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孟谨行向楼上望了望问:“会不会不方便?”
慕雨微朝他眨眨眼说:“我爸妈今天有应酬不在家。”
孟谨行赫然,现在的小姑娘都怎么想的,家里沒人大开方便门啊!
“下次吧,你一个大姑娘的,这么晚了带我这样的已婚男人回家,对你的影响不好。”他说。
慕雨微的大眼睛里立刻露出浓浓的失望。
孟谨行笑着朝她摇摇手想说再见,却一眼望到慕新华正骑着一辆电动车,带着妻子张淑芬从小区外面开进來,他伸起來的手立刻改变了动作,摁在慕雨微的头顶上轻轻摸了摸,“别这样,笑笑跟我说再见啊!”
失望中的慕雨微因为他这个动作,突然觉得心里空了一块,她想笑,但这种从天而降的温暖让她一时间完全失了神。
孟谨行的笑容越來越深,张开双臂说,“这样吧,拥抱一下,然后你乖乖上楼。”
“可以吗?”慕雨微有点不相信地看着孟谨行,“真的可以拥抱?”
孟谨行还沒有來得及点头,慕雨微已经笑着窜进他怀里。
轻轻拍了拍慕雨微的后背,孟谨行轻轻放开她,“再见。”他说着大步离开,一步一步迎着慕新华夫妇來的方向走去。
慕雨微失神地看着孟谨行的背影逐渐远去,连父母在她面前停下,都沒有察觉。
“雨微!”慕新华在妻子连喊女儿几声沒反应后,他不由提高了嗓音。
“爸,妈。”慕雨微终于发现父母,脸一直红到脖根,轻声和父母打招呼。
“你怎么会和孟谨行在一起?”慕新华不顾人还在楼下,就大声质问女儿。
“干吗这么凶啊!”慕雨微快乐的心情一下黯淡了,“孟哥送我回家有错吗?”
“雨微,你是女孩子,和已婚男人大庭广众地抱在一起,你觉得像话吗?”张淑芬朝丈夫使了个眼色,严肃地问慕雨微。
“什么大庭广众,妈,你什么眼神啊?”慕雨微转身往单元门闪了进去。
慕新夫妇急急地停好电动车,赶紧跟了上去。
……
“雨微,你听着,你和谁交往我们不干涉。但是,孟谨行是已婚男人,你跟他就不能走得太近!”慕新华一进家门,就跑进女儿房间,大声警告。
“爸,我和他又沒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你有沒有必要这个样子?”
“你在楼下和他搂搂抱抱还不够,你还想干什么?”慕新华脸色都青了,“孟清平真是教了个好儿子!已经有了老婆,在外面还专门勾引小姑娘,真是毫无羞耻!”
“爸,你行了啊!”慕雨微急了,“你批评我就算了,不能这么诬赖孟哥!人家听说你们都不在家,我怎么请他上楼,他都不愿意,说这样对我影响不好,可不是向你想的这个样子!”
“他这是欲擒故纵!”慕新华越想越惊心。
慕雨微觉得父亲实在是太不讲理了,急得不知说什么好,干脆推着他的后背,把他赶到门外,一下关上门,“我不想听你瞎说了!”
张淑芬拉了丈夫一把,小声说:“你这个时候跟她凶,她根本不会听你的。”
慕新华气呼呼地进了书房,砰一声重重地关上了门。
他是真沒想到,孟谨行会和自己的女儿搞在一起。
这令他极为后悔,当初为什么要把女儿弄到华蕴仪那里去上班,都江那么多的医院,哪儿不能去!
想到就做,他直接拿起桌上的电话,给程兰打电话,“老程啊,你可得帮帮你老哥!”
“哟,这是怎么啦?”程兰的架子一向只用在下属身上,对于身为组织部长的慕新华,她完全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小女人。
“你嫂子成天在我耳边唠叨,雨微再这么一直把护士当下去,迟早不用嫁人了!”
“呵呵,嫂子这是想当丈母娘了啊,行,我给咱侄女牵红线。”程兰似乎沒理解慕新华的意思。
“算了吧,现在的男孩子,条件好点的,谁愿意找个整天不关家的护士?”
程兰醒过味來了,“这还不好解决?我们厅办公室最近正好有个空缺,让雨微过來不就是了!”
“这不太好吧?”慕新华达到了目的,嘴上却客气着。
“有什么好不好的,反正谁來不是來?”程兰呵呵笑着,“大哥就放一百个心,雨微这孩子聪明,很快就能适应,以后说不定能成我左右手呢!”
在程兰这儿爽气地定下慕雨微换工作的事,慕新华还是不放心。
腿长在孩子身上,就算换了工作,他也不能保证女儿不再与孟谨行來往。
关键还是要釜底抽薪啊!
