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nb)王直见明珠还是有些拘谨,也像在害怕,压低声音,用普通话问:“那时候其实我并不是真心,想打你。也请你不要太介意。”
明珠轻声反问:“你这是在道歉吗?”
王直说:“算是吧。”
明珠微微笑了笑,说:“我能明白,当时你心里也不好受。”
王直问:“你这是原谅吗?”
明珠又笑了笑,却不回答。
明珠很漂亮,笑起来更是。虽然光线有些暗,王直还是看得有些痴了,心灵深处的某个东西似乎微微动弹了一下。
王直问:“我回扶桑的时候,你愿意一起走吗?”
明珠愣了愣,问:“你已经想要离开了吗?”
王直说:“还没有,但终究是要回去的。”先前跟波多原的谈话,因为用的是扶桑语,所以明珠并没有听懂。
明珠迟疑了会,说:“我没法留在这边,当然跟着走了。但你说过的‘开市’的事,怎么办?”
王直说:“还能怎么办?凉拌!这完全取决于官府的意思。到底真的能不能成,根本就是未知数。”
明珠吃了一个大惊,嘴巴都不知不觉张开了,质问:“既然一点把握都没有。为什么还要过去攻打七叔和九叔?害他们俩以及众弟兄白丢了性命。”
王直解释道:“或许是因为我太看重‘改革开放’了。明知道,很难实现,也要试一试。”说着,想到什么,从怀里取出官府的那封报信,交给明珠看。
明珠拿过信,往摆在桌上的油灯处凑了几步。光线太过昏暗,不这样做,看不清上边的字。明珠将信读过一遍,更知道了王直的苦心,说:“怪不得,确是这般。”
王直也跟过几步,见明珠已经把信看完,便拿回自己手里。稍想了下,又瞧了瞧临近的油灯火苗,将信凑上点着。
明珠见状,连忙伸手夺过,用劲吹灭信纸上的火头。末了,再仔细检查,发现整整缺了一只角。责怪道:“你怎么能这样,这可是以后向官府要求‘开市’的凭据。”
王直说:“官府若是不肯‘开市’,留着这张纸也没有用。我只是觉得就因为这张纸,断送了许多弟兄的命,实在不值。所以想着,还是烧了好。”
明珠说:“这是哪里的话,为了它,已经死上那么多人,怎么说烧就烧呢。多可惜,又是多大的损失啊。”
王直说:“你没全明白我的意思,我担心今后再见它,又或者想起,都是一桩事。便要烧个干净,做下了断。”
明珠想了想,把信叠起,放进自己怀里,说:“既然这样,就由我收着吧。你烧之不及,我却觉得是个宝贝。往后能不能‘开市’,还得指望它。”
王直说:“看你对这‘开市’还挺热心。我倒是‘冲动’的成分更多。想着这是件好事,便去做了,没想着后果,也没计较结果。”
明珠的双眼有些红了,说:“我爹在海上,跑了一辈子的船。如今他不在了,我却还希望,这份事业能够有人继续下去。只要官府答应‘开市’,一切又可以照旧。相信官府对我爹,也能有个公正的说法。是买卖人,而不是反贼。”说着说着,明珠抽泣起来,而且声音还不小。
王直不知出于什么心理,或许是担心里间的波多原,听到了,被吵醒。连忙将明珠拥进怀里,把她的头往自己的胸口挤。好一会,发现明珠不哭了,才松开。两个人面对面站着,都觉得异常尴尬。王直便告辞,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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