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前面简单地讲了一个财魆的小故事,想必大家有些意犹未尽,那便请听我下面这个关于那穷极恶的命魆的故事。
“小齐,来帮个手,这箱货可真沉!”一名肤色黝黑的汉子冲着身旁的一个身子略有些单薄的青年说道。
“好嘞!”那青年应了声后便是上前帮着将那箱子抬上了货车。
在忙活了一阵后,随着货车的发动,那汉子与那青年也是拍了拍手上的尘土后便是向屋里走去。
两人来到屋里坐下后,黝黑汉子掏出了一盒红塔山,抽出一支叼在嘴边,接着又抽出一支抛向一旁的青年,青年接过烟立马从口袋掏出火机给黝黑汉子点上。
随着两人手中的烟被点燃,袅袅白烟开始在这不大的空间里弥漫开来,黝黑汉子猛吸了两口烟后,率先打开了话匣子。
“小齐啊,你来这多久了?”
“差不多快一个月了吧。”闻得黝黑汉子的话,青年弹了弹手中的香烟,淡淡地说道。
黝黑汉子微微点头,接着说道“我过几天要出趟差,大概一个星期左右吧!到时晚上便是需要你来值班了。”
“秦叔,您就放心吧!”青年笑着说道。
“小齐啊,你这做事我当然放心!我想说的是当你晚上值班的时候,若是听见什么怪声,千万不要去理会!知道了吗?”黝黑汉子神色凝重地说道。
“奇怪的声音?”见得黝黑汉子一脸凝重,叫作小齐的青年也是微微愣神,随即口中喃喃地念道。
青年眉头微微皱了皱,旋即便是欲再开口问黝黑汉子。
然而不待青年再次开口,黝黑汉子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再问了,便是将手中那快燃至手指的烟头扔在了地上,用脚踩了踩后便是不再理会那有些发呆的青年,起身走了出去。
黝黑汉子全名叫作秦建国,是这间物流公司的老员工,为人耿直,做事负责,这间物流公司的运作大部分都要依赖于他,因此即使是老板对他也是客气三分。
但奇怪的是,这个叫作秦建国的黝黑汉子似乎从来没有笑过,或者确切点说来,他的脸上从没有过哪怕一丝丝喜悦的表情出现过!
青年叫作齐明,大学毕业后出于找工作的困难,在一个月前来到了这间物流公司。虽说年纪较轻,但手脚勤快,做事麻利,颇得秦建国的好感。
和大多数年轻人一样,齐明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无神论者。
几天后,秦建国在交代了一些公司的相关事项以及晚上值班需要注意的那奇怪声音后便是匆匆踏上了前往B市的火车。
晚上七点多的时候,见得没什么人了,齐明也是将卷帘门拉下,泡了碗方便面,准备简单将晚饭解决后便早点休息。
忙活了一天的齐明此刻也是浑身酸疼不已,躺在折叠床上没一会便是呼噜声大作。
直到半夜,有些断断续续地哭泣声传入齐明耳中,另得沉浸在甜美梦乡中的齐明似是打了个激灵一般从床上一跃而起,身上的汗毛孔急剧收缩起来,一股莫名的凉意从头凉到脚,大脑更是在这一刻一片空白。
而那断断续续的哭泣声却并未因齐明的惊醒而停止,那哭声虽然并不响亮,但却是直穿过齐明那薄薄的耳膜狠狠地刺在他的心头,让得齐明不禁心脏一阵紧缩。
下一刻,齐明脑海中出现了秦建国临走前关于那奇怪声音的万分叮咛: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去理会!
虽说齐明是一个无神论者,不过大半夜的,那从后面堆放货物的角落传出的凄厉哭声实在是让人不禁有些毛骨悚然。
起身坐在床沿上,抹黑从口袋里掏出了烟,缓缓地点上,随着一口猛烈的吸嘬,烟头处在短暂的红亮了下后便是再次暗淡下来,长长地吐出了一口烟,齐明觉得稍稍缓和了些。
那哭声却并未由于齐明的一系列举动而有所停止,反而是如跗骨之蛆一般死死地缠住齐明。
在将近过了半个多小时候,齐明终于是有些按捺不住了,将烟头狠狠地砸向地面,站起身来便是打开灯向着那声音传出的角落走去,想要看看那有些诡异的哭声到底是怎么传出来的!
然而就在他开灯的瞬间,那声音戛然而止,仿佛从没有响起过一般,屋子里又回复到了死一般的沉静中。
哭声的突然消失,并没有改变齐明要上前一探究竟的决定。
随手抄起身旁的一根棍子,便是向着那角落走去。
然而,待得齐明来到那角落处时,除了那一箱箱堆得乱七八糟的货物外再无其他东西。
颇有些无奈的回到了折叠床边,收起心中的种种假象,关上灯准备休息,秦叔不在,明早起来还有很多事要等着他忙活呢。
然而,当他刚关上灯,身体还没躺下,那若有若无的哭声居然再次响起在他耳畔!
齐明再也无法忍受那断断续续的哭声,冲着角落处便是吼道“有完没完了!”
