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父亲依然还是睡眼朦胧,但母亲此刻却似打了一个机灵。转身对父亲咆哮道“你看看你办的好事,买回来的什么玩意!”父亲一脸茫不知道为什么刚才母亲还好好的,一转身就对他对此态度,“怎么啦?出什么事了吗?”父亲疑惑地答道。“还不是你拿回来的那画!”说着眼睛不由自主地望向那看似再正常不过的四幅瓷板画
“你看你家那都什么亲戚,明知道画有问题,居然还卖给你,明天找卢洪明那王八蛋算账去!”母亲怒道。“啊。。”父亲的嘴张成了一个大大地“o”字,但随即便反应过来:画有问题!而且是个不小的问题!
不再过多言语,各自回屋。后半夜,我脑海里不断重复着那人对我说的话,再也无法睡去。为什么他要问我多少只鸟,为什么我说到99只的时候他神色中闪过一丝莫名的失望,为什么。。。这一切的为什么我都不得而知,但我想明天应该能从那个不靠谱的远房亲戚那得到或多或少的回答,但事情真的就这么简单么。那晚,屋内再没响起父亲那如雷般的鼾声,可能也是辗转难眠吧。
天蒙蒙亮的时候,不知哪家的大公鸡在那嘶声力竭,一遍又一遍,不知疲倦地啼叫着。我合着眼睛躺了一宿,翻了个身,麻利地起床穿好衣服,似乎一晚的不眠并未能够让我产生一丝的疲倦。当我正准备去洗漱的时候,父母亲的房门也开了,原来一夜无眠的不止我一个啊,就连泰山崩于前依然能鼾声如雷的父亲也不例外。匆匆吃过早餐,父亲简单地将那四块版画用绳子扎了起来。“我也去吧。”“大人办事,小孩子去干嘛!乖乖地待家里。”父亲不悦道。看小说最快更新)“让儿子去吧,昨夜的事毕竟是他亲眼目睹的。”父亲的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好吧。去了别乱说话。知道吗。”“哦,放心吧。”终于要解决那几个一晚上没想通的“为什么”了,心里不免小小的激动了一把。
从出发到那个远方亲戚家似乎只花了不到半个小时的车程。目的地是一个自盖的小院,开门的是一个50岁左右满脸沟壑的谢顶男子,开门见到是我们之后脸上立刻堆满了夸张的笑容,不大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那沟沟壑壑也显得更深了。当时他让我感到很鄙夷,但我实在找不出一个形容词,直到多年以后,我找到了一个似乎为他量身定做的形容词:猥琐!相当猥琐,猥琐至极!“快叫大伯!”父亲笑着看向我说道。“大伯好!”我笑嘻嘻地喊道。“真乖,小时候见你还只有那么高呢!”一边说一边还用手比量着。尽管心里对他非常鄙夷,但似乎我遗传了我父母那不知是好是坏的共有特征,喜怒不形于色。偷瞄了下母亲,只见她脸上也堆满了真挚的笑容。。。
在门口短暂的寒暄了几句,他快步把我们迎进了里屋。待我们坐下后,又是端茶,又是拿糕点,热情的不得了,弄的脸皮薄的父亲一直无法张口。在母亲眼神多次强烈的示意下,父亲终于开口了,“洪明啊,最近都忙些什么啊?咦,怎么不见嫂子啊。”“我那都是瞎忙活,哪能和你比啊,呵呵。至于你嫂子啊前天去了A市X县,她有个亲戚那收了一个鼎,应该是商周时期的,她去看看是不是真家伙,如果是真的话,嘿嘿。。。”没聊几句,就隐隐有了向父亲推销下一件“好东西”的意思。我偷偷地翻了下白眼,心道:嘿嘿,看来你还不知道我们来的目的就是因为你转给我父亲的那件“好东西”。
“额。。”父亲顿时有点语塞,但随即叹了口气后缓缓说道:“洪明啊,其实我们这次来是为了你上次给我的那四块版画!”话音刚落,只见那卢洪明神色一紧,接着吞吐道“那画?建中啊,我开始不就告诉你了么,那是民仿清的东西。不过仿的那叫一个绝啊,简直可以以假乱真了。放心,东西是好东西,今后肯定会升值的!做哥哥的怎么会让你买亏呢。哎,要不是女儿快要上大学,我真想自己留着。”父亲听完他的话后头上似乎出现了三条黑线,极其郁闷地再次开口道“我说的是那个方面的问题!咳。。”卢洪明一脸茫然地看向父亲“哪方面呀?你就别打哑谜了。”他的茫然让父亲有点错愕,看来他对那版画的诡异并不知情,如果那表情是装出来的话,那他可以当影帝了。父亲有些得意地看了下母亲,眼神仿佛在告诉她:我家亲戚哪会做出那样的事。然后转过头,面色郑然地对卢洪明道“我的意思是画里有鬼!”
“你说什么?画里有鬼?怎么可能,那画在家里搁了将近3个月没出过一点问题!”卢洪明笑答道。但父亲的神色告诉他,父亲并没有无聊到大清早跑到他家来和他开玩笑!作为一个古董贩子,他知道大部分的古董都经历了沧桑的时间冲刷,有着数不清的故事,有着形形色色的持有者,很多都还是陪葬品。。。想到这里他似触电般打了一个哆嗦,那张不算黑的老脸顿时涨成了猪肝色。父亲接着说道“我儿子和别的孩子不一样,他能看见那些东西。而我只想知道这画你是从哪得来的!”“哎,事情到这一地步,我也不瞒你们了。”他顿了顿说道。“今年开年的时候,我有个朋友受中间人所托,找到了我。说有幅瓷板画要出售于我,是件不错的东西。看了之后我觉得这应该是清中期的东西,但那人却告知我这只是民仿清的,而且十分肯定。呵呵,你也知道,我在这上面只能算半个行家。因此第一反应是自己看走眼了。因为东西实在不错,价格也合理,我便接了下来。在家搁了几月,并没出过你所说的状况呀。”
“你能联系到那个中间人吗?”父亲急切地问到。“他走时给我还特意留了他电话,我来找找。”不一会,他对着一张纸片上的号码,开始拨号。突然他愣住了,“电话里提示这个号码不存在。。。”“那问你朋友啊,看能联系上他吗?”“好!”联系上他朋友后,他朋友却告知他那人他也不认识而是找上门的。。。。见他坐那尴尬不已,父亲开口了“你也别多想,东西呢我给你拿回来,你找人给出了,价格你看着办。什么时候卖了什么时候给我钱吧。”不愧是老好人啊!不知道母亲此时心里是否也是这么想的。“那真不好意思啊,本想着给你弄些好玩意,没想到现在弄成这样。哎。。。”他尴尬道。“一家人不说两家子话!好了,事情就这么着吧!我们有事,就不多待了!”父亲急切地说道。“再坐会啊。这不茶还没喝几口。。。”父亲摆摆手,我们不再多作停留,留下了画就回去了。
没过两星期,卢洪明来到了我家。他和父亲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只见那卢洪明说的那是一个唾沫星子直溅,神情异常兴奋激动,中间还掏出一个大信封,递给父亲。父亲一瞧,说给多了。他说应该的,上次弄的怪不好意思的。父亲笑了笑,没有多说。通过他们的交谈,我知道了那版画后经人鉴定,是清中期的精品,而且卖了一个大价钱。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但我的那些“为什么”却可能永远没有人来为我解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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