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有些暗沉下来,大片大片飘来的乌云层层叠叠地将天空遮住,随着几道闪电划空而过,接着,便是响起了今年的第一声春雷。
“哗…哗…哗”
黄豆般大的雨点落下,隔着窗户向外看去,一片朦朦胧胧。树木,房屋似是被轻烟笼罩一般,雨点打在火车的窗户上叭叭直响,溅开一朵朵不大的水花。
严枫托着下巴倚在靠窗的座位上,望着窗外的飞逝的景色,陷入了深深的惆怅之中。
母亲的离世让得他悲痛万分,然而更多的是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
在处理完母亲身后事,严枫便是带着沉痛的心情踏上了去往云南的火车,希望借此来稍稍减轻心头那份难以抹去的哀伤。
这趟发往云南的火车上并未有着多少人,这节车厢内更是寥寥无几人,显得略有些空空荡荡。
坐于严枫对面座位上的是一名衣着极为朴素的须发皆白老者,但其脸庞之上却是几乎见不着丝丝皱纹,让得人颇为好奇他那白发白须是不是染上去的。
高挺的鼻梁上俏皮地架着一副老花镜,此刻的他正翻阅着一本表皮略有些泛黄的书。
自上车到现在将近两个多时辰,他连眼皮都未曾抬过一下,只是心无旁骛地看着手中的书,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古怪的老头!”严枫在瞥了一眼对面的老头后,心里嘀咕道。
不理会那古怪老头,严枫继续沉浸在那无限悲伤的思绪之中。
“小伙子,逝者已矣。你又何必过多悲伤呢。”一句有些突兀的话语在严枫耳畔响起,严枫微微皱了皱眉,望向那说话的老者。
此刻的老者终是抬起了他那低垂了将近两个多时辰的眼皮,颇有些意味深长地望向他。
“老先生,你如何得知我有亲人离世?”老者一言点穿严枫心中所想,令得严枫有些意外,对那老者更是多了一份好奇,于是颇为客气地问道。
“呵呵,面露哀色,不过情,亲,事三者。小伙子你那哀色便是属于其中的亲,其哀之程度更是显露出你有至亲离世。不知老夫所言可对?”老者笑了笑后淡淡地说道。
严枫怔了怔,却没有立刻回答,现在的骗子太多了,骗术也是层出不穷,虽然老者一言点穿他心中所想,但却并未消除其提防之心。
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感受着老者投来那如炬般的目光,在沉吟片刻后严枫点了点头说道“的确如老先生所言,去世的正是家母。”
老者听得严枫的肯定的回答,脸上却并没有丝毫神色变化,仿佛严枫的回答完全在其意料之中。
放下手中的书,老者向后坐了坐,靠在椅背上,笑眯眯地说道“小伙子,有兴趣和老夫打个赌吗?”
严枫笑了,先前他尚还以为老者是何方高人,随便一言便是能点穿他心头所想。
但照现在看来不过是瞎猫碰着死耗子,碰巧给他蒙对了。
一个运气不错,但是太过心急的二三流骗子!
严枫心头冷哼一声,便是在心中给面前的白发老者定了义。
但表面上仍是一副极为谦逊的模样,笑着说道“不知老先生想怎么个赌法?”
“赌你的八字!”老者淡淡地从口中吐出了几个字来。
“赌我的八字?”严枫极为疑惑地问道。
不理会严枫疑惑的表情,老者自顾自地说道“将你八字告知于老夫,若是老夫说的有哪怕一点不对,那便是你赢;反之,若是老夫侥幸全部说对,那便是你输!不知小伙子你意下如何呢?”
闻得老者此话,严枫略作思索后并未发现有何不对之处,而且似乎这赢与输完全在于自己,便是放下了心接着问道“那以什么作为赌注?”
“若是你赢,那老夫便跟随在你身旁一年,任凭差遣;若是你输了,你便要拜我为师,跟随在我身旁一年!”老者淡淡地说道。
老者的话语落入严枫耳中,在琢磨了一番后却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劲,突然,严枫似是想到了什么,颇有些好气地说道“老先生,你这赌注似乎有些不大公平呀!不论输赢你我都要待一起一年?这可不行,你得换个实际些的赌注!”
闻得严枫此话,老者脸庞之上也是有着一抹尴尬之色浮现,随后有些郁闷地说道“那小伙子你的意思呢?”
