的眼神多出少许熟悉与怀念,甚至还有丝丝激动。
“啵丫(小男孩),你在这里做什么?迷路了吗?要和我一起玩吗?”
“一起玩?你其实想吃我吧?...”
“回、回答、回答了!...就是说你真的能看见我吗?”
“当然了!难道这里除了你还有其他人吗?还是你以为我在自言自语?”
当年的那段对话仿佛一下子从记忆深处涌了出来,已经快要被寂寞吞噬的妖怪发现自己的意识在逐渐恢复清晰,眼前少年那从未变化过的身影和容貌,在银白月色的衬托下似真似幻。
“啵丫,要和我一起玩吗?”时隔十一年,树上的妖怪第二次如此问道。
“呵呵,好啊,不过路很黑,需要牵着手吗?”带着一抹温柔轻笑,蓝然向上伸出手掌。
树上的妖怪颤抖着咬了咬粉色的嘴唇,脸上有点畏怯、激动和不舍,但她却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就从树上扑了下来,将蓝然抱住的同时,一只手紧紧抓住蓝然伸向她的手掌,不论前路如何...她已经不需要也不想一个人孤独的走下去了...
不远处,一辆由巨大蛇妖拉行的妖车旁,三道身影正散发着恐怖的妖气,山麓间缭绕的云雾看来正是由此而来。
“阿染,你这个家伙又来了!!!”某狐狸气愤到原形毕露的露出九条尾巴乱摆,“可恶,蓝染大人,我已经忍到极限了...”某猫女手握刀柄杀气疯狂溢出,“喔呵呵呵呵...”用描金画扇捂着嘴巴的某妖女阴沉至极的笑着。
躲在妖车和颤抖的巨大蛇妖身后,某四只赶车加护驾的妖怪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妖车上三双小眼睛正有趣的看着暴走的三只绝世大妖怪。
夜雀,也就是这只妖怪的名字,是一种会带来黑暗和迷茫的妖怪,能够致盲的能力不错,不过就实力来说算不上强,比犬牙、森和鬼刃三个家伙还要差许多。
.........
江户(东京)浮世绘町。
最近几天的江户附近热闹非凡,当然,这是指隐藏在黑暗中的妖怪世界,因为势力阔及关东、掌控江户的奴良组即将由下一代继承,并且会在奴良组地盘的中心也就是浮世绘町举办观礼。
举行观礼,邀请八方豪强,奴良组这一系列举动在有心人眼里表现出奇的高调。
本来得知奴良组总大将奴良滑瓢准备退位,先不说关东地区之外,关东内一些心怀鬼胎的组织就立即开始蠢蠢欲动,然而奴良组突然而至的邀请让他们不禁疑惑。
奴良组一代总大将奴良滑瓢在衰老,这已经是人所共知的事情,传闻他在与羽衣狐那一战受了重伤,所以才老的这么快,可今时今日,摆在他们面前这份霸气异常的邀请丝毫显示不出滑瓢的老态,这到底是在强撑,还是真的尚有底气...
“老爹,这样是不是太心急了?”坐在走廊上,比十一年前稍显成熟的鲤伴与完全变成沧桑大叔的滑瓢相对而坐。
“心急?哈,鲤伴,看看你老爹我现在的样子吧,虽然与珱姬还是很相配,不过实在是太快了,趁我还能握住刀、还能站在你身后,你必须快一些成长起来,所以尽早继承这个位置就是最好的历练。”语气坚定的说完,滑瓢端起摆在两人中间的酒杯,一饮而尽。
“既然自己都知道老的太快,那就少喝一点,老妈可还是那么漂亮,说不定你很快就配不上她了哟。”鲤伴嘴上劝着滑瓢,自己却端起酒杯,可以说两父子对酒都毫无抵抗力。
“一点都不像呢,鲤伴,你只是你,没有必要...唉...”说道一半说不下去的滑瓢叹息着摇了摇头,十一年了,不管他如何打听寻找,终究还是没有找到任何消息,找回那个孤身离家的背影。
“我会找到他的,一定会...”鲤伴固执的道,看着缓缓飘落到身前的樱花花瓣,又坚定的轻声加了一句,“至少在母亲离开之前,一定要让他们再见一面...”
人类可不比妖怪,别看滑瓢老的快,但实际上将来的寿命也不会短多少,可确确实实身为人类的珱姬不同,算算嫁给滑瓢为他生下双子,再到一对儿子长大,然后其中一个离家十几年...珱姬起码已经40多岁了...比起可以等个百八十年的妖怪,她还有多少时间?
“怎么了你们父子两个,气氛这么沉重,是在说什么?”随着温和悦耳的声音,一道身姿丰盈曼妙的身影从走廊拐角处拐了过来,走到鲤伴和滑瓢面前,那张成熟绝世的俏脸,正是珱姬。
“没什么,老妈,只是告诫老爹不要喝太多,否则再过几年就真的配不上你了。”鲤伴笑嘻嘻的道。
“闭嘴吧,臭小子!快滚去准备准备,别给我们奴良组丢脸。”滑瓢搂过靠着他坐下的珱姬,一副生气的表情伸手就要敲鲤伴的脑门。
“你敲不到!哈哈,老爹,我可不是小孩子了。”鲤伴反应灵敏的躲过滑瓢的手,向后翻了个滚,爬起来笑着跑掉。
“你们两个还是孩子吗?真是的...”珱姬看父子两人的玩闹乐得一笑,等鲤伴跑远她好像忽然想起什么,对滑瓢道:“我记得鲤伴以前都叫我母亲来着,是什么时候起改叫老妈了,真是奇怪...”
听到珱姬这么说,滑瓢不由微微一笑,“孩子总会长大的,他们的路由自己来走,我们只要远远的看着就行了...”滑瓢的脸上虽然在笑,但眼神却显露出淡淡的苦涩,不小心就用了‘他们’,希望珱姬没反应过来。
“是啊...是啊...”静静的好一阵,慢慢倚靠在滑瓢胸前的珱姬声音低沉,“滑瓢大人,如果有一天...如果我先走了...”
“住嘴、住嘴!”这是珱姬嫁给滑瓢以来,滑瓢第一次对她大吼。
可唯独这一次,性格温柔的珱姬毫不理会滑瓢的怒吼继续道“...那么就请帮我看着他们好吗?”说完珱姬抬起头,用那双绝美的大眼睛望着滑瓢,就像是在等待着他的回答...
而此时的滑瓢却安静的低着头,脸上满是痛苦的表情,还逃避般的闭上自己的双眼。
但珱姬那双宝石般的眸子仍然一眨不眨的看着滑瓢,无暇的目光仿佛穿透了滑瓢的心灵,让他开始不断的颤抖,最后绝望的睁开了双眼,两只手将珱姬死死的抱住。
“珱姬,只有你和他们,我真的...不想失去...到那一天不要走太远,等等我...很快的...”滑瓢轻轻的说道。
“嗯,不过不会等太久哦,你知道我最怕寂寞了...”珱姬同样小声的道。
走廊的拐角处,一双眼睛久久的凝视着相拥的两人,一份痛楚一份毅然,最终全然化为坚决消失不见...
.........
ps1:非常感谢众位的支持!谢谢!
ps2:说明一下,关于蓝然和他的嫡系全都没有喝过交杯‘妖铭酒’这是有原因的,至于什么原因...以后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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