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望碧色万里,湛蓝无云高阔,万马奔腾,飞扬尘土,茫茫草原浩大,心亦开阔。
“兰若公主怎样?高烧可退了?!”殊虑一话危古,双人双骑,游荡草皮之上,放眼望去,东山白雪皑皑,矗立天际线上。
“我还以为月心死后,你再不行医了……”危古乌维听罢笑起来,看定殊虑,自那人去世之后,竟是半载岁月,时光如梭。
“还没到那种程度,不过没遇到需要我的病人而已!”殊虑闻言一笑,认真,“这次你妹妹如此决绝,看样子,单于是不能逼她下嫁了!”
“我也没想到这丫头会这么倔,居然吞毒,性子也真够烈的!”危古叹气,复又想起什么,一问,“听闻你武功精进不少,咱们什么时候一战?”
“你还是专心阏氏那边吧,我听说右贤王不甘兰若悔婚,欲让你母亲把隆隆让给图卡!”殊虑知晓公主悔婚右贤王之子图卡,中央王庭免不了再起波澜;而阏氏的侄女隆隆,少时嫁给危古同父异母的弟弟,可惜那人去的早,只留下妻子一人,按着匈奴的规矩,隆隆是该下嫁危古的,殊虑也知道,危古是很喜欢隆隆的。
“没关系,图卡不敢跟我抢,他还没有那个实力!倘若他执意要从我手中夺走隆隆,我就跟他一战!谁赢了,隆隆便是谁的!”危古乌维不惧,话落笑起来,又语,“你别老呆在这里,偶尔也去中央王庭,你都到匈奴两月了,母亲还没见过你呢!”
“阏氏的好意我心领了,我住在这里挺好的,将来有机会,一定去王庭看看!”殊虑颔首感激,看危古回过头来,遗憾,二人闲聊半日话别,只见他扬鞭而去,于夕阳里消失。
回程一骑旷野,殊虑住在此处已近二月,这些日子,他除了专心习武,几不过问其他。左贤王偶有派人来看他,运送物资补给,危古也常来相伴,月心去世半载,他仍旧不想归去乌孙。
下马,他帐中食过晚饭,接着即盘坐入定。此时天地静谧,万籁尽在胸海,天合罡气丝丝缕缕自下丹田入中丹田,来回往复,贯穿他全身经脉。这半载,殊虑的身心渐入佳境,或许是月心那一载的温情,为他抚平了二十三载岁月的仇爱;也或许,是那人去世的空寂,让他彻底看穿了世事无常,而只专注于武学精髓。
但,不管这心境究竟出自何处,他已接近先天境界的巅峰了。
他感受,闭目下星空高悬,夜莺轻啼,而后启明星落下,朝阳自地平线上升,普照万物光辉,最终沉潜入地;这一切,都呈现他胸中,一丝不苟,哪怕是最轻微的一刹风动,都印照脑海。
殊虑知道,他已在破碎虚空之外,只差临门一脚,他还需要一个契机,他将打开一扇新的大门。翻掌间,他吐纳一息收功,复掌间,他睁眼一窥世界。
殊虑起身,帐门之外紫霞满天,这一入定,又是七日。他上马,奔驰一路,猎得野兔回营,举篝火暖照,烹饪一锅佳肴。
“乘风!”远远地,风声里危古呼唤而来,他于星空下策马上前,落地轻快,看样子似是有好事发生。
“你近来入定越来越准时,我掐好了时辰来找你,你果然醒来了!”危古乌维说罢,坐于他旁,拍开酒壶畅饮,这又举手碗碟,享用锅中美味。
“怎么样?有喜事?!”殊虑见得,一话笑起来,听他道,“父王将隆隆赏赐给我了!没给右贤王这个机会!”
“哦?!怪不得!恭喜你又抱得美人归!”殊虑闻言,同他碰杯一饮,续道,“这么急赶过来,不会只为了告诉这个好消息吧?!”
“那是,明儿你就跟我去中央王庭吧!接下来就是开牯节,这么重要的比武大会,怎么了少了你!赢了这场比武,你可得到父王的一样赏赐!”危古乌维言毕,知道殊虑并不在意财富地位,这就补充道,“重要的是,高手云集,你现在一定也是瓶颈了,若能武斗一番,指不定就能突破瓶颈!!”
“你还真是晓得我的软肋!”殊虑听罢好笑,一言颔首,这就应诺。
匈奴大草原,接壤漠北冰原,三面环山,中心一湖万顷水,草茂林美,是中央王庭之地。王城坐北朝南,迎湖靠山,城郭巨石筑成,高楼巍巍;而下放民众百万城池,同王庭天水一隔,成南北两地,放眼看去,如抱揽湖水,盛世繁华。
危古乌维携着殊虑一路穿城池而过,落地行宫之时,正值午后。左贤王接待他二人于内阁花园之中,聊起阏氏想要见他一见,特别安排了偏殿住下。
傍晚之后,危古乌维请宴行宫,阏氏坐立堂上,四十年岁,极高贵。
“今日吾王未到,是携着右贤王看望图卡去了,你别介意,那孩子争强好胜,不必跟他一般见识!”阏氏开口一话,佯怒,看定殊虑笑起来,遂亦笑,开怀道,“我听吾儿说,你武功极好,明日可要为家里争口气,将图卡比下去!”
“阏氏吩咐,一定尽力而为!”殊虑听得,开口应声,下秒即得旁侧嘲讽来,那声音极乖娇,或许年不过十四。
“想要打败图卡的多了,母亲家里面一拉一大条,这又是个什么角色?!尽力而为,说的好听!还不是手下败将!”那少女话落,瞥眼殊虑,面有不削,他不计较,一笑泰然。
“兰若,这可是你乘风大哥,当年跟你哥哥一战他也不曾输的!前些日子你吞毒逃婚,要不是你乘风大哥,你现在可没机会在此活蹦乱跳!”危古乌维听得,嬉笑少女一言,面有宠爱,原来这少女即是公主兰若。
“哦!原来是那个家伙啊!有没有实力,可要上了擂台再说,现在说什么都是虚的!”那少女闻言,仰首一瞥眉,面对危古乌维亦毫无规矩,反倒是随性的很。此话落,这就转首不看殊虑,同旁侧闲聊起来,很是傲气。
殊虑无介意,这孩子年纪小小,那份子骄傲劲头,倒跟黄婷萱相似的紧,让他心头也为之一动。不想月心去世后,他断了的念想,又会于此时浮上心头,那人的一颦一笑,都犹若江阳之水,汹涌上来。
比武开牯节,人潮如水,环绕草原之上,白帐锦旗;人声鼎沸里,王室坐立上位,围场之外,百姓人头涌动,守卫铁蹄钢甲,好不热闹。
殊虑见过图卡,那人三十年岁,比他想象的年迈,如今正望向兰若的方位,面有爱慕,毫无遮掩,这**裸的爱恋,倒跟中原全然不同。
“来,喝一杯马奶酒!今日就让他们见识一下,我危古乌维的血盟兄弟,如何武功盖世,横扫八方!”危古环臂隆隆,回首举杯一饮,同殊虑笑起来,便见他喝尽杯中酒,豪迈。
“不木!去跟那个家伙比一场!挫挫他的锐气!”不想杯酒刚没,那少女的声色即于身后响起,她起身,点指殊虑一话,唤一勇武侍卫而来,面带嬉笑。
殊虑回首,同她一笑开怀,下一秒翻身即起,不畏不惧,落地场中。他笑,那黑发随风,面如清水,内敛如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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