“我的意思嘛,若是我输了,便是照你刚才所说那般;倘若小子我侥幸赢了,那你就…额…我看老先生也不像是什么大富贵之人,你就赔我个十万块吧!”严枫冷笑着说道。
照严枫看来,这输赢全是在他掌握之中,全凭他的一面之词。
这老头也真是傻的可爱,居然想出这么个赌法。若是他不敢赌那也无所谓,就当是这旅途中的一个解闷小插曲;若是他敢赌,那严枫便是胜券在握。
那老者在闻得严枫所说出的赌注后非但没有出现丝毫窘迫,反而是开怀一笑。
随即有些戏虐地望向严枫,伸出一根手指在严枫眼前晃了晃说道“十万太少了,若是老夫输了便赔你一百万!”
虽说现在的社会,一百万并不多,但在他看来,眼前这衣着朴素的老者哪里会拿的出!
“若是老先生有一百万,那小子也自然乐得接受。”严枫有些唏嘘地说道。
老者不理会严枫语气中饱含着的唏嘘之意,爽朗一笑后便是说道“好!那我们现在便开始吧!”
“嗯!”严枫也是点头应声道。
然而不待他话音落下,那老者不知从何处牵出一根红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那红线的一头紧紧地缠绕于严枫右手无名指上,随后指甲盖轻轻划过严枫无名指上,接着严枫无名指上便是有着一颗艳红色血珠渗出,血珠没有掉落在地而是诡异地沿着红线向另一端滑去。
见得严枫手指上血珠渗出,老者迅速地将红线另一端紧紧缠绕在自己右手的无名指上,随即指甲盖划过指头上,也是有着一颗血珠渗出,但老者手指渗出的那颗血珠却是有些怪异,不知是不是因为光线的原故,居然呈现出淡淡的金色。
下一刻,严枫的那颗血珠便是与老者的那颗金色血珠碰在了一起,但却极为诡异的没有相融合,只是紧挨在一起。
脑海中如闪电般地划过一抹眩晕感,在见得自己的手指不知何时已是与那老者的手指绑在了一起,还有着鲜血渗出,严枫不禁有些恼怒,随即便是想将那红线扯下。
老者笑了笑说道“小伙子别着急,待我们的打赌结束后我自然会给你解下!咳咳,若是你现在硬要强行解下的话……”
然而不待老者将话说完,严枫已是在用力拉扯着那根看似纤细可断的红线,但就在拉扯的那一瞬间,严枫的脑海中顿时如同千根针刺一般,剧烈的疼痛让得他险些叫了出来。
有些不可思议地看了看手中的红线,然后有些欲哭无泪地望向对面的老者,极为郁闷地说道“老头子,你到底使得什么鬼把戏?我不玩了行不行?”
老者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冲着严枫一字一顿地说道“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怎能出尔反尔呢!”
老者的前后态度变化之快,令得严枫也是有些措手不及,随即有些愣愣地说道“好…好,那结束后…你赶紧给我把这…红线给解了…”
“那是自然,小伙子,你的八字请告知老夫。”老者的脸色如同戏剧里的变脸一般,在见得严枫服软,很快便是再次换上一副笑容可掬的模样。
你个死老头!既然你这么喜欢和我打赌!嘿嘿,那我也不介意让你吐血!
严枫心中暗自盘算着,脸旁之上也是换上先前那副谦和的模样,对着老者说道“小子的八字是己巳年八月初七…哎呀…”
还不待严枫将时辰报出,只觉得脑海中再次产生了那如同千根针刺般的疼痛感,令得他不由喊出声来。
老者嘴角微微翘起,对着严枫说道“小伙子,老夫刚才忘了告诉你,若是你撒谎的话,那便是会脑海中如千根针刺般疼痛!不好意思啊,人上了年纪就是健忘,你可千万别记仇啊,呵呵。”
狡猾的老狐狸!严枫在心中骂道。
当然,心中骂归骂,严枫的表面功夫还是很到位的,伸出空闲的那只左手挠了挠头后,冲了老者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容,说道“老先生,真不好意思,刚才脑子里有些混乱,所以八字给报错了,还望您见谅。我的八字是己巳年正月*日子时。”
这次,脑海中没有再传来那令人心悸的刺痛感,让得严枫略微舒了舒心。
老者在听得严枫报出的八字后,微眯着眼睛,左手则是飞快地掐算起来。
不一会,手中的掐算停了下来,眼睛也是缓缓睁开,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镜,望向严枫的眼神中也是多了一丝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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