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送走了绘理子,王直的心情却不能平复。虽然按理说,大哥不会害自己,但是最近一段时间,这个大哥和自己的关系确实不好。都是因为二弟丰臣秀吉的缘故。那天一同准备出征的时候,也没有给自己好脸色看。不过自己挨了枪击后,他的举动倒也还说得过去。
王直觉得还是得立即找他来谈谈,说些话,试探下他的反应。这几天事情也出了不少。本来也得找他好好商量一番。松冈很快便被请来了。两人很快面对面坐着,攀谈起来。
松冈则方问:“二弟,你的腿脚怎么样了?”
王直顺手捏了捏自己受伤的右腿,说:“好些了,劳烦大哥关心。”
松冈则方说:“这次的刺客没抓到,而且还误了出征美浓的大事。这并不好呀。”
王直“哦”了一声,然后问:“不知大哥有何高见?”
松冈则方说:“你安心养伤,尽量不要外出,以免给刺客机会。而我愿领上军队,攻打美浓,避免贻误战机。”
王直说:“唉,可惜我没早想到这么办。如今战机已经没了,义龙解决了内乱,可以全力应付我们。”
松冈则方说:“就算他尽全力,也应付不了我们。不如联络河尻秀让他将解放军主力开过来,与我们合击美浓。”
王直说:“这个办法不妥,会暴露我的真实身份。”
松冈则方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说:“我说弟弟,无论是作为解放军的首领,还是尾张的实际拥有者。这两个身份都拿得出手。你又是准备做大事,一统扶桑的人,何必隐瞒所谓的真实身份呢?不是相互映衬、锦上添花吗?”
王直说:“可我就是不想让别人知道,我是织田信长。”
松冈则方大笑,然后说:“虽然可笑,但既然是你说的,我便应了。”顿了顿,又说:“不调用主力也可以。把尾张的兵交给我,我保管把美浓给打下来。”
尾张的部队都交给松冈也不到万人,并且还得派兵留守。而美浓的义龙可以征用的兵士总数就不下六万,悬殊巨大。按常理,攻方又总是吃亏一些。这仗其实不好打。但王直相信松冈能做到,毕竟“樱木”的名气不是假的。
王直说:“可以是可以,但我能调给你的兵,最多只有5千。”王直此话不假,尾张局势不稳,有相当部分兵力,原本是分散在织田家族故老遗臣手里的私兵。平息这些人的叛乱之后,又重新进行了整编。但战斗力和人心方面都比较差。甚至王直还不得不防着他们。
松冈则方说:“5千尽够了。但是我要一个人,你必须得给我。”
王直有些不太明白,问:“是谁?”
松冈则方说:“三弟。”
王直顿时变了脸色,隐隐有些愤怒,问:“要他干什么?”
松冈则方说:“既然你认定他犯了大错,那么就让他上战场,戴罪立功。如果他得了大功,可以还他一个职位。”
王直板了脸,说:“不许你再提他,我没杀他,都已经是恩惠。”
松冈则方目瞪口呆,说:“他可是我们的结义三弟,有功无过。而且论各方面能力,也确实比你强。但你的猜忌之心竟然这么重,一点机会都不留给他。”
王直冷冷地说:“他的能力确实很不错,但是用在了错误的方面。你如果还奉我为首,那么请服从我的指示。”
松冈则方长叹一口气,说:“你应该知道日吉丸善于用兵,弃之不用,岂非可惜。你要知道,道三治军有方,部下作战可都是很勇猛的。”
王直细细一想,松冈往日都对自己很是客气,将命令也执行得很到位。如今确实起了变化,到底这态度是因丰臣秀吉的遭遇而起,还是包藏异心,难以看透啊。便说:“这件事我早有定议,从今往后,就不要再提了。”王直想了,只要自己还在,便永远压着丰臣秀吉,不能让他再出头。
松冈则方皱起眉头,长叹一口气。
王直想到什么,便说:“不要这样。我刚得了样东西,对我们进攻美浓,会有很大的好处。”接着,便把信从身边拿出来,交给松冈。
松冈将信打开看了,显得有些疑惑,问:“这份道三的遗书,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王直说:“是真是假,根本不重要。只要我们说它是真的,那么它就是真的。”
松冈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说:“我一向都认为你是很正直的人。何必要搞这么一个东西出来。现在义龙弑父的消息已经传得沸沸扬扬。我们在道义上已经占了优势。而且我解放军的实力也足够强大。似乎没必要用这种不光彩的手段吧?”
