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刘爱娇与徐旸同一天报到,孟谨行分别召集一办一局和筹建办的人,为这二人各开了一个欢迎会,并在会上宣布了新的分工。
会后,他与刘爱娇谈话,用了整整两个小时,把工作思路梳理了一遍。
第二天,一办一局的工作人员就发现,新上任的刘副主任开始放火了。
第一把火是整顿机关工作作风,文件下发的同时,办公室老徐领了第一个任务,给每一位工作人员做chūn夏冬三季工作服,在工作服下发前,所有工作人员必须着正装上班,违反规定者一律按旷工一天处理。
新文件出台第二天,曹萍第一个撞枪口上,与刘爱娇好说歹说半天,半个情没讨到,只好虎着脸回家休息,第三天老老实实穿了正装来上班。
本想看出好戏的太太小姐们,见曹萍不战自败,只好也都开始按要求着装上班。
第二把火是清理各部门积欠工作,开展内部财务审计,凡是违反单位财务制度的,限期半月纠正,逾期未纠正的,在编人员行政记过一次,累计超过三次一律辞退,聘用人员逾期未纠正的直接辞退。
这把火又烧到了曹萍,事情不大,但也很难看,虚报订购书目,将两百多块钱放进私人口袋。
曹萍一周后将钱交到了出纳姜兰兰手里。
太太小姐们开始议论,原以为走了陶斯亮,曹萍要上位了,没想到不但上位不成,现在连个新来的副主任都能在她头上拉屎屙尿了。
那些天,她的办公室人进人出,安慰她的人络绎不绝。
财务股的门开开合合也很热闹,但进出的人大都选在人少的时候快进快出。
第三把火是调整内部工作流程和考核标准,招商局改过去招商、服务分立的传统,变为招商服务合并,成立招商一股、二股和三股,分别负责外资、内资的招商服务以及向上级部门争取项目和资金,招商办的架构不变,但人员仅保留几位主要领导分别把控政策,其余人员全部列入招商局。
这把火烧大了。
招商股在丰玉儿的带领下,首先跳了起来,一股脑儿涌进主管领导曹萍的办公室。
“欺人太甚了!”丰玉儿单手叉腰,甩着那份新文件,“她搞过招商吗?一来就这么指手画脚搞合并!她也不想想,我们这些人全国各地跑项目的时候,她躺在深山里在干吗!”
“就是嘛!”施莉莉剥着指甲附和,“我们累死累活,喝得吐死,哪有时间去研究那些政策?叫我们自己接的项目自己服务,开玩笑嘛!”
招商科另一位叫金梦的工作人员,看丰玉儿、施莉莉说完都看着自己,马上也附和,“这样的政策定出来,也该先征求一下意见才是。”
丰玉儿把文件甩在曹萍桌上道:“曹主任,你要不是前两次都忍了她,她也不敢得寸进尺!这次,说什么我们也不能让步了,你能忍,我也不能忍!”
“那你想怎样?”曹萍又在闻香水,头也不抬就问。
丰玉儿愣了一下,一屁股坐下,夺掉曹萍手上的香水,“我的好姐姐,你还有心思闻这个?人家夺权都夺到你碗里来了,你可真沉得住气!”
曹萍不以为然道:“你们觉得她哪来的底气这么干?”
“还不是孟谨行给她撑的腰!”施莉莉道。
“这就是了。”曹萍从丰玉儿手里拿回香水,“这些文件,表面上是她发的,实际都是头儿想干的事!你们以为他上任来干吗,耍着玩吗?把自己拉资金得来的奖金发给你们,真以为这钱能让你们白拿啊?”
她不屑地瞟了她们一眼,“你们啊,都用点脑子吧!他上任第一天,史云海就给他整了一出好戏,他要不拿出点手段来整顿一下,他还不如去把陶斯亮请回来继续陪你们耍呢!”
“照你这么说,我们只能认了?”丰玉儿愤愤地看着曹萍。
曹萍双手一摊道:“他是正职,他要这么干,我除了支持没得选择。”
丰玉儿一下站起来,“哗啦”一下扯下胸牌扔曹萍面前,“我辞职,谁爱干谁干去!”
施莉莉不剥手指了,也摘下胸牌过来扔桌上,“我听玉儿的。”
金梦犹豫着咬咬唇,挪过来,慢慢摘下胸牌,轻放到桌上,手停在那儿半天,忽然取了回来道:“我觉得咱们应该找主任反映反映,不要急于辞职。”
“叛徒!”丰玉儿丢下一句,拉门愤然离去。
施莉莉对金梦满脸讥讽地摇摇头,扭着屁股追随丰玉儿离开。
金梦眼眶蕴泪,不知道应该把胸牌拿起来还是放下。
“要不放我这里,我替你保管?”曹萍见她的犹豫劲看着难受,“头儿让步了,你跟着一起收回去,要是不让步,你再看她们究竟怎么做再最后决定?”
