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玄幻奇幻 > 乱世残天行 > 二 逆水落花河

?    第二日一早,黑子早早起来,侍候奶奶洗漱,做点米糊权当早饭。

    下了两天雨,柴草潮湿,微微青烟在屋里飘渺。

    黑子奶奶起身,吩咐黑子将门打开,放烟。床上躺着的少年被烟熏的咳嗽起来

    “奶奶,奶奶,这人醒了!”黑子大声的吼道。

    果然那昏迷的少年微微睁开双眼,迷茫的看了看四周,虚弱的声音说:“我这

    是在哪里?我为什么会在这儿?”

    黑子走到床前粗声说:“哪里?当然是我家了。你躺到是我的床,我都睡两宿

    柴禾堆了。”

    黑子奶奶上前拉开黑子,慈祥的对少年说:“孩子,前天雨夜你在我家门前口

    昏倒了,是我孙子把你救进来的。”

    “啊?谢谢老奶奶。”说着就要起来感谢,可是手一撑床,却感四肢无力,没

    有起来。

    黑子奶奶赶紧按下他,说:“孩子,你已经昏迷了一天两夜,身子骨儿还虚呢

    ,赶紧别起来。黑子米糊好了没有,赶紧舀一碗。”

    就在床头,黑子奶奶小心将米糊仔细吹凉,一口一口喂给少年吃。

    喂完少年,黑子奶奶又将少年被脚掖好,说:“孩子,你还身子虚,你就这么

    躺着,我来问你。”

    少年说:“奶奶,你说。”

    黑子奶奶问:“孩子,你叫什么名字呀,你是谁家的孩子呀?”

    少年一下愣住了,双眉紧皱,努力沉思。

    “是呀,我叫什么名字?我是谁?我,我,我、、、、、我怎么什么都记不得

    了?”少年挣扎着起来,双手抱着脑袋,却如何也想不起自己是谁。

    黑子奶奶很温和的说:“好了,好了,孩子,你身子骨还很虚,刚刚醒过来,

    别想太多了,过两天你身体养过来了就想起来了。黑子,去将腊肉拿来泡上,中

    午做上,再炖上你昨儿个打的鱼,将小米粥兑上红糖煮上。这孩子要好好补补身

    子才能不做下病。”

