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虽然被停了筹建办主任的职,但筹建办的一应工作还是会汇报到孟谨行这儿。
组织部定下暂时负责筹建办的人为楚远和徐旸,钟敏秀与他俩分别谈话,重点强调孟谨行的停职只是暂时的,事情一旦查清就会恢复工作,希望他们恪守本分。
楚远实在,徐旸jīng怪,虽然二人对钟敏秀这番话的理解各有不同,但二人做出的举动却是一致的,每天都会在晚上去县招找孟谨行汇报工作,有时二人还会撞上,各自嘿嘿一笑。
这晚,三人又在孟谨行房里边喝酒,边聊工作,楚远的情绪很大。
“方天岳的手伸得也太长了,口口声声抬出市里的文件来,说示范区建制落在凤山镇,我们不管谁负责筹建办的工作,都应该向凤山镇汇报工作!”
徐旸也点头,“最近这两天,把我叫去四趟了,要安排这个安排那个进来,一个字,烦!”
孟谨行抓一把花生米在手里,一颗颗往嘴里送,“市里那个文件的确不能视而不见。工作上的事,老楚倒不妨向他多请示,如果他存心做好工作,我们也多一个出主意的人。人事方面嘛,三哥你是老组工了,还会找不到办法?”
徐旸呵呵一笑,“我是担心你以后说我逾越。”
“多虑了。”孟谨行慢悠悠道,“关键岗位就算我在,也得征求组织部的意见,其他的位置你要是应付不来,当初调你来的意义就没有了。”
徐旸不吱声了,楚远却道:“我来筹建办就是冲主任你来的,其他人我还真不服!尤其这个方天岳,屁都不懂,就知道耍笔杆耍嘴皮,还一天到晚要我们改这个规划那个规划的,他以为自己当了领导就专家了!”
“老楚,注意用词啊!”孟谨行道,“一个领导一个思路,这事情很正常,多沟通多磨合就是了,不要一天到晚在背后批评领导,有失你的形象。水电站的事怎么样了?”
“难了!”楚远显出几分为难,“市里上午来电话,说这个项目市里要直接管理。”
孟谨行手和嘴都停了下来,看了楚远一阵问:“谁打来的?”
“朱东升。”楚远道。
孟谨行蹙眉,“没提出投资比例的问题?”
楚远马上道:“你怎么知道?提了!”
孟谨行心中轻叹,问:“市里想怎么调?”
“市40%,县和市电力局各15%,示范区10%,凤山镇8%,各村合起来12%。”
楚远刚说完,徐旸就道:“这么一来,以后的电价就由市里定了?”
“不止这个,”楚远为难地看着孟谨行,“听朱东升的意思,市财政有可能还需要我们下面垫付这笔投资。”
“我靠!”徐旸瞪大了眼,“翁老板也太狠了吧?”
“主任,这事怎么答复啊?”楚远头都大了,让他搞城建没问题,就怕算账和斗心思。
“有没有向县里汇报?”孟谨行问。
“我跟荀秘沟通过,他说书记知道这事。”楚远道。
孟谨行与徐旸都没出声。
荀志刚说肖云山知道,却没有下文,那就说明两种可能xìng,一是肖云山还没有应对之策,二是肖云山与市里还没有谈妥。
但无论如何,朱东升上午来电话,就说明翁灿辉没有让步的打算。
孟谨行不能淡定了,花生米被他哗啦一下扔在茶几上,人也站起来在房间里来回走着。
一个水电站项目,搞出这么多投资主体来不算,最大的投资主体一分钱没有,捏着钱的市电力局却只出这么点投资,翁灿辉不是在建水电站,是在抢钱!
翁灿辉的魄力,以及对邬雅沁的真情都让孟谨行佩服,但行事方式却让他实难接受。
他竭力提出水电站建设,除了扩大招商硬件,最重要的一点是希望给示范区的老百姓带来生产、生活的便利!
眼见这个项目实施在望,投资协议却让他感受不到一点喜悦,反而心情极为沉重。
这样的投资下,即使把电接到老百姓的生产、生活场所,在经济毫无起sè的长丰山村,有几个百姓能承担得起高额投资成本下的电价?
楚远和徐旸都不敢说话,他们不知道孟谨行此刻焦虑的是什么,但他们都能肯定,他对这个协议有自己的想法。
来回踱了足足有半个多小时,他才重新坐下,问他俩,“还有没有别的事?”
楚、徐二人知道,这是下逐客令人,赶紧都拍拍大腿站起来,向他告辞。
他俩一走,孟谨行就打了邬雅沁的电话。
“婚礼rì期定了吗?”电话一接通,他就问。
“延期了。”邬雅沁的声音有些疲倦,“创天在南海岛的投资出了点问题,我过来已经快一个月了。”
孟谨行愣了一下,原来有很久没跟她联络了,居然都不知道创天出了状况。
“会影响在桑榆的投资吗?”他问。
“不会,桑榆动用的资金对创天来说连零头都算不上。”邬雅沁说,“你找我有事?”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说:“翁老板对示范区的水电站建设很感兴趣,我有些想法,想透过你跟他探讨一下。”
邬雅沁略有沉默,“如果不急,等我回来行吗?”