说也奇怪,就在齐明话音刚落,那哭声也是突然消失直到第二天天明再也没有响起过。
第二天清晨,随着卷帘门被拉开,齐明也开始了忙碌的一天。
中午的时候,一位穿着打扮贵气的男子走入了屋内,两个抬着大木框的工人紧跟在其身后。
男子进屋后左右瞧了瞧,便是对着齐明说道“怎么老秦没在?”
“秦叔他出差去了,要一个星期左右才能回来!”见得男子的打扮以及对秦叔的称呼,齐明知道这是一个老顾客,因此便是放了放手头的工作客气地回道。
“哦,这样啊!小伙子,我这箱货是要发去n市的,里面都是瓷器!麻烦你给留个心,别给碰坏了!”男子也是颇为客气地说道,随即从包里掏出一包软中华抛向了齐明。
接住男子抛来的中华烟,齐明略微迟疑了一下后便是将其收下,但心头却没有一丝喜意,要知道齐明这工作可是只有着不到两千元的工资,平时抽的也都是六七元的双喜而已。
齐明想要笑着和男子道声谢,但其脸庞却如同痉挛了一般,只作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有些结巴地说道“这…多…”
不待齐明说完,那男子却以为齐明是有些不好意思,便是摆了摆手后说道“小伙子,别不好意思!只是我那箱货务必要完好无损地送至n市!”说完便是自顾自地走至办公桌前填了货运单子后出了门。
待得男子离去后,齐明颇有些郁闷地用手搓了搓自己的脸庞,喃喃道:怎么好好的会脸抽筋!
晚上,齐明躺在折叠床上有些难以入眠,他的潜意识里有些担心那哭声会再次响起,折腾到半夜仍是没法入睡,然而他担心的事终于是再次发生了:那断断续续的哭声再次响起!
这次,齐明并没有开灯,而是蹑手蹑脚地下了床,一手执手电,一手拿木棍,向着那个声音传出的角落慢步走去。
但是当他手电照至那个角落的时候,哭声再次消失,而那角落处在齐明的一番仔细检查后并无异样。
齐明终于是有些害怕了,接连两个晚上听到哭声却找不出个所以然来,已是另得他的无神论产生了一丝丝的动摇。
当起名再次回到折叠床边,屁股还没落至床上,那哭声居然再次响起!
齐明坐在床沿上,哆哆嗦嗦地点上了一根烟,想以此来让让自己强行镇定下来。
一根烟在齐明的狠嘬下,没几口便是燃至末端。
旋即齐明一咬牙便是冲着角落怒吼道“我*你*!你*的没完没了了是吧!”
同昨天一样,随着齐明的声音落下,那哭声便是再也没有响起过。
第三天下午,屋里走进了一个满脸横肉的中年男子,进门便是大嚷起来“我*你*的,你这什么破物流!老子一星期前在你这发的货居然还没到!”
齐明见状便是快步上前,想要对其进行劝说。
哪知那名男子居然一把将其推到在地,嘴中更是不干不净地骂道“哪来的小杂*,给老子滚一边去!”
作为一名刚从大学走出来,踏上工作岗位尚只有一个多月的小青年哪见过这般蛮横不讲理之人,刚欲起身找其理论,却是迎面被对方一个大耳刮子再次扇倒在地。
男子的用力之大有些出乎齐明的意料,右脸颊顿时一股火辣辣的疼痛感传来,摸了摸甚至有些肿胀起来的脸颊,齐明的心中却生不出哪怕一丝丝的怒意,只是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缓缓起身来到电话旁,从容地拨打了110。
那蛮横男子似乎也有些惊讶于齐明的忍耐力,按他所想,这年轻小伙子在受了这般欺辱后必然会暴跳如雷,然后上前来与他发生争执乃至拳脚摩擦。
但眼前的年轻人脸庞之上却看不出哪怕一丝的怒意。
见得齐明拨打了110后,那蛮横男子也是骂骂咧咧地除了门。
晚上,躺在床上,捂着肿起来的脸颊,齐明的心头却没有产生对那蛮横男子的怒意,而是对蛮横男子今天的举动感到了惧怕,更多的是对自己感到悲哀。
而那哭声也是准时地在半夜的某一刻开始响起,这次齐明并未下床再去查看,前两晚的经验告诉他只要稍稍说上一句便是可以换来整晚的清净,于是齐明淡淡地说道“不要吵了!”
果然,哭声再次戛然而止。
…………
接下来的第四晚,第五晚,第六晚,第七晚齐明都是用同样的方式换来整夜的清净。
但是每天清晨醒来,齐明都是会觉得似乎有着什么东西被剥离了身体一般。
第八天,齐明没有起床开门,而是如同植物人一般,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睁大了眼睛盯着天花板直至夜晚的来到。
半夜,又到了那个时刻,但这次却再没有哭声传来,而是有着轻微的脚步声传出,由那个角落慢慢地向着齐明靠近。
那是一个浑身包裹在破碎布条里身子略有些佝偻的人,乱蓬蓬的长发遮盖住了他的整张脸,让人看不清他的面目。
只见他缓缓地走至齐明身旁,微微躬下身,将脸凑到了齐明那不带丝毫情绪的面庞之上,伸出那双枯黄的手掌,慢慢地拨开遮住面庞的长发,露出一张极为单调的脸庞,唯有一张大嘴长在其正中央,此刻,那张大嘴正缓缓地张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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