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天,王直张罗起出发去大明的事情来。毕竟已经做了决定,就不便耽搁。改革开放也是头等重要的大事。下午的时候,一个令他绝对没有想到的人,竟然赶过来见他。这个人就是多年不见的四弟德川家康。德川家康虚岁也才15,实岁更只有13。当初分别时年龄尚幼,如今却也才是个半大小伙。
虽然德川家康年纪尚轻,神态举止间却流露出一种超然的成熟,这让王直颇感欣喜。王直曾要求今川义元释放自己这个义弟,没想到今川义元另找借口,强留家康在身边。甚至不惜将外甥女濑名姬下嫁,让家康当起了“上门女婿”。
现如今情况特殊,而鬼武者组织能量巨大,竟然弄了德川家康过来,与王直见面。因为事出突然,王直被狠狠地震惊了一把。不过细想下,鬼武者组织本就与今川家有非同寻常的关系。能做到这点,并不为奇。但也可以看出,在今川义元的眼里,鬼武者组织比他王直更为重要,也更有威信。否则王直让放人,就阳奉阴违,而鬼武者组织让这么做,就应许了。
王直得知德川家康为了见他,一早出发,沿途奔波,没顾上吃饭,只用些干粮裹腹后,异常感动。当听了这位义弟的一席话后,更是激动非常。
原来德川家康已预知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于是向王直劝说:“二哥万万不可前往大明。此事大不妥当。”
王直“呵呵”一笑,说:“大人的事,小孩子别管。很多道理,你还没懂。”
德川家康说:“我已就过成人礼,更了正名‘松平元信’,也有了家室。可不再是什么小孩子。”
王直高兴了上前摸了摸德川家康的头,说:“但你在我眼中仍旧是那个需要照顾的小孩子。”
德川家康眼圈一红,却依然说道:“二哥还是这么随性。其实无论说什么话,做什么事,都要遵循道理。就像我现在的身份确实已经是大人。”
王直哈哈一笑,说:“不错,有出息了。竟然会和哥哥我谈道理。”
德川家康说:“我已经不是孩子,懂的道理也不比人少。就我看,二哥说话、做事,经常不讲道理。尤其是这次准备接受大明的招安,更是没有道理。”
王直一听,有些高兴,却也有些不高兴,问:“这招安,哪里没有道理了。道理就在‘改革开放’。说你不懂,还不承认,反说起哥哥我来。”
德川家康说:“在今天以前,我确实没有听说过‘改革开放’。我承认我不懂什么‘改革开放’。但我仍然要说你要做的事,连最基本的道理都没有遵守。”
王直便问:“怎么说?”
德川家康说:“其一,大明的招安只对内,不对外。二哥又不是大明人。若去大明受招,与身份不符。既然连最基本条件都不成立,这招从何说起?”
王直听了,不由点点头,确实自己不是大明人,按理无法受大明的招安。但这不是为了“改革开放”嘛。
德川家康继续说:“其二,哥哥若去大明受招,与礼制也不符。哥哥如今乃是堂堂日本王,一国之主,和那大明皇帝平起平坐。若是受降,岂非屈于人下。”
王直瞠目结舌,只觉义弟所言,虽闻所未闻,却真是句句在理。
德川家康稍稍一顿,接着说:“哥哥,若执意投降大明。依照礼制,应派使臣前往,称藩纳贡,根本无需亲至。反言之,一国之主,万金之躯,又岂可自陷险地。古往今来,教训极多。”
王直大喜过望,有一种“拨云见日”的感觉。怪不得一直觉得去大明受招,有不对劲的地方。经四弟这么一解释,全明白过来了。依照最基本的道理和礼制,自己根本不用去大明,派使节过去就行了。也不该是“招安”,而是“称藩纳贡”。解放军雄踞扶桑,而自己也已是“日本王”。“招安”本就难以成立。
既然不用亲自前往大明,自身的安全也有了保障。冒生命危险之类的,根本犯不着。历史上,在古代,一国之主去往另一国,通常都没好下场。哪怕只是去谈判,也很可能被抓为“人质”。有一些,甚至直接死在了异国他乡。前车之鉴,不可不防。
按着礼制,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吧。大明可以不去了。使臣嘛,现成就有一个极好的。那就是“德川家康”。让德川家康去大明的京城走一趟。向大明皇帝,称藩纳贡,使得日本成为大明海外的领地。依着惯例,大明皇帝也会对自己册封行赏。一高兴,或许真就答应“改革开放”了。
到底是德川家康聪明,其他人都对基本的道理领悟得不够透彻,只有他不同一般。
王直心结已解,只觉前途一片光明,立马令人设宴替义弟德川家康,接风洗尘。不仅要叙下兄弟情谊,而且接下来,也还要靠他出使大明,为自己成就大事,万万不可怠慢。以德川家康的才智,谋求“改革开放”,应该不难。改“受招”为“称藩”。解放军基业无损,对继续推行“东进”,也是大大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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