金梦张大嘴,瞪着曹萍,满脸的难以置信。
曹萍笑着摇摇头,“你还是这么单纯!她们是想搞集体辞职,逼头儿让步,心里可没想真的不干。”
金梦皱眉道:“那我还是拿回去,我不干这样的事。”
曹萍忍俊不禁,“梦姐,你傻不傻啊?我不和她们站一条道上,她们拿我没辙,你就不同了,以后还得天天与她们相处,rì子会很难过的。”
“我不怕。”金梦说。
曹萍一愣,金梦也有倔强的一面,她以前倒是没看出来,“以你的xìng格,你玩不过她俩。”
“那我也不干这种事。”金梦坚持,“其实,我觉得这制度没什么不好,反倒可以理顺许多过去工作上的麻烦,而且有奖有惩,大家凭本事吃饭,更公平!”
“你真这样想?”曹萍打量她。
金梦点点头,但又补充道:“我就是觉得,直接下文的方式霸道了点。如果先出一个讨论稿,让大家提提意见,就不会有这么大反弹了。”
“呵呵,看不出来,你还懂点管理心理学。”曹萍笑起来。
金梦不好意思地咧咧嘴,“曹主任,你就别笑我了。咱们单位就数我最笨了!”
“你一点都不笨。”曹萍说,“如果没别的事,去工作吧。”
……
同一时间,韦霞在孟谨行办公室据理力争,强烈反对招商与服务合并。
“……你不是跟我反映过,招商和服务分割有很大弊病?”孟谨行问她。
“这是两回事!”韦霞说,“县里成立招商办的时候,对机构设置是下了文的,我们不能扔开县里的文件,说改就改。”
“那如果原来的机构设置有问题,一定要改呢?”孟谨行也来气,这女人真是固执死板得可以,明明她本人也觉得有问题,偏偏就是抱残守缺不肯改变。
韦霞愣了愣回道:“那至少也得先在内部开讨论会,形成统一认识的意见稿,然后提交报告给县委请求对原文件作出调整。”
孟谨行真是太无语了,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位才三十六岁的青年女干部,怎么就满脑子僵化思想呢?
他很好奇,陶斯亮原来是怎么对付她这套死守阵规态度的?
韦霞看孟谨行不说话,以为他是夹在两个女下属之间为难,自作聪明道:“你要是觉得为难,我去跟小刘说,把这个先拿党组会上讨论,定出一致意见后再上报,这样才符合规矩。”
孟谨行真是服了她了。
“这件事,不是她自己能定的,事先与我讨论过。”他抓抓头皮道,“要不这样,你和曹萍再碰碰,听听她的意思,她如果也反对,我们开会讨论。否则,也没必要开会了,对吧?”
韦霞想想也是,立刻去找曹萍。
曹萍听明她的来意,两手一摊道:“我弃权。”
“小曹,你怎么能这么不负责任呢?”韦霞急了,“正反两面,你总得有个意见吧?”
“弃权一向都算是个态度吧?”曹萍笑道,“韦姐,你知道我的,以前陶主任在的时候就这样,从不反对头儿的决定,你们还真别把我拉进去。”
韦霞打量着曹萍,悠悠地说:“我还以为换个领导,你转xìng了呢。”
“你不也没转xìng吗?”曹萍不真不假回她。
韦霞轻哼一声,往外走,“当我没说过。”
韦霞前脚走,曹萍后面就拎起电话,拨内线号打给孟谨行,“你这三把火,整个是把我毁了。说,怎么报答我?”
“你划道道吧!”孟谨行回她。
“是你说的啊!”曹萍笑起来,“陪我去练散打吧。”
“散打?”电话那头孟谨行完全出乎意料的感觉,“你一女娃子,练什么散打啊?”
“女娃子怎么啦?我老爸都一直把我当小子养,你敢看不起我!”曹萍不客气地回敬他。
“成,成,哥子,咱回头找个时间,一起去。”孟谨行呵呵直笑。
曹萍满意地挂了电话,拿起桌上的香水瓶,得意地哼起歌来。
……
孟谨行这边徐旸在偷乐,“假小子拉你当壮丁了?”
“壮丁?”孟谨行立刻jǐng觉,“哥儿,你不地道啊,还瞒了啥没说?”
“嘿嘿,对别人也许是噩运,对你这会功夫的,说不定是好事呢?”徐旸一脸的坏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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