王直说:“信虽然是后造的,但里边的内容,绝对是道三的本意。他不仅早就打算将美浓送给我,而且还写过类似的一封真正的遗书,只可惜被销毁了。”
松冈颇有些动容,说:“就算将美浓送给你,是道三的本意。但你另造这么一封遗书,难道不觉得是对已死之人的亵渎吗?要知道,这位死者还是你的岳丈?作为一名武士,必须要有端正的为人处世的态度。”
王直对松冈严厉的语气,非常感冒,说:“你这是在教育我吗?虽然你是我的结义大哥,但我也不允许,你用这种口气和我说话。”
松冈张了张口,似乎还想说什么,无奈地又闭上,然后还摇了摇头。
王直见松冈的神色间,明显带些愤懑,似乎在强行压抑火气。暗想着,这位结义大哥确实对自己已经有了很大意见,只是还在维持表面和气罢了。难道暗杀自己的刺客,真是与他有关。
王直试着提到:“我听说,信行在鬼武者那里用高价买我的性命。可笑的是,他并不知道我和鬼武者组织之间已经有了非比寻常的关系。”
松冈听了这话,脸色一改,说:“难怪,我先就怀疑,他是这次刺杀的主谋。看来错不了了。”
王直死死地盯着松冈的脸,想从他的表情中看出点什么,问:“你认为我该怎么处置他呢?”
松冈说:“像这种人若是不杀后患无穷。”
王直问:“你为什么有这样大的把握,认定信行是主谋?”
松冈说:“信行下边的那个林新秀贞,上回被我打败之后,在那古野收罗了一批工匠,暗中造枪。我想,这次刺杀用的枪,定是出自他那里。所以说,这个人也该杀。”林新秀贞被松冈击败后,惶惶不可终日,为求自保,对火枪产生了极大的依赖感。因为王直曾在那古野造枪,不仅留有现成的工房,也顺带培养出一些当地籍的懂制枪的工匠、伙计。前段时间,整个尾张大乱,缺乏管制,倒让他暗中凑齐了一班匠人,私自开炉造枪。
王直想了想,说:“刺客没有抓到,证据也不足,不能草率地给这两人下死罪。”枪是不是真得出自林新秀贞那里,不能只凭松冈的推测,下判断。毕竟林新秀贞私自造枪的时日还短,而那把刺杀用的枪精工细作,已经有相当技术水准。
松冈大为不满,说:“以尾张现在的律法,私自造枪,便是死罪。更别提林新秀贞和信行一干人都是叛乱的主谋。他们对您一直存有大不敬之心。就算不能完全肯定这次的刺杀与他们有关,这样的人也绝不能再留着。”
王直说:“我前次已经答应赦免他们的罪过。信行是我的亲兄弟,林新秀贞是我父亲的重臣。我不能随意就治他们的死罪。”
松冈有些火了,说:“那么将他们抓起来,一直关着,总可以吧?否则,下次他们绝对还会加害你。”死刑不行,退而求其次,来个无期。也可以是解决事情的办法。
王直又想了想,觉得松冈今天的态度有些奇怪,显得过于激动。王直本就怀疑松冈有问题。那么他这么急于给信行和林新秀贞落罪,是不是在给自己开脱呢?因此,王直说:“在没有切实证据之前,还是算了。”
松冈彻底火冒三丈,忽地一下站起来,拍桌子吼道:“好你个织田信长,日吉丸是你结义兄弟。对你完全是忠心耿耿,并且立功无数,你却不分青红皂白,将他长期监禁,甚至还起了杀心。而就是你的亲兄弟,一直都在对你不利,用尽手段来取你的性命,你却放任他逍遥快活。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王直也猛地站起身来,一拍桌子吼道:“你凭什么资格,这样吼我。你对我也是大不敬。”
两人相互瞪眼怒视了一会,似乎立即就要动起手。松冈先松了气势,一咬牙,虽然饱含悲愤之情,还是毅然决绝地扭身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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