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月一过,全国各地的两会都已结束,zhōng yāng的几项新政也全部出台。 ..
长丰县各级机关的大小位置也基本尘埃落定。
孟谨行作为葛云状的准女婿,夏明翰的嫡系,新县长章广生力捧之人,陡然之间已经成了长丰官场人人艳羡,人人想巴结的对象。
恰好孟谨行结婚在即,县里头脑活络的官员们立刻都动了起來,官职高的直接去了申城,想尽办法向葛云状、雷卫红表示祝贺,官职低的就利用一切可利用的资源,向孟谨行本人传达自己的心意。
示范区的各项工作已经紧锣密鼓地铺开,孟谨行每天工作安排得满满当当,许多伏案工作基本都被他安排在了午夜到凌晨这段时间,即使这样,他还是觉得时间不够用。
正如他初到观山时就领悟的那样,在长丰这个小地方,“宗法社会”是一种根深蒂固的存在形式,它不会因为梁敬宗、姜德才之流的落马而消失,反而因为几千年的传统思想影响,呈现新旧交替的局面。
如今的长丰官场,许多人看到的,并不是孟谨行如何努力要让示范区的经济快速增长,让示范区的百姓早rì脱贫过上富足的生活。
他们看到的,是一颗政治新星、官场新贵的崛起,是长丰乃至申城新的政治势力的形成。
在这个新势力中,葛云状是当之无愧的老大,创天在长丰的一次抢地意味着翁灿辉与创天关系的决裂,也给了葛云状不动声sè捏住翁灿辉的机会,令这位强势市长终于在葛书记面前夹紧了尾巴,虽然除了长丰官场的一些人物隐约猜到了大概,其他谁也不知道翁灿辉被捏的短处是什么,但申城各县市机关的大小头头们还是从市委一二把手如今有商有量的态度中,感受到形势的明显变化。
当这个新势力延续到长丰,夏明翰虽然根基尚浅,但他拥有着孟谨行这个不可多得的闯将,也就顺理成章地同时拥有了孟谨行的人脉,而钟敏秀当初顶撞翁灿辉力挺孟谨行,长丰官场无人不知,宣传部长杨枫虽然与孟谨行走得并不近,但孟谨行的未來丈母娘是市委宣传部副部长,杨枫怎么说都会给孟谨行一些面子,夏明翰在长丰捏住了人事和宣传口,其他自然都不在话下了。
再说章广生,长丰官场最看不清摸不透的人物,他在上位之前和上位之后,数次明确支持孟谨行,虽然很多人都不清楚他究竟是否真心支持孟谨行,但至少在表面上,他不是孟谨行的阻碍。
面对如此形势,长丰官场就是连孙飞这种基层一般干部,也感觉到了孟谨行逐渐不可阻挡的势头,不要说那些全副心思都花在关系学上的干部了,有些人甚至以孟谨行为中心,绘制了一张围绕孟谨行的关系网,深入分析进入这张网的可能xìng,县教育局局长、党组书记江波便是其中之一。
要说江波与孟谨行并非沒有交往,当初白凤的儿子恢复学籍就是江波帮的忙,当然,最后孟谨行投桃报李,从雁荡为教育局招來了一位民营教育投资者投资长丰一中,扯平了此事。
而事实上,孟谨行为长丰教育部门做的,远不止这件事,下湾的希望小学,观山村的校舍修建,以及佘山重建中学等等,都沒费江波一点力气,孟谨行都主动出面解决了所有资金问題。
按常理,江波早就该为这些找孟谨行表示感谢。
但是,他从來沒这么做,并且打心眼里认为孟谨行“憨”脑壳,能搞到钱可以花的地方多了去了,拿來建学校的是傻子。
因为这种思想,加上已五十六的年纪,这次换届沒上去,下一届就更沒指望了,江波更加把教育局当成了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把守着各种隘口,只求自己rì子快活,不管师生是啥想法。
可偏偏,换届刚刚结束,新上任主管文教的副县长突然脑溢血倒在了酒桌上,愣是让刚刚平静下來的长丰官场又涌起滚滚暗cháo。
江波和其他人一样,一颗心一下又活跃了。
他开始寻找一切机会找夏书记、章县长汇报工作,找钟副书记汇报思想,甚至还去了市里找张闻达。
但是,沒人给他一个态度,准备的钱也愣是送不出去,张闻达甚至还把他训了一通。
从申城回來时,他一颗心本來都已经凉了,却在香韵吃饭时遇到了肖海峰。
曾经因为贾巍要抢钮灵秀,硬生生被江波与陶斯亮联手塞进招商局的肖海峰,见到江波并沒有表现得拒人千里,反而以“老领导”相称,使江波的心死灰复燃。