    黑子很孝顺,“诶!”了一声,就去准备。

    从此,这个偏远的小村边上的小草屋子里祖孙二人就多了一个人相伴,成了祖

    孙三人。没有人知道他从哪里来,没有人知道他本来的名字。只知道黑子管他叫

    哥哥,所以村子里人就顺着他跟这个新来的小伙子叫:“大黑子。”其实少年俊

    眉朗目,皮肤白皙,跟黑字完全没有关系。

    黑子是个孤儿,他母亲刚怀他的时候女王抓壮丁,为太古诸神建立神庙,每家

    一名,于是他父亲便被应征,结果一去半年没有消息,最后听到逃跑回来的一个

    同村人说他们村的那一小队人都在一次去邙山刨石头时塌方被埋死去,只有他自

    己被石头砸晕,看守误以为死去将其埋葬,他苏醒以后从死人堆里爬出来,才得

    以活命。黑子母亲听到这个消息,悲痛欲绝,结果早产,将黑子生下来就死去了

    黑子是奶奶在棉花套里养大的,虽然是早产儿,却生的力大无穷,三岁的时

    候家里的莽牛陷在河滩淤泥中出不来,黑子硬是抓着牛角将两吨重的莽牛拉了上

    来。村里的孩子都不敢和黑子玩,因为他一不小心就将人家手脚抓断,为了这事

    情黑子奶奶没少给人家赔礼,赔钱。七岁那年被村子里的几个孩子使坏,骗到山

    背后,结果迷路了,把奶奶急的够呛,赶紧发动村里人找,直过了两日,黑子自

    己回来了,后背着一个烈焰虎,奶奶大喜,一问,黑子哭哭啼啼的说:“奶奶,

    我在山里迷路了,转了两天才找回家,也没吃饭呢。”赶紧预备吃的,又问这烈

    焰虎的事情,黑子却不明白,指着老虎尸体一问才说出来,“这大猫想挠我,我

    一把推开它,没想到它就死了。”大家大吃一惊,那烈焰虎足有三米多高,身长

    更是五米开外,而且此乃妖兽,口中能够吐出赤色烈焰,尾巴一甩将火焰导出,

    寻常人等几百个也不能杀死一个,如今居然死在这小小孩子手里。有好事之人上

    前查看,只见那虎左肋受到一下重击,肋骨全碎,内脏破裂,实在不敢想象居然

    只是受了这七岁孩子的一推。

    黑子谁都话也不听,就是听***话,非常孝顺。

    兄弟俩儿个打猎,捕鱼,放牧,耕田,孝顺奶奶,日子过的也算无忧无虑。

    虽然日子过得平安,但是大黑子却时常陷入沉思中,他一直没有想起自己原本

    叫什么,是谁,从哪里来。

    黑子本来很看不起这个在雨夜捡来的哥哥,他看起来似乎太柔弱了,一身白白

    净净的细肉,手也纤细,似乎不是干粗活的。可是真正干起来农活,无论耕种收

    割,他居然用他似乎自己一吹就折的小身板都坚持下来,没有叫一声苦。奇怪的

    是几个月的农活干下来,顶着太阳,淋着风雨,他的皮肤一点儿也没有变化,还

    是那么白皙,骨骼也还是那么纤细,就连手上居然也没有一点农活留下的老茧鸡

    眼,还是那么的平滑白嫩,像个女人。

    但是最终让黑子完全信服感动的却是那次打猎,本来兄弟俩就是在附近的山林

    里打点兔子,麂子等动物,最大也就是苍狼而已,没想到那季节连续下了五六日

    的大雨,附近居然没有小动物,两人只好绕过背后大山,走到稍微远了一点。看小说最快更新)可

    是没想到越走越深。一直没有收获,眼见太阳西下,怕奶奶担心,两个人只好往

    外走,回家。可是刚转身,就发现,一头苍狼拦住了去路,这苍狼却异常巨大,

    比黑子养的莽牛看着还要粗壮,四爪尖利,嘴唇上翻,露出两排巨大的獠牙,垂

    涎欲滴,双眼赤红恶狠狠的盯着二人。

    “妖兽赤血狼,好了,转悠一天了连个猎物毛都没看到,现在就拿你开刀了。

    ”黑子却大为兴奋,大声吼着就冲了过去。黑子打猎从来不用武器,他力气大,

    速度也不慢,冲上去抓住猎物一撕就两半了。今日虽然遇到妖兽,可是他也毫不

    含糊,五岁的时候黑子就自己来这里猎杀过妖兽,这个低级的赤血狼根本不在话

    下,今日憋屈了一天终于找到猎物出气了。

    可是事情很巧,就在黑子和赤血狼中间由于这些日子下雨,早已经泥泞不堪,

    中间更是有个淤泥潭,淤泥潭被乱草覆盖,从表面根本看不出来。黑子一脚就踩

    了进去,瞬间没了大腿,黑子力气大,拼命挣扎,可是越挣扎,越下陷。

    边上的大黑子看到这情况,不敢怠慢,大喊一声:“黑子,不要乱动了。”从

    地上捡起一根枯枝甩给黑子,黑子赶紧牢牢抓住,不敢放手。大黑子抓住枯枝另

    一头想要将他拉上来。

    可是这时候边上的赤血狼看出了便宜,一个飞跃,扑到大黑子身后,人立起来

    张着大嘴就咬向他的脖子,大黑子听到脑后风生,急忙向左歪了歪头,躲开了脖

    子,却让赤血狼一口咬住了右肩头。鲜血哗啦就留了下来,可是大黑子却不敢松

    手,黑子此时已经淹没到了腋窝,此时一松手很可能就没顶了。

    大黑子右手紧紧抓住枯枝,左胳膊肘向后捣向赤血狼肋骨,赤血狼受了这下重

    击,禁不住带着大黑子向右扭去,那枯枝再也禁不住扭动,“卡吧”一声断了。

    眼见的黑子向下沉,大黑子连背上的赤血狼都不顾了,用尽力气将自己摔出,

    脚将将勾到黑子马上要陷下去的右手。大喊:“抓住。”

    此时真是非常危急,黑子已经陷到了下巴,左手也已经陷进去了,估计再眨眼

    间就没了头顶,黑子一把抓住大黑子的腿腕。

    那赤血狼也真是顽固,这么折腾居然没有松口,还一直紧紧咬着大黑子的肩头

    大黑子双手反抱,也牢牢抱住赤血狼的大脑袋。也幸亏如此,赤血狼双眼被挡

    住,也是拼命挣扎后退,终于慢慢将深陷泥潭中的黑子拖了上来。

    黑子上来抓住赤血狼上下颚稍微一使劲就将巨口松开,再使劲一捏,那赤血狼

    脑袋就稀烂了。

    随手扔掉赤血狼,赶紧去看大黑子,只见大黑子满身是血,赶紧撕去肩头外衣

    ,只见血淋淋两排齿痕,连锁骨都白花花露出来了,人早已经昏死过去,可是双

    手还是环扣头顶,牢牢不松开。

    黑子大声喊着:“哥哥,大黑子哥哥。”

