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玄幻奇幻 > 西起狂澜 > 第五十四节 西行

?    黑夜里急行,殊虑身后并无追兵,池天南落话后他即离去,唐一凌没有拦他,那是故意放水。他心有嘲讽,只觉这一切阴谋无聊至极。

    回去凤仙居时,已至下夜,院子里湿漉漉的,凤四就坐在露台上等他,一人一烟,星星火火。

    “回来了?”她话,眉目里冷冷淡淡的,不像平常娇媚世故的模样。殊虑直觉她有事,便等着。

    “伏字腰牌留下,人,离开京城,三年内不要回来!”凤四落字清晰,说的再简短不过。

    “理由……”他摸索怀中金属,落地清脆一声,那是“伏”字腰牌脱手,对此一物,他并无留恋。

    “不杀……或许死了……”那声叹惋极沉闷,撞击殊虑胸口一痛,难受都的说不出话来。

    “走吧……别等天明了……三年内,我不想看到你……”凤四落话倚身,于夜风里沉默,半刻颓颓呼出一口烟来,云雾里垂目,再不言语。

    殊虑半响后转身,每走一步,都觉沉重的喘不过气来,那个人的音容笑貌在脑海里盘旋,一直一直,这一次,真的是恩怨情仇两清了吗?!

    他不知道……他还不知道……

    出关塞外西行,双人双骑,此时茫茫戈壁边际,消失地平线那头,天干烈焰,气温,却并不高。

    断非于离境之后,嘴里哼起小调,胡曲韵调婉转,殊虑知他心情很是不错。

    这一走四月,不过才出阳关,昼夜温差已是隆冬与春夏,殊虑前些日子还不适应,最近却已大好。

    离开京城,他其实已无处可去,飞鸽传书重仙,不敢提及不杀,只言片语问候,谈到身世及断非,也不过一笔带过。

    此次前往西域,满心都是好奇。

    “边关这路,应当不好走吧,流寇响马,想必不少……”殊虑一语,搭话断非,听他笑起,回道,“阳关一出,最难的不是这段,鄯善虽常伙同匈奴截杀汉人商队,对我们却没什么影响,况且你舅公已在精绝城内设宴,咱们一行无阻!反倒是龟兹、焉耆,近年来两地流寇异常频繁,离开鄯善后,最好跟随胡商马队回国!”

    楼兰更名鄯善,吞并小宛、精绝、且末,在现世,好像是东汉之时……殊虑本以为,那些年月,书本的记忆都已远去,不想却会于此时浮现脑海。

    “舅公……是……***……弟弟?!”殊虑一想,问罢,得断非笑起来,“当然,精绝臣服鄯善后,可贡献了不少美人,倒时候挑一两个带回家怎么样?!哈哈!”

    “您老自己想了可别拉上我!”殊虑好笑,揶揄断非。

    此时沙尘又起,遂听风声里回荡起嘤嘤呜咽。

    “这?!”殊虑一愕,放眼看去,并无人烟。

    “山坳那边,又有人打劫了……”殊虑闻声他话,急道,“又?这么说是常事?!”

    “是啊!茫茫戈壁想要回避响马,自然得走隐蔽的山谷!可是响马也知道,山谷是个肥水!没什么护卫又想出关的车马,一般都……你去哪儿?!”断非话未落,已见殊虑扬鞭奔驰去,这就驾马随后,扬起一阵尘土。

    “放手……放!啊!”路至半途,那嘈杂渐渐清晰,其间夹杂了风声里,婴儿的啼哭及女人的呼喊,扰乱殊虑。

    他于山坳之上,飞身下马,抽剑间已看定骚乱中一人,只见他披头散发,极彪悍,一身虎皮裘衣式样特异;其呼喝不可听清,许是匈奴语调,傲身骑跨一女之上,晃眼都是白花花的**交割,格外刺目。

    殊虑心有恼怒,放眼看去,此商队死伤过半,留下一众孤儿寡母,哀怨呼号。他不能见死不救,这就要冲上去,却觉手臂一疼,是断非落地,拉住他。

    “干嘛!”

    “当然是拦下你!”只见他出口一语,回应殊虑的怒火,面上苦笑。

    “拦下我做甚?!救人要紧!”他想甩开他往前,那众劫匪却已反应过来,几人持刀立地,看定他。

    “小孩子?!”其一人男子开口,长刀指殊虑,话落匈奴语。

    西行四月,他虽学语有成,却只能茫然里听懂一句,接下来,即被那一连串的难辩词汇,搞得一头雾水。

    只有一件事,他能明了,这些人,对他及断非,并无敌意。

    “他说什么?!”殊虑回首一问,难免松懈,这就被断非缴械一语,认真,“他说你个小孩子不要多管闲事,赶紧跟你父母回家!”

    “谁说我是小孩子!”殊虑挑眉大愕,此时闻声惨叫四声并起,那商队余下的女子,皆被奸杀,他瞪目,头一次,居然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女人小孩被杀。

    “没胡子的不是小孩是什么!难道你是女人吗?!”殊虑下秒清醒,看定那虎皮裘衣的男子转身,泄欲后一刀即了结身下女子,她哀怨憎恶脸,就那么直刺殊虑胸口。

    “你说的是黑狗语,难道把自己的语言忘记了吗?!”那男人看他沉默,话落又言,质问殊虑,都是流畅的汉语。

    “打劫也就算了,杀反抗者也就算了,奸杀妇女,连小孩子都不放过……还是人吗!”殊虑握拳,难平静。

    “你冷静点……”断非身后拉扯他话言小声,劝慰。

    “哈?黑狗的女人不就是拿来玩玩的吗?!”那男人听罢,似乎什么天大的笑话,应和起周遭几十汉众哈哈并起,笑声震天。

    “我也是黑发……”殊虑皱眉,严肃一脸怨怒,握拳仍是紧的,话语从唇缝里蹦出来,有些怒不可遏。

    此时,却闻断非身后叹气,苦笑。

    “你还没搞清楚状况吧小子!”那男人听罢他话落,却有些恼怒,跻身众汉跟前,拉扯殊虑衣襟,触面一语愤愤,“你给我看清楚,我们是一样的!”他指手自己圆瞪双目话落,那里光耀一照,烟灰一片透明。

    这男人说的不错,他们是一样的。

    “不要给自家人丢脸,小子!我们走!”殊虑垂目,他有那么一瞬间,开始对自己有了怀疑。

    “你……还好吧……”半饷,马蹄远去,断非见他无话,空旷里打破死寂,遂听殊虑一言淡淡,问道,“他们也是乌孙的人?”

    “不是,看穿着,该是羯族……”不想断非话落,却惊言他一诧,不解,“什么意思?我和他们不是一样的吗?黑发灰眸?!”

    “哎……看来这一路,不仅要给你恶补语言,还有部落族群了!”断非听罢,想笑又不得笑,拉扯殊虑一叹,“咱们走吧,该上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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