长丰官场最近常传孟谨行为肖海峰雪耻,揍贾巍、提拔肖海峰的桥段,加之孟谨行现在很多场合都带着肖海峰,肖海峰俨然成了孟谨行的笔杆子,江波敏锐地感觉到,肖海峰很可能会跟着孟谨行飞黄腾达。
既然直接找书记、县长、组织部长的路行不通,江波这下因为肖海峰,想到了曲线救国的办法。
当天饭局快结束的时候,江波去了肖海峰所在的包厢敬酒,一瞥之下,呵,全是教育系统的人,看到他都站了起來,让他心情倍爽之余,对走肖海峰这条道更加信心十足。
当晚,他就拉了肖海峰一起去海之蓝浴场放松筋骨。
……
海之蓝是新开的浴场,老板不是别人,正是老柴和马民。
这俩跟着陈运來,短短半年多的时间赚了不少钱。
当然,他们赚的钱要开浴场还差得远。
但是,行走江湖,讲的是鱼有鱼路,虾有虾道。
这二人在下湾采石场结交的那帮兄弟,有不少人都有些社会背景,看到他俩现在与白道上的人打得火热,还与市委书记的女婿有过命交情,凭着这一点,几个略微有点资历的便点了头愿意和他们合开浴场。
蔡匡正一直对老柴当初爬到长丰通知他去救孟谨行这点印象深刻,加之后來老柴替他做了几件事,都非常老到,所以明知这个浴场有点社会背景,还是采取了睁一眼闭一眼的方式,只是暗中jǐng告老柴,可以用这场所帮他做点事,但不能给他惹麻烦。
海之蓝开张后,蔡匡正也时不时带人到这里消费,无形在长丰这个小地方帮海之蓝打了广告,许多捞偏的人都觉得这里有保护伞,都开始往这里钻,一下带火了海之蓝的生意。
四月下旬,chūn意盎然。
即将放婚假的孟谨行刚下乡回來,被蔡匡正等一班人拖了喝酒,连曹萍都起哄,最后的单身rì子要好好疯一把,一帮人喝完酒也來了海之蓝。
孟谨行如今的酒量用吹牛逼的话來说,已经达到“千杯不醉”的境界,所以走进海之蓝的脚步虽然像弹棉花,他的脑子却是煞清煞清。
“几位领导今天这么高兴,是不是來点荤的。”领班新來的,不认识眼前这班人,而且脑壳不清楚,明明还有曹萍、刘爱宝俩女士在场,她竟然就问起荤素來了。
“什么荤的素的。”刘爱宝莫名其妙地问。
曹萍呵呵笑着拖了她进更衣室,附在她耳边轻语,不一会儿,一帮男人就听到刘爱宝的大嗓门从门帘里面飘出來,“那还不快让蔡头叫人來捣了这里!”
一群男人哈哈大笑,笑完了,蔡匡正问孟谨行:“今儿开荤!”
“别,我素的就行,力气得一起攒着,正rì子那是一场大战呢。”孟谨行一本正经地说。
李红星笑道:“都这关口了,还素的啊。”他随即指着蔡匡正道,“咱是不是该审审他了!”
蔡匡正立刻笑道:“好!”
虽然孟谨行不摆架子,但徐旸、胡四海现在终究和他有了上下级之分,明知蔡、李二人说赌约之事,却不敢参与进來,只好各自躺自己床上假装喝多了。
孟谨行被蔡、李二人揪住,有点摸不着头脑,“干吗,想问我有沒有跟云谣睡过!”
蔡、李二人一听这话,不由都暗乐,这算意外收获啊。
“不用问,你这么说肯定是干过了。”李红星道,“我是想知道,一办一局那帮娘们你收了几个!”
孟谨行轻吐一口气,就怕他们问自己跟雷云谣怎么干的,只要不是问男女之事,他现在倒不在乎他俩问他什么,反正都不是外人。
“刚刚去换衣服那俩不就是。”他说。
李红星一口唾沫一下噎在喉咙,装醉的那俩更是拼命咬着唇不敢笑出來。
“我说老弟,你的口味也太特别了。”蔡匡正一脸怪异地看着他,“一个是哥子,一个是老娘们,那么多水灵的你都沒收吗,譬如,上次那个说你们沒搞的,到底后來搞了沒有!”
孟谨行醒过味來了,“滚你丫的。”他笑骂,“你们这是当我比兔子还不如啊!”
他这一说,蔡匡正先愣了,李红星哈哈大笑着说:“蔡头,愿赌服输,來來,交钱!”
“你俩拿我打赌。”孟谨行看着他们。
李红星一指那俩装醉的,“他们也有份!”
“一帮混蛋。”孟谨行好气又好笑。
蔡匡正却说孟谨行自己说不算,得找个能证明的人。
曹萍这时闪进來半个穿着浴衣的身子,一脸坏笑地说:“人家专门向外开发,不对内深入挖潜,蔡头,你沒戏!”
孟谨行一听这话,脸都变了,抓起浴巾扔过去,“信不信我现在剥了你!”
“别,我不符合你……”曹萍话说一半突然卡住,众人和她一样,同时回头望向被撞开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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