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的事定下来了,公告三日,然后开刀问斩。”胡宗宪一脸灰败,双目无神地对王直说。
“我倒不怕死,出来混革命和改革开放,早将生死置之度外。不成功,便成仁嘛。只是就这么死了,又实在不甘心。”王直显得坦然许多,毕竟恼走德公公后,已经有了被砍头的思想准备。可遗憾之色还是溢于言表。革命已经成空,改革开放也没个着落。穿越到500年前,奋斗不止,最终却是这般收场。不遗恨,也遗憾!
胡宗宪挤出一点笑容,竟似哭的一般,说:“你还不甘心?!比起我来,你该觉得舒服了。”
王直奇怪了,问:“这话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明白。”
胡宗宪说:“你一死,就是彻底定了罪。而以你我的关系,我也会受到株连。你死后不久,便是我的死期。你造反出身,死得其所。我抗击贼寇,立功赫赫,死得才叫冤。”
王直想了想,说:“我自己的死活是无所谓的,不想竟连累了你。要不…我们一起反了吧。好歹都有条活路。不成的话,可以退进海里。实在不行,还能远走扶桑。虽然我已遣散解放军,但在那里还有块革命根据地。”
胡宗宪瞪大眼睛,狠狠地盯了会王直,然后说:“你是想让我遗臭万年吗?依你所言,我或许可以苟且偷生。但恩师远在京城,你我一反,他立时就会被逼死。”
王直说:“就算不反,若株连开来,严相的下场只怕也要如此,仅是早晚而已。”
胡宗宪说:“话是没错。但这么一来,就变成了是我这个他的得意门生,忘恩负义,生生将他逼死。我怎会做出如此禽兽不如之事。再则,就算我可以背叛恩师,我又怎能背叛国家和黎民百姓。”
王直便说:“既然你是这个意思,那我也帮不到你了。我自己是不怕死的。掉去脑袋,也不过碗大个疤。毕竟砍头不要紧,只要主义真。但连累到你,确实对不起。”
胡宗宪沉默了会,说:“其实也怨我自己。如果没有招安这趟事,我也不会落到今天这般田地,还连累了恩师。全怪一时鬼迷心窍。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真是‘一招错,满盘输’!”想了想,又说:“原本我就已大功告成,只消安心经营,便可荣华富贵、封妻荫子。这又是闹得哪出?”
王直想了想,也说:“要是不来招安,我大可领着解放军,开拓海外疆域。殖民美洲,称霸太平洋,建立强大的中国。我也同样闹得哪出?”
胡宗宪愣了愣,说:“你有外心,更非本朝人。为什么来招安?”
王直回答:“要不是你拿了人质相逼,我又怎会过来招安?”
胡宗宪目光闪烁,好生想了想,问:“怪了!你在大明有确切来历,又有老母妻儿。皇上为何认定你是倭人?”
王直反问:“那你认为我是不是倭人?”
胡宗宪又细细想了想,说:“皇上说什么,便是什么,不是也是……但这其中难道真有蹊跷?”又是好一顿想,突然发问:“你的真名到底是不是叫‘毛海峰’?”
王直叹出一口长气,说:“你说是便是,不是也是。都到这地步了。提这种问题,还有意义吗?”
胡宗宪喃喃道:“‘毛’字捏掉个尾巴,便是‘王’。‘海峰’寓意‘直’也。‘王直’没错呀?!”
王直哑然失笑,说:“原来你竟是这种想法。那我明说吧。你这是大错特错。我本名就叫王直,我是从500年后穿越来的。毛海峰是我义子王滶的本名。至于他,你也是见过多次了。”
胡宗宪惊呆了,愣了好久,问:“你的话,我似懂非懂。我只想知道,你到底是不是倭人?”
王直想了想,说:“该说也是。我的本名是‘织田信长’(日语发音),家在‘尾张’(日语发音)。”
胡宗宪完全失了神,连说:“想不到,真是想不到。确实是一开始就错了。一招错,满盘输。既然错了,哪怕只有一招,也是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俞戚两位将军便不说了,更不行的,是连累到恩师他老人家。”触到伤心处,竟泪雨潸然。
王直也哭了起来,说:“我也是一招错,满盘输。这可是在500年前,竟也会对改革开放鬼迷心窍。老老实实闹革命,多好。早领着解放军,拿下扶桑,东进美洲了。”
胡宗宪哭着哭着,又说:“当初赶你走的王忬,是我至交好友。他临刑前,我去看他时,他也说了这话,一招错,满盘输。他为人刚硬,想用武力逼你招安,不料捅出了篓子。”接着又说:“那蒋洲也是我至交好友,被我派往扶桑,说你招安。不料吃你一刀,竟死在归来的海途中。这都是造得什么孽呀。”
两个人各怀心事,竟是哭得一塌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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