“我吃不准急不急,因为我目前在筹建办的工作处于停职阶段,很难以正常渠道发表意见。”
“怎么会停职的?”邬雅沁显然有点吃惊。
“这个一时半会讲不清。”
“那你先跟我说说你的想法。”
孟谨行将自己的设想说了一下,邬雅沁许久都没有开口,被孟谨行催了一声,她才说:“谨行,我理解你的出发点,但恐怕说服他有难度。”
孟谨行的心立刻凉了半截。
“而且,这个事情我出面也不适合。”她顿了一下,“这样吧,你跑一趟都江,跟我干爹谈一下,他出面的成功率会比我高许多。”
“你是说刘飞扬刘董?”
“对。你去前给我打个电话,我把情况跟他说一下。”邬雅沁说着打起哈欠,略带歉意地说,“两天没睡了,很困。”
“你早点休息,我不打扰你了。”孟谨行挂了电话,点起烟。
他并不想去找刘飞扬帮这个忙。
如果换一种建设方式,肖云山会不会支持自己的想法?
……
曹萍把考察名单放孟谨行面前的时候,孟谨行刚接起荀志刚打来的电话,“给你通报个好消息!”
“我能有什么好消息?”孟谨行笑问。
“常委们正讨论恢复你在筹建办的工作。”
“这么快?”这停职才几天啊!
“县公安局把齐家坝盗伐珍稀林木、八方公司诈骗的案子都报到了市公安局,市公安局又上报市委,葛书记亲自作了批示,限期破案严惩犯罪分子。”
“也就是说,案子破了?”
“对。章书记早上来汇报,一汇报完,老大就召开会议商量你的事。具体案子情况我还不清楚,你问问蔡头或者大哥。”
孟谨行刚合上手机,座机又响,说曹cāo,曹cāo到。
蔡匡正听到孟谨行声音就说,“案子破了!买那批老料的人,你想都想不到,是马兰花的弟弟!”
“怎么查到的?”孟谨行连忙问。
“案子一报到市局,马兰花就急了,想让老史出面保儿子和弟弟,老史大发雷霆,当场拍桌子给老马两条路,要么离婚,要么大义灭亲。”
“自首的?”孟谨行对史瑞年充满钦佩,和平年代,尤其是经济发展时期,人的物yù越来越占据主导的时代,这样的干部绝对算得上jīng神楷模。
“老史亲自陪着小舅子去的市局,并打电话给章书记,如果史云海也触犯了法律,不用顾及他的面子。”
“领导不容易。”孟谨行低低地说,“他儿子这件事有份参与吗?”
“齐家坝有金丝楠这事,是他透露给他舅的,但具体接触他没有参与。”蔡匡正道,“这小子对法律、政策都吃得很透,盗伐和八方公司的事,他都有影子,但真正查下来,具体cāo作都跟他挂不上边。”
孟谨行轻哼一下道:“也算是人才。”
蔡匡正突然停了一下问:“我怎么老有个感觉,你想用他?”
孟谨行抿抿嘴道:“有这么想过。不过,这次的事如果不能给他一个深刻的教训,以后还会走歪路,用他不得。”
“这还不简单!”蔡匡正笑起来,“这事我来搞定,准保让他记忆深刻,一辈子都不敢再做错事。”
孟谨行一皱眉,“别乱来!”
“你看我像乱来的人吗?咱们都希望老史将来退下来,还能儿孙满堂吧?”
孟谨行叹口气挂了电话。
“史云海?”曹萍试探着问他。
孟谨行抬眼目光深邃地瞅她一眼,竟然忘了她一直在沙发上坐着!
“确切地说是齐家坝盗伐和八方公司诈骗两个案子都破了。”
“真的?”曹萍面露欣喜,“可算是把这些可恶的骗子绳之以法了!那钱能追回来吗?”
“这就不清楚了,公安方面跟财政会协调吧。”他抓抓自己的眉毛,“等案情公布后,组织局里的同志开个宣教会,给大家敲敲jǐng钟。招商要出成绩,也要睁大眼睛提防各类骗局!”
他这边与曹萍说着话,心里想得最多的却是肖云山。
如此快速地解决这两个案子,证明肖云山是有准备的,那天开会所做的一切,不过是肖云山的一个姿态,会后要做的才是他的本意。
而翁灿辉在水电站建设上的强势压境,可能更促进了肖云山加速让孟谨行复职的决心。
他在佩服之余,对自己向肖云山提出新的水电站投资设想,信心大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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