    黑子抱着大黑子哥哥连忙的往家跑。大黑子足足养了两个多月才渐渐康复。

    奶奶从小就跟黑子说,如果有个人能顶着死亡为你抵挡灾难,那么这人你就要

    终生以报答。黑子很听***话,于是从此黑子又多了一个听从的人,那就是他

    的大黑子哥哥。

    时间如过隙之驹,转眼又是秋分,大黑子在这个新家已有一年光景,此时正是

    缴税纳粮之时,黑子兄弟两人这日起了大早,套上莽牛,去逐流镇缴纳公粮。

    临行时奶奶吩咐大黑子一定看好弟弟,不要与人争执,遇事别掺和,碰事躲着

    走,那镇子里的人不比乡下,即便受些委屈一定尽量忍让,以免闯了祸端,早去

    早回。

    兄弟二人告别奶奶,赶着牛车逆河而上赶往四十里外的逐流镇。大黑子虽在此

    住了一年,去镇里却还是第一次,一路听不尽河水咽咽,两岸漫山野菊姹紫嫣红

    ,微风吹过,那细长的菊瓣离托而落,随那清风飘飘摇摇,半入河水半成青泥,

    落花河的“落花”二字便由是而名。兄弟二人连那牛、车身上都洒了薄薄一层花

    瓣。

    兄弟俩过了野菊岭,道路渐渐崎岖坎坷,虽也是沿河而行却与之前一路平坦康

    庄大为不同。石崖陡立,或凸或峭,怪石嶙峋,似狰狞山鬼,又似畸零怪兽。此

    处水流也变得湍急,怒浪拍涯,激流飞溅,响声不绝于耳,与刚刚河水缓缓之势

    大不相同。两岸艰难生长在石缝之中的酸枣、野杏、李子,还有些不知名的野果

    或红或黄或紫高高悬于峭壁枝头。

    兄弟二人一路谈谈说说,看不尽沿途美景。黑子淘气,突见路边路边一棵高大

    茂盛的枇杷树,叶子已经落了大半,果实却肥美硕大黄澄澄挂满枝头,看的黑子

    直流口水,非要爬上去采摘。

    大黑子笑着说:“兄弟,不要这么费劲了,这棵树上的果子一定是酸的,因为

    这棵树离道路这么近,如果是甜美好吃的话早就被别人采摘了。”

    黑子听到哥哥这么说:“奥”了一声,就想走开,走了两步,突然停住,说:

    “大哥,可是如果人人都这么想,那么人人都不会采摘了,那么我们也一样,不

    是错过了美味了么?这样吧,大哥,我爬上去看看,如果好吃我多摘些,咱俩好

    吃。”不由分说,袖子一撸抱着树干爬了上去,伸手抓来一枚,放嘴里一尝,果

    然甜美多汁。黑子哈哈大笑,说:“大哥,你可错了,这果子好吃着呢。”说着

    看准果实最丰满的一枝杈掰了下来,跳下树来。

    黑子快步来到大黑子身前,递过去批把果,大黑子一尝,也是赞不绝口。

    兄弟二人饱餐美味的枇杷果,大黑子说:“黑子,你果然是对的,人人都只看

    表面,妄自揣度,却不亲历亲为去尝试,结果尽管尽在眼前的美好却全都错过了

    你虽然憨直,却是最聪明的人呢。”

    黑子被哥哥夸的不好意思,只憨憨傻笑。

    二人且说,且吃,且行,很是高兴。

    正行间,突然一声呼哨,山头下来一哨人,总有三十来个人,这些人一会儿就

    将兄弟二人与大车包围了个严严实实。

    为首一人有四十开外,一身豹皮反穿,下着鹿皮裤,脚蹬虎头靴。左脸上一道

    刀疤,从嘴角一直到太阳穴,肌肉外翻,右脸下巴到耳侧似乎被削去一片,下巴

    骨都漏出来了。

    这人迈着四方步绕着粮食车慢慢走了一圈,不时拉开粮食袋子的口,向里查看

    又走到前面拍了拍大莽牛,点点头。向后一招手,从人群中走了一个小斯模样

    的人,年纪有二十来岁,低头弓腰,一身黑衣,满面猥琐。

    “驴滚子,这一车足有二千多斤吧,这一次我们可是立了大功了。”那带头的

    大笑着说。

    小斯模样的驴滚子点头哈腰,“五当家的,您老说的是,这一次咱可拔了头筹

    了,这一次给大当家他老人家筹备婚礼,咱们山寨正缺粮食,这一次弄了这么一

    大车,绝对够操办这次大婚的。”