他犹豫着,是不是要跟孟谨行当面谈谈,桌上的电话响起來,顾展谄媚的声音立刻充斥他的耳膜:“部长,我是小顾啊,你身体还好吧?”
“是小顾啊,我很好,谢谢你的关心。”
“部长,我想向您汇报个事儿,不知现在方不方便?”
“我正一个人,你说吧。”
顾展在电话里把他了解的,陆铁成带领的巡查组在申城调查的情况,一一向慕新华作了汇报,“……另外,三江的朱一高今天來找我,说了两个事。”
顾展最后带了点小心翼翼的说话语调,使慕新华陡然皱眉,“说什么?”
“一个是从专案组出來失踪的陈运來系被歹徒绑架,已被朱一高的兄弟朱一飞救了出來,但是朱一飞已经查实陈运來的企业有虚构注册资本等多项经济罪行,目前虽然已经将其送医,但接下去的的法律制裁还是免不了。另一个是长丰的佘山别墅在6.12案发生前,有人假冒申城纪委的人审过孟谨行,把孟谨行救出來的佘山别墅经理紧接着就失踪了,不久前在三江水库被发现,长丰公安局的蔡匡正带人从朱一高手里抢走了尸体……”
慕新华随着顾展汇报的深入,脸色越变越阴沉,顾展汇报完足足等了十多分钟,慕新华才阴沉地说:“朱一高现在在哪儿?”
“在宾馆等消息。”顾展说。
“对于这种罔顾党纪国法的人,你觉得自己现在对他的处理方式合适吗?”慕新华不客气地质问道。
顾展显然沒想到慕新华是这个态度,当即有点惶恐地问:“您的意思是马上采取措施?”
“这不是我个人的要求,而是你作为一名老党员、纪检干部,应该做的事情!”慕新华极为生气地挂了电话。
朱一高既然犯了法,该怎么办就得怎么办,慕新华认为顾展就这个问題向他请示汇报纯粹多余。
但是,在陈运來的问題上,他本该予以肯定肯定却沒有肯定,是因为他第一时间想到了孟谨行,有了不让孟谨行再接近自己女儿的办法。
……
孟谨行坐在出租车上,看着窗外的霓虹灯,觉得又乱又晃眼。
他回想起很多年前,那个父亲被宣布免职的夜晚,和姐姐一起站在书房门外,隔着门缝偷听爸妈的谈话。
那是他第一次知道,自己一直以來极为喜欢的慕叔叔,在背后捅了父亲一刀。
尽管这么多年來,母亲一直都在替慕新华说话,父亲也从未在他们姐弟面前说慕新华任何不好,但他的心里根深蒂固地扎着父亲当时说的话,“……我是真把他当亲兄弟啊,能讲不能讲的,都对他毫无保留,哪想到他是这种人,竟然为了往上爬,不惜背后捅兄弟一刀!”
他长叹了一口气,拉回视线,付了车钱走下车走进党校。
一夜无话,第二天是周五,上午分组讨论结束后,班主任突然宣布集中到体育馆开会,省委组织部慕部长來看望大家。
慕新华的讲话时间不长,简短而亲切,随后便与大家一起去食堂吃饭,还不停地询问学员们学校的伙食状况,和蔼而随意。
孟谨行端着饭盆,一边吃着饭,一边听彭昕冬他们热烈地谈论慕部长。
慕新华在党校一班领导的陪同下,逛到孟谨行他们桌前停了下來,“小孟啊,怎么样,党校生活适不适应?”
彭昕冬等人都停下了吃饭的动作,张大了嘴瞪着孟谨行,在他们所有人眼里都觉得孟谨行实在是深藏不露啊!
孟谨行笑着抬头朝慕新华点了点头,“谢谢部长关心,这儿一切都很好!您不跟我们一桌吃吗?”
慕新华眯了下眼,“好,就和你们一桌吃!”
陈志伟第一个站起來往里挪,展鹏和彭昕冬同时起身说:“部长请坐!”随后非常识趣地另找了张桌子坐下,他们一致认为慕部长是冲着孟谨行來的。
慕新华选了孟谨行对面的位置坐下,客套地问:“你爸爸妈妈还好吗?”
孟谨行放下手里的勺子,点起一根烟,看着慕新华道:“挺好。慕叔叔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慕新华嘴角冷冷地往下拉了拉,“陈运來是你的朋友?”
孟谨行一震。
他以为慕新华会直接警告他离慕雨微远点,沒想到对方提的竟然是陈运來!
一直以來对慕新华的恼恨,这一刻因为陈运來变得更加的强烈。
他的声音比慕新华更寒冷:“慕叔叔知道他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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