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清洲城外来了大批人马,但慑于城头上解放军火枪的威力,根本不敢靠近。远远地留在射程之外。王直大大方方地打开城门,放下吊桥,让信光的手下去传令。过了不久,敌人们一片混乱,竟然自相残杀起来。王直用望远镜在城头上,看得仔细,敌人明显得分成了三拨。一拨保持中立,避到边上;另两拨则激烈地拼杀起来。看旗号,正是信光军与信友军无疑。而中立方则是信清。织田信清是犬山城的城主,也是王直同族。
信友军地盘已失,头目已亡,按理说应“急急如丧家之犬”,哪还会有什么斗志,根本不堪一击才对。可王直看到的,恰恰相反。信友军攻势猛烈,反倒是信光方节节败退。溃军纷纷往清州城方向涌来。
王直早令人又将吊桥收起,关闭城门了。大队的溃兵拥挤在护城河边,甚至有不少,滑了脚,掉进水里。除了恐慌地应对,紧跟着杀过来的信友军,便是扯着喉咙高喊,希望王直这方面,能放下吊桥,打开城门,让他们能逃进城里。
王直冷冷地看着城下乱成一团的大队人马,隐约间想到了前世看过的《投名状》电影。投降的太平军挤在城墙下,都被大哥李连杰下令射杀了。
王直微微一笑,与李连杰那刻的冷酷别无二致。他向身边的传令兵下令,让城头上的解放军战士们做好射击准备。全部看他手势,一起开火。这时候的火枪特别落后。打出第一枪后,就得花比较长的时间,填药装弹。所以第一枪是关键,可以让猝不及防的敌人吃上大亏。
过了一小会,王直也觉得差不多了。抬起左手,便作势要往下切。这是开火的讯号。城墙上的战士们都密集地站着,举着枪,往下面的人群瞄。一旦开火,哪怕都能打一发,也能撂倒一大片。若是动作麻利些,第二枪、第三枪也能跟上。敌人就彻底被打残了。
突然一个魁梧的身影,冲挤着来到王直的身边,一把抓住他的左手腕,用急促而坚决的口气,说了句“不可以”。王直自认为是解放军的最高领导者,一时没想到是谁,这么大胆,竟然阻拦自己发号施令。回头一看,原来是松冈。
王直只知道,如果这时解放军开火,胜利唾手可得。家族内敌对自己的势力,便大部消灭。剩下的,也根本构不成威胁,顺手就能扫平。一统尾张,指日可待。有了这么一个好的开局,以解放军如今的实力,拿下整个日本也只是时间问题。所以王直想不通,松冈为什么阻止自己下令射击。
王直盯着松冈的双眼,从里边看不出有不臣之心,问了句:“为什么?”的确,解放军太需要这场胜利。阻止射击,便是阻止胜利。
松冈毫不退缩,反驳道:“下边有自己人,开枪会误杀。”城下的信光军与信友军已经杀作一团,再加上火枪精度本就不高。齐射之下,肯定难分对象。借一句老话,叫“子弹不长眼”。
王直冷冷地回应:“都是敌人。”
松冈愣了愣,神色分明有过明显的呆滞,估计脑子没能很好地转过弯来。
王直可不管这些,将手往低里压,准备继续下切。但就那么几分,又被松冈,以更大的力气抓紧阻止了,还说着:“作为武士,必须讲信誉。”
王直从鼻孔里哼出些气,想到了一句名言:“兵者,诡道也。”如果死板地按部就班,哪有那么容易得到胜利?既然都选择“诡诈”了,还要“信誉”干什么?
于是加重力气,往下按,但被已有防备的松冈死死握住了。王直的眼睛里就快冒出火,枪管子里没出,眼睛里倒要先来了。松冈也急了,说:“虽然现在是敌人,但以后很大可能也会是你的部下。”
王直一听,也觉得有些道理。同属一个家族,容易收服,为己所用。“攻心为上”、“仁者得天下”的道理,在21世纪已被流传得相当普遍。王直也或多或少地接受过。如果就这么不分青红皂白,大开杀戒,的确有失“信誉”和“仁义”,不利于今后统一日本的大业。想那几百年后,解放军又打天下时,“信誉”和“仁义”可都是排在首位的。这两项不能丢。
虽说兵者诡道,想做大事的人,也不能就完全“诡”了。王直想做大事,而且想做比一般更大的事。解放军拿下日本,也许并不是最终的结局,而仅仅是一个开始。解放军本就强在“海军”,如果以海为路,世界上还有哪里不能去?王直脑中已经酝酿起了一个模糊的念头,等彻底消灭日本,下一步,就该去北美洲了。趁着英法殖民者,还没有开拓那里。占领500年后,属于美国的地盘,大大扩充中华版图。灭了日本,再灭美国,世界上还有什么其他可能性,会阻止中华民族的全面崛起。当然那个太远了,就目前而言,还是征服整个日本再说。以整个日本岛作解放军的基地,组建强大的舰队,在这个500年前,完全可以到处横行了。中华民族完全不必担心,在几百年后,会被什么美日联盟死死压着。连个小岛,都解放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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