    五当家的哈哈大笑,说:“你小子果然说的对。来人呀,将这大车拉上山呀。

    ”完全无视兄弟二人。

    上来就有人拉车,这边黑子可不干了,大喝一声“呔!你们要干啥,为啥拉俺

    们家的车。”

    众人一听这大声,吓了一跳,回头一看,都笑了起来,只见黑子瘦小枯干,面

    黄肌瘦,浑身也没有二两肉,任兄弟们一人出来都比他高大,随手一拨楞都能摔

    他一个大跟头。

    五当家的两步走到黑子身前,满脸轻视,这周围的兄弟们嘻嘻哈哈看热闹。

    “小子,我跟你实话说,我乃是虎师岭天王寨五大王。”

    黑子粗声粗嗓的说:“啊,原来你是山贼呀。”

    “嘿,你怎么说话呢?”驴滚子跳上前来,指着黑子说:“我们五大王那可是

    顶天立地的大英雄,除了我们大二三四几位大王以外,那可是打遍天下无敌手了

    今儿个让你长长见识,看到我们五大王的脸了吧。”

    黑子看了看这位五大王,指着他的左脸说:“就这刀疤么?都让人砍这么恶心

    了,还逞啥英雄?”

    “哎呀,不是,是那边,右边。”驴滚子赶紧上前,指着五大王右边的下巴上

    的伤疤。“看到了吧,看清楚这伤疤。”

    黑子上前仔细观看,“哎呀,这边更厉害,这都漏骨头了。”

    这五大王却并不以为耻,脸露得意微笑,微微点头。

    驴滚子说:“告诉你,听好了,这可是让立地熊给舔的。想当年我们五大王赤

    手空拳深入后山,见到那立地熊,那可是熊王呀,那老熊,站起来足足有两丈开

    外,一双熊掌像两张大簸簱,那是力大无穷,一掌挥出这么粗的大树立刻拍成了

    两截。”边说边双手比量,两臂伸开,左右一看,似乎觉得有些过分,往回收了

    收。继续说道:“我五大王一见,不惊不惧,双脚不丁不八,提气凝神。说时简

    单,其实凶险呀,也就是我们五大王,换二一个人,早就吓趴下了。我五大王大

    吼一声,向着那立地熊就奔过去了,三拳两脚就将其打死。打过之后面不改色,

    气不长出,那叫一个气定神闲。”

    大黑子等他说完,走上前说:“可是那这个伤?”

    驴滚子一听有些尴尬说:“啊,对了,这个伤呀,这个伤、、、、、、啊,对

    了,这个刚开始呀,那个熊王躲在树上,你知道这个熊呀,它会爬树呀它,对吧

    它刚开始躲在树上,从上而下偷袭我们五大王,我大王一身是胆,不小心让熊

    舔了下才弄的。不过,啊,这样更能显出我们五大王的英勇,虽然受伤,但仍力

    毙悍熊,虽古之猛士焉能如此。”说完看到五大王满意点头,自己看来说的很好

    ,登时也得意洋洋,嬉笑颜开。

    黑子上前指着五大王左脸说:“哦,那这边这个刀疤是咋回事呀?”感情黑子

    听着这个驴滚子像说书一样夸夸其谈,很是过瘾,他还想再听一段。

    没想到这似乎犯了五大王的忌,一把推开黑子的手,大声吼道:“我跟你们哥

    俩儿说,今天本大王高兴,看上你们这批粮食了,你们为我们山寨做点贡献吧,

    我们山寨最近要办喜事,我们大大王,啊,也就是我老大,我大哥要娶亲,最近

    山寨缺少粮食,你们两个乡下土豹子能为我们山寨大王娶妻大事添砖添瓦想必心

    里也是万分荣幸的吧,我们就却之不恭了,我除了对你们说恭喜之外还真不知道

    用何来表示呢。来呀,兄弟们,牵牛上山,咱们回寨。”

    众喽罗答应一声,嘻嘻哈哈就过来牵牛,拉车。

    黑子一看众人上前要将牛车粮食拉走,心理着急,上手一巴掌就煽在五大王脸

    上,跟着一个窝心脚踹在他心口,一脚将这个力毙悍熊的五大王踹了个仰八叉,

    两步上前,骑在五大王身上,噼里啪啦,嘴巴子就跟不要钱一样。这些喽罗都愣

    了,没想到这皮包骨头的黑小子这么大胆,居然将自己五大王按在地上打嘴巴子

    ,只一会儿功夫就将这五大王打的满脸是血,等小黑打够了站起身来,只见这五

    大王鼻子也歪了,眼睛也青了,左脸的刀疤都打裂了,半天没起来。驴滚子上前

    扶起来连话都不会说了,把下巴都打碎了。喽罗们目瞪口呆,都看傻了。过了半

    天,五大王才慢慢能够说话:“里们,凯耿啥吗,凯库鬼脑子抗。”

    众喽罗瞪大双眼盯着五大王,没人动,没人能听懂他说啥呀。还是驴滚子聪明

    ,听出五大王的意思,骂道:“你们这些王八蛋,眼看着咱们大王挨揍呀,还不

    杀了那黑小子。”

    众人这才明白,一呼拉围住兄弟二人。黑子一看众人围上来,二话不说,挥手

    就打。

    大黑子一看今日这场架躲不了了,吩咐黑子不要出了人命。

    “嘿!”黑子答应一声,冲入人群,指东打西,间且力大无穷,三十来人不够

    他自己护鲁的,那是抓住腿折碰上胳膊断,一会儿功夫全给揍趴下了。

    黑子将其中几个受伤轻的罗成一堆,自己翘着二郎腿,高高坐在上面。

    大黑子上前来,问最底下的驴滚子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这驴滚子贪生

    怕死,不敢上前,所以受伤最轻,黑子看他受伤最轻,就将他压在最下面。

    驴滚子在下面“啊啊!”直叫,喘不上来气。大黑子说:“黑子,你先将他们

    放起来,我问问他们。”

    黑子答应一声,从众人身上下来。那驴滚子足喘了半天气才缓过来,口吐血沫

    ,原来肋骨压断了一根。

    大黑子待他喘匀,说:“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不要骗我。”

    滚驴子说:“是,是,大哥、、、、、、”

    黑子在边上一听,圆眼一瞪,狠狠的“嗯!”了一声。

    驴滚子赶紧改口说:“啊,不不不,是大爷,是大爷,大爷我们真是虎师山的

    土匪。”

    大黑子大声说:“胡说,虎师山在天残碑村东北,中间又隔着五六座大山。这

    样算来足足有二三百里,朗朗乾坤,土匪敢如此嚣张越境抢劫么?”

    那滚驴子愁眉苦脸的回答说:“哎呀,大爷,我们也不想跑这么远呀,可是上

    头下了死命令,如果我们不搞到粮食就不让我们回去呀,这年头土匪这活不好干

    呀,咱们这土野荒山的,人人都穷的叮当乱响,还狡猾的要命,如今兵荒马乱,

    出个门也不带钱,那穷的吧,你把他弄山上去,也没个钱赎人,还不够饭钱呢;

    就是那富裕的,也抠的要命,这不前几天么,我们抓住了河东柳家的大财主柳万

    斗的小姨太,跟他要一千两银子,可是那鳖孙铁公鸡回话给我们的人说超过五十

    两就让我们撕票吧,气的我们二大王当场就收了那小娘们儿做压寨夫人。唉,这

    位大爷,您老还真别说,那小娘们儿还真不含糊,真是细皮嫩肉的。当晚我们二

    大王睡了她,第二日一大早儿就嘻嘻哈哈有说有笑的拜见众位大王,亏她前一天

    被抓到时候还又哭又闹又上吊的,这骚娘们儿、、、、、、”

    黑子大喝:“住嘴,说,你们怎么跑这么远来抢劫我们?”

    驴滚子说:“啊,是是,我们不是想最近秋季要交粮食上税么,这条是必经之

    路,我们就来这里碰碰运气来了。要说这事儿呀,还是那个小娘们儿的主意,她

    清楚纳粮的时间,道路。我们兄弟呀,都觉得那娘们儿不是好东西,虽然长得不

    错,可是一看就是个狐狸精,几个大王劝说二大王睡过以后就得了,没想到二大

    王像是受了那骚娘们儿的**汤,就是硬娶了她当压寨夫人,您老说啊,她就算

    有几分姿色,但是也是残花败柳,我们二大王呀,哎!就是,唉!真是!瞧那娘

    们儿那嗲声嗲气的样儿,那半夜叫的那个响呀,嘿嘿,我二大王也怪不得被她迷

    住,就是我也被